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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外面找女人让我屋里的知道了,她带着孩子来上海找我又哭又闹,我一心烦“离婚”,她也不甘示弱离就离,拿30万抚养费。
就这样我拿了30万抚养费,离掉了结发的妻子,也失去了两个儿子,他们