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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之中,目光一抬,但见两扇木门,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的关了起来!
门内悄无声息的站着一个黑衣人,黑暗之中,依稀可以看清那人一身黑衣,脸情阴隼,几乎和自己有几分相似!
不,这一注目,“发现此人一身装束,甚至连面貌也和自己一般无二,又是一个黑衣判官田布衣!
第 八 章 真真假假
田布衣目光凝注,打量着他,那入也正凝注目光,打量着自己,两人面对面,相距不到一人,但却静悄悄的谁也没作声。
田布衣心头有数,凭邙山鬼叟师徒九人的身手,在江湖上也算得上一流高手,都会被对方轻易制住,把九个人,当作了古董摆设,即此一点,可见此人功力之高。非同小可了!
田布衣没有作声,那人也闷声不响,两人好像干瞪着眼,耗上了一般!
这样足足过了盏茶光景,田布衣干咳一声,咯咯阴笑道:“阁下这身打扮,好像是冲着兄弟来的了。”
那人也咯咯一阵阴笑道:“阁下这身打扮,好像是冲着兄弟来的了。”
田布衣皱皱眉道:“阁下能把幽冥教主师徒一起制住,足见不是寻常人物,何用再假扮兄弟?”
那人同样皱皱眉道:“阁下能把幽冥教主师徒一起制住,足见不是寻常人物,何用再假扮兄弟?”
此人竟然连声音也摹仿的和田布衣一模一样!
田布衣怒喝道:“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那人也道:“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田布衣身为铜沙岛黑衣堂总管,平生也不知经过多少阵仗,但此刻却忽然感到对方这人,从现身起,一直学着自己说话,心头不知不觉起了一丝寒意,嘿然道:“阁下既敢冲突田某而来,那就见见真章。”突然飞身而起,一掌拍了过去。
那人同样冷嘿道:“阁下既敢冲着田某而来,那就见见真章!”扬手一掌,迎着击出。
但听砰的一声大震,那人脚下后退了一步,田布衣迅快落到地上,却被震的后退了三步。
双方这一掌,可以说是秋色平分,功力悉敌。
田布衣心头暗暗凛骇,忖道:“此人一身武功,果然不在自己之下!”
假田布衣忽然凑上一步,压低声音说道:“快些拿来。”
田布衣听的不觉一怔,问道:“你说什么?”
假田布衣低声道:“你的铁笔。”
田布衣阴笑道:“阁下既然扮了在下,怎么没带铁笔来?”
假田布衣似是深怕被门外的人听见,急道:“说的轻些,
就是咯!我是临时改扮的,你老哥若肯把一对铁笔借给我,那会更像了。”
田布衣怒不可遏,阴笑一声道:“很好!”右腕扬处,铁笔直点过去。
就在他铁笔堪堪出手,突觉脑后生风,一缕劲急指风,急袭而来!
田布衣久经大敌,猛地横跨一步,让开来势,身形疾转,往后瞧去!
就在他堪堪转身,左右两侧,同时刷刷两声,两支锋利剑尖,急刺而来!
这真是电光石火般的事,田布衣目光一瞥,依稀看到邙山鬼叟身后。多了一个身穿道袍的人影,左右两侧,也同时出现了两个手持短剑的女子。
这间小客堂,总共不过二丈见方,地上围着坐着九个人,如今左右前后,又出现四个敌人,把自己围在中间。
田布衣匆匆一瞥,那有时间多看,双笔一分,使了一记“左右逢源”,“叮”“叮”两声,架开两支袭来的剑尖。
站在门口的假田布衣身形一晃而至,抡掌便击,掌风盈耳,直叩脑门。
田布衣扭头旋身,右手铁笔,横扫而出。
右首女子趁机一剑,乘隙进招,直指胁下,左首女子也丝毫不慢,剑光打闪,刺向后腰。
田布衣双笔挥舞,大感手忙脚乱,穷于应付,心头止不住暗暗凛骇,忖道:“这回个敌人,手底居然个个不弱,究竟是那一路的人物?”
