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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劫-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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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他眼中的她,往往是带着最完美的面具。
很多时候,无坚不摧这个词儿,只是针对特殊的人和场景。在他面前的繁锦,通常像是一个坚强却冰冷的铁盒子,从不会让自己窥到她的心事,从不会让自己洞察到她的落寞。可是刚才,她没看到他的时候,他却分明看到了她眼睛里的无神与空洞,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平白的,就让自己觉得酸楚。
如同一个在宫中行走多时的老人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借着幽暗的烛光,他清晰的看到了她的无助与疲累,丝毫没有在酒宴上时的神采飞扬与妙语连篇。那身华美的宫袍在烛光下一闪一闪,宽大的袍角纠缠在夜风的鼓动中摇曳缠绵,勾抹出一弯又一弯凄苍的景象,而她娇小的身子在宫袍的包裹下竟显得如此干瘪,似乎风再稍大些,她便会被卷走一样。
那个时候,他的心竟有一丝被扯开似的痛。有一种从未感受到的恐慌与惊惧,慢慢蔓延了上来。
今日大宴劳累,原本他只是打算看她一眼便转身回宫,并不想顾忌什么宫廷法仪。可是没想到只是悄悄的看了她一眼,便再也不想回去。
那一整夜的疲累与强作欢颜,最终都被她无助的背影填的饱满。
“繁锦。”他定定的看着她一声浅叹,“朕告诉你,不是那些日子,朕也可以过来。”
看着她倏然变亮的眸光,他的无奈表现的更加彻底,“这玉鸾殿,也是朕的家。”
从他的嘴里流出“家”这个词汇仿佛特别奇怪,非但没有平常人家那样温馨的情感,反而给人一种很逼人的感觉。繁锦微微一怔,一丝苦笑最终自唇间溢出,化成一声再也低不下去的肯定,“是。”
“安繁锦,朕不想每次和你呆一起时候,不是剑拔弩张便是意气消沉。”景杞微叹了一声,最终将她的消极看在眼里,“你不觉得咱们在一起,从没有好好说话的时候?”
她垂头不语,像是在思索什么难题,秀气的眉毛微微拧了起来。
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景杞伸手,猛地将她扯到身边。繁锦惊呼一声,下意识的想要重新站起,却被他再次牢牢按下,“坐下。”
大概是今晚经历事情太多,她毫不遮掩的透露出了自己敢怒不敢言的无奈,别别扭扭的坐在他的旁边。景杞看着她有些黯然的脸色,“怎么?不舒服?”
“没有。”
“那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
“大概是累了吧。”她挠挠头,随即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额头,还未放下手,他的手已经放到她的额角,试探了一会儿才不解的放下,“不烧啊。”
“只是累。”她扯起嘴角勉力一笑,实在有些不适应他突如其来的关切,想要躲避却无从着手,最终只能再次垂眸,一声不吭的坐在他身边。
确实是累了,这是她对他说的最实在的一句话。自从被刺伤之后,她经历了多少事情,大幸逃过一死,随即姐夫余成不明原因的故亡,前段日子又刚刚处理完他的后事,再因繁素进不进宫的问题与景杞产生分歧,最后忙于应付这个神秘兮兮的异域王子嗒穆尔,这其中的点点滴滴中,还要顾忌王芸楚突如其来的改变。数种压力一时之间袭来,繁锦只觉得连呼吸的力气都近乎没有。
“关于嗒穆尔和那个月容公主的和亲,你有什么看法?”他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疲惫,将一个靠枕塞在她的身后,自己也舒舒服服的脱了鞋子靠在软榻上来。
繁锦被他的动作搞的一懵,今天的景杞,似乎有太多她不懂之处,她想了一会儿还是回答,“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一门亲事而已。”
“那为什么要拒绝那个月容公主成为朕的妃子?”他微微别头,目不转睛的看她,但是她却低下头,故意躲开他的目光,沉思了一会儿才答道,“臣妾是觉得,很多事情若不请自来,特别是不用其他胁迫便主动呈贡的好事美事,若我们贸然接受,那有可能会是进入圈套的。”
“哦?”
“比如昨天那个月容公主的和亲,我们已经以五年之期确定与玉蕃的和睦,但那伊索王子便要将妹妹贡上来,自古邦族都不愿意和亲,特别是对弱小邦国来说,那无异于耻辱。可是玉蕃族却反其道而为,且态度异乎寻常的强硬热烈,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他的初衷。所以,臣妾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拒绝。”
“嗯,有道理。”景杞点头,“可是就为了这个理由,别的没有?”
