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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嵩生看到妹子,才算舒了口气,一面摇摇头道:“一点影子也没有。”
萧不二捧着茶盏,正在喝茶的人,等楚玉芝走入,忽然一跃而起,快速无伦的一下掠到门口,一手掀起门帘。
他这一手,使的漂亮已极,手上还托着滚烫的茶水,从椅上跃起,飞落门口,居然连一点茶水都没溅出碗外,而且动作之快,简直令人无法看清他是如何掠过去的?
大家方自一怔,不知他究竟发现了什么?连放下茶碗都来不及。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事,在座诸人都是江湖上的好手,反应全都不慢,一怔之后,立即纷纷离座而起。
而起。
门帘掀处,门口赫然站着一个人,一个身穿蓝衣的老人,原来他竟是楚府老管家楚福!
萧法一掀起帘门,楚福慌忙退后了一步,他敢情还当萧不二要出去,是以躬着身子让了开去。
萧不二一手托着茶盏,耸耸肩笑道:“原来站在门口的是老管家,对不住,对不住,小老地学可弄错了,还当有人在门外窃听呢!”
说着,讪讪的退回椅上。
楚嵩生目光一抬,问道:“楚福,你有什么事吗?”
楚福神色如故,跨进书房,躬躬身道:“老奴特向公子报讯来的。”
楚嵩生道:“报什么讯?”
楚福道:“老奴方才接获报告,武林盟岳盟主中午在张茅打的尖,今晚可能抵达渑池,就在渑池过夜,大概明天未牌时光,可到洛阳了。”
楚嵩生目中异彩连闪,问道:“这消息可靠么?”
楚福道:“这是孙得禄从张茅用飞鸽传来的报告,大概错不了。”
楚嵩生大富道:“如此就好,你立时派人赶去渑池,要他们沿途注意盟主行动,随时以飞鸽传书联络。”
楚福躬身道:“老奴省得。”转身退了出去。
楚嵩生道:“盟主明日即可抵达洛阳,咱们这里,除了萧大侠,也就该推派二位代表,赶去磁洞迎接,以示崇敬之意。”
金和尚道:“公子说的极是,兄弟之意,公子是此间地主身份,沈老大是咱们几人中的头儿,迎接盟主,该由沈老大和公子同去。”
楚嵩生道:“在下原已把此地前中两进划出,供咱们捻股儿,立门户之用,如今虽经大家决议,不再成立帮派,但既然已经划出来了,就是公用之地,在下除了保存这间书房外,已经算不得主人,以在下之见,沈大侠和丁大快二位去的好。”
丁捷侯道:“公子毋须推辞,再说兄弟心绪不宁,还是不去的好。”
楚玉芝道:“哥哥,丁大侠既然这么说,你就不用推辞了。”
楚嵩生道:“你又想出什么花样了?”
沈紫贵道:“大概姑娘也想跟着去呢!”
楚玉芝粉脸一红,笑道:“是啊,我哥哥去,我才能跟着去,若是丁大侠去,我怎好意思非跟去不可?”
楚嵩生哼道:“亏你还好意思说,就算我和沈老大同去,你也不准去。”
楚玉兰被披嘴道:“大哥不让我跟去,我自己也会去的。”
沈紫贵怕他们兄妹闹僵了,连忙朝萧不二问道:“萧老哥,岳盟主一行,有多少人?”
萧不二自从掀起门帘,看到站立门口的竟是楚福,心中不禁疑念重重,坐在椅上,一直没有开口。这时听沈紫贵问话,立即耸耸肩膀,说道:“小老地和盟主分手之时,他们一行人中,有凌夫人、梁姑娘、谷老哥,和总巡察杜景康等人,大概有十几人。”
楚玉芝道:“你只说了凌夫人、梁姑娘、姓谷的和总巡察杜景康,连盟主一共也只有五个,还有的人呢?”
萧不二嘻的笑道:“凌夫人手下,就有四个侍女,还有就是彩带门的健儿,少说也有十来个,合起来不就是十几二十个了么?”
说话之时,添香掌上灯来,原来不知不觉间,外面天色已经昏黑。
楚嵩生吩咐添香,要厨下把酒饭开到书房里来。
大家又讨论了一阵子如何接待盟主之事,添香已经摆好杯筷,陆续送上酒菜,饭后,大家又谈了一回,方各自回转宾舍就寝。
却说萧不二、唐绍武回到房中,一名使女跟着走进,欠身道:“二位可有什么吩咐么?”
