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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固若金汤。
鞑靼人不但无功而返,更是损失了近千人,有近万名鞑靼人士兵受伤。不过这个伤亡,并没有让鞑靼人感到异常的愤怒。
……鞑靼人中军大帐……
灰白的大帐中散发着一股羊骚味,还有一股让人食欲大增的烧烤味。还有一种让人压抑的气氛。
奴隶小心翼翼的将已经烤的浑身金黄,表面流淌着诱人金色动物油脂的烤全羊从支架上拿下来,放到篝火一边的大银盆上。厨师接过奴隶递过来的尖刀,熟练的用尖刀将烤全羊分解。不过片刻,一块最肥美的羊肉已经割下来。一名奴隶慌忙拿精美的银制托盘接过来。双手将托盘高举过头,弯着腰,毕恭毕敬的送到阿史德那的桌前。
阿史德那是这次鞑靼人的统帅,来自鞑靼九姓中势力最强大的乌古斯部落。这次鞑靼人发兵十一万三千人,其中有两万一千人是来自乌古斯部落的。而其他的则是鞑靼九姓中余下八姓和其的附庸的兵马。从这里可以看出乌古斯部落的强势。一姓便已经相当于余下八姓单独一姓近两倍的势力。
奴隶将托盘轻轻放好,阿史德那脸无表情的摆摆手,奴隶立刻毕恭毕敬的弯着腰退出帐篷。阿史德那从腰带上抽出一把精美的小弯刀,刀鞘上镶满精美的银质花纹,还有数颗大小不一,但却起到画龙点睛的昂贵宝石。
阿史德那慢慢将小弯刀抽出刀鞘,露出锋利的刀身。阿史德那猛然重重的将弯刀斩在托盘上,“铛”托盘发出一声巨响,托盘狠狠的抖动了一下,但旋即便被弯刀死死的钉在桌子上。
大帐中的众人都不由自主被阿史德那刚才那个动作吓了一跳,正在肢解烤全羊的厨师更是几乎割到自己的手,锋利的尖刀在骨头上擦过,发出一声让人感觉刺耳的摩擦声。但出奇的没有人出声呵斥、责骂阿史德那刚才的神经质一般的无礼动作。
阿史德那抬起头,冰冷的目光看向了厨师,厨师慌忙低下头,趴伏在地上,战战栗栗的。仿佛一头趴伏在雄狮面前的野兔,畏惧的等待雄狮的裁决。
“继续”阿史德那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旋即阿史德那便脸无表情的伸手到托盘上撕出一道肥嫩的羊肉,塞入口中。但整个过程,阿史德那都脸无表情,仿佛他吃的不是美味的羊肉,而是一块块干硬而无味的蜡块。
“噗”忽然一名帐篷中的贵族走出来,跪在地上,哀求道:“阿史德那,我错了”
“哦?”阿史德那语气虽然略带惊讶,但表情依旧仿佛一张扑克脸,没有多大的变化。看了那名跪在地上的士兵,仿佛在喃喃自语,又仿佛在发问。“你错了?有错吗?错在哪里?”
帐篷中一名满脸胡子的老者皱了皱眉头,沉声说道:“阿史德那,见好就收了”
阿史德那冷冷的扫了那老者一眼,发出仿佛狮子一般的低吼声,“你说见好就收?那我们鞑靼勇士的性命该怎么办?明明是一座不需要强攻便可以得到的关隘,居然让你这头比草原上最蠢的黄羊还要蠢上几分的家伙破坏了”
“那阿史德那你说该怎么办?杀了我的儿子吗?”老者闻言,眼睛中露出一抹深深的讽刺和挑衅。
阿史德那闻言,僵硬的脸颊上路过一抹恼羞成怒的神色,但很快便恢复了阿史德那那招牌一般的扑克脸。“杀是不会的不过勇士的耻辱是需要用鲜血来到洗刷”
“那需要多少的鲜血去洗刷?不,应该是鞑靼勇士的性命是一万条两万条还是三万条这可是雁门关,阿史德那,希望你不要犯傻”老者似乎也被阿史德那的话激起了心中的怒火。
大帐中的众人也不由得交头接耳起来,要他们打仗没有问题。但如果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明显就不是众人所希望的。鞑靼人不同中原,他们的部落,男女老幼加起来一共不过五十万人不到。死一名壮丁,足够他们心痛很长时间。
“不”阿史德那深深的看了那老者一眼,旋即扫视起灰白色大帐内的所有人的脸孔,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不他们的王,李存焕已经赶过来了。他一定会选择和我们决战,而到了那个时候。我不再允许有今天这样懦弱的事情发生”
说到这里,阿史德那顿了顿,深深的看了那个依旧跪在大帐中的贵族一眼,沉声说道:“赫伊勒,我希望此战,你不要再懦弱一次。德勒钦在天上注视着你(德勒钦:鞑靼人所崇拜的神,意味太阳神、火神)”
