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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俏沉着脸走到了这拨人前,看向巡院的沙弥时,又是淡淡的笑道,“各位师傅。这位奶奶是我家少奶奶的客人,还望师傅放行。”
巡院的远远看了景宫眉那房间一眼,便鞠躬退下,动作行云流水,非 常(书…网)利索。秀云在一边哼了一声,怕紫俏没听见,走到她旁边又重重哼了一声。
紫俏见她幼稚,也不搭理,只是走到翁龄珰身边说道,“可是乔少奶奶?”
翁龄珰点头,“正是。”
紫俏便道,“想必乔少奶奶是来找我家少奶奶的吧?”
“是呀。若不是两次去贵府都见不着那金贵的人,我家少奶奶也不必巴巴跑到这里叫一帮狗眼看人低的和尚给挡在了门外。”秀云气呼呼地说道。
紫俏视而不见,只是语气又冷了几分,“我家少奶奶身子尚未痊愈。若是乔少奶奶有心相见,还请莫要再带些不知好歹的人,省得平白无故又惹了一身腥臊,拿马刷刷都刷不掉的臭。”
翁龄珰瞪了秀云一眼,忙笑了笑,笑容不显讨好,反倒多了一丝清冷。紫俏见状,心中微有异样,“乔少奶奶,请这边走。”
翁龄珰点头,“秀云,你和他们留在这里。”
秀云还想说些什么,见紫俏冷冷觑了她一眼,只觉心里升起一股寒气,眼见少奶奶拿着礼盒单独往那厢房走去,她又扁了扁嘴,有些委屈。她低声恨恨道,“凭什么我家少奶奶就要低人一等!真是欺人太甚。你们给我听着,要是待会少奶奶那出了什么岔子,立刻给我上,莫管她什么宇家三少奶奶,尽管给我教训!”
站在秀云身后的乔三和乔福是沙水帮的帮众,乔三是乔天禧特意关照跟在翁龄珰身边的,他心思缜密,自是晓得秀云不过是讲讲气话好叫心里舒坦些,于是绷着脸不讲话。倒是另一个汉子乔福,一路上听了秀云不少拈酸带刺的话,又见她一副把他们当奴才使的模样,心里便有些不大舒服,他凉凉地撂了句,“秀云姑娘怕是少奶奶丢了脸面,往后你这个做通房的也不痛快是不是?”
秀云似是被说中心事一般涨红了脸,她怒气冲冲瞪了乔福一眼,别开脸站在了一边。
翁龄珰进到厢房内后,紫俏也没关门,她替她沏了一杯茶,随后立在景宫眉身后,低眉顺眼,不再说话。
红漆圆桌中央的茶壶壶口冒着若有似无的袅袅白气,景宫眉端着自己面前的那杯茶,细细抿了一口,见翁龄珰正大方地打量她,她笑道,“寺内的绿茶是清明后才采的,自是没有明前那般细香,乔少奶奶可是喝不惯?”
景宫眉说话时,眼眸轻转,毫无羞涩怯懦,翁龄珰看了心中暗暗称奇,原还以为是自己聪明跟来了觉兰寺,却没想到似乎是这位三少奶奶提前在此候着她了。
“三少奶奶哪里话。倒是龄珰的失礼。”翁龄珰将自己搁在圆桌上的盒子打开,里头一色放着十二支玉簪花棒,“这是胭脂花磨成了粉加了白芷、密陀僧、朱砂、片脑制成的香粉,抹在脸上甚为光莹,还请三少奶笑纳。龄珰来的匆忙,尚有一些赔礼还在马车之中。”
景宫眉看着那玉簪花笑而不语,富贵人家通常都拿了含苞待放的玉簪花来做香粉盒,玉簪花香气浓郁,包裹着香粉。久而久之,那香粉便染了玉簪花的香味,经久不散,是美容养颜的上等品。
“乔少奶奶客气了。”景宫眉淡淡道。
翁龄珰也不恼,径直开口道,“龄珰今日前来不为别的,专为替自家七叔和九叔前来致歉。还望三少奶奶大人有大量,莫要同他们一般见识。”
她说着站了起来,敛衽行了个大礼,倒叫景宫眉吓了一跳,忙虚扶了一把。
“乔少奶奶太客气了。”
翁龄珰笑了笑,眉宇间英姿勃发,“都说宇家三少奶奶慧黠灵秀,今日一见果真不凡。我也不愿拐弯抹角说话。我家七叔和九叔冲撞了三少奶奶,已被我家那位罚去码头做苦工。如今沙水帮遇到了困境,他们俩也没的颜面亲自前来道歉,我这才腆着脸巴巴赶了过来。还望讨个顺水人情,希望三少奶奶能网开一面,放了沙水帮一条生路。”
景宫眉面色稍凝,“乔少奶奶此话怎讲?”
