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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金印道:
“十一招了,某家如让你走过二十招,今夜便饶你一命!”
司马道元道:
“好说,好说!”
他心随念转,当下故作四周张望,好像在等什么人似的,谢金印哂然一笑,说道:
“武啸秋和摩云手已不能赶来了,翠湖之战已不能重演,你还瞧些什么?”
司马道元道:“老夫自在等人,你知道什么?”
谢金印道:“你等谁?”
司马道元大喝道:
“何用多问!”
长剑一振,如山剑气已推了过去。
他不特故作神秘,顺手对了一剑,还抢先出手,先给谢金印一个神秘印象。
谢金印果然不察,顺手对了一剑然后剑锋一转,身随剑走,身子斗然腾空,剑花万朵,威势无比的凌空击下。
这一剑正是“震天三式”的杀着,万点寒星之中,雪亮的剑刃隐隐罩向司马道元胸前三大要穴
司马道元绕身疾走,可是当他走到第三圈头上,谢金印的剑子已然临身,他奋力一击,同时大喝道:
“赵子原快来!”
谢金印全力施为,一心不让司马道元走过二十招,剑式之快,当真有如闪电一瞬而至!
但司马道元那一声喝叫倒真也发生了阻吓作用,谢金印微微一呆,只听“卟卟”一连数响,谢金印自半空翻跌而下,洒下了半天血雨。
他肩头中了一剑,要不是司马道元这么一叫,这一剑根本伤不着他。
可是司马道元的情形比谢金印就要惨得多,他前胸连中三剑,剑剑俱是要害部位,满身都是鲜血,司马道元黯然道:
“谢金印,你……”
话未说完,人已仰天倒下,一代袅雄再也不能在江湖上翻云覆雨了。
谢金印长长叹了一口气,先把伤口扎好,然后一步一步向山下走去。
太昭堡一片死寂,除了地下还躺着甄陵青一个活人之外,遍地都是死尸,这情景的确够骇人了。
谢金印出了太昭堡,回首望了一眼,喃喃地道:“太昭堡,太昭堡,不久之后又会回到他故主之后手上了,但是我……唉……”
他心头一阵茫然,拖着沉重脚步向前走去!
谁知他还没走出多远,忽见一条人影飞奔而来,谢金印心中一动,暗忖来的若是太昭堡的人,我便把他一并打发了。
心念微动,那人已来到近处,谢金印目光一扫,赫然发现来人竟是赵子原,不由大吃一惊!
要知他并非怕赵子原,而是他感到自己在赵子原身上亏欠大多,所以极想起避,谁知赵子原竟先出口叫道:
“尊驾请留步!”
谢金印低沉的道;
“阁下有何见教?”
赵子原走上两步,在谢金印上下打量一眼,道:
“尊驾可是从太昭堡来的么?”
谢金印点点头道:
“不错!”
赵子原道:
“然则尊驾可知甄堡主已回来了么?”
谢金印道:
“这个我就不知了!”
赵子原忽然发现谢金印肩头上的剑伤,惊道:
“噫!你受伤了,可是太昭堡的人伤的么?”
这句安慰之言只听得谢金印胸口一热,但他旋即忍住,道:
“太昭堡与我有点过节,想不到我今夜前去,堡中防范严密,报仇不成,我只好负伤逃了出来!”赵子原目光闪动道:“不知尊驾和堡中哪位有仇?”
谢金印胡乱说道:
“太昭堡的总管洪登山。”
赵子原道:
“太昭堡的总管又换人啦?”
他顿觉自己说这句不关痛痒的话对眼前黑衣人毫无用处,笑了一笑,又道:
“尊驾请坐下来,待小可替你瞧瞧伤势,小可也要到太昭堡去,如是可能的话,说不定小可还会替你出气!”
谢金印大是受用,但他却摇摇头道:
“谢谢,在下尚有要事,阁下自去办事吧!”
说罢飘然而去。
赵子原怔了一怔,暗忖这人好生奇怪,我有心替他疗伤,他还拒不领情,也罢,待我去瞧瞧再说。
对于太昭堡他已是轻车熟路,越过独木桥,四下不闻一点声息,赵子原不禁大感奇怪,心道:
“怪了,里面怎没见人走动?”
