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姐。你怎么样啊?”紫环同紫俏扶起了景宫眉,语气颇为担忧。
“无,无妨。我们回房。”
见景宫眉纤细的身躯被风一吹有些颤抖,宇庆宁忙看向疾奔过来的陈月娘身后的宝兰。
“宝兰,去唤李大夫来。”宇庆宁吩咐道。
“表哥!你怎样,有没有不舒服啊?”陈月娘提着裙裾上前,细细地眉拧在一块,满脸忧楚。
宇庆宁冲他淡淡一笑,“表妹不用担心。”随即拂袖往前走去,跟在了景宫眉他们身后。晾下陈月娘同宝婵稍显落寞的身影。
陈月娘有些气愤,她凝神想了想,方才若是不那么冲动便好,那样景宫眉也不会落水,她不落水,自己便能将表哥落水之责怪在她头上。她皱眉看着远去的身影,跺跺脚也转身而去。
景宫眉回到了宁馨院,宇庆宁便也到了,他让紫俏帮着拿了一套衣衫去偏房换,刚出门,便瞧见李大夫在小厮带领下进了宁馨院的石拱门。
“三少爷。”李大夫擦了擦额际的汗。
宇庆宁冲他笑了笑,然后示意他进主房。
景宫眉刚换了一身水烟色软绸裙,坐在红漆圆桌前喝热茶,瞧见紫环在门口领了李大夫进来,忙淡淡笑了笑。
李大夫作揖后便请脉,他按着景宫眉的脉象细细锁了锁眉,随即道:“三少夫人身子无恙,只是脾虚,老夫开点补药,连喝三帖便可。”他拿出药箱内的纸笔,端端正正地写了一个方子。
“紫俏,你便随李大夫前去抓药吧。”宇庆宁开口。
紫俏点了点头,随即请李大夫出门。房内只剩下紫环同宇庆宁等三人,宇庆宁透亮的眸子时不时扫向紫环,想她主动回避。哪晓得紫环装作未曾看到他的暗示,索性别过脸去立在景宫眉身后,眼内还带着几分不屑。
宇庆宁失笑,他径自坐在了景宫眉对面,替自己沏了一杯碧螺春,嘴里不酸不咸道,“娘子,你这房里的丫鬟我都使唤不动。”
景宫眉淡笑,“相公这话说的,紫环自小受我影响,向来 自'炫*书*网'我惯了。相公莫要在意。”
宇庆宁笑笑,细长的柳叶眉微微上挑,“娘子,方才是你故意落水的吧?”
“相公何出此言?”
“猜的。”宇庆宁神秘兮兮地靠近了一点,“娘子,若是你未曾落水,见到你家相公有难,你作何理会?”
景宫眉轻笑一声,“自然是学陈表妹那般,嘶吼几嗓子。不过宫眉曾有幸见识相公的身手,自然明了,此等小事定然为难不了相公。宫眉还在想,相公才是故意落水的呢。”
宇庆宁端着茶杯笑了笑,“没想到娘子观察细微,为夫这厢惹得娘子落水,倒要给娘子赔礼。”他说着站了起来,朝着景宫眉长长作了个揖,起身时,嘴角扯开一抹潇洒的笑。
景宫眉略微诧异,她也起身道:“相公这般,可是往后愿和平共处?”
宇庆宁复又落座,笑:“娘子多虑。为夫不过是挑着有趣的玩,可却从来没想过与娘子为敌啊。这话说的委实不是正理。这寻常日子溜溜马喝喝酒,实在太过无趣,日子得闲,心虚恍然,难得有娘子相陪,庆宁也想知道,这嫡出的小姐同庶出的少爷,到底相配不相配。”
景宫眉道,“相公也如此在乎嫡庶之分?”
