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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有点事情耽误了。”文晴陪笑着说。
“你也真是的,身为主人这么晚才来,真是辛苦阿信了。”林夫人边说边用她那只戴满金器的“熊掌”热络地拍着文晴的纤纤素手,好不热情。
别人不知道的话,还以为她才是主人呢!
文晴但笑不语,林夫人又继续道:
“你们夫妻也真令人羡慕的,男主外(国外),女主内(国内),双剑合璧,配合得天衣无缝,连我们这对金婚都自叹不如,老公你说是吧!”
在林夫人挤眉弄眼的提示下,林总总算有所意会地连忙一个劲地点头说是,却没有觉察文晴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有谁知道,风光的背后到底牺牲了多少,奉送了多少。
“林夫人见笑了,你和林总才是恩爱夫妻呢!到哪里都是出双入对、形影不离,我羡慕还来不及呢!”文晴礼貌性地敷衍着。
“你也这么认为啊!他也真是离不开我的。”说的同时还亲昵地捏了捏丈夫的手臂,也不知是特意表现恩爱还是特意制造恩爱,总之是看得人起鸡皮疙瘩,男主角更是不给面子地打了个寒颤。
“林总怎么了,冷着了?”文晴一脸担心地问。这脱身的大好时机,她岂可放过。
“是冷气大了,太大了!”
林夫人尴尬地笑着附和,说时还不忘给旁边的林总一个卫生眼。
“那,我立刻叫人去关。你们别客气!”
这样,文晴才得以逃脱。
唉!连离开都要挖空心思。
“你这招金蝉脱壳可真了得,既保存了人家的脸面,又可以脱身,真是一举两得。佩服!佩服!”
于惠在文晴面前拱手作揖,赞叹得摇头晃脑,五体投地。可是文晴,却怎么也得意不起来。
于惠是绝不会轻易地褒赞别人而灭自己威风的,除非——
果不其然,不到两秒,于惠便变脸了。
“但你也未免太狠毒了,你明知道,这个酒会的一切都是由我控制的,你这样说,那别人会怎么想?”
“他们会耻笑我白痴加三级,在大冷天还开冷气。你这不是撰明拐个弯来损我吗?”
啦!看到了吧!于惠发飙就是这副德行。
可怜的文晴,人家是长嫂为母,她是长嫂为父。终身饱受这个五只牙、八只爪的小姑欺凌,却不敢哼半句。最可怜的还是思想上的毒害,在不知不觉间,她也身不由己地染上了于惠的恶习。刚才骂于诺的不就全拜她所赐。要不然,她——文晴,这么一个货真价实的大淑女,怎么可能会吐出那样的粗话。
“我哪敢,哪敢,我奉承你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损你呢!小姑大人明察——明察——”
文庸又是陪笑。又是扮可怜。她这么牺牲形象,不就为博小姑一笑?
“哼!我量你也不敢!以后,别再净是出些稀巴烂的鬼主意。别人听了,还以为我这个小姑教导不周,连带也影响我的水平。”
“嗯!是!是!”现在就算她说她是圣母玛利亚,文晴都说是。
“他们的脸皮也真的超级厚,到处宣扬那什么金婚银婚、模范夫妻,又不听他们说说她在哪里与她丈夫‘不期而遇’;他又在哪间夜总会与他老婆‘打情骂俏’。”
唉!于惠的“铁嘴”又开始死不饶人了。
“今天是替‘文衡’庆生,你就积点口德吧!”
