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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绳武手横短剑,冷冷的道:“你是什么人?来此作甚?”
矮小黑袍老者微笑道:“老朽马飞虹,特地拜访司马老哥来的。”
唐绳武从未在江湖走动,自然没听说过马飞虹的名字,就在此时,只听耳边响起萧不二的声音低低说道:“此人原是昔年魔教叛徒,外号阴阳手,因为他左手练的是‘阴风掌’,右手练的是‘潜阳掌’,都是邪门阴功,歹毒无比,不知他右手被什么人废了,小哥当心他左手,不可硬接。”
却说阴阳手马飞虹报出名号,眼看唐绳武好像无动于衷,只是望着自己一言不发,不觉笑了笑道:“小兄弟可是没听见过老朽的名字么,你只要转告司马老哥,他自然知道。”
唐绳武道:“你外号阴阳手,小可如何不知?”
马飞虹呵呵一笑道:“原来小兄弟听人说过贱号,如此就好,烦请小兄弟代为通报,就说马飞虹来拜。”
唐绳武道:“司马老丈身中奇毒,卧病不起,不见外客。”
马飞虹笑道:“司马老哥中的奇毒,只有老朽能解,小兄弟快快进去通报。”
唐绳武摇摇头道:“司马老丈吩咐过,不论何人,一概不见。”
马飞虹道:“老朽是替司马老哥送药来的,自然又作别论。”
唐绳武冷声道:“司马老丈说过,宁愿毒发身死,也不接受铜沙岛的解药,你们可以回去了。”
马飞虹脸色微变,不悦道:“小兄弟不肯通报,那就让开,老朽进来当面劝劝司马老哥。”
唐绳武道:“司马老丈不见外客,小可自然不能放你进去了。”
马飞虹道:“这是小兄弟故意留难老朽了。”
唐绳武当门而立,冷声道:“这里是司马老丈的家,他不愿见你们,怎能相强?”
马飞虹大笑道:“老朽既然来了,自是非见不可,小兄弟还是让开的好。”
唐绳武道:“小可不让呢?”
马飞虹微哂道:“小兄弟既知老朽名号,再不让开,莫怪老朽出手无情。”
唐绳武冷笑道:“你想硬闯?”
马飞虹道:“小兄弟不肯让路,老朽只好硬闯了。”
唐绳武做然道:“那你就试试看。”
站在马飞虹左首的正是黑衣堂左总管黑衣秀士陆寒生,此刻忽然跨前一步,向马飞虹欠身道:“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儿,何劳堂主出手,属下把他拿下就是了。”
原来自从班远脱离铜沙岛之后,已由阴阳手马飞虹继任了黑衣堂堂主。
马飞虹颔首道:“也好,陆兄把他拿下,不可伤了他性命。”
说着,果然退后了几步。
陆寒生欠身道:“属下省得。”手摇招扇,直向门前走来!”
唐绳武大喝道:“陆寒生,你再不站住,莫怪小可手中兵刃,误伤了阁下。”
陆寒生不知唐绳武身后,有萧不二在暗中指点,听他直呼己名,不觉怔的一怔,接着朗笑一声道:“你既然识得区区,就该让开,免得自讨苦吃。”话声甫出,捂扇一指,随着话声,朝唐绳武肩头敲来。
唐绳武冷笑道:“好个不知进退的人。”短剑一起,对准扇头点去。
剑扇交击,发出“叮”的一声清响,陆寒生方觉手腕一震,心中暗道:“这小子倒有几分力气。”
瞥见一点寒星,竟然快疾的朝自己“天突穴”飞点而来!
这一下直把久经大敌的黑衣秀士陆寒生看的一呆!
照说,自己捂扇出手在先,对方剑尖迎着点出,出手自然比自己要迟上半着,此刻剑扇交击,自己捂扇还未收回。对方剑势,居然抢先攻到!
这一剑除非和点击自己捂扇,属于一招两式,同时发出,否则那有这般快法?
不,一招两式也不可能,因为对方剑尖,和自己招扇击个正着,自己招扇尚且被震荡开去,对方短剑,岂会不受震荡?
那么在一震之后,再发剑刺来,就不可能有如此快速。
除非对方手上有两柄短剑,一柄架开自己招扇,一柄同时发招,直取自己咽喉,但唐绳武手上,明明只有一柄短剑!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事,陆寒生心念一动,人已疾快的跃退出去,一脸俱是惊愕之色!
目中精芒连闪,朗笑一声道:“瞧不出你小小年纪,剑上倒有一手!”倏然欺进,手中招扇,刷刷连攻三招。
他杀机已萌,这三扇快如闪电,扇锋指袭处,都是对方的要害大穴,在他想像之中,这三招纵不能立把对方置之死地,亦将迫的措手不及,手脚忙乱!
