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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老婆子的喊声,从里屋走出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尽管姿色平常,那一头黢黑如墨的头发,给人很深的印象。
这位胡娜子出了房门,看了一眼四个年轻人,先是抿着嘴儿一笑,算是打了招呼,问道:“给他们做什么吃的呀?”
盛骨孛罗立刻上前,对胡娜子说道:“不劳大姐为我们做饭了,有剩饭吃一些就行。”
胡娜子听了,“咯咯咯”笑着说:“哪有剩饭呀,有一些都让它们吃了!”
她笑着,用手指着檐下的那条黑狗,然后走进屋子,与她母亲商议做饭去了。
此时正是九月的秋末天气,因为干旱少雨,显得闷热,四人在院里休息,猛然抬头,见院子中间有一棵枣树,上面坠满一嘟噜、一嘟噜的大红枣子,各人嘴里不由得馋涎流出来了。
龙格儿忍不住,站起身来,想伸手去摘几个来尝尝,谁知他的手刚伸出去,还没有碰到枣树枝儿,那两条黑狗便一齐扑过来,“汪汪汪”地叫着,不准他摘枣子。
此时,胡娜子一边笑,一边走出来对狗说:“别叫了,人家是好人,不是摘枣子的。”
两条黑狗却不回去,站在那里看着他们,意思是:你们若是摘枣子,我就咬你!
布英迪南拉了一个龙格儿,说道:“别惹它了,枣子有什么吃头?”
龙格儿看着那两条黑狗,恶狠狠地说道:“枣子是没有什么吃头,这狗肉可有吃头!”
布英迪南听了,立即对他说道:“你可别惹事。”
龙格儿很不耐烦地看着他,气愤地说道:“谁惹事了?你比那黑狗还厉害!”
布英迪南气得突然站起来,准备要伸拳打他时,被盛骨孛罗一把按住,劝道:“好了,好了!一个少说一句,就算了。”
这时候,老婆子站门口招呼他们进屋吃饭,只见一大盆玉米菜粥,四人因为饿了,一人一碗地吃起来。
老婆子趁他们吃粥时候,问他们带通行文书的事情,四人装着听不懂,没有吭声。
于是,她向胡娜子使个眼色,悄悄地走了。
胡娜子走过来,把剩的粥儿倒给那条黑狗吃了,龙格儿看在眼里很不高兴,骂道:“真他妈的晦气,把老子当狗看待!”
胡娜子听了,也生气地说道:“这是什么话?早知你们是这样的人,我煮的粥给你们吃了,还不如喂狗哪!”
这一下可气恼了龙格儿,他从腰里抽出朴刀,向着胡娜子走去,嘴里说:“老子宰了你这个骚娘们!”
可是,胡娜子并不害怕,顺手从墙下拿过一根碗口粗细的木棍,对着两条黑狗喊道:“他们是坏人,咬他!”
只见两条黑狗立刻像疯了一样,一齐窜向龙格儿、盛骨孛罗与布英迪南,穆拜里哈也不得不抽出身上的朴刀,前去拦着那两条黑狗。
龙格儿与胡娜子一个使刀,一个使棍,两人斗到一块,杀得难分难解。
不久,老婆子气喘嘘嘘地从栅栏外面回来,对着四人喊道:“别打了!寨主带着兵快到了!你们要有通行文书,可以放你们走;若是没有,你们就是奸细,别想走一个!”
四个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老婆子这么长时间不在,是她去报告塞主去了!
盛骨孛罗对布英迪南小声说道:“咱们还是快走吧!”
说罢,他就去拉马往外走,对龙格儿喊道:“男不跟女斗,走吧!”
说罢,翻身上马,往林子里驰去。
龙格儿见他们都走了,只得咬着牙说道:“老子以后再找你算帐!”
说罢,也急忙牵马出门,一步跨上马跑了。胡娜子也不示弱,大声冷笑道:“有种你别跑啊!龟孙子才逃跑呢!”
