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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恩人,佛库伦一时左右为难,拿不定主意了。
乌拉特见佛库伦低头沉思,默默不语,以为他刚才的话已起了作用,胆子便大了。又见到佛库伦那如花似玉的脸庞,想到不久前他自己曾趁她昏迷时,抱着她几番轻薄她的情景,乌拉特不觉欲火上升,热血在体内膨胀。
乌拉特急忙走到佛库伦身边,伸出双臂,将她拦腰抱起。佛库伦浑身一软,仿佛身子浮起来了,渐渐地离开了地面,升到空中,直至浮云之上,缥缥缈缈……
说来也怪,仅是那一次野合,佛库伦红潮无讯,已暗结珠胎了!而且自己的小腹已是渐隆起,逐日变粗的腰肢,再也不能掩人耳目了。
“我的好姐姐呀!你们要帮我,让我度过这一难关!”
佛库伦双膝跪在两个姐姐面前,珠泪滚滚落下,顷刻间,那粉面桃花变成了雨打梨花,实是令人怜惜!
姐妹三人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一条妙计,编造了一个神奇美丽的故事,向她们的父母娓娓说道:
有一天,姐妹三人相约到布尔胡里山涧里去洗澡。
那是一个春日。布尔胡里山涧的水啊,清澈见底,水平如镜。涧水边上,长满绿茸茸的野草,衬托着娇美吐艳的野花,时时吸引着翩翩起舞的蜂蝶。
姐妹三人在美的魅力诱惑下,忘情地脱下衣服,跳进澄碧的涧水中。正当她们洗得高兴的时候,倏然间,从白云蓝天之外,翩然飞来一只喜鹊。那鸟儿嘴里叼着一颗红色的果子,飞到涧水上方盘桓良久,不忍离去。突然,那喜鹊将翅儿一踅,轻轻飘飘,飞临涧水上方,嘴巴一张,那红果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三姑娘佛库伦穿的白色连衣裙上面。
等到姑娘们洗完澡,跳上涧边穿衣服时,佛库伦一眼就看到了那颗红果。当时,佛库伦把红果捡起来,那一股幽幽的特别芳香,顿时扑入鼻孔。
佛库伦顺手就将那红果含到了口里,咽到肚里。不料,吞下这红果后,当即觉得腹部沉重。
更没有想到,从此以后佛库伦珠胎暗结,已怀下了身孕。
她们的父母干木儿老俩口听了这段十分离奇、近于荒诞的故事,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也不信这是真的。可是,活生生的现实摆在他们面前,他们只得在迷信中默认了。
不久之后,原来体形十分苗条的佛库伦,逐渐变成一位行动不变、大腹便便的妇人。
又过了一段时间,佛库伦怀胎十月期满,她已临盆、要生产了。
那一天,一阵风雨过后,艳阳高照,忽然从山外飞来一群喜鹊,叽叽喳喳,齐集干木儿的大堂之上。
佛库伦在一阵剧烈疼痛之后,只听“呱呱”数声,产下一个男孩子。
干木儿夫妇亲眼目睹自己的女儿是无夫而孕,孩子出世时刻,又有那么多的喜鹊汇聚堂上,他们认为这一定是大吉大利了!这个天生的孩子,被全家人看为天物下凡,长大之后必成大器。这位布库里寨主干木儿哪里知道,那个所谓“天生”的孩子,竟是他世代仇人的真种!
佛库伦产下的那个“天生”的男孩子,也真令人喜欢。
孩子落地能言,身高体壮,啼声宏大,食量惊人。
不久,佛库伦向儿子讲述了这段离奇的身世,命其以爱新觉罗为姓,名为布库里雍顺。
又过不久,佛库伦郑重地嘱咐儿子说:
“上天生你,以定乱国,终有一天你要前往治之。”
说完之后,佛库伦便背着父母,瞒着两个姐姐,丢下孩子,私自进山里去寻找他丈夫乌拉特去了。
从此以后,佛库伦音信全无。
布库里雍顺在外祖父母的关怀下,渐渐长大,他的外貌、体形、性格等,都活像其父乌拉特。
女真族是个游牧民族,无论男女,都是自小学会骑马射箭。
由于狩猎要求,人人都会使枪弄棒,以至尚武之风十分盛行。
布库里雍顺长到十五、六岁时,由于他平日勤学苦练,谦虚好学,马上能百步穿杨,百发百中。
他经常带领一帮小朋友,在山林里面斩木为兵,揭竿作旗,喊杀之声,山鸣谷应,气势甚为壮观。
有一天,布库里雍顺正与一群孩子玩乐,忽然来了一位白胡子老爷爷。
看到孩子们玩得有趣,尤其是看到布库里雍顺这个孩子们的“头目”,带着小朋友表演得有声有色,不由地赞叹道:“别看这孩子人小,志向倒不小哇!”
