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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简单,靠实力讲话。”
“阿兄,你是在逼我。”
“呒!我是在谈生意。”
“阿兄。”阿忠仍企图做最后的努力:“鼎王找你,因为你是阮的表兄,伊就是要咱兄弟阋墙就是,你还没看出来?你这样做,分明是中伊的计。”
“阿忠,我是你阿兄,我重出江湖,凭啥米?一切靠实力你知否?”烂肚大仔似乎有些生气了:“我也有许多小弟靠我吃饭,我不能丢脸,没,这趟出来我会死得很惨。”
“要拚?”
“随在你。”
“阿兄,我不是怕你”“我知。”烂肚大仔笑了笑:“忠大的,我是一条腿的人,半死半活。这是我最后的机会,看你要否放我一条生路,让我主持这件工程,没,我搁再赔上一条腿,性命也没要紧,我已经准备好了,等你出招。”
6局势是整个恶化下来了。
上回“鼎王”的枪击事件,阿忠受到过教训,现在他表哥重出江湖,若他仍以武力解决的话,非但王老县长会出面干涉,连江湖中人都会指斥他没有伦理。
真是棘手呀!他只有再请示王老县长了。
在老县长官邸,王娟也在场,倒是她先开口直接切入话题。
“你表哥出面,有什么要求?”她问。
“图书馆工程,他要主持。”他答。
“他凭什么?”她再问。
“拳头。”他答得更干脆。
“他的拳头比你硬?”
“未必。”
“那你怕什么?难道他的后台比我们还强?”
“那倒也未必。”阿忠冷笑了一声:“再怎么强谁还能强过老县长吗?”
这时二人不约而同地转向老县长,不过坐在轮椅上的老头儿仍面无表情地倾听他们言语。
“你决定怎么做?拚还是让?”王娟又追问。
“鼎王开枪的事我做过,可是老县长事后不高兴。”阿忠再望王老头一眼后续道:“现在不是我决定如何做,完全要听命行事。”
“爸”王娟深深地望着父亲,等待他裁夺。
好一会,老头儿开了口:“见过表哥没?”
“见过。”他据实以答:“而且单独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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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亲口说要主持这项工程?”
“嗯。”
“好啊!”老头儿极爽快地提供了答案:“就让他主持,只要分得公平,这圆仔汤我们没异议,不过你要坚持一点,小阿姨她亲戚的水电部分一定得到手。”
“老县长”
“不必多言,照我的话去办。”
7阿忠这些天一直在为图书馆工程烦恼之际,刁侯这家伙又出现了。他原本不想见他的,上回扯出那么件丢尽颜面的事,他便认定这同学是个痞子,但又碍于他身分的关系,不得不支开办公室内其馀人特别召见。
“忠大的,别来无恙?”刁侯一进入他办公室就打屁道。
他有些不耐顶,言语便颇冷淡:“你爸身体就像虎仔同款勇健,啥米有「样」无「样」?”
“老同学,你还在为「红美人」的事生气吗?肚量未免太狭窄了吧?”刁侯满有骨气,对这种江湖人绝不至于低声下气,毕竟他是白道中人。
“东厂的,你爸正在操烦,呒心情跟你五四三。”
“操烦你表兄烂肚大仔的事,对不对?”刁侯贼头贼脑地瞟他一眼。
阿忠这会才正眼盯着他问:“你哪会知样?”
“忠大的,有兴趣了吧!”刁侯笑咧了嘴,故意卖关子地道:“你叫我「东厂的」岂能白叫?你当我这老同学整天只知道吃喝拉撒睡女人?告诉你,我手上有很多你想知道的情报咧!”
阿忠猛然坐正办公椅,一按电铃就吩咐他的秘书说:“进来,白兰地伺候刁爷。”
刁侯笑了,笑得极开心。
秘书敲门进来,从酒柜中取出两只高脚杯及一瓶白兰地,倒入杯中后离去。
“老同学,我敬你。”阿忠举起杯子,头一垂自然矮了他半截。
“上次红美人酒家的事,算我欠你一个情;欠债还债,人之常情。这回我是刻意来还债的哩!”
二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忠大的”刁侯继续说道:“你表哥一回到地方上,我们就很注意他了。有案底嘛!所以呢,我们就暗地里对他做了一些录音。那一堆录音带里,可有你操烦的事情哩!”
