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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过去的事咱不提了吧。”
“好,大哥不提了。方才,二位贤弟在后宅和你嫂嫂说了几句,你们的来意我也明白了八九。西凉兴兵,天子让你二人请我入朝挂帅西征,是这么回事吧?”
“正是。”
“二位贤弟,你嫂嫂不是讲了吗?就是为兄想去,她也不答应。再说,愚兄也不会去。你们回去后对天子讲,我已身败名裂,无颜再进京城,更无颜挂帅统兵了,还是另请高明吧!”
二人听着这些话,还未气馁。用完酒饭之后,又耐心劝薛仁贵入朝。薛仁贵说:“实在对不起二位贤弟,愚兄实在不能入朝。”
王茂生说得更不客气:“你二人愿意住几天,我们就陪着在绛州玩几天;不住,你们就请回吧。别再劝仁贵入朝做官了。”
梁好友接着说:“你们和我大哥既是好友,就别害他了,饶了他吧!”
秦怀玉眼望薛仁贵:“大哥,你听我再细说说。其实,我二人本不愿意来,英国公动本让万岁传旨命我二人前来。他说:”如若没有这个机会,薛仁贵何日才能出头?‘我二人觉得言之有理,才领旨前来。西凉下战表,要我大唐献出罗家。你大概知道,苏、罗两家仇深似海。当年,苏林将我罗成叔父引至周西坡,一声令下,用乱箭射死我罗叔。
后来,罗通贤弟扫北时杀了苏林,可是,苏凤却逃跑了。苏凤逃到西凉,立志报仇。如今苏家之后苏海苏宝童当上了西凉兵马大元帅,下来战表指名道姓要我大唐献出罗通贤弟一家,不然,就以刀兵相见。实际上,西凉以此为借口,意欲夺取大唐江山。罗通贤弟在金殿上讨旨,要挂帅西征,英国公动本说,别人挂帅都敌不住苏宝童,惟有薛仁贵才能与之匹敌。我二人奉旨来请大哥,一是为了保江山,让大哥以后和我们同殿为臣;二来求大哥拿苏宝童,为罗家报仇。大哥千不看万不看,看在罗通贤弟的面上,跟我们入京,挂印为帅,带兵西征吧!我也知道大哥一肚子冤屈,待得胜回朝,我们大家一定帮助大哥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洗冤雪耻。“
秦怀玉说完,罗通又接着劝,可无论怎么说,怎么劝,薛仁贵就是不答应。他说:“我已无脸进京入朝了。记得我负屈含冤被罢掉官职去拜见义父时,义父让我火速离京。
为什么呢?就是怕我再遭横祸。我若入朝,义父也不会答应。二位贤弟,莫怪大哥不讲人情。你二人骂大哥吧,怎么骂都行,如果非叫大哥去不可,大哥只好拔剑自刎,死在二位贤弟的面前了。“
话已经说死了,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罗通和秦怀玉当然知趣,也就不再劝薛仁贵了。
秦怀玉尴尬地微微一笑:“大哥实在不想还朝,也就算了。千万要保重身体。我二人多有冒犯,大哥莫怪。我二人告辞,就不见嫂嫂了。”说完,罗通带好圣旨,二人告辞出府。
薛仁贵和二位管家将罗通、秦怀玉送出府门。随从们已吃得酒足饭饱,并喂好了马。
罗通、秦怀玉在马上抱拳作别:“大哥请回吧!”
“二位贤弟一路平安!”
闲言少叙。罗通、秦怀玉带领随从返回京城长安,各自回府。
第二天早朝,李治升殿,文武群臣参驾已毕,文东武西,归班站立。黄门官来说:“越国公罗通、胡国公秦怀玉还朝,求见万岁。”
李治急欲知道是否请来薛仁贵,连忙说道:“宣二位爱卿上殿。”
罗通、秦怀玉上殿参驾,李治问道:“二位爱卿,请来薛爱卿了吗?”
罗通奏道:“万岁,薛仁贵满腹委屈,言说他没脸面再见到义父与亲友,更没脸面挂帅统兵,不愿入朝。臣二人再三相劝,仍无济于事。他说,如若定让他进京,他就拔剑自刎。
臣二人无奈才返回京城,请万岁宽恕微臣无能。“
李治听罢,愁容满面,唉声叹气,文武群臣默默无语。李治瞅了一眼徐懋功,说道:“徐爱卿!”
“臣在。”
“你看,何人挂帅呀?”
“万岁,依臣之见,还得请薛仁贵挂帅。”
“可他不肯入朝呀,这如何是好?”
“万岁不必为难,薛仁贵不来,那是因为罗通与秦怀玉二人并未真心去请。万岁可传旨,再派二人去请薛仁贵。如果请来,论功行赏;请不来,严惩不贷。”
罗通、秦怀玉大吃一惊,暗想:你怎么给皇上出这个馊主意呀?这不是跟我们过不去吗!
