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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朝吴鼐撰。鼐有《易象约言》,已著录。《春秋》以周正纪时,原无疑义。
唐刘知几始有《春秋》用夏正之说。至宋儒泥“行夏之时”一言,遂是非蜂起。
元李濂著《夏周正辨疑》,明张以宁著《春王正月考》,而《经》义始明。鼐复取两家之说,节其繁冗,益以近儒所论,补所未备,驳胡氏、蔡氏改月不改时及诸儒时月俱不改之说,以明《左氏》王周正月之旨,辨证极有根据。其中“三正通於民俗”一条,所引陈廷敬、蔡德晋诸说,於三代诸书所纪年月差互之处,一一剖其所以然,更足破疑似之见。虽篇帙无多,而引证详明,判数百年纷纭轇轕之论,於经学亦为有功矣。
△《春秋究遗》·十六卷(安徽巡抚采进本)
国朝叶酉撰。酉有《诗经拾遗》,已著录。是编多宗其师方苞《春秋通论》,而亦稍有从违。其曰《究遗》者,盖用韩愈《赠卢仝》诗“《春秋》三《传》束高阁,独抱遗经究终始”语也。於胡《传》苛刻之说及《公》、《穀》附会之例,芟除殆尽。於《左氏》亦多所纠正,乃往往并其事迹疑之。如开卷之“仲子”,谓惠公违礼再娶,以嫡礼聘之可也。酉必据此谓诸侯可再娶,则卫庄公於庄姜见在复娶於陈,陈之厉妫有娣戴妫,其正名为嫡可知,亦将据以为诸侯之礼可并建两嫡乎?郎之战距桓公之立已十年,酉乃谓三国来讨弑隐公之罪,《左传》周班后郑之说为诬。鄫季姬之事,《左氏》以为归宁见止,於事理稍近。《公羊》以为使自择配,已属难据。酉乃断为季姬已许鄫子,而僖公悔婚,故季姬义不改适,私会鄫子。“天王狩于河阳”,左氏所传必有所受,此正笔削之微旨。
而酉以为周王欲省诸侯殷见之费,自往就之,所传仲尼之言不可信。皆未免凿空。
《文公十二年》之子叔姬与《十四年》之子叔姬,酉以为孪生之女,已属臆度。
又以齐人所执之子叔姬为舍之妻,《传》误以为舍之母。又以《宣公五年》齐高固所娶之子叔姬即以妻舍之子叔姬,并非两人。辗转牵合,总以叔之一字不容有两生义。不知女笄而字,不过伯、仲、叔、季四文。益以庶长之孟,亦不过五。
设生六女,何以字之?是知未笄以前,用名为别。既笄而字,字不妨复。因此而驳《传》文,未免横生枝节。莒人灭鄫,《传》言恃赂。酉以为襄公五年鄫已不属鲁,《传》为失实。而下文“季孙宿如晋”,又用《传》“晋以鄫故来讨,曰:何故亡鄫”之语。使鄫不属鲁,其亡与鲁何关,亦为矛盾。他如王不称天、桓无王之说,因仍旧文,不能改正。而以赵岐《孟子注》“曹交,曹君之弟”语,证《左传·哀公八年》“宋人灭曹”之误,更为倒置。然大致准情度理,得《经》意者为多。其《凡例》中所谓变例、特文、隐文、阙文之说亦较诸家之例为有条理。他若据《汉地理志》辨戎伐凡伯之楚丘非卫地,据《史记》夷姜为卫宣夫人、非烝父妾,据《宣公三年经》书“春王正月,郊牛之口伤,改卜牛。牛死,乃不郊”辨鲁不止僣祈谷之郊,若斯之类,亦时有考证。统核全书,瑕固不掩其瑜也。
△《春秋随笔》·二卷(洗马刘权之家藏本)
国朝顾奎光撰。奎光字星五,无锡人。乾隆乙丑进士,官泸溪县知县。是编不载《经》文,但偶有所得则录之,故名“随笔。”其中如“桓公会稷以成宋乱”,成自训平。其下取鼎纳庙之事,所谓美始而恶终也。而奎光取刘敞之说,以为成就其乱。《春秋》讳国恶,二百四十二年无此径遂之笔也。公子翚之宠自以翼戴之故,华氏之立自以赂故,两不相谋。而奎光谓立华氏为翚之私,华氏立而翚遂命为公子。夫国君树其私人,岂必援邻国之例?不立华氏,翚将终身不命乎?郑灭虢、桧,晋灭魏、霍,其事旧矣。而奎光谓灭国自齐桓始,何不考也?纪叔姬归于酅,自重叔姬之节。而奎光谓以酅存纪,是牵陈灭书陈灾之《传》。庄公之娶哀姜,奎光谓因其色美,已为臆度之词,而又谓庄公未闻好色。彼筑台以临党氏,割臂以盟孟任,非好色之明证欤?