“好同学,你快讲。”阿忠迫不及待了。
“讲得清楚吗?”他从西装内袋中掏出一卷录音带交给对方说:“找一台录音机来,播放出来就知道了嘛!”
阿忠又迫不及待地从橱柜中摸出一台录音机,手微微颤抖地将带子放了进去。
先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对话,之后,他就竖耳倾听了。
“老的,现今我要怎么做?”这是他表哥烂肚大仔的声音。
对方沉默了一会,咳嗽了两声方才回道:“莫怕,跟伊谈判直接向伊要工程,不能放掉。”
那苍老沙哑的声音,他感到很熟悉。
“伊的实力恐怕”烂肚大仔的话即刻被打断。
“叫你莫惊知呒?伊也不敢黑白来,没阮的命令,伊绝对不敢动,你放心。”
阿忠听到此一拍大腿道:“是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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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的顶头上司王老县长。”刁侯笑出声来:“在本县他的声音谁听不出来?”
“干”阿忠只骂出一声,下面对话又开始了。
“以后呢?”烂肚大仔又问?
“你等我的命令,总之你不会吃亏,我会让你做老大。”
电话出现一阵杂音,刁侯伸手便把它关机了,转头看阿忠,后者已面色惨白地张大了口。
“怎样?”刁侯故作轻松地说:“我说这才是你操烦的事情,是么?”
阿忠仍愣在原地,惊讶的表情仍未恢复过来。
刁侯得意地接续道:“据我的分析研判,你的主子受不了你了,他找了你表哥来取代你,不过他高明的地方在于他把烂肚大仔摆在你们「巨人」的对手「鼎王」那边。这一步棋多厉害呀!其中还有什么阴谋是要吃掉「鼎王」呢!还是另有企图,完全不知道,可见他是只老狐狸,半身不能动了还要耍阴的,谁斗得过他?”
“伊为啥米要赶我走?搁为啥米不要明讲?”阿忠好似痴呆了一般喃喃自语。
“好同学,别傻了,他是玩政治的耶!下手有多重呀,你想想看,他一手把你拉拨到这董事长的位置,难道看你一天天坐大啊!利用完了,他当然随手就扔,再找一个人替代就是了;何况你是真的坐大了难道就没想过把他那残废老头一脚踢开?他能不担心吗?”
“我从来没想过踢他,从来没有。”他仍自喃语。
“笨噢!那是你的想法,别人可不这么想;他为了自保就不得不防你呐!”
“我要怎么做?”阿忠对着半空问。
“很简单,送你八个字。”刁侯刁起一根烟道:“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8阿忠变得失魂落魄了。
他要公关杨小姐和小弟黑面、臭头陪他饮酒解愁。
席间,众人皆看得出老大的闷闷不乐,但却不敢间其原因,倒是臭头较机伶频频向杨小姐使眼色,要她展开攻势讨大的欢心。
“董事长”杨小姐厚厚的嘴唇吐出的竟是嗲声嗲气的腔调:“我要敬你三杯酒。”
“为什么?”阿忠放下杯子好奇地问。
“第一杯,我敬你对我的照顾。”她无限娇柔地扬杯干了。
“有道理。”臭头及黑面从旁助阵,忠大的不得不顺从地举起杯仰脖乾尽。
“第二杯,我仰慕你在江湖上大哥的地位。”她又干了下去。
“好,好。”二人鼓噪道。
“好个屁,不比以前啦!”这杯他是皱着眉喝下去的。
“第三杯,我祝你每天都有美人相伴,不会寂寞借酒浇愁。”
“太棒了。杨小姐真会讲话。”哼哈二将争相表功,他们此时似乎察觉到这个女人的地位将很快窜起。
阿忠愈喝眼睛愈亮,瞪着杨问:“美人在哪?”
“水姑娘在此呀!”小杨灵活的眼睛故意眨两眨。
“哈,哈,哈。”阿忠大笑起来:“管他王仔伊个老王八,今朝有酒今朝醉。”
“王仔是谁人?”小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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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换做哼哈二将谁也不敢贸然问出这问题,否则吃不完兜着走,但她小杨非道上人,不懂事嘛!且老大正心花怒放时。又怎会怪罪水姑娘呢?
“就是伊个老县长,干”阿忠啐一口。
“他若生您生气啦?我就是来给您消火的啊!”
小杨说完又举杯敬他,但阿忠喝完却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