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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绳武微微一笑,道:“你会不会轻功?上屋没问题吧?”
阿菊点点头道:“大概没问题。”
唐绳武似是极有信心,说道:“这样就好,他们没人阻拦的住我,咱们找到了囚人之处,你不用下去,只管留在屋上,由我下去救人。”
阿菊还待再说,唐绳武继道:“事情贵在临机应变,商量好了也没有用,咱们快走吧!”
两人摸索着穿出树林,举目四顾,林外倒是没有监视的人。
这时天色早已黑了一会,山林问一片黝黑,唐绳武走在前面,连短剑也没有出鞘,那是怕被人在远远看到剑上的光芒,两人只是小心翼翼的进行。
快到冯庄,唐绳武脚下忽然一停,不再向前移动,伸手朝身后打了个手势,隐入黑暗之中。
阿菊眼看唐绳武忽然停下来,心中觉得奇怪,正待低声发问,突听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
暗影之中,转出两个黑衣汉子,并肩朝自己隐身之处行来。
快到一丈来远,只见唐绳武左手忽然朝前一扬,两个黑衣汉子便自悄无声息的倒了下去。
阿菊看的大奇,心想:“他不知使的是什么手法?”
心念方动,只听唐绳武低喝一声:“我们快过去。”
话声入耳,突觉一只温暖的手掌,握住了自己掌心,拉着往前奔去。
阿菊只觉心头小鹿,剧烈的跳动,任由他拉着奔到墙下,两人一下躲入了暗处。
唐绳武握着他纤手,并没有放开。低声道:“这道围墙至少在两丈以上,姑娘快提真气,咱们上去。”
阿菊知他怕自己纵不上去,自己确也没有把握,这就点点头,立即提吸真气,和唐绳武同时一点双脚,双双纵身而起,跃登墙头。
唐绳武依然拉着她手,低喝道:“咱们到对面屋上去。”
阿菊这时变的十分柔顺,又点点头,两人足尖在墙上一点,跃飞到对面一座屋面之上。
就在两人堪堪跃落屋面,北首屋脊忽然现出一条人影,双方相距,不过七八尺远近。
唐绳武拉着阿菊的手,身形已露,再也无法闪避,急忙低声道:“快伏下身子。”
右手轻轻摔开阿菊直握着的手掌,双足微一加力,重又跃起,直向那人扑去。
那黑衣汉子正是黑衣堂武士,屋上发现敌踪,同样的跟着飞身扑起,朝两人停身之处掠来。
唐绳武那容他出声,身形扑起,左手也同时挥了出去。
那扑来的人刚到中途,就已中毒死去,唐绳武伸手一抄,接住他尸体,放到屋瓦阴暗之处,转身朝阿菊招招手。
阿菊看他一下就把人制住,心头大喜,急忙奔了过去,脚下一个不慎,“格”的一声,踏碎了一块屋瓦。
唐绳武道:“你走的轻一些!”
阿菊粉脸一红,忽见那黑衣人扑在屋上,一动不动,心头甚是害怕,颤声问道:“这人死了么?”
唐绳武道:“我不杀他,咱们行踪岂不泄露了?”
阿菊不敢多看,低声道:“我们快些走吧!”
唐绳武依然伸手握住阿菊纤手,两人连跑带跃,藉着暗阴,越过一进屋子,但见左首跨院中,隐隐有灯光透出,这就悄悄往右首跨进掠来。
唐绳武因自己两人已入内宅,却也不敢丝毫大意,松开握着的手,示意阿菊伏下身子,以胸腹紧贴屋面,四肢齐动,匍匐而行。
阿菊跟在他身后,心头不住的跳,紧张万分。
两人到得跨院右首,立即伏下身子,借屋脊掩护,探首朝院中望去!
这东跨院,是一个宽敞的花厅,此时烛火通明,中间一张八仙桌上,珍馈罗列,围坐着七个人,敢情正在宴客。
再一细瞧,登时把唐绳武、阿菊二人,看的一怔!
原来上首第一位上坐着的赫然是神偷萧不二!
第二位是阿菊的爷爷张老头。
第三位是着青衣的少女,正是阿兰,这三人是客位,还有四个作陪的人,那是小鲁班的师叔黄衫客吴思玄,黑衣堂主阴阳手马飞虹,冒牌黑衣判官田布衣、和邙山鬼叟朱友泉。
他们身后还有三个手捧银壶的黑衣汉子,恭身伺立。
阶前两边、站着十几名黑衣汉子,左首是八名黑衣堂属下的武士,一身黑色劲装,手上都握着雪亮的钢刀。
右首邙山鬼叟门下八名鬼徒,穿着一式黑色长衫,垂手而立。
厅上似在高声谈笑,但回两人伏身之处。距离较远,听不清他们说些什么,
阿菊眼看爷爷他们坐在上首,心中暗暗生气,忖道:“好啊!我们两人躲在树林子里,挖茯苓充饥,你们却作了人家的座上客,喝酒吃菜,全然不以自己两人为念。”
唐绳武凝足了目力,看了一阵,还没开口。阿菊已然转过头来,轻声道:“唐少侠,咱们走。”
唐绳武听的一怔,问道:“你要到那里去?”