文晴没好气地警告于惠,怕她得罪别人自己又惹上麻烦。
“你说话凭凭良心好不好!”于惠指着文晴的心脏处警告:“整天说话都是心口不一的,很舒服吗?迟早,你的良心活活的都给你埋了。真是的,何必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事委屈自己。”
又是一段发人深省的名人警句,听得文晴只有点头的份。
别人给的委屈再多再大,也不及他给的万分之一,那,她还在乎什么。
“各位来宾——”
于诺嘹亮的声音打破了文晴的沉思。
“欢迎莅临我们这个‘文衡’庆生的酒会!在此,本谨代表‘文衡’向大家致以深切的感谢。”
紧接着便是深深一躬。
“各位来宾,现在让我们来举杯,祝愿‘文衡’在以后的日于里。业务蒸蒸日上,业绩永创辉煌——”
说完,高举杯子,一饮而尽。
台下众嘉宾纷纷举杯响应。
文晴举杯,向众人回敬,亦一饮而尽。好久没有这种兴奋若狂的感觉了,那是年青的感觉。
那时的自己是多么的年少轻狂,意气风龙,雄心万丈,立志要创出比父亲更大的成就,成为商界上前途无量的女强人。可惜,年月不断消逝,那个执着、好胜的自己也逐渐被生活磨滑、磨平,变得圆滑世故、不求上进。
“在场的各位来宾,我想有很多都是‘文衡’成长的见证人。‘文衡’之所以有今天的这番局面,除了前人的不懈势力,更多的应该是后辈人的继往开来。在这芸芸后辈中,光辉的典范非本人的大哥于信莫属。”
“少臭美,死性不改!”于惠在台下数落于诺。
“因为有他的努力,‘文衡’才得以在美国的市场无往不利,更得以进军全世界……”
台下的文晴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怎么于诺搞起个人崇拜起来了?他做事一向有分寸的,怎么今天——
文晴焦虑地望向于惠,于惠也一头雾水。
正当于诺对于信的个人崇拜到达顶峰时,他忽然话锋一转——
“但是,我认为,就算于信先生的功劳再大、再高,也比不上一个人,那就是在这五年以来。一直在背后默默支持他的女人——于夫人。”
哗!哗!
台下顿时一阵骚动,全都望向文晴所站的方向。
文晴差点就站不住脚,心里又气又慌。真的恨不得找个地洞去钻,但更想的是掐死于诺。
“现在,让我们请于先生请于夫人跳头一支舞,以表示他深深的谢意!”
于诺话音一落,台下随响起一片如潮的掌声。于惠更是不顾矜持地对着文晴耳朵尖叫。
这时,场内的所有灯全部熄灭,只剩下一支镁光灯,正正投注在文晴身上,让她无所遁形。
文晴不安地转动着身子,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数显得无所适从,她此时除了慌还是慌,脑子乱糟糟的无法思考。她只能反射性地移动着发颤的身子,以减轻心中的慌乱。
不知何时,纷乱的会插上让出了一条小道,文晴顺遭望去,眼光一触及那人,就像被人施了咒般的,不能动弹。
周遭的欢呼声愈来愈大,来宾们的情绪也愈来愈高涨,会场上的气温直逼炎夏。
于信的衣着、外貌、神态,以及那抹永远不变的微笑一一出现在文晴的眼前。
她像是等待新郎的新娘,兴奋、期待、羞涩……百感交集。他从来不是一个浪漫的人,但此时,他正深情款款地向自己走近,灼热的眼光传递着无限的爱意。她从来没奢望过与他会有这般旖旎的重逢,但愿这不是梦。
直至于信强而有力的手臂圈上文晴的纤腰时,她才肯定这不是梦,她真的又再回到他怀里了。
柔和的灯光下,流泻着优美的舞曲,一双双的丽人在舞池中旋转,划出一道道柔美的弧线,勾勒出一个浪漫醉人的夜。
舞池的正中央,一对黑白交叠的身影始终是众人的焦点,人们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但无论他们看得怎样的专心至致,盈壕着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他们是怎么也无法看到的。
他们自始至终从不发一言,只是怔怔地望着对方,仿佛这样便能知晓对方的心中所想,乃至一切。这是一种怎样的心有灵犀。
四年不见,他显是更加沉稳和内敛,由内而外散发着成热男人的魅力。事业有成给了他充分的自信,使他在一举手、一投足之间不经意地散发着王者的气势,同时也具吸引力了。
到此时此刻,文晴才深深地体会到,自己对他的感情是那么的浓,比陈封十年的老酒还要来得浓。
如果可以,就让时间就此停驻吧!让她可以与他共舞一生。
一曲将尽,这一层认知令文晴的心跳陡然加快,心乱如麻,原本专注的眼神也变得慌乱。
“怎么啦——”于信极富磁性的嗓声由上传来。
“我们——”文晴舔了舔干燥的唇。
“嗯——?”
“我们——”文晴内心不断地交战,此时的她像是要面临一场生死抉择,那般的紊乱、懂张、无措。
“我们怎么啦——?”
于信一而再,再而三的逼问,就好像是一个个催促符,催促她做抉择,催促她逃离他身边。
“我们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