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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女纵然有诸多不妙之处,可苏家乃新起世家,很好控制,苏阁老门生众多,于你、于大局都百利无一害……”顿了顿,皇帝又说道,“即便她不讨你喜欢,冷着便是,何必冒着风险抗旨?”
皇帝觉得自己老了面对儿子大不敬的言辞,已经没有力气生气了,居然还能心平气和地转开话题。
也许,也就对他吧。
其他皇子,没有得罪他的勇气。
“我不愿,”肃王淡淡挑眉,“我不愿,便是理由。”
“那为何舒家之女你又愿意?”皇帝问完,又自己摇了摇头,“朕忘了,那舒家女,也是你跟朕讨的旨意。”
那是他十年间第一次亲自与他写信,求赐舒家之女,那也是父子两第一次心意相通——虽然原因各不相同。
“我愿意,那她便是千好万好,我不愿,那就是不堪入眼。”肃王皱了眉头,似乎不太愿意解释这么多,因而问道,“您不答应?”
皇帝望着他,“圣旨已下,不能收回,也不会收回。”
肃王似乎毫不意外,了然地点点头,薄唇轻启:“要个死人来占着位子,也不错,想来您也不介意多个死人做儿媳。”
皇帝听了,额头青筋不停抽动,半晌,才说道:“朕也不介意多个死人做肃王妃。”
他敢杀了苏宁,坏了他的大局,那他也有几百种方式,让舒然、舒家,死无葬身之地!
肃王静静回望着他,目光如深山寒潭一般幽凉,无波无澜的脸上,仿若结了一层寒冰一般。
对峙良久,肃王先笑了起来,嘴角翘起的弧度很大,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皇帝也缓和了语气,说道:“朕,只要你好好纳她过门,以你那好王妃的本事,苏家女还不够她折腾?”
肃王缓缓起身,弹了弹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拱手告辞:“儿臣告退。”
他转身离开,走出几步后,却又回头说道:“苏家的聘礼,儿臣会很快送到。”
看着儿子嘴角的戏谑弧度,皇帝知道,这聘礼定好不到哪去,但他也不想管了,只要苏家女过门,其余的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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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下聘
肃王走出御书房时,太阳已经完全落山,最后一丝余热也渐渐消退,四周都弥漫上了薄薄的夜色和凉意。
他没有带仆从进宫,所以看了看天色,便自己往宫外走去,并没有叫人带路。沿途的宫人见了他,也多数退避,尤其是一些宫中的老人,巴不得肃王没看到自己才好。
大晋如今封王的不过三人,他,二皇子英王,四皇子成王,其余两人王府都在京城,而他在塞北受封,王府也在塞北,如今回京,却没有打算住在内务府安排的宫殿内,而是在一处离永平侯府较近的宅子里,所以现在得往宫外去。
赵宁川一个人走着,步子不疾不徐,走路带起的微风,将袍袖微微吹起,竟多了些悠闲自在的意味。
他目光缓缓略过一座座熟悉的宫殿,有些已经衰旧,有些依旧辉煌,这宫殿的变化,也能看出这宫内嫔妃的起起伏伏来。
很奇怪,以前自己也经常独自一人在这幽深的宫墙内行走,那时总是觉得满心的悲愤和孤苦,就如同这黑夜一样,死死地包裹住自己的身躯。只是如今,再次这样走着,心里却是平静异常,再也激不起什么波澜来——果真是岁月弄人么?曾经那么在乎的东西,现在想起,却能那么淡然。
他经过玉凤宫的时候,停了下来,侧首望去。
玉凤宫,和他在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啊,只是更加破旧灰败。宫门口点了两只灯笼,昏暗的光芒照着那斑驳的宫门,就仿佛是一只蛰伏的妖魅,透着几分诡异和凄凉。
他只看了两眼,便不再留恋地离去。
出了宫门,解连环不知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衣服上带着些脂粉香气,袖口还被什么东西划破了,活脱脱一副刚在脂粉堆里吃醋打架过的纨绔公子模样。
那气味实在刺鼻,赵宁川微微皱眉,“洗干净去。”
解连环却不理会他,自顾自地说道:“他娘的真倒霉,刚从倚香楼出来,就遇到个不讲理的母夜叉,一上来就一鞭子,把老子袖子都打破了,还亏老子躲得快呢!”