阿菊气道:“瞧爷爷,他们都好好的,不用我们救了,我们自然该走了。”
唐绳武听出她口气,好像受了委屈一般,心中大奇,不知她这是生谁的气?一面低声道:“且慢,我们再看看清楚……”
阿菊道:“喝酒有什么好看的,你馋,你就多看一回,我可不馋。”说完,正待站起。
唐绳武大吃一惊,急忙伸手按住她肩头,低声道:“阿菊,你难道还没看出来么?”
阿菊道:“你看出什么来了?”
唐绳武道:“我们距离较远,虽听不清他们说话,但这一阵工夫,我看萧老丈和你爷爷、阿兰三人,只是坐着,不曾动过一动?”
阿菊道:“那为什么?”
唐绳武道:“一直这样坐着不动,可能是被他们制住了穴道。”
阿菊暗暗吃惊,睁大眼睛。道:“那他们为什么要请老前辈和爷爷坐在上首?”
唐绳武道:“我也想不通。”接着沉吟道:“我想这有两种可能……”
阿菊道:“那两种可能?”
唐绳武道:“你看席上不是没有司马老丈么?可能是他们以司马老丈的生死,胁迫萧老丈和你爷爷就范。”
阿菊道:“还有一种可能呢?”
唐绳武道:“那是以萧老丈三人为饵设下的陷阱。”
阿菊道:“他们布下陷阱,是想擒我们么?”
唐绳武道:“自然是为了诱使我们自投罗网。”
阿菊道:“那该怎么办呢?”
唐绳武冷笑道:“我们既然来了,就是陷阱,又何惧之有?”
阿菊侧面望去,但见唐绳武双目放光,黑夜里好像两点寒星,大有丝毫没把下面这些人放在眼里之慨!
就在此时,只见阴阳手马飞虹忽然站了起来,手举银杯,呵呵笑道:“老朽敬备菲酌。两位既然来了,那就请下来吧!”
唐绳武听的不由一惊,心中暗道:“原来他早已发现自己两人了。”
阿菊更是惊慌失措,低声道:“我们要不要下去呢?”
唐绳武还未回答,只听马飞虹接着又道:“两位不妨看看,除了下来,屋面上只怕无法存身了呢。”说到这里,袍袖一挥,喝道:“你们站起来,让两位贵客瞧瞧。”
他话声甫落,突有两道强烈灯光,直向两人伏身之处照来!
同时只听左右两处屋脊上,响起了一声梆子响同时出现了一二十名身穿黑色劲装,手挽强弩的汉子。每一支利簇,都对准了自己二人。
只要一声令了,两边埋伏的弩箭手,立可发射,这屋面上丝毫没有掩蔽,当真成了众矢之的。
唐绳武目光一瞥,心中暗道:“果然是安排好的陷阱。”心念一动,立即暗暗扯了阿菊一把,霍地站了起来,冷冷笑道:“下来就下来,谁还怕了你不成?”双足一点,直向院中飞落。
阿菊被强烈灯光照的心头发慌,脚下“格”的一声,又踏碎了一块屋瓦,跟着唐绳武飞身落地。
唐绳武回过头来,朝阿菊低声叮嘱道:“你和我站近些,莫要离开太远了。”
阿菊点点头,幽幽的道:“我怎么也不会离开你的。”说话之间,两人己并肩走近阶前!
站在左首的八个黑衣劲装汉子,手持鬼头刀,早在两人飞身落地之际,很快散开,监视着两人行动,两人每一举步,他们虽未出手,却远远的跟在两人身后。
唐绳武在屋上之时,因两边屋面上的弓箭手,相距较远,无法施展毒手,心中正感气愤。
八个黑衣劲装汉子,这一行动,不由的更惹怒了他,突然脚下一停,回头喝道:“你们找死!”右手朝右后方挥了出去。
喝声出口,人已偕同阿菊,举步朝石阶拾级而上。
就在两人堪堪跨上三级石阶,身后忽然连续响起一连砰砰声,八名黑衣劲装大汉,在这眨眼之间,连哼也没哼一声,一个个往地上倒去。
唐绳武丝毫不动神色,好像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连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