公子友败莒于郦,奎光以为与翚帅师、庆父帅师其专相等。此无论莒人责赂而来,居於必应之势,非出军疆外者比。且核以《传》文,绝无专行之证,何所据而断非君命也?子卒不书弑,自与隐公不书弑一例。而奎光以为史臣之曲笔,岂《春秋》亦曲笔乎?敬嬴雨不克葬,自是适值其时。《公羊》以为咎徵,已出附会,而奎光乃借以明天道,岂弑逆者葬必遇雨耶?且《春秋》以褒贬为赏罚,不以果报为劝戒,此非《经》义也。如斯之类,瑕颣盖所不免。然如谓《春秋》例从义起,非义从例生。谓《春秋》有达例,有特笔,然亦须理会大处,不可苛细缴绕。谓春秋时天子仅守府,方伯亦失职,说者乃於小国见伐,责其不告,不足以服其心。谓《春秋》将以治世之无王者,而胡氏於宰咺归赗则曰贬而书名,於荣叔归含及赗则曰王不称天,如此则无王自《春秋》始矣。谓说《春秋》者自相矛盾,既云为贤者讳,又曰责贤者备;既曰隐公为摄,又曰桓公为篡:何者为是?皆深中《春秋》家苛刻迂谬之弊,故其所论多能得笔削之旨。奎光尝撰《然疑录》,所载说《春秋》诸条,与此相同。
其为先有此本,又编於《然疑录》中,或先载《录》中,又摘出别为此本,均不可考。然《然疑录》颇为琐杂,论其菁华,则已尽此两卷中矣。
○附录△《春秋繁露》·十七卷(永乐大典本)
汉董仲舒撰。繁或作蕃,盖古字相通。其立名之义不可解。《中兴馆阁书目》谓繁露冕之所垂,有联贯之象。《春秋》比事属辞,立名或取诸此。亦以意为说也。其书发挥《春秋》之旨多主《公羊》,而往往及阴阳五行。考仲舒本传,《繁露》、《玉杯》、《竹林》皆所著书名,而今本《玉杯》、《竹林》乃在此书之中,故《崇文总目》颇疑之,而程大昌攻之尤力。今观其文,虽未必全出仲舒,然中多根极理要之言,非后人所能依托也。是书宋代已有四本,多寡不同。
至楼钥所校,乃为定本。钥本原阙三篇,明人重刻,又阙第五十五篇及第五十六篇首三百九十八字,第七十五篇中一百七十九字,第四十八篇中二十四字,又第二十五篇颠倒一页,遂不可读。其馀讹脱,不可胜举。盖海内藏书之家,不见完本三四百年於兹矣。今以《永乐大典》所存楼钥本详为勘订,凡补一千一百二十一字,删一百二十一字,改定一千八百二十九字。神明焕然,顿还旧笈。虽曰习见之书,实则绝无仅有之本也。倘非幸遇圣朝右文稽古,使已湮旧籍复发幽光,则此十七卷者,竟终沈於蠹简中矣,岂非万世一遇哉!
(案:《春秋繁露》虽颇本《春秋》以立论,而无关《经》义者多,实《尚书大传》、《诗外传》之类。向来列之经解中,非其实也。今亦置之於《附录》。)
──右“春秋类”一百十四部,一千八百三十八卷,《附录》一部,十七卷,皆文渊阁著录。
(案:《春秋》三《传》,互有短长,世以范甯所论为允,甯实未究其所以然也。《左氏》说《经》所谓“君子曰”者,往往不甚得《经》意。然其失也,不过肤浅而已。《公羊》、《穀梁》二家,钩棘月日以为例,辨别名字以为褒贬,乃或至穿凿而难通。三家皆源出圣门,何其所见之异哉?左氏亲见国史,古人之始末具存,故据事而言,即其识有不逮者,亦不至大有所出入。《公羊》、《穀梁》则前后经师,递相附益,推寻於字句之间,故凭心而断,各徇其意见之所偏也。然则徵实迹者其失小,骋虚论者其失大矣。后来诸家之是非,均持此断之可也。至於左氏文章,号为富艳,残膏賸馥,沾溉无穷。章冲联合其始终,徐晋卿排比其对偶,后人接踵,编纂日多,而概乎无预於《经》义,则又非所贵焉。)
卷三十 经部三十
○春秋类存目一
△《左传节文》·十五卷(兵部侍郎纪昀家藏本)
旧本题“宋欧阳修编”,明万历中刊版也。取《左传》之文略为删削。每篇之首,分标《叙事》、《议论》、《词令》诸目。又标《神品》、《能品》、《真品》、《具品》、《妙品》诸名及《章法》、《句法》、《字法》诸字。前有庆历五年修《自序》。《序》中称胡安国《春秋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