翁龄珰狐疑地看了景宫眉一眼,见她眸中毫无做作,想来的确不知情,心里不禁有些担忧,若是这三少奶奶劝不动她身后的人,她岂不是白白求情了回。她神色有些不虞,却仍是回道,“少奶奶看来像是个不知情的。那日七叔他们回来后,沙水帮的客户便走了七七八八,照此情况,今年沙水帮的日子便会清苦,倒是苦了那些正在长身体的孩子。龄珰冒昧猜测,只觉此事怕是宇三少为了替少奶奶你不平才……”
她话说了一半,双眉却拧了起来,“三少爷既没让少奶奶知道,怕是自有主张。只是龄珰想见三少爷,恐怕没这个机会。今日只好厚着脸皮求三少奶奶帮忙在三少爷面前说些好话,放了沙水帮一马,沙水帮自是会给少奶奶一个公道。他们若是不敢来,我拿鞭子抽他们来!”
景宫眉微微合下眼睑,她偷偷前来会翁龄珰也不过是气宇庆宁打了她屁|股,如今看来,宇庆宁倒真是给沙水帮下了一个大绊子。她本是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凡事能从简便从简,向来嫌麻烦,自然也知道冤家宜解不宜结,现下看这乔少奶奶也是个爽快利索的人,心里便喜了一分,也有心想大事化小。
翁龄珰继续道,“我也知道这个要求过分了点。不过我已嫁入乔家,实在不愿相公辛辛苦苦撑起的沙水帮毁在他们手里,如今婆婆正嫌我肚皮不争气,若是三少奶奶肯帮,这事情了了,我还能在婆婆面前扬眉吐气,好叫那些小妾不敢进门!”
凡是大家族的媳妇,几年生不出儿子,在他人面前定是讳莫如深避如蛇蝎,像翁龄珰这般毫不矫揉造作,反倒拿来 自'炫*书*网'嘲的人,委实少见,景宫眉笑,“敢情姐姐是来借东风的啊。”
翁龄珰听到姐姐两个字,便知景宫眉已松口,她心中一喜,脸上也藏不住,“妹妹可是愿帮忙了?”
景宫眉笑,“姐姐都说得这般苦兮兮,我若再不帮,那岂不是成了恶人啦。更何况,有这么好的香粉,我也很欢喜。”
翁龄珰自是很开心,她笑了笑,又觉得实在有些失态,忙以喝茶做掩饰道,“妹妹别取笑。婆婆老骂我,让我夹了嘴一边凉快去。”
她说着,神色间还有些忧虑,景宫眉晓得,带着为难道,“相公那我自是会劝着,但能否成事,还说不大准。到时姐姐可莫要怪我不尽力。”
翁龄珰点头,心中却道,三少能为她做到这个地步,想来她也不是个没地位的,“哪里敢怪你,谢你都来不及呢。不过另外一事,到是非得妹妹出马才行。”
“何事?”
翁龄珰微微锁眉,“沙水帮运送的一批丝绸近日到了淮安,但是淮安刺史却将那船货扣了下来,说是沙水帮有私卖武器之嫌,帮内的大管事也进了牢。相公亲自前去配合调查,到现下却仍没有什么消息。”
景宫眉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道,“此事事关淮安刺史,宫眉可不曾认得,这可如何相帮?”
翁龄珰脸色微红,“原本我也以为是官府弄错了人。不过后来相公说,那淮安刺史亦掌管着淮安段大运河的舟楫之事,那日船靠岸,大管事的手下同几名带剑护卫有了冲突,不知怎么整船货便被扣押了下来。”
景宫眉不语,仍旧淡笑着看着她。
“探察之下才晓得,那几名护卫乃是当朝太子詹事同平章事大人的手下。”
太子詹事同平章事这个官职,虽说只是个三品官,但是权力却等同于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内的各省官,也算是当朝宰相。全国各道的节度使算起来也是三品的宰相,但却只是使相,在京中不过是个虚职,而同平章事却是个实差,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权相。沙水帮的人同宰相的随同起争执,自然是吃力不讨好。
“据说,这位新上任的太子詹事,姓景名知年。”翁龄珰抬眸看景宫眉反应。
大哥?景宫眉一愣,“竟是我大哥?!”
十里景同 清风凉月 33。品茗楼
景宫眉心中乍喜又忧,喜的是大哥终于在仕途上有所建树,忧的却是太子詹事的官职,表明了他是太子一党,东宫向来处于皇宫明争暗斗的浪尖上,日后的日子怕是得步步为营。
“妹妹可否能帮我同你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