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颀长入影正行之间,突觉一阵轻风,从身边擦过,自己肩头,已被人拍了一下,他武功着实不弱,在这电光石火之际,已然倏地住足,右手一横,正待击出!
萧不二比他还快,一下拦到颀长人影面前,停了下来。
两人这一对面,萧不二不由大吃一惊!
原来这颀长久不但后形和沈紫贵十分相似,这回看清他面貌,竟然也和沈紫贵一般无二,错非方才亲耳听到两人谈话,不把他当做沈紫贵才怪!
萧不二暗暗一哦,付道:“无怪他敢大模大样在长廊上行走,因为纵然遇上了人,也会把他认作沈紫贵的,好个毒辣阴谋,差幸今晚给自己遇上了。”
顾长入看到拦在自己面前的.竟是一个素未谋面的扁脸老头,不觉怔的一怔,目注肖不二.沉喝道:“朋友……”
萧不二慌忙伸出一个指头,竖立在嘴唇上,轻“嘘”了一声,示意他禁声。
颀长人立时会意,但双目露出惊讶之色,悄声问道:“朋友何人?”
萧不二朝他嘴一笑,左手一抬,伸出大拇指和食指,缓缓摸着上唇八字须予,左手撤了二撤。
这是约定的记号,顾长人吃了一惊,立即问道:“你老胡子几时白的?”
萧不二朝他笑笑,倏然答道:“白了已经三年。”
没错了!
颀长人垂下双手,神色恭敬的道:“你就是边老……”
萧不二二点点头,口中又“嘘”了一声,低沉的道:“白兄随老夫来。”
不待颀长久回答,回身往外就走。
振长人不疑有他,略一迟疑,果然跟着萧不二身后走来。
萧不二心中暗暗好笑,脚下丝毫不停,回出月洞门,绕过回廊,进入另一院落。
这是宾吉右侧的一座小厅,一排三间,前面有一个小天井,自成院落,地势已较幽僻。郑州双侠老二拜天赐遇害之后,就停柩于此。
萧不二领着颀长久,当先跨上石阶,进入厅上,走到拜天赐棺前,便自停了下来。
朦胧月色,的唁厅堂,堂中停放着一口黑漆棺木,就显得有些鬼气森森,再加价前田仲秋虫,益增凄哀!
颀长人跟上厅来、在萧不二下首站定,躬身说道:“边老召属下至此,不知有何指示?”
萧不二原也没有一定的主意,把他引来此处,只是这里地势较僻,万一动起手来,也不虑被人发觉。
这时经他一问,突然触动灵机,一手摸着短须,指指棺材,说道:“把它打开来。”
颀长人躬身领命,跨上一步,脚站马椿,双手抓住棺盖,用力往上一抬,但听“喀”的一声,居然没费多大力气,就把棺盖掀了起来。
顾长人回头道:“边老有什么指示?”
萧不二道:“你看看棺中躺着是什么人?”
顾长人道:“回进老,棺中没人。”
萧不地一口气的不觉一惊,问道:“你说什么?棺中没人?”
一个箭步,朝他身边掠去。
颀长人道:“边老请看,棺是空的。”
萧不二防他有诈,在掌蓄势,凝目朝棺中望去,棺中果然空空如也,那有拜老二的尸体?
这真是天大的奇事,除非拜天赐成了仙人!
萧不二虽知必有蹊跷,但此时无暇多想,沉声道:“这就奇了。”话声出口,一指闪电般点上颀长久“灵台穴”,口中阴笑道:“朋友好好的歇一回吧!”
探手从他怀中,摸出一大把东西,看也没看,就塞入自己怀中,抓起颀长人身子,纳入棺中,盖好棺盖,匆匆往外走去。
就在萧不二离去之后,小厅上微风一飒,从梁上飘落两条黑影。
一个中等身材的低低说道:“没想到竟会是他。”
另一个身材较为高大的冷冷嘿了一声道:“咱们只要知道是谁就够了。”
两条人影不再停留,同时朝厅外一闪而没。
这时萧木二已经回到沈紫贵的住处,举手在门上轻轻叩了两下。
屋内竟然毫无声息,萧不二等了半晌,没听到有人答应,心下暗道:“沈老大枉自在江湖上混了半辈子,还是看了人家的道。”
心念转动,从袖中取出如意金丝,轻轻一拨,撬开门闩,轻闲入内,然后依然闩上了门,奔到榻前。
果见浓紫贵连衣衫也没脱,横卧锦榻之上,不禁暗暗摇了摇头,低声叫道:“沈老大,快醒醒。”
沈紫贵理也没理,熟睡如故。
萧不二回身从几上取起一盏冷条,朝沈紫贵脸上拨去!
