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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子会吃大亏,喜形于色,让人太容易摸透习性,把握性格弱点。其实现在的她,也学会了隐忍罢了。
这样逼着自己蜕变地感觉。只是为了让自己在宫廷中生存下去。
母亲临死前也拉着她们的手说希望她们活的好好的,只不过这个“好”的含义,究竟该如何定性?繁锦淡笑着端起一旁的酒杯,心中却有些怅闷,不知道母亲若知道了今日她们的状况,是欣慰还是气恼……
将酒樽凑到嘴边,原想料到的酒气却一点没有味道,反而是一种淡淡的青柠气息,甜酸中透出一种辛涩。她纳闷的看向景杞,却发现像是有了心灵感应一般。只是一转头,他原本看向一旁地眼神便蓦然收回,看她端着酒樽一副奇怪的样子,不由慢慢凑近她,“换了柠汁,好喝吗?”
他带着酒香的呼吸绵延到她的鼻孔。如同刻意挑逗她神志的轻柔羽毛。繁锦脸倏然红了起来,“好喝”,忽然响起一旁还坐着自己的姐姐,实在不适合做如此亲密的举动,便又朝旁边挪了挪身子,距离景杞想远一些。
坐在一旁的男人显然是知她所想,还未等她偏离,一只强有力的手便及时锢住了她的腰。繁锦顿时觉得羞窘。但是现在反抗他地旨意显然不是良策。一旦引起更大的动静引起众人侧目,她们之间的关系更加不好引人注目。
接下来便是众臣的贺词和歌舞。所谓册妃,取得不过是个昭示民众,公开寻个乐子的借口。以陆长河为首的臣子跪在他们面前,说了几句诸如“恭贺吾皇纳得贤妃”地虚套话,繁锦听在耳中,只是牵扯嘴角作出笑意回应,这样地场合,她只有显得大度典雅,方才不会落人猜忌把柄。
可是每笑一声,仍是预料不到的辛苦。
酒味渐浓,不停有人到繁素与景杞面前恭维客套。作为皇后,她这儿反倒日渐冷了下来。这样也好,她原本也不喜欢应酬这样表里不一的行动,只是看繁素笑意嫣然面对群臣恭贺的时候,那种心里的揪痛感觉,还是忍不住泛上心头。
她这个姐姐果真就是为这种场面而生的,刚到大殿时,面上还有几分难言的局促,可是只是一会儿,那双与她相似眸瞳中的烁烁光辉,堪比这个殿内最炫耀地灯火。与景杞并坐回迎臣子们恭贺虚言时,也并无半分不妥气质,举手投足间反而有一种未经雕琢地大家风范,在那双如墨的眼睛中,仿佛他们所经历地所有尴尬都是凭空为难自己的苦恼。
其实以她的位置,看繁素也只能看到很小的一块儿区域,装作无意间转眸,竟还是被她嫣然美好的笑意灼透眼睛,目光顾盼生辉,就连看着景杞的时候仿佛也是多情和浓郁的,而面对臣子时候的气度,竟也有了那种无法言语的翩然与气派。
那一瞬间,她竟然有些怀疑自己的做法是对是错……仅有的理智也被眼前的美满摇晃了视角,仿佛那份心中不顾一切固存的感情,只成了最无用和虚乏的点缀。
她呆呆的看着手里的青柠汁,努力劝自己刚才的一切都是属于最无聊的自寻苦恼,脑子里仿佛自动划分了两个阵营,尽管她一直在用理智和聪睿的态度将“我做的是对的”这边的理由发展壮大。可是看着眼前的景象,像是被酒香熏醉了神志一般,她意识竟最没出息开始恍惚,仿佛再看一瞬他们之间的和谐,对她而言都是痛苦的凌迟。
宴会逐渐**,景杞自然也无暇顾及她的感觉,再英明冷睿的男子,在这样恭维与欢呼的声音中也不由得失去几分清醒,何况他又喝了很多酒,仅仅是靠着他,她就闻到了他身上浓浊的酒气。酒是最容易导致人失去理智的工具,她想到这些,心里竟也想拿起他眼前的那杯酒痛饮起来……
可是不行,就算是再苦恼,她总得为腹中的生命斟酌考虑……
喜贵儿不知道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他眉间突皱,却在一瞬间再次恢复和缓,像是在深思一般,竟轻轻的呼了口气,随即便将目光看向一侧,右手的酒杯猛然放到案子上,左手则是握住了身在一旁的繁素的手,只是一用力,她便被他拉起。整套动作毫无游移,一气呵成的尽显潇洒流畅。