念头转动,飞身跃上城堡,目光一扫,赫然发现地下躺了两具尸体时,他不禁怔住了。
他暗暗吸了一口气,呼道:
“那黑衣人,那黑衣人,这必是那黑衣人下的手……”
刹那之间,他也不知自己心中存着何种想法,本想追黑衣人,可是继之一想,自己一来一去,那黑衣人可能已经走远,再说上面情形如何,自己还没弄的清楚,说不定这是甄定远一种诱敌之计亦未可知。
他这样一想,当即飞身弹起,谁知足尖落地,赫然又是几具死尸,赵子原一见,顿时觉得事出非常,身形再起,当他每经过一地,总有死尸发现,及至到了山顶,赫然看见甄定远倒卧血泊之中。
他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身子陡然一震,呼道;
“甄定远也死了?”
要知在普天之下能杀死甄定远之人委实寥寥可数,是以他情不自禁又想到那黑衣人,忖道:
“是了,他肩头中了一剑,必是甄定远所伤。”
吁衡当今武林,能致甄定远于死命的人委实不多,但他怎么样也想不到这件事会是谢金印所为。
他目光一瞥,突然发现甄陵青还躺在地下,甄陵青胸前起伏,显然并未受伤,不禁大喜过望,暗忖把她救起必知端的,于是走过去,解了甄陵青的穴道,甄陵青随之而醒。
赵子原大喜道:
“甄姑娘醒了……”
甄陵青张开了眼睛,只见赵子原蹲在身边,娇喝道:
“好小子!”
蓦然出手,猛然一掌直击而出!
赵子原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好心解了甄陵青的穴道,甄陵青还会对自己出手,淬然未防,“蓬”的一声,赵子原胸口已着了一掌,翻身向后跌去。
赵子原莫名其妙着了一掌还不说,甄陵青突地跃而起,长剑出鞘,刷刷刷一连三剑,尽数向赵子原攻去!
赵子原大惊失色呼道:
“甄姑娘……”
甄陵青愤然道:
“谁是你的甄姑娘?”
赵子原茫然不知所措,就地一滚,滑出甄陵青到剑招威力之外,身子一挺而起,叫道:
“小可好意将姑娘救起,姑娘为何以武力相加?”
甄陵青盛怒之下不暇多想,怒道:
“杀了你方泄我心头之愤……”
忽然一眼瞥见躺在血泊中的甄定远,她顿时为之呆住。
赵子原站在一旁,见甄陵青失神的脸色,心想难道甄定远之死,她还不知道,这倒奇了!
甄陵青一呆后,旋忽大叫道:
“好狠的心,杀了这么多的人还不算,居然连我爹爹也不放过!”
手腕一振,“刷”地一剑攻了过去!
赵子原暗吸了一口气,心想这场误会真不知如何解释才好?念头一闪,迫的用掌一推,把甄陵青剑式推开少许,道:
“慢来,慢来,姑娘能否把详情对小可细说,倘如姑娘这般莫名其妙对小可出手,小可便是死了也不瞑目!”
甄陵青道:“你还图狡赖么?”
赵子原正色道:
“小可为人向来可对天日,是则是,非则非,从不作谎言、欺人之语!”
甄陵青冷冷的道:
“我问你,山下的人是不是你杀的?”
赵子原一怔道:
“小可来时便见遍地尸体,心中也觉奇怪,是故才到此地来瞧,哪知……”
甄陵青叫道:
“好呀,你杀了人还不认账,推的一干二净,难道我……”
赵子原正色道:
“姑娘瞧小可是这种人么?”
甄陵青忍了一忍,道:
“然则你刚才是否在大厅喝过酒?”
赵子原茫然道:
“喝酒?小可刚到,哪有时间喝什么酒?难道你亲眼见我喝酒?”
甄陵青咬牙切齿道:“不错!”
赵子原笑道:
“斯时小可是否也穿了这么一件衣裳?”
甄陵青道:
“不,你全身黑衣,同时用黑中蒙面!”
赵子原一呆道:
“原来是他?”
甄陵青怒道:
“明明是你,你还把责任推往何人?”
赵子原摇摇头道:
“姑娘有所不知,小可来时,曾在山下碰到这么一个人,此人肩头负伤,还说与贵堡总管有深仇大恨!”
甄陵青冷笑道:
“你的故事编的太好了!”
赵子原正色道:
“小可句句实言,缘何姑娘这般不相信小可!”
甄陵青不屑的道:
“你叫我怎么相信,当你在厅中喝酒之时,家父曾与你过了一招!”
赵子原冷笑道:
“便是这一招,小可就将令尊杀了是么?”
甄陵青哂道:
“未必!”
赵子原佛然道:
“然则小可又是如何杀死令尊的呢?”
甄陵青道:
“以后情形我不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