“欠揍。”赵宁川言简意赅地给出评价,可惜某人却拥有歪曲意思的本领,叽叽喳喳说道,“说得对,她可不就是欠揍么?本公子当下卷起袖子跟她好好理论了一番。”
之前“老子”,现在就“本公子”了。
赵宁川不想听他那些无聊事,看他一副要自夸滋擂一番的架势,便说道:“之前说的事,明天可以办了。”
解连环刚准备好要大侃一番,听了这话,生生转了话头:“明天?不是还要晚一些么?”
“就明天。”
“哦,”解连环也无所谓,“你……确定要这么打人家脸?”
赵宁川抬头看了看半空中正在升起的月亮,说道:“这只是开始。”
说完又想到什么,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来。
肃王殿下当天夜里一夜好眠,第二日天还未亮,就起身去了永平侯府,翻墙越院,直奔点云堂。
而当舒然目瞪口呆地望着站在面前的肃王时,肃王的聘礼,已经浩浩荡荡往苏府而去。
***
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打破了破晓的寂静,随之响起的,是一段段悠扬欢快的乐曲,一支长长的仪仗队伍从某条不知名的小巷行了出来。
此时此刻,莫说那些讨生计的升斗小民,就是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都已经起来了,所以此时的街上,人来人往,店铺里的伙计忙里忙外地打扫布置,街边的摊贩也麻利地支好了摊子,开始一天的生意。而那几条宽阔整洁、通往皇宫的大道上,也挤满了赶去上早朝的官员的车辆,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仪仗队伍吹吹打打地走出了小巷,不少人都注意到了,往这边看来。
队伍最开头,打出了“肃王”二字,之后是京城有名的春乐班的乐师们,吹奏着欢快的乐曲。再之后,就是一溜三个大箱子,箱子看来很沉,四个壮汉都憋红了脸,肩上的木棒也压弯了。而最后,却是黑压压的二十四个带刀护卫。
这是做什么?
看看“肃王”二字,再看看那些箱子,就有聪明人联想到了肃王的聘礼,舒小姐的已经给过了,这……肯定是给苏小姐的!
再看看他们去的方向,不正是苏府吗?!
“走走走,快去看热闹去……”
“去看看去,那苏小姐又会得了什么好东西?”
“当初舒小姐聘礼的仪仗可没这么气派呢!”
“人家舒小姐可是满满十大箱子,苏小姐才三个,想来也没多少好东西……”
不少好事、无聊的婆娘、地痞,都一路紧紧跟着队伍,不一会儿就形成了一股不小的人。流,浩浩荡荡往苏府而去。
苏阁老和几个儿子,原本都已经出了府门,要去上朝,但轿子没走几步,就听前方开路的来报,似乎肃王送聘礼来了。
苏阁老当下皱了眉头,抚着一把花白的胡须说道:“此事当真?”
“回老爷,瞧那架势,应当就是了。”那人当下细细地把那队伍描述了一遍。
另一乘轿子里的苏大老爷听了,便下了较,对老父说道:“父亲,既然如此,那咱们不如今日先告个假,留在家里坐镇?”家里若只有那一群夫人小姐,他不放心,怕闹出什么事来。
二老爷和三老爷也下了较,闻言纷纷赞同,苏三老爷最是忧心,留下来最妥当。
苏阁老眯起眼睛,过了一会儿才道:“也罢,就这样吧,只是……”他看看站在轿子旁边的三个儿子,缓缓说道,“肃王心中不满这门赐婚,我们前几日就可以看出端倪来,如今这一点风声也不透就下聘礼,估计……”他话没说完,三个儿子却听明白了。
肃王的脾气他们还没摸清楚,可若是不满这门婚事了,那这聘礼必定也好不到哪去。
苏阁老是在提醒三个儿子,到时候聘礼送来,不能因为它太轻薄而表露不满,几人也是久经官场,不动声色还是可以做到的,当下答道:“请父亲放心。”
四人对聘礼的设想,没报多大期望,但却也只定位在“轻薄”上。
送聘礼的队伍,热热闹闹地绕了大半座城,几乎让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结果导致他们好不容易到了苏府门口的时候,那原本宽阔的街道,都拥挤不堪。
苏阁老早早派人去通知了内宅女眷,此时俱都盛装站在门口迎接,当然,苏宁也在其中,此时既兴奋又害羞,红了脸颊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