那位老爷爷告诉他们说:“这条河的下游,有一个三姓地方,那里不光是好玩,还欢迎你们去治乱呢!”
听了老人的话,小朋友们都嚷嚷着要去。
“怎么去呢?”
孩子们都不吭声了,大家都注视着他们的头儿——布库里雍顺。布库里雍顺也默不作声,他一边想着老爷爷的话,一边隐隐约约地回忆起来一件事:
小时候,母亲离家前曾嘱咐过他说:“上天生你,以定乱国,终有一天你要前往治之……”
想到这里,布库里雍顺计议已定,他决心去那三姓地方,干一番事业。看着那些朝夕相伴的小朋友,布库里雍顺说道:“三姓地方在这河的那一头,我们又没有船,现在自己动手,做个筏子吧!”
小朋友们听了,十分高兴,大家七手八脚,一齐动手干了起来。有的到林子里去砍树,有的将树扛到河边。布库里雍顺回家拿来了绳子,指挥大家把树枝捆起来,并且堆成一排排,一层层。
不到一天功夫,一只结结实实的筏子,编建成功了。
在布库里一声命令之下,大家将筏子推入河里。小朋友们胆子小,看那筏子在水上摇摇晃晃,都不敢上筏子。布库里雍顺从岸上一个纵身,很轻快地跳到筏子上去。
那些小朋友也跃跃欲试,准备往筏子上跳。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风刮过来,紧接着猛风大作,河水被大风吹得浪花翻腾。再看那筏子,已被风吹着,顺着河水的流向,被滔滔翻滚的河水,往下游冲去。布库里雍顺在筏子上又紧张,又害怕。
这时,岸上那些小朋友,还有些看热闹的大人们,看到布库里雍顺坐在筏子上,被河水载着,眨眼之间,已被吹得无影无踪。
布库里雍顺在筏子上面,被吹得头晕目眩,连续三天三夜,一惊二饿三害怕,他昏迷过去了。
后来,风息了,浪也平了,河水流的也不急了。那小筏子被河水冲到山涧的一个转弯处,终于靠岸、停下了。
布库里雍顺在昏迷中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突然眼前一亮,发觉自己睡在床上的被窝中。他不禁张眼四望,发觉房中布置雅洁,像是女人的卧室。
他回想昏迷前的情景,知是被人救了,心中无限感激。
忽听得有个女孩子说道:“这下好了,他醒过来了!”
布库里雍顺寻声看去,见到一个大眼睛的少女立在面前。
那少女脸色微黑,浓浓的眉毛下面,一双水灵灵的黑眼睛,显得聪明机灵。
“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
随着话音,进来一个个子不高,身板结实的白胡子老头。
布库里雍顺急忙从床上坐起来,跳下地,双膝跪在老人面前,道:“感谢老人家救命之恩。”
“快快起来。”
那老人弯腰扶起布库里雍顺,笑道:“别客气,别客气,救你的人倒不是我,该谢的人在那呢。”
老人说着,笑眯眯地指着门边站着的那少女。
听老人这么说,那姑娘脸上一红,随即大大方方地说道:“谁能见死不救呢!”
布库里雍顺也就走到姑娘面前,“扑咚”一声向下跪去。
那姑娘阻拦不及,一边“咯咯”的笑着,一边双手托着布库里雍顺的两臂,笑道:“这是小事一桩,没什么。”
说完后,对那老人说道:“爹,你在这里说话,我去做些饭给他吃。”
说罢,只见她伸手关上房门,一闪身,走出去了。
老人自我介绍道:“我叫白哩,是这三姓地方的寨主,我老伴早已过世,家中只有这一个女儿。”
说到这,老人向外一指,道:“是她救了你,别看我女儿生在这深山沟里,她却能通达事理,聪慧能干哩!”
老人见他沉默不语,又问道:“你是何方人?怎么一个人坐那筏子。”
布库里雍顺回答老人道:
“我是布库里山布尔胡里寨子的人,我母亲生我是因为她吃了仙果怀孕的,我生下来就未见过父亲。”
“那你是一个‘天生’的人喽!”
那姑娘突然打断布库里雍顺的答话,又笑着问道:“你坐筏子去做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