心念电转之际,但听嘶的一声,左肩一凉,被剑锋划破,心头一惊,双足顿处,猛向守在门口假扮自己的敌人迎面扑去。
他身形凌空扑起,陡觉右膝一阵刺痛,似是被细小暗器打中。
田布衣咬紧牙关,右手铁笔“天魁点元”,朝假田布衣当头击落。
假田布衣低笑一声道:“你送笔来了。”左手一探,疾抓田布衣右腕脉门,右手飞快的一掌,当胸拍出。
两人势道均快,田布衣一击落空,但觉右腕一紧,已被对方抓个正着,心头不由大骇,右掌短笔,直点对方眉心。
假田布衣右手一掌,原是一记虚招,此刻五指轻轻一翻,往上托起,把田布衣左手推了出去,口中说道:“这支不要了。”
随着话声,飞起一脚,朝田布衣小腹踢来,同时左手扣着田布衣脉门,右手迅快夺下了铁笔。
这一连串的动作,当真快的无以复加,田布衣右手被他扣住,一挣未脱,眼看对方飞起一脚,踢了过来,猛力一挣,向后跃退,但手上铁笔,已被人家夺去。
左右两个女子手挥短剑,在他跃退的一瞬间,剑光一闪,同时加快刺到。
田布衣向后跃退,但觉右膝一软,未能站稳,才想起方才扑起之时,被人家暗器打中,赶忙一个筋斗,往右侧翻出。
一时凶心突发,趁这一翻之势,右手短笔,脱手朝假扮自己的那人当胸电射而去!
就在他金笔出手之际,身后一条人影疾如鬼魅,欺了过来,不容田布衣跃起,一缕指风已然点到。
这一指又快又准,田布衣但觉脑后如遭椎击,登时昏了过去。
邀遏道士连点了他几处穴道,挥手打了几个手势,俯身抓起田布衣,右手一掌,推到屋后土垣,迅快飞掠出去。
两个青衣女子春香、春花也翩若惊鸿,跟踪而去。
假田布衣二手接住飞射而来的短笔,口中故意大笑道:“张老头,你还想那里走?”
这一阵上垣倒塌的声响,屋外四人,自然全听到了!
但因田总管曾有吩咐,未奉他的招呼,不准妄动,是以只是手抄扑刀,侍立屋前,谁也不敢冲进屋去。
好在听田总管的口气,自是他们总管占了上风。
果然,田布衣声音出口,两扇木门呀然开启,只见他已经收起双笔,转身走到邙山鬼叟身边,举手连拍了两掌。这个田布衣,自然是假的了,但谁也不知道他是假扮之人。
邙山鬼叟穴道一解,登时睁开眼,瞧到田布衣,赶忙一跃而起,拱手道:“兄弟遭人暗算,多蒙田总管赶来解救,那姓张的老匹夫拿住了么?”
假田布衣道:“这老匹夫狡狯的很,兄弟冲进茅屋之时,他已推倒后垣逃走了。”口中说着,脚下迅快的绕场一圈,拍开了八大鬼徒被制穴道,一面问道:“朱兄可曾看出张老头的路数来么?”
邙山鬼叟摇摇头,愤然道:“老匹夫两个孙女,身手俱都十分矫捷,说来惭愧,方才两个小丫头本已伤在兄弟手下,只是没想到他屋中还埋伏着羽党。兄弟一时不察,被老匹夫赚入屋去,中了他们暗算,事实上并未动手,如何看得出路数来?”
反正张老头已经在逃,死无对证,丢人的话,谁也不肯直说。
假田布衣心中暗暗好笑,忖道:“你不肯说,那是正合我意。”
一面颔首道:“如此看来,他准是萧不二一路,可惜全让他们逃跑了。”
邙山鬼叟道:“不错,那在身边偷袭兄弟的,可能就是老贼,他外号雪上无影,轻功极高,难怪掩到兄弟身后,会一点声音也没有。”说到这里,嘿嘿阴笑道:“姓萧的老贼,你纵然跑到天涯海角,邙山派也不与你干休。”
萧不二躲在林中,暗暗叫了一声:“糟糕,邋遢道士害人不浅。”
目送假田布衣和邙山鬼叟率着手下,渐渐真走远,这就低声道:“小哥,咱们也可以回去了。”
唐绳武奇道:“咱们回那里去?”
萧不二耸耸肩,笑道:“自然回冯庄去了。”
唐绳武吃惊道:“咱们还要上冯庄去么?”
萧不二道:“你不想找司马长弘了?”
唐绳武道:“老丈找得到他么?”
萧不二嘻的笑道:“小哥不用多问,只管跟我走就是了。”
唐绳武点头道:“好。”
两人悄然出林,重又回到冯庄。
萧不二目光如鼠,迅速朝左右一瞧,纵身跃上墙头,朝唐绳武打了个手势。
唐绳武也赶忙长身掠起,越墙而入;等到飞身落地,萧不二又朝他打了个手势,领先走去。
他好像回到老家一般,领着唐绳武穿堂越室,左弯右弯。
摸黑而行,一会工夫,行到一间小屋门口,推开木门,昂然走了进去。
唐绳武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只得跟了进去,举目四顾,但觉这间屋子,地方不大,也甚是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