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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为离奇,许多玄妙之处,竟然远胜师门所学,也就专心一志的默记在心。
同时,他也发现白胡老人在述说剑法之时,不住的使气下沉,好像是在抑制他的伤势一般,但尹剑青还是听得出来,老人说话的气机,越来越不顺了,几句话之中,总要喘上一口气,这种现象是练功的人不应有的。
白胡老人把一套剑法讲解完毕,喘着气问道:“年轻人,这套剑法你都懂了么?”
尹剑青道:“老前辈讲得很详细,晚辈差不多都听得懂。”
“很好!”白胡老人道:“老夫总算把这两套绝世剑法都交付给你了,哦,你……你把两套剑法的……口……诀……背一遍给老夫……听听……好么?”
尹剑育道:“老前辈,你先歇一歇咯!”
白胡老人惨笑道:“不用了,老夫自己知道……”
尹剑青只好依着他,把两套剑法的口诀,背诵了一遍,他默记在心,背诵得居然一字不漏。
白胡老人脸上有了笑容,点看头说道:“年轻人,再有……十年苦练,你可以天下第—……”
右手把身边一支用布包扎的木棍,递给了尹剑青,喘着气道:“老夫这支剑,一向没有剑匣,你把它抽出来,老夫也送给你,你另外去配一个剑鞘,这根木棍,随了老夫几十年,许多人都认得它,你不可再用了。”
尹剑青道:“老前辈……”
白胡老人左手摇了摇,拦住了他的话头,右手伸手入怀,取出一张润叠得很小的东西,塞入尹剑青的手中,说道:“你好好收着,老夫要去了。”
右手一指朝自己心窝点去。
尹剑青睹状大惊,急忙双手朝他手腕扳去,口中叫道:“老前辈你何苦……”
但已是迟了,白胡老人一指点到胸口,喉头同时发出一声轻“呃”双目一闭,一颗头也慢慢的低垂下来。
这一垂下头来,他嘴角间也随着缓慢的流出黑血。
比墨还黑的黑血。
尹剑青看得蓦然一怔,暗道:“这位老人家,原来已经中了毒,是他以精湛的内功把剧毒通住了,难怪方才传授自己剑诀之时,不时的提吸真气,也有急促的喘息,只可惜这位老人家去的太快了,自己连他名号都不知道。”
他把白胡老人交给自己的一张招叠得很小的东西,先塞入怀中,然后朝着白胡老人的尸体,跪了下去,叩了几个头,默默说道:“老前辈英灵不远,晚辈虽然没有拜你老为师,但晚辈蒙你老传授两种技艺,晚辈决不会负你老之托的,你老安息吧。”说完,又叩了几个头,站起身,从布条包扎的木棍中,抽出一支长剑,他想:“这位老前辈既然在天柱峰极顶仙逝,我就该把他老人家的骸骨埋在这里才是。”
他抽出长剑来,原想试试山顶上可有泥土的地方,这就用剑朝地上插去,铁剑居然毫不费力插入,一连在四周试了几处,都是如此,证明这一带都是松软的泥土了,心中大喜,就用剑挖起坑来。
哪知这一挖,才发觉自己挖起来竟然都是山石,心头不禁大奇,再用长剑往山石一刺,又轻快的投入石中,原来这柄看不起眼的铁剑,竟然切石如同切豆腐一般,一时又惊又喜,觉得这白胡子老前辈,必是一位绝世高人无疑。
当下不再多想,迅速的挖了一个一人多高的石坑,把白胡老人盘膝坐好,放入坑中,又把那支扎着布条的木棍,放到他身边,才盖上碎石块。填平之后,用脚踩踏实了,又搬移了几方大石,堆在上面,等诸事完毕,已是满身大汗,气喘不已。
他抬头看看星辰,这一阵工夫折腾,差不多子时已经过了一半,用手抹了把脸上汗水,俯身拾起铁剑和自己一支木剑,循着原路下山,刚从南岳庙左侧一条山径走下之时,就发现庙前平台上,正有两个人在低声说话。
心中暗暗觉得奇怪,夜色已深,这两人到天柱山干什么来的?这就藉着树林掩护,悄悄掩近过去。月光朦胧,依稀只能看到两个人都缺了一条手臂,衣袖虚飘飘的用在衣襟里面。
只听右首一个道:“你没看错,他是朝这里走的?”
站在他对面的那人说道:“错不了,兄弟虽然和他相距很远,但这里只有一条石板路,通到庙前面来。”
右首那人道:“这天柱山是擎天剑石东华隐居之所,他和石东华一正一邪,决不可能会找石东华来的。”
尹剑青心中暗道:“他们说的,可能就是白胡老前辈。”
站在他对面那人道:“他会不会到南岳庙来的?”