沈紫贵这一瞬间,突然一跃而起,一把扣住萧不二门脉,冷笑道:“真没有想到会是萧老哥。”伸手一指,朝萧不二胁下点来。
萧不二伸手一隔,吃惊的道:“沈老大,你这是做什么?”
沈紫贵冷笑道:“萧老哥心里明白。”又是一指。劈面而来。
萧不二闪身让开,喀的笑道:“小老儿若要暗算你,还会用冷水泼你头脸?”
沈紫贵道:“那你老哥干什么鬼鬼祟祟的撬门进来?”
萧不二摇摇头道:“这叫好人难做,小老儿是救你来的。”
沈紫贵怒道:“兄弟就是要等他们来。”
萧不二耸耸肩,低笑道:“要不是小老儿把另一位沈老大引开,你沈老大此刻早已化骨扬灰了。”
沈紫贵奇道:“另一个沈老大,你此话怎说?”
萧不二道:“你沈老大这样扣着小老儿脉脱,这叫道供,小老儿在严刑拷打之下,照例是不说话的。”
沈紫贵一把松开萧不二脉门,说道:“萧老哥现在可以说了吧?”
萧不二把茶放回茶几上,低声道:“小老儿还当你沈老大着了人家的道,这迷药无色无昧,你如何知道的?”
沈紫贵道:“自从昨晚有人在酒中下毒,没把兄弟放倒,兄弟就想到此人迟早还会向兄弟下手,今晚替兄弟送茶水来的骚娘,放下茶壶,低着头回身就走,兄弟看她神色有异,连看也不敢看兄弟一眼,兄弟心时自然有数……”
萧不二耸着肩笑道:“看来你沈老大半辈子还没白混。”
沈紫贵笑笑道:“当下兄弟趁她不备,飞快的一指,点了她睡穴,把她放到榻上……”
萧不二道:“怎么,你又犯了老毛病?”
沈紫贵脸色微沉,道:“胡说,我沈紫贵一向主张两厢情愿,从来不做霸王。”
霸王者,硬上弓也!
萧不二翻着两颗豆眼,问道:“那你沈老哥把她放到榻上作甚?”
沈紫贵道:“兄弟倒了一盅茶,还化了半盏热茶工夫,把它吹凉了,灌入丫头嘴里,然后拍开她的睡穴。”
萧不二连连点头道:“这一着高明,要是茶里果然做了手脚,你纵然拍开她睡穴,还是醒不过来。”
沈紫贵深沉一笑道:“你说对了,这丫头直到此时,还没醒哩!”
萧不二一阵打量,问道:“她人呢?”
沈紫贵道:“兄弟把她送回去了。”目注萧不二,问道:“现在该萧老哥说来意了。”
萧不二道:“小老儿不是说过了么,救你来的。”
沈紫贵冷笑道:“兄弟就是在等着他们。”
萧不二吐吐舌头道:“碰上了,你还有命?”
沈紫贵轻轻吟道:“此话怎说?”
萧不二从身边掏出一个小巧黄铜管,一手递了过去,说道:“你瞧瞧这是什么?”
沈紫贵接到手中,凝足自力,看了一阵,房中虽没点灯,但以玉萧郎君的目力,自然看得清楚,不禁脸色微变,吃惊道:“这是化血针,见血封喉,身化脓血,萧老哥哪里来的?”
萧不二嘻的笑道:“所以货要卖给识家,你老哥说的没错,这是化血针,小老儿就是从另一位玉箫郎君沈紫贵身上摸来的,现在你相信了吧?”
沈紫贵听他两次提到另一位沈紫贵,心头不禁大奇,问道:“萧老哥,究是怎么一回事?”
萧不二收起笑容,把方才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沈紫贵凛然变色,道:“萧老哥听出那屋中人是谁么?”
萧不二耸耸肩道:“小老儿躲在屋瓦上,他们话声极轻,能够听到一些苗头,已经不错了,那里还分辨得出是谁的声音来?”
敢情他不肯说!
沈紫贵道:“那姓白的,你把他放在拜老二棺材里,咱们这就走。”
萧不二道:“不,咱们不能去。”
沈紫贵道:“为什么?”
萧不二低笑道:“亏你沈老大也在江湖混了几十年,连这点都不想到,你若是把他公开出来,岂不辜负了小老儿一片苦心。”
沈紫贵听的一怔,道:“兄弟听不懂。”
萧不二嘻嘻笑道:“那位姓白的仁兄,睡在棺材里,那不是最最稳当不过,小老儿把他怀里的东西,全掏了来,就是要你沈老大将计就计,以真充假。”
沈紫贵道:“你要兄弟假冒性白的?”
萧不二点头道:“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