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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苏元微愣,景宫眉早已绕过他往外走去了,紫环笑得很开怀,紫俏没什么表情。那青衣小厮却是捂嘴偷笑了会。
“少爷,这个三少奶奶挺有趣的。”
秦苏元不说话,只是转身看着那主仆三人走远,他向来看不惯那些所谓的大家闺秀或是官家小姐矫揉造作故作矜持的姿态,这才常常说些没头没脑的话,或是做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想弄得别人措手不及,却是他头一次碰见个能同他逗下去,还会反将一军的女子,她似乎也未将所谓的叔嫂有别放在眼里,否则早在后园就该拒绝同行才是。这让他有种蠢蠢欲动的陌生感觉。
“她怎么就成了宇庆宁的人呢。”秦苏元语气颇显遗憾,可那一脸寻到宝的激动表情一点都没有觉得可惜。
青衣小厮哂笑,“少爷,是不是觉得痛彻心扉啊。那样的女子是有夫之妇。”
“阿跳,她住在哪里?”
阿跳一愣,“馨园呀,不是刚说了么。”
“哦,对。”秦苏元笑笑,对着阿跳眨眨眼,“咱们没事就去逛逛吧,三少奶奶初来乍到,难免会孤单寂寞对不对?”
“嘁,明明是少爷孤单寂寞。”阿跳一脸鄙夷。
秦苏元立刻赏了一记暴栗给他,偏头却嘱咐道,“找个人盯着书喜,方才她那抱着的木盒里头根本就不是什么鹿龟胶。”
阿跳正痛得龇牙咧嘴,闻言立刻正了神色。
景宫眉刚回到馨园,就见宇庆宁已经在前厅喝着茶了,他懒洋洋地看向她道,“娘子是不是爬墙去了,那么晚才回来。”
景宫眉扫他一眼,打了个哈欠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道,“爬墙倒没有,不过是遇到了一个怪咖。”
秦苏元如果听到景宫眉用怪咖形容他,铁定会撞墙去。宇庆宁却问道,“怪咖?什么是怪咖?”
“大约和无赖一样,都是形容人的词语。”她笑说道。
宇庆宁晓得她在拐弯骂他,也不计较,只是起身去拉她的手,“走,咱们出府去,你相公现在接手了秦府的两间丝绸铺子。咱们巡铺去。紫环紫俏留在院里头吧。”
“你轻点,我身娇肉贵!”景宫眉被拉着急走嚷道。
宇庆宁轻笑一声,见紫俏想跟上来,他又道,“有我在,吃亏的就不会是她。”
紫俏闻言立刻停脚。
宇庆宁又小声看向景宫眉,笑道,“身娇肉贵?一两肉多少银子?”
“待价而沽喽。”
“那为夫即便成了穷光蛋倒也是能衣食无忧啊。”
宇庆宁轻叹一句,这才放开了拉着她的手。景宫眉见他神色稍显凝重,问道,“铺子是姥姥给的?”
“嗯。这两间丝绸铺因为越州哄抬丝绸价格,货囤积了很多,掌柜卷了金银跑路,就剩下个烂摊子摆着。”
“没有人管么?”景宫眉一脸诧异。
宇庆宁挑眉,“铺子原是在大舅名下的,后转给舅母经营,如今经营不善出了这档子事,她担心咎责,于是趁着二舅回府,想将这个铺子同二舅手里的两间成衣铺调换。二舅不肯,闹到了姥姥那头,索性就直接转到了我这边。”
“原来相公是渔翁得利。”
宇庆宁偏头看她,“话虽如此,只是秦府在越州尚有一十八间铺子,其中十六间的主营权在大舅手中,我一日没拿到,那在秦府便没有说话的地方。”
“那一十八间铺子经营什么?”景宫眉小声问。
“一十二间乃是酒庄,酒全是自己酿造的,另外六间铺子,两间卖金银饰品,两间是酒楼,这些在大舅名下,另外两间是成衣铺,在二舅名下。其余尚有许多铺子,只是大多做了陪嫁之物。”
“那若是这两间丝绸铺转危为安,姥姥可有许你什么好处?”景宫眉问,两人恰好出了秦府的大门,坐上了宇唯安排好的马车上。
“娘子真聪明。若是这两间铺子好了,那么秦府在南骅各地安置的其余十间丝绸铺子分号都将转到为夫名下。这是姥姥在大舅面前许的承诺。”宇庆宁笑,眉宇间有股令人难以忽视的自信。
景宫眉看得发愣,接着又道,“那十间铺子不会都在大舅名下吧?”
“自然不是。其中三间是在大舅名下,二间在二舅名下,另五间在姥姥名下,曾是姥姥的陪嫁铺子。所以大舅也不好怎么反对。”
“那相公说的那间属于你的铺子呢?”