宇庆宁自嘲,“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时日长了,在乎的东西哪能轻易说不在乎。娘子莫非未曾听说这越州城的流言?”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流言不足为信,不知道亦是好事。”景宫眉温婉道。
宇庆宁轻嗤一声,“越州城都道宇家三少娶了凤凰,那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娘子这般看得开,不晓得是真心还是假意。”他说着说着,语气中渐有嘲讽,却不知是嘲讽自己还是嘲讽景宫眉,只是未待她回答,他便站了起来大步朝门外走去了。
“小姐,姑爷他……”紫环嘟了嘴有些气恼。
景宫眉水样的眸子流光闪耀,看来宇庆宁娶了她不仅不甘愿,且对她尚有怨言。这症结便在于嫡出与庶出这点。她景宫眉是嫡出的官家小姐,想要怎样的夫家都不为过,却偏偏下嫁给了宇家庶出的三少爷。这其中的缘由本是简单的,可宇庆宁许是自小因为庶出的缘故颇受冷落,这突然而至的喜事于他来说,不过等同于一个恩赐,而这份恩赐带来的不是喜悦,而是一种对自尊的折辱。在他眼里,官家小姐出身的景宫眉能看上他,的确是件让人怀疑的事。
景宫眉暗叹,“他已暗自认定我是看不上他的。可他偏偏有一副傲然的气骨,反倒看不起我了。嫡出庶出在他眼中并非界限,可他却比任何人都在意。”这到底是怎样矛盾的一个人。
紫环动了动嘴皮子,却又不甚明白小姐说的话,只好气闷闷地替她再度沏了一杯茶,眼睛溜得圆圆的。
这时,紫俏回来了,手上拿了一封淡紫色的信笺。
“小姐,这是外头一名丫鬟指明了要交给小姐你的。”紫俏递了过来。
景宫眉接过,信笺上有淡薄的茉莉花香。她拆开,只见到一页纸上寥寥写着几句话,邀她明日郊外天姥山下骏马坡相会。落款是林舒真。
“这林舒真是谁?”景宫眉问道。
紫俏忙答道,“方才听人说起过,是林家二小姐,据说林家大公子林授闻同林家三公子林授喜是姑爷的朋友……”
紫俏似乎还有话说,抬了抬头看了景宫眉一眼。
“紫俏,继续说。”
“是。小姐。紫俏还听说,这林二小姐同姑爷甚为相熟,那林家两位公子也是纨绔子弟,不常做事。在越州城是出了名的风|流。”
景宫眉淡笑,“那这林二小姐约我前去,岂非是别有所图。”
紫环翘了翘嘴,“小姐,既然那两位林公子都是轻浮人士,想必那林二小姐也是个难缠的,不如不去。”
景宫眉抿抿唇,忽然笑道,“无妨。既然嫁给了三少,同他的朋友总要打交道。那些人是好是坏,是否值得交往,还是亲自去看了才好。”
紫俏道,“小姐可是有良策?”
景宫眉巧笑,“那是自然。紫俏,你待会亲自去如水阁跑一趟,就说三少的朋友相邀,问下陈月娘,明日可否一道同去。”
紫俏眼睛一亮,嘴角有着淡淡的笑,“紫俏明白了。”
十里景同 清风凉月 09。骏马坡相会(一)
翌日巳时,景宫眉遣了紫环同陈氏去报备了下,然后坐了宇家的马车带了两丫鬟便朝着郊外的天姥山骏马坡而去。因一夜未曾见到宇庆宁,景宫眉便也懒得知会他一声,只留了口信给宁馨院看院门的小厮。陈月娘倒是遣人来说,她晚个一刻再去,景宫眉犹自笑笑,她明明想去,却又装作不屑于她的邀请。
出了越州城门,平坦开阔的官道上三三两两的马车来回行驶,景宫眉有些困倦,倚了马车壁舒服地打瞌睡,紫环偷偷掀了马车的帘子往外瞧,被紫俏瞪了一眼,只好讪讪放下手,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马车便到了骏马坡下。
远远望去,攒了绿色的山坡上有一座四角琉璃顶亭子。亭中似乎有几个人影,坡上亦有马的嘶鸣声。
景宫眉下了马车,神清气爽。她穿着宅袖交襟攒花灰蓝长裙,虽比寻常的穿着要便利几分,可也不是能骑马的装束。
紫环跟在后头暗笑,拉着紫俏嘀嘀咕咕讲着什么。
“紫环,可是又在取笑我了?”景宫眉转身,笑看紫环。
“小姐,不是紫环笑您。小姐不会骑马,这待会要是林二小姐为难你了,这可怎生是好?”
紫俏抿嘴淡笑。
景宫眉撇撇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她笑了笑,然后率先向着那骏马坡上走去。
走了不多时,便隐隐瞧见亭中坐着两男子,皆穿华服,一人身着百花团斜襟长袍,甚是妖艳,另一人穿紫色交襟长袍,下面一色的马靴,想是为了骑马特意穿的。此刻两人正围着石桌对酌,笑意盈盈地谈着什么。
亭子边,有一男一女拽着两匹马并肩站着,女子细绢的丝绸下摆随风飘荡,红色马靴映衬着粉色的利落简装,婀娜的身段,娇俏的笑容。而旁边的男子宝蓝色长袍,前襟掀起一角塞在白玉底的腰带间,柳叶眉微微上挑,一脸洒脱的笑意,正是宇庆宁。
景宫眉暗想,不晓得宇庆宁是否事先知晓她会来这,若是早知道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