右首那人道:“这南岳庙住的只是普通和尚,并无高人,他剧毒已经发作,到南岳庙来作甚?”
现在尹剑青听出来了,那位白胡老人果然中了剧毒。
站在他对面那人道:“那么阎老哥现在打算怎么办?”
右首那人冷笑一声道:“现在子时已过,他纵然未死,也已功力尽失,咱们还怕他何来?自然要仔细的搜了。”
说话之时,目光转动之间,忽然看到石台上放着一件青布长衫,他是个工于心计的人,想到深更半夜,石台上哪来的青布长衫?由此可见这人定然就在近处无疑!
心念这一动就放作不见,一面抬手摸了下下巴,沉吟道:“这样,咱们先到庙里去看看,说不定他就藏身在南岳庙中,亦未可知。”
说完,朝站在对面的那人打了个手势,当先纵身掠起。
站在他对面的那人听他这么说了,也紧跟着掠去,两道人影一先一后,就像两只蝙蝠,接连三个起落,便已越墙而入。
尹剑青眼看两人身手不弱,哪敢怠慢,急忙从林中惊出,伸手拿起长衫,匆匆从林边小径,一路奔行,回转草庐。因为时已晚,不敢惊动师傅,悄悄回到自己房中,把铁剑往床下一放,正待就寝,忽然想起白胡老人塞给自己的那张东西,不知究是什么?
这就探怀取了出来,就着窗下月光,凝目看去,原来那是一张招叠得很小的羊皮,滩开来也只是比手掌略大,上面用淡墨画了许多线条,有横有直,看也看不清楚,不知画着些什么?”
白胡老人只说要自己好好收着,明天禀明师傅,看看师傅是不是知道?当下依旧仔细把叠好,收入怀中,解衣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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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那两个断了右臂的人,正是毒郎中闯老九和琵琶手鄢茂元。他们原是一路尾随桑老邪下来,桑老邪虽然身中剧毒,究竟威名犹在,两人不敢稍露行迹,只是分开来远远的跟踪,但到得天柱山附近,就失去了桑老邪的踪影。
两人已在附近四周找了半天,约在南岳庙前面会合,正在商量之际,毒郎中发现长石台上的一件布长衫,才故意要琵琶手一同进庙去搜索,等到尹剑青取了长衫,回转草庐,两人又暗暗尾随了下来。他们当然不敢逼得太近,目睹尹剑青入屋之后,毒郎中悄声道:“那老哥可知道那间草庐里住的是什么人吗?”
琵琶手道:“这还用问?自然是石东华的擎天庐了。”
石东华自号他隐居的草庐为“冰壶草堂”,取一点冰心在玉壶之意,但江湖上人却偏偏把他“冰壶草堂”叫做擎天庐,那是因为他的外号叫做一柱擎天之故。
毒郎中道:“不错,正是擎天庐。”
琵琶手道:“桑老邪不可能会来找一柱擎天。”
毒郎中道:“也许他们因为是武林三绝剑吧?”
琵琶手道:“依兄弟看,这可能不大。”
毒郎中道:“很难说,桑老邪和剑煞在西峰绝顶比剑,也许有了默契,他们自以为有武林三绝剑联手,就可以天下无敌,天底下本没有什么白道黑道!只要利害一致,就可以联手,难道凭‘迷踪图’三个字,诱惑力还不够?”
琵琶手点点头道:“阎老哥这话有些道理,如果侯兄他们(通臂猿侯椿年,天狼星郎百辉)跟踪的秦中龙也是朝这里来,这三绝剑联手的可能,就大有可能了。”
毒郎中嘿然道:“告诉你,那奏中龙也中了兄弟的剧毒。”
“哦!这就对了!”
琵琶手忽然间好似想到了什么,低“哦”一声道:“兄弟想起来了,前几年,江湖上据说石东华有一颗避毒珠,据说有一次有人用唐门毒药暗器打了他一针,他只微微一笑,依然若无其事,桑老邪一定是找他借避毒珠来的了。”
毒郎中双目神光一闪,问道:“你此话当真?”
琵琶手道:“那只是江湖传说,没有人可以证明。”
毒郎中阴森一笑道:“这个容易,兄弟只要略施小计,就可以试出来了,如果他师徒不畏剧毒,桑老邪说不定就在他擎天庐中了。”
琵琶手道:“阎老哥要如何试法?”
毒郎中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