“在城西,是间茶叶铺。”
景宫眉点头,两人说了会话,宇唯便在外头提醒说是到了。
下了马车,便见到两间毗邻的铺子在大白日里紧闭着门,红漆的木板上的小铁环用铜锁锁着,门前的“衾云丝绸”四个字牌匾上剥了漆,看上去分外萧索。
主仆三人见状便走到了铺子旁边拐进去的小院,早有管事的在里头候着。
那管事有着两撇小胡子,眼睛圆圆的,一张脸很有喜气,他见到人进来,忙不迭上前施礼,“秦怀见过少爷少奶奶。”
宇庆宁点头,还未来得及说话,就瞧见小院里头的那扇小门后,急匆匆奔来一名小厮,那小厮脸上黑乎乎的,满是焦急,他奔到眼前瞧见两名气质不凡的人在,立刻晓得怕是新来的三少爷,他心里一惊,立刻哭丧了脸,嘴里也哆嗦起来,“管,管事,库房着火了。”
十里景同 清风凉月 51。闲气
秦怀脸色大变,也顾不得宇庆宁在场,立刻往那小门处跑去,那小厮也急急跟在身后。
景宫眉看了宇庆宁一眼,却见他神色凝重,偏又扫了她一眼轻笑道,“这个为夫早料到了。”
“相公真是神机妙算啊。”明明一副事情越加严重的表情,还大言不惭!景宫眉撇撇嘴,“我们去看看吧。”
“娘子怎么一脸不相信啊。”宇庆宁往那小门处走去,同她抬杠,“为夫真的早便料到,毕竟此事事关秦府外院大权,若是顺顺当当能交接到我手上,那才是见了鬼。”
“虽然这么说,库房烧了,存货没了,拿什么开张?”景宫眉还未跨进小门,就闻到了浓重的焦味。
小门后是一处独立的院落,那小小的正厅旁有三人宽的青石板路通往后院,望过去,就瞧见一缕黑烟慢悠悠地升在空中。
主仆三人忙不迭走向那后院。
后院堪称鸡飞狗跳。小小的一座库房被火舌舔舐了一大半,加上秦怀,统共才三个人在那端盆浇水,那三人窜来窜去,还有两条癞皮狗吐着舌头跟在人屁|股后头瞎凑热闹。幸好那院里头搁着两个盛满水的水缸,三个人就近舀水也方便的很。
“少爷,我去帮忙。”宇唯捋了捋袖子就要跑上前去,却被宇庆宁一把拉住了后领,给扯了回来,“去什么去,没看那头挤得很么。”
宇唯啊了一声,见自家少爷懒洋洋的没事人样,嘴里想劝说的话吞回到肚子里,得了,皇帝不急,他急个毛呀。
画面在景宫眉看来分外诡异,那厢有三个人不停地舀水灭火,时而不小心撞到对方,时而被烟呛得满脸黑红,两只癞皮狗兴奋异常,在三人腿脚间窜来窜去,还对着这边嗷嗷吼叫几句。而宇庆宁一脸看戏样,嘴角歪着一抹笑,目光却一直落在那秦怀身上。
好不容易那火终于小了下去,秦怀一屁|股坐在了水缸边,先前那名小厮则是跪在了地上,使劲擦着脸,另一名也是小厮样,站在那用袖子擦额际的汗。
陡然间那门框上又窜起了一丝火苗,站着的那名小厮吓得立刻扑向水缸,手忙脚乱要去够那缸底的大勺,却有一只云纹暗底马靴一脚踩在了那窜起的火苗上,使劲碾了碾,然后缩回腿,拍拍袍子,带了些无奈望着黑漆漆的库房浅笑。
“哎呀呀,这下可真干净了。”宇庆宁拿折扇敲了敲肩膀道。
“咦,胡子连上了!”宇唯盯着秦怀脱口而出。
景宫眉一看,哑然失笑,那秦怀两撇小胡子中间沾上了炭黑,看上去就像是整个一条。秦怀圆圆的眼咕噜噜瞧了宇唯一下,朝着宇庆宁作揖,“三少爷,都怪秦怀办事不利,这库房放着铺子的全部存货,这把火一烧……”
他耷拉了眉,胡子一抖一抖,明明是哭丧的表情硬是带了些喜剧效果。
“说吧,要我如何惩治你?”宇庆宁轻笑。
秦怀立刻严正了脸色,“秦怀办事不利,少爷一定要将秦怀革职查办,不是,应该是将秦怀革去丝绸铺子掌柜一职!”
宇庆宁眯着眼看着他,飘忽道,“出了差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