那知事实上竟然大出黑衣秀士意料之外,不但未能把对方逼退,反而被唐绳武的诡异剑势,从容化解开去,反手一剑,乘隙刺出!
一点寒芒,直指咽喉,又把陆寒生迫退了两步,陆寒生连遇险招,两次被逼后跃,心头又惊又怒,大喝一声,招扇横扫,猛向唐绳武短剑上敲去。
他自恃功力,这次不向唐绳武正面抢攻,却向剑上击去,目的是想震飞唐绳武的手中短剑。
唐绳武短剑斜斜翻起,奇招突出,幻起两朵剑花,分刺陆寒生左右“将台”双穴。
这一剑使的十分诡异,大出剑学常规,陆寒生一扇击空。
心知要糟,急急收扇避让,倒纵而出。
唐绳武也不迫击,只是当门而立,望着陆寒生微微一笑。
陆寒生外号黑衣秀士,凭着他手中一柄摺扇,在江湖上会过不少成名人物,也纵横了二十年,能够当上铜沙岛黑衣堂左总管,一身武功,自是有他独到之处。
如今竟然在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伙子手上,三次被人家迫的后退不迭。
这真是他出道以来,从未遇上过的怪事!
不但陆寒生感到无比震骇,就是见多识广的阴阳手马飞虹也不禁看的耸然变色,口中沉喝一声道:“住手!”
陆寒生心头极度怒恼,一张白哲的脸上,青的没有一丝血色,双目之中,更是凶光隐射,但却不敢违拗马飞虹的命令,只好站定下来。
马飞虹朝前跨上两步,一手捻须,阴笑道:“想不到小兄弟在剑法上,竟有如此深厚造诣。”
唐绳武道:“你也想来试试?”
马飞虹道:“你只要能接得下老朽一掌,老朽立时率他们退出地道,小兄弟敢是不敢?”
唐绳武虽听萧不二说过,他双手练成了魔教中最厉害的掌功,但想到师父传自己“黑煞掌”的时候,也说过“黑煞掌”歹毒无比,天下罕有能抗的人。
一时禁不住生出好胜之心,正待回答:“有何不敢?”
只听身后响起萧不二的声音,急急说道:“小哥不可逞强,千万和他比拼不得。”
唐绳武这些天来,对萧不二甚是信服,听他说的这么郑重,自然不好再逞一时之勇。
但人家已经逼上门口,划下道来,除了让他进入此门,否则你想不拼,也是不可能的事,这话叫自己如何回答人家?
唐绳武正感措词为难,只听身后萧不二沉声问道:“徒儿,你在和谁说话?”一面低低的道:“快叫我师父。”
唐绳武立时脸露喜色,转身道:“师父,和徒儿说话的是阴阳手马飞虹。”
萧不二嘿然“唔”了一声,缓缓道:“你不是他的对手,快退下来,由为师去会会他。”
唐绳武答应一声,朝马飞虹道:“‘我师父来了,你等一等。”
侧身往后退去。
两人的对话,马飞虹自然全听到了,心中不由暗暗哺咕,忖道:“这小子一手剑法,己是如此高明,他师父不知是谁?”
心念转动,不觉注目瞧去!
萧不二一闪身当门而立,拱拱手笑道:“马老大多年不见,在那里当上了堂主,可喜可贺,小老儿在此恭喜你了。”
马飞虹看的一怔,阴声笑道:“我当是谁,原来萧老哥也在这里。”
“嘻嘻!”萧不二耸耸肩笑道:“小老儿师徒是看朋友来的。”
马飞虹目中阴晴不定,问道:“那娃儿是老哥门下?”
萧不二得意的道:“还不错吧?嘻嘻,不是小老儿的徒儿,还会是谁的?”
马飞虹转脸朝田布衣问道:“田兄,使黑煞掌的,就是那娃儿么?”
田布衣道:“据属下看来,那娃儿脸上好像戴着面具,身材倒是差不多。”
萧不二道:“田老哥说对了,小徒确是戴上了面具。”
马飞虹道:“他自称班兄门下,怎么又成了萧老哥的徒弟?”
萧不二笑道:“小老儿自称是玉皇大帝的徒弟,你马老大信不信?”
马飞虹道:“但普天之下,会使黑煞掌的,只有摄魂掌班兄一人,这又如何说法?”
萧不二大笑道:“天下武功,率多大同小异,小徒练的是紫煞掌。”
马飞虹疑信参半道:“紫煞掌之名,兄弟从未听人说过。”
萧不二道:“那么马老大也不曾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