她讶异,抬头迎上他的眸子,他的眼睛一如往昔的透着镇定冷睿的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竟涌上了丝丝慌乱,再次低下头去,“没有,臣妾所想,俱是实情。”
他看了她半晌,却不说话。良久的沉默在他们面前静静流淌,渐渐蜕变成一种难言的尴尬。繁锦慢慢有些坐立不安,她可以接受暴怒的景杞,霸气逼人的景杞,不顾一切袒护芸楚的景杞,对她言恨的景杞,甚至可以接受在病弱时对她软言呵护的景杞,可是唯独现在静默的景杞,却那么让她感到不安。
一声短叹突然将她自尴尬中惊醒,繁锦强按下自己不安的情绪,仍是不抬头,却觉得身边的他动了动身子,“如果你答应了将那个公主纳入朕的后宫,朕今夜,绝对不会来。”
她倏的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朕是说,如果你在宴席上答应将那个七公主迎入朕的后宫,朕今晚上绝对不会到玉鸾殿来。”收获到她的茫然与讶异,他顿了一顿,将话力求说的更明白些,“朕告诉自己,如果朕的妻子安繁锦真的什么也不介怀,满怀欢喜的将又一个女人安置到朕的枕边,朕就头也不回的去瑾榕殿,从此,除了不能避去的体统礼节,再也不过来。”
“与其与一个不在乎朕的人周转兜回,朕何必自讨没趣。”他苦笑了一声,“幸好,安繁锦,你没让朕失望。还给了朕一个机会。”
她像是傻了一般,只知道呆呆的看着他的眼睛,心里却如乱麻,仿佛已经隐隐的体会到了他是什么意思,但是心里却有一种惧怕在悄悄作祟,以致于让她不敢面对,更不敢回应。
第六十五章 不为人知的过往
   景杞冷嗤一声,像是鄙视自己的想法,但嘴角却凝起一抹浅笑,“朕那时候还在想,凭安繁锦再怎么固执再怎么冷血无情,朕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必须要光明正大的说个清楚,尽管你是朕的仇家,尽管你与朕有着不可融解的往故怨恨,尽管朕也恨极了自己的不争气,但是朕心里就是有你了,任凭意识怎么压迫,却还是挥之不去。”
她是他近几年他梦境里怎么也驱之不散的梦魇,初始的怨恨,他总是梦着她披着一身血衣向他张牙舞爪的飞来,明明是母后的五官与身形,可是偏偏就是她的眼睛。那么黑亮,那么剔透,却又含着一丝桀骜的逼迫,仿佛在梦境里也要看透自己。
慢慢到了后来,她受了重伤,在他的梦里强势的她也慢慢娇弱起来,苍白的似乎都渗着模糊,仿佛轻轻一触即便会消失不见。她的哀怨,竭力压制的虚弱与无助,拼命表现出的自强与不驯,在他的梦境里久久弥散盘旋。他会因为她的误解而烦躁,却也会因她时不时表现出的小女子情绪而欢欣不已。
这才知道,心里若是有了一个人,是根本无能为力的一件事情。
纵然他是权倾天下的天子,纵然他是整个夏唐指点江山的人物,可是面对这样的情感,却也无力掌控。
只能任由这样的情感肆意生长,如同点点星火,以最不可席卷的气势将自己的血液蔓延燃烧起来。
繁锦早已怔住,只知道傻傻的看着他,他的眼睛一如往常的深邃,但却再也没了平日里示人的那种摄人与逼迫,是柔和的,细腻的,仿佛还有一种淡淡的无力与哀愁。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心底最深的有一个部分仿佛被人猛然拔起,就这样赤裸的晾在空气中,有瞬间将多日所压抑情绪释放出来的轻松,更多的是,是难以预料的慌张与无措。
他们是这样特殊的两个人,有着最尊最的身份,最亲密的表面关系,最刻骨的家世怨仇,他们这样的两个人,难道真的能融为一体?
这是现实给他们出的最为难的一道题目,他既已说出,想必已经思考了千遍万遍。可是她呢,面对安家所遭遇的一切,是否能够抽身而出,只是简单坚定的面对与他的关系?
事情到了如此,繁锦恍然发现自己潜意识里竟然是认同了他的想法,在这样的深宫重重中,只要他流露出一点希望,她就会如此迷恋与依赖于这个丈夫给于的点滴温暖,这样干脆的屈从,仿佛成为了一种本能。他说他心里有她,而她竟想抛却一切残酷的故往,就这样利落的跟他走。
可是,可能吗?
他们之间,有一道世间最大的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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