叫赫伊勒的贵族明显受不了阿史德那的刺激,一咬牙,抬起头斩钉截铁的说道:“我赫伊勒愿以祖先的名义起誓,如果此战我不够勇敢那么请让我先于任何人死在战场上死后得不得诸神灵的庇佑”
“希望你能够在战场上永远记住你这一刻说过的话”阿史德那深深的看了赫伊勒一眼,沉声说道,旋即埋头战斗在美味的烤羊肉当中。
老者闻言两道略微有些苍白的眼眉不由纠结在一起,有些恨恨的看了阿史德那一眼,又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但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
回到自己的帐篷,老者立刻劈头劈脸的呵斥自己的儿子赫伊勒。“你怎么这么傻呢?你难道没有看出阿史德那那个疯子在激你吗?如此一来,下面的一战,我们蒙哥部落岂不是要损失惨重。”
赫伊勒到了这个时候,显然也知道自己中了阿史德那的激将法,低着头不敢回话。
过了良久,赫伊勒等父亲骂完后,这才有些不服气的说道:“父亲,你为什么如此忌惮这个阿史德那,我不否认,他的确是有本事。但我只要小心一点,他也没有办法说我们蒙哥部落什么”
“你不明白的”老者脸色铁青的发出一声仿佛受伤野兽一般的低吼声。赫伊勒被老者的声音吓的有些发白,不由略微有些惊恐的倒退两步。
老者被赫伊勒的动作微微吓了一下,也知道自己的动作太过惊人了。深呼吸一口气,开口说道:“你知道为什么乌古斯部落为什么会如此强大吗?就是因为阿史德那这个疯子他简直就是为了战争而生存的疯子,而是来自地狱的疯子”
赫伊勒闻言,不由瞪大眼睛,张了张嘴巴。但最后不知道该说什么,明智的选择了闭上嘴巴,竖起耳朵倾听父亲说出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阿史德那十二岁那一年便已经接触残酷的战争了。而你只是会拿起弓箭,在箭靶上练习弓箭”老者狠狠的瞪了赫伊勒一眼,颇有恨铁不成钢的。
赫伊勒闻言,尴尬的干笑急声。
不过老者似乎知道,自己这次的谈话可不是呵斥自己的儿子。旋即转移了话题。“他那年带领着七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小伙子牧马。但他们遇到了马贼,一共是十一个人,都是草原上年轻力壮的汉子。阿史德那的同伴都选择了逃跑,但阿史德那没有。他而是拔出腰间的佩刀,高举过头,怒吼:‘懦夫退后和让开勇士前进’他策马对着马贼发起冲刺。他的同伴都感到耻辱,他们都向马贼发起冲锋。”
“可怜的孩子”赫伊勒闻言,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他们的脑袋肯定是被马踢了一脚,八个小孩,对抗十一个马贼?怎么阿史德那到现在还没有死的?”
老者非但没有露出一抹和儿子一样讥讽的神色,哪怕是一丝也没有,反而眼中流露着深深的忌惮。“阿史德那非常的勇敢,但勇敢并不能够让人如此畏惧他他用尖刀刺马匹的臀部,马匹发疯一般向马贼发起了冲锋。将马贼的阵型都大乱了。而阿史德那则带来他的同伴杀入已经被战马冲乱了的马贼群当中。一共手刃了七名马贼的首级。”
赫伊勒闻言,瞪大眼睛,舌头有些打结的喃喃道:“这……这不是将那些马都废了?”
老者点点头,作为草原上的牧人,他如何不知道如此做,固然可以激发马匹的勇气和力量。但如此过后不少马匹会因为失血过多而倒毙,还有部分会因为失血过多而元气大损,要经过长时间的调养,而且还不能够恢复到原本的状态上。此举当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没有错,他太狠了也是因此,当阿史德那长大后,我们和他发生了冲突。就是你也有耳闻的一战。我们八姓鞑靼虽然胜利了,甚至强迫乌古斯部落冷藏了阿史德那,但想不到,今天居然让阿史德那这头怪物再次出现”老者眼中闪过一抹恐惧,那不甚详细的一战,显然不是一般的残酷,让得老奸巨猾的老者时至今日依旧怀有深深的忌惮。
赫伊勒听到这里,不由默然,似乎对于那一战,他也颇为畏惧。
……雁门关……
等李存焕来到雁门关的时候,雁门关外形成了一个奇特的景象。一面是铺天盖地的帐篷,无数绵羊、战马在水边寻食,牧人挥舞着长鞭,一派勃勃生机。而雁门关方向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