而繁锦却被这样自然坚决的动作狠狠击伤,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似痛非痛,似烈非烈,就那样缓缓的蔓延至自己的每一寸肌骨。她呆呆的看着他们执手与臣子们对话的亲密和谐,一时之间竟忘记了该维持在嘴角的恬然微笑,意识仿佛也被繁素满面的春风和煦带走了,只知道将自己无意间放在腿上的手,松开,攥紧,再松开,攥紧。用这样毫无意义的行动,劝勉自己这只是一场事先布好的情节。
但理智在汹涌的感情面前,往往是无力和苍白的。特别是面对她最亲的两个人如此笑靥如花,景杞似是要告诉繁素什么事情,亲昵的在她耳边凑近耳语的时候,繁锦只觉得自己心中苦苦维持的那根弦终于一崩而断。她甚至听到了那声清脆决绝的声音,如同宣告末路惨痛,在繁素愈发恬然亲密的表情中揭开序幕。
终是无力再演下去这场戏,她端起一旁景杞剩下的酒,不经深思便一饮而尽,那酒樽边缘仿佛还带着他的温度,大概是因为青柠与酒味混合的缘故,苦涩的回味在她的喉咙。繁锦站起身,直直的走到景杞面前,低头作出难受至极的样子,“皇上,恕臣妾被酒味熏得难受,先出去一下散散气息。”
那双盛满了欢跃的眸子在触及她面孔的瞬间倏然冷窒下来,紧接着,便有担心和焦灼的意味在眸中辗转,“你……”
“臣妾没事。”她深吸一口气,仰头向他展开绚烂微笑,眸中澄澈清冽,清晰的将他的担忧收入眼睛,“只是出去散散气而已。”
景杞仔细看看她,刚要点头应承,却看身旁景陌突然站起身,“皇兄,臣弟陪嫂子回去。”
那双看她的眸子又暗郁了几分,最终还是凝为一个字,“好。”
出了大殿,凉爽的夜风吹入他们的脖颈。繁锦看着已经了离她们渐远的烛火,心中一痛,刚才喝下的酒泛出浓浊的酸气。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忍下那样的难受,转头看着景陌,“你好好的出来做什么?”
“我怎么好好的了?”景陌大大咧咧的转身,并没看出她的异样,“如此良辰佳夜,一双伤心人只能惺惺相惜呀……”
她被他直白的话惊得一时语塞,过了一会儿却又觉得景陌原来才真的是豁爽,便也不避讳自己的心思,“我只是难受……我知道自己付出了怎样的代价,知道自己要走怎样的路子,可是却没料到,这条路会是如此难行……”
料到了起因,料到了结果,却独独掌握不好自己行路的心情。
第一四五章 情缚
“大家都是一样。”景陌一笑,“我亦是如此,我千百次告诉自己月容是皇兄的妃子,我们之间没有可能,可是看到她,却还是像是经历了酷刑。”
“可偏偏如此,我还不想就此离开。”他唇角浮起自嘲的笑意,“以前我还想,皇兄让我呆在皇宫,我先答应下来,然后再次按照以前的战略,故作顽劣以求出宫戏耍。可是看到了月容,却不想再出去了。”
“即使不再属于我,即使看着她是煎熬是心痛,但总比那种心如死灰的麻木和空洞要好。”他再次看向她,“我就是这么没出息的人,以前觉得自己什么都放得开,今儿个才发现,自己就足以成为自己的围城和禁锢。”
心里的那堵已经坍塌了一半的围墙仿佛再次面临颓然,繁锦只觉得再听下去,她就像是再重历一次那种撕心裂肺的辛酸,便抬头改变话题,“咱们回去吧?省的人都等着呢。”
“回去?”景陌看她,“不舒服就别回去了。”
“不回去的话怕是不好吧?”她咬唇无奈,“若是我不回去,那些人还以为我与繁素生了怎样的绊子,更觉得我们三人之间有好戏看了,那些宫中的流言蜚语,足可覆灭所谓的皇威权力……到时候繁素……”
“你什么时候能为自己想想?”她话还没说完,景杞突然转头看她,眼睛犹如聚集了夜的凝重,暗郁的融不开。口气却是最重地,“安繁锦,这个世界上你若再不为自己多想一想,更是没人会心疼自己了。”
看着处处时时为他们着想的她,景陌只觉得心疼。
自从这一番事情开始,他便将她的所有情绪看在眼里。宴会开始时,她辛苦维持的笑意,故作大方的典雅,强迫自己在一举一动中透露大国威仪的辛苦与酸楚。每一颦一笑。都仿佛倾尽了自己最大的力量。别人或许看不出来她的心事,可是共处一年多,他却知道这个看起来最坚强的女子,拥有着这个世界上最软和最脆弱地心肠。
因为无法抉择,因为要顾全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