萧不二道:“没什么,姑娘可以去睡了。”
那使女道:“那么小婢替二位沏茶去。”说完,转身欲走。
萧不二道:“不用了,咱们方才在书房里,已经喝了。”
那使女看了萧不二一眼才道:“今晚是小婢值夜,就住在对面小房间中,二位需要什么,随时吩咐好了。”
欠身退出,随手替两人掩上房门。
萧不二悄声道:“我看今夜可能有事。”
唐绳武霍然道:“麻衣教会有行动么?”
萧不二低声笑道:“七颗人头,只取去了拜二侠一颗,今夜多少总得再取回一二颗。”
唐绳武道:“咱们该怎么办?”
萧不二道:“小老地目前还确不定,想出去看看再说。”
唐绳武道:“可要小可和你老一起去么?”
萧不二道:“小老儿只是先去踩踩路子,你还是留在这里,免得引人注意。”
说完,双脚轻轻一点,攀住窗档上端,身形一缩,真像一头老鼠,悄无声息的从通风窗钻了出去。
原来他怕暗中入监视,因此没开房门,也不开窗户,钻出通风窗,双手抓住窗子,一个“倒翻晴蜒”,足尖便已约住屋檐,身子一缩一弓,轻巧无比的翻上了屋面。
他号称神偷,纵然是陌生地方,尚且翻房越脊,像回到了老家一样,何况在这里已经住了一天,自然全摸熟了。
这一上屋,就像一缕轻烟,穿过两处院落,目光左右一抡,飞快在阴暗处伏下了身来。就在他湛堪伏下身子,便见对面走廊上,转出一个颀长人影,匆匆朝自己这边屋下行来。
萧不二心中暗暗冷哼一声:“自己来的倒是时候。”
这时那颀长人影已经走到门口,举手在门上叩了两下。
只听屋中人低沉的道,‘伯兄请进。”
颀长人影推门而入。
萧不二那还待慢,立即手足并用,在屋瓦上,迅速匍匐爬行,到得这间房屋上面,然后贴身卧下,耳朵紧贴瓦上,施展地听之术,凝神谛听。
房中二人语听虽低,但听来依然十分清晰
只听屋中人的声音说道:“你已经来了几天,一切都没有问题吧?”
颀长的人声道:“韩兄放心,兄弟都已熟悉了。”
屋中人道:“情况已有好转,岳小龙明午即可抵达洛阳,因此边老特别交待,咱们必须今晚先把白兄安置了好了,才能行事。”
萧不二暗道:“他口中的边老,不知是谁?”
只听颀长人道:“不知韩兄要何时行动?”
屋中人道:“上次下毒无功,今晚兄弟令人在他茶水中下的迷药,是咱们秘制的东西,无色无味,任他老江湖也不会察觉,大概再有一会,就可动手了。”
萧不二心头蓦地一动,暗道:“听他口气,下手之人,是玉箫郎君沈紫贵了。”
颀长人道:“兄弟以后仍和韩兄联络么?”
屋中人道:“不,过了今晚,白兄由边老直接指挥。”
颀长人道:“兄弟和边老没见过面,不知如何联络法子?”
屋中人道:“边老如有指示,窗口必有白粉指印,那时你可向枕头内探取,如遇紧要之事,可听命于拍你左肩后,以大拇指和食指分模上眉须子三下的人。但你必须再问:“你老胡子几时白的?”他笑笑说:“白了已经三年’,这样就对了。
颀长人道:“兄弟记下了。”
屋中人道:“好,白兄可以去了,兄弟也另有事去。”
顾长人道:“万一他没有放倒呢?”
屋中人笑道:“他若是醒着,看到白兄,定然要大吃一惊,白兄还会等他动手?”
顾长人道:“兄弟承教。”
说完但听房门启处,顾长人已经跨出门来。
萧不二赶紧匍匐身子,迅快的爬回屋脊暗贩,等那颀长人影渐渐去远,立即长身跃起,暗暗尾随下去。
那颀长人影居然不怕被人发现,走在长廊上,施施而行,顾盼自豪,退自朝二进左首的宾舍行去。
进入月洞门,就是宾舍了!
萧不二在他身后,心头像车轮般转动,只是思索着自己该如何下手?如今前面的颀长人影已经穿过紫蔽花架,那里正是玉萧郎君沈紫贵的住处!
到了此时,萧不二不能再犹豫了,探怀取出一张面具,朝脸上一蒙,双肩晃动,施展八步赶蝉,身如轻风,追上颀长人影,脚下还未落地,右手一探,已在颀长人影左肩轻轻拍了一下。
颀长入影正行之间,突觉一阵轻风,从身边擦过,自己肩头,已被人拍了一下,他武功着实不弱,在这电光石火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