龙格儿听到了她的骂声,也不敢回头,并被两条黑狗追了很远,它们还在不停地汪汪着。
原来努尔哈赤在建州辖区内,对出外人员签发通行文书,尤其是靠近明朝边关的村寨,对没有通行文书的人可以扣留,以至打伤、杀死,不负任何责任;若是收留、放跑了,往往被严加惩治。这样做,主要是防止明朝派奸细人员到建州来刺探军情,因为这是对明朝开战前夕,实行加强防范的重要措施。
再说盛骨孛罗四人在林子里驱驰了一段路程,天已黑了,迷失了方向,不敢再走,便下马,找了一个背风的大石块后面,拴好马,坐在一起闲扯了一会儿,便都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他们匆匆爬起来,在林子里找了一些野果子充饥。填饱肚子以后,直到中午才摸准了方向,走出了林子。
在胡娜子家的教训提醒了他们,不敢走大道了,只得穿山过涧,好不容易才来到浑河边上,沿河往上游走,在河水浅处涉水过河。连续跋涉了三天,四人才来到了哈里尤瑚寨,下马问了好几个人,才好不容易找到了盛骨孛罗的舅舅尤敦西夫家。
这尤敦西夫是寨里唯一的带兵将领,见到外孙子与他的朋友远道而来,只顾热情接待。正在吃饭时候,寨主派人把他叫去了。
这哈里尤瑚寨主原是黑龙江女真部落的一个部落长,被努尔哈赤安抚以后,派到这寨子当头儿,名叫库里哈巴。
库里哈巴见到尤敦西夫,对他说道:“今天中午,佛阿拉已发来文书,说有四个歹徒刺杀努尔哈赤大王,让我们协助缉拿。听说你家里来了几个生人,请你把他们领来,我要亲自问一下。”
尤敦西夫听了,心中大惊,忙说道:“不会吧!来的是我外孙。”
寨主库里哈巴立即说道:“我也没说他们就是歹徒,你先把他们带来我问一下,不是歹徒岂不更好?”
尤敦西夫急忙回到家里,将寨主的话说了一遍,四个人相互看了一会儿,盛骨孛罗说道:“我们不是歹徒,走,去寨主那儿说去!”
说完,向三人示了一个眼色,随着尤敦西夫来到寨主家里,他大声说道:“他是我舅舅,怎么把我们当成歹徒?”
寨主库里哈巴急忙陪笑道:“我没有说你们是歹徒,不过,你们的通行文书拿出来我要看看。”
盛骨孛罗不慌不忙对寨主说道:“我们有通行文书,在他怀里揣着哩!”
说着,他用手指着布英迪南,寨主转脸向后一看,盛骨孛罗趁这工夫,一刀刺进他的后心,那寨主一头栽下去,当即死了。
他的舅舅尤敦西夫一见,吓得一时说不成话来,只听他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怎么……杀寨主?”
盛格孛罗对他说道:“这是被他所逼,不得不杀他呀!”
尤敦西夫这才如梦方醒似地,说道:“原来你们……四人正是那文书上说的,是刺杀努……努尔哈……哈赤的歹徒!”
四人没有回答他,穆拜里哈却问道:“这寨子里有几个将领?有多少兵马?”
尤敦西夫只得说道:“兵马有五百左右,将领是寨主的儿子阿泰也夫。”
穆拜里哈想了一下,立刻对他说:“你去把他儿子阿泰也夫喊来,说是寨主找他,快!”
尤敦西夫一时也没有了主张,只得去把寨主的儿子阿泰也夫喊来了。
二人走到客厅门外,尤敦西夫立即喊道:“阿泰小将军来了!”
盛骨孛罗四人听到以后,急忙闪身门后,当阿泰也夫一脚门里,另一只脚还未迈进门槛之时,龙格儿、布英迪南两人同时将刀刺进他的胁下。
可怜阿泰也夫还未弄清是怎么一回事时,便一头扑在屋里,死了。
盛骨孛罗立即对尤敦西夫说道:“舅舅!事已至此,你得听从我们的指挥,现在你要带我们到教场去!”
尤敦西夫听罢,长叹了一口气,也就不说什么了,便带着他们来到教场,将钟声撞响。
时过不久,兵马齐集场上,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盛骨孛罗首先上台说道:
“我们是奉大明天子之命,前来收复哈里尤瑚寨的,所有的将士都得听从我们的号令,谁要是胆敢反抗,下场就和他们父子一样!”
说罢,派人把寨主库里哈巴父子的人头,挂在旗杆上。
那五百多兵马,看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谁敢牙迸半个不字。
正这工夫,守门的士卒跑来报告:“寨子东边有支骑兵,约有一千人左右,正风驰电闪一样,向寨子驰来了。”
盛骨孛罗向龙格儿三人看了一眼,说道:“他们可能是建州的兵马,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兵来将挡嘛!只要我们守住寨子,瞅准机会偷袭他们一下,然后再去联络明朝的边将,来个里应外合,何愁不能消灭他们!”
说罢,盛骨孛罗向龙格儿三人一挥手,带着教场里的五百多兵马,向寨子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