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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尔汉领着兵马杀进城去,正巧碰上索斯洛夫领着兵马前来救火,二人也不搭话,便战到一处了。
平日索斯洛夫很少练武习兵,又遇上扈尔汉这勇冠三军的大将,战了七、八个回合,就渐感力不能支。
扈尔汉越战越勇,看那对手刀法混乱,正想抽刀逃跑之际,便一刀连着一刀,加紧砍杀起来,使他想逃不能,再战无力,惟有刀下受死一条路了。
索斯洛夫边战边退,他的战马尾巴一下燃着了,那马惊得连尥蹶子,一连几下,把索斯洛夫掀下马来,未等扈尔汉上前,便被建州的士兵砍死了。
扈尔汉把大刀向前一指,向士兵们喊道:
“冲啊!”
建州铁骑如一阵狂风,席地而起,冲杀前去,很快与安费扬古的人马汇合在一起,继续追杀着城寨里的逃兵与部民。
原来,那布利奇仗着年轻气盛,与安费扬古战了有四十多个回合,被安费扬古一枪刺于马下,未等他爬起来,就被建州士兵上前刺死。
见两位主将已死,萨哈连部的军卒仓皇四散,有的向河北岸的村寨逃去,有的向河南岸的村寨逃去。
这时,安费扬古抓住了一个逃兵,问明情况之后,便让扈尔汉领兵去河北岸,乘胜袭取十六个村寨,并警惕武艺高强的将领茂志春。他自己则带那一千兵马,沿着河南岸的村寨,一路追杀过去。且说扈尔汉尾随着萨哈连的逃兵,领着兵马一路追来,那些村寨里的部民闻风丧胆,哪里顾得上埋藏粮食,只顾逃命去了。
扈尔汉沿途过村夺寨,一直追杀到第十六个村寨前面,被一队兵马挡住。
他仔细看那将领,生得膀大腰圆,黑脸大胡子,两眼露着凶光,心里说:“这一位可能就是名叫茂志春的将领了!”
扈尔汉勒住马头,双手一抱拳,说道:“那位将军可是茂志春?我扈尔汉在马上给你施礼了!”
只见那人鼻子里哼一声,说道:
“在下正是茂志春!我想问你:建州的兵马一路追杀掠取,还不够么?何必要赶尽杀绝呢?”
扈尔汉只得向他解释道:“将军此话差矣!萨哈连部本与我建州无仇无怨,却无故杀死建州商人七十名,这是小事么?至今,萨哈连部长乌齐巴济未出来见面,我们怎能息兵罢战?”
那茂志春立即说道:“听说那位布利奇已被你们杀死,何况你们杀死的萨哈连人何止有多少个‘七十’了!”
扈尔汉从他的话里,已听出了一些弦外之音,立刻和缓地向他问道:“那么,依将军之意……”
茂志春立即说道:“据说努尔哈赤是一个宽厚之人,我很想与你一起去见见他,以结束这场流血的战争。”
扈尔汉听了十分高兴,忙向身后士兵问道:“大王现在已到何处了?”
“已在萨哈连城。”
扈尔汉遂转向茂志春说道:“那就请将军与我一起去见大王吧!”
茂志春点了点头,便与扈尔汉并马驰回萨哈连城。
再说安费扬古领兵追杀,一路夺取十多个村寨,到了晚上,便在一个名叫瑚哩的寨子里驻扎下来,准备明天继续进军。
安费扬古见队伍休息了,便在院子里走走,忽听寨中一阵鸟鸣声传来,他马上敏感道:“怎么一回事?这是宿鸟惊飞!”
想到此,慌忙叫醒军中的几个小头目,小声与他们交待了几句,然后分头去准备了。
约在半夜之后,果不出安费扬古所料,萨哈连的大将博济里,领着五百人马,悄悄地前来偷袭建州的兵马。
谁知他们刚进了瑚哩寨子,就遭到安费扬古的包围,博济里与五百兵马被堵在一条死胡同里,两边的断墙残垣上站满了建州的弓箭手。
只要安费扬古一声令下,两边万箭齐发,他们便成为活靶子。
正当博济里前进无路,后退不能的时候,安费扬古立劝他们投降。
此时,博济里还未说话,那些士兵早已沉不住气,表示愿意投降、归顺。
博济里想拦阻已不行了,见大势已去,只得悉听安费扬古的安排。
安费扬古命令杀牛宰羊,犒赏将士,然后手拉博济里将军,回到驻地。
二人在酒桌上推杯换盏,谈得投机,喝得融洽,不知不觉便提到了战事上来。
安费扬古谦逊地向他请教道:“听说萨哈连部与虎尔哈部的两个部长都跑到佛多罗衮寨里去了,想与我们对抗到底,希望你能协助军队尽快攻破此寨。”
博济里听后,皱了一下眉毛,然后说道:“我已归顺建州,咱们又是朋友,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不过,有句话要说在前头,明天怎么打,怎么攻,需让我参加指挥!”