罗通忙奏:“万岁,臣二人确实出于真心去请薛仁贵,可是,他说什么也不来。如果再叫臣二人去请,定然是徒劳往返。”
徐懋功笑容可掬,慢声慢语地说道:“万岁,此次去请薛仁贵,可再派二人前去。
薛仁贵提出无脸再见义父,那就派他义父的两个儿子尉迟宝林、尉迟宝庆同罗通、秦怀玉一同去请。他们多说好话,会把薛仁贵请出来的。“
李治十分相信徐懋功,叫道:“尉迟宝林、尉迟宝庆。”
尉迟宝林、尉迟宝庆出班答道:“微臣在。”
“朕命你二人与罗通、秦怀玉一同去请薛仁贵。”
“遵旨。”
罗通、秦怀玉无可奈何,只好同尉迟宝林、尉迟宝庆前往。第二天,四人带着随从,骑马离开长安直奔绛州,二请薛仁贵。
他们带领随从日夜兼程,风风火火地进了绛州城,来到薛仁贵府邸门前一看,啊!
顿时目瞪口呆。只见府门外扎着白彩,贴着白对儿,出出进进的家人全都头戴白,身穿孝。四人呆怔片刻,急忙跳下马,随从接过缰绳,前去拴马。秦怀玉看着罗通、尉迟宝林、尉迟宝庆,说:“这么大的丧事,是谁死啦?”
尉迟宝林说:“不管是谁死了,反正绝不会是薛大哥!”
“但愿如此。”
四个人说着奔府门而去,猛然间,只见从里边走出一人,细一瞅,正是周青。周青头上戴孝帽,身穿孝袍,腰系白麻绳。他一看见罗通和秦怀玉,两眼一瞪,劈头就问:“你们怎么又来啦?”
罗通没曾想周青会说出这种噎人的话来,愣怔片刻,说道:“周青贤弟,我们也不愿意来,可不来不行呀!你看,宝林、宝庆也跟我们二人来了。”
周青看见尉迟宝林、尉迟宝庆,也没因此而改变态度:“好,你们来得好哇!”
秦怀玉嗅出话语中不甚友好的气味儿,直截了当地说:“周青贤弟,你这话中有话呀!看来,你对我们大为不满。我们来请仁贵大哥并无丝毫恶意,完全是一片好心呀!”
“好心,好心,太好啦!你们去请吧,上阴曹地府去请吧!恐怕阎王爷不能放他回来啦!”周青喊叫着,一咧大嘴,放声痛哭。
秦怀玉等四人并不相信这是事实,而以为这是周青说的气话。
尉迟宝林急忙问道:“周青贤弟,听你这话,薛大哥莫非死了?”
大概周青觉察到自己刚才过于激动,言语粗鲁了一些,悔不该那样对待这四位兄长,于是改变了态度,他点了点头,用低沉的语气说:“死了。”
罗通、秦怀玉、尉迟宝林、尉迟宝庆听了这一噩耗,犹如重棒击头,几乎要晕倒。
幸亏身边的随从及时地扶住了他们。
稍过片刻,四个人缓醒过来,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秦怀玉边哭边问:“周青贤弟,大哥得的什么病呀?死得怎么这么突然呢?”
周青哭丧着脸,说了起来:“嗐,倒霉就倒在你们俩身上了。你们俩来请大哥,大哥没去。你们走后,大哥坐立不安,茶不思,饭不想。嫂嫂派人把我们这些兄弟找来,让我们劝劝大哥。大哥跟我们边哭边说,他在朝中被李道宗陷害,虽然保住了性命,可身上背了口大黑锅;干爹为了救他,已成废人,他没脸再见亲朋。他还说,没想到西凉兴兵谋反,你们来请他,他本应随你们进京,可一想到昏君与李道宗,又怕再遭陷害,还是不去为妙,所以就没去。我们怎么劝也不顶用,他总说对不起你们俩,整天唉声叹气。前天,一股急火攻心,没容调治就去世了。嗐,说起来,大哥一家太惨了。儿子丁山被大哥一箭误伤,还叫老虎叼走。大哥一死,撇下嫂嫂和侄女,谁来支撑门户呀?嫂嫂哭得死去活来,几次想寻短见,被人发现救下。她哪还有心操办丧事呀?就得我们这些兄弟来张罗。我们哥儿几个唠起大哥去世这事儿,都说:你们俩若不来请大哥,大哥也不会死。所以,我才说,大哥倒霉就倒霉在你们俩身上了……”
罗通与秦怀玉越哭越痛心,真是肝胆欲裂呀!秦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