安费扬古听后,立即笑道:“好!就这么定了,今晚都好好休息,明早出兵佛多罗衮寨!”
一夜无话,第二天兵马出发前,安费扬古向全军将士说道:“我们要去攻打佛多罗衮寨子,这一仗由博济里将军指挥,谁若不听号令,按军法从事。”
他说完之后,请博济里讲话,博济里清清嗓子,大声说:“其他的话我不讲了,今天行军任务很重,每人背木板一块,干草二十斤,不得有误!”
将士们听了,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又不敢不听将令。
兵马出发了,博济里走在最后,他也身背木板一块,干草二十斤。队伍绕过一个湖泊,穿过一块很大的草甸,傍晚时,大军距离佛多罗衮寨不远了。
走着走着,兵马渐渐慢了下来,不久,探马回来报告:“前面无路可走,全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水泡子,沼泽地,一不小心人马便会陷进去!”
博济里听后,立即说道:“快去通知前头部队,撒上干草,铺上木板,继续进军!”
此时,将士们这才恍然大悟,不得不佩服博济里的足智多谋。
且说躲在佛多罗衮寨子里的乌齐巴济与贲侯洛夫,听逃回来的士兵说,布利奇与索斯洛夫都在萨哈连城寨子里被杀,两个部长哭了一会儿,尤其是贲侯洛夫哭得更伤心。
乌齐巴济安慰他之后,很有把握地说:“咱们这里有沼泽天险,就怕他们不来,努尔哈赤要是亲自来就好了。”
因此,寨子只派少数人防守,未把建州兵马放在眼里,绝大部分队伍都在营房里睡觉,还有不少士兵在赌博、喝酒、划拳。
不久,建州的兵马已到寨前,博济里先命射箭,他的话音刚落,那雨点一般的乱箭,飞向前去,顷刻之间,就把守寨的那些士兵消灭干净。
博济里又命全军合围进击,一时间,寨里寨外,杀声震天,大军势如彼竹,将寨子里的队伍杀得溃不成军。逃跑的军士全都撞进了博济里早前布下的口袋阵。两个部长全跌在陷阱里,早已死于非命。
这一仗打得相当漂亮,安费扬古拉着博济里的手,亲切地笑道:“你智谋过人,见多识广,使我钦佩,以后要向你好好学习。”
“哪里,因为我了解这里的情况,没有什么了不起。”
博济里说着,有些很不好意思似的。
在八月底,安费扬古与扈尔汉两路军队,英勇顽强,破城斩寨,一路追杀,共夺取萨哈连部三十六个城寨,还有虎尔哈部二十多个城寨。
努尔哈赤听到扈尔汉与安费扬古的汇报,对茂志春、博济里二人的归顺,特别高兴与欢迎,并派遣茂志春担任虎尔哈部长,博济里担任萨哈连部长。
二人千恩万谢,表示一定不辜负大王期望,管好部里事情,坚决服从大王的指挥。
十一月七日,努尔哈赤与军师柘祜天、大将安费扬古、扈尔汉带领兵马回佛阿拉。
从万历四十四年(1616年)的七月初一,至十一月初七日,历时四个月零六天,努尔哈赤征服了萨哈连部与虎尔哈部,共缴获战马八百匹,盔甲一百五十余副,牛羊、谷物不计其数,并带回四十名路长及家属来建州。
努尔哈赤征服了萨哈连部与虎尔哈部之后,又派兵前往萨哈尔察部。
所谓萨哈尔察,在满语里是“黑色貂皮”的意思,其部民多居住在牛满河地区。
萨哈尔察部长名叫萨哈连,因为其母是萨哈连部的人,父亲伊拉胡里也是在萨哈连部里长大,故给儿子起名为萨哈连。
当了萨哈尔察部长之后,萨哈连勤勤恳恳,时时把部民的事情放在心上。
他自己带头去牧马,领着部民们去河谷地区耕种庄稼,收获谷物,保管粮食。部里精简开支,农闲时,组织年轻部民练武习艺,操练兵马;到了农忙时,让士兵回家种田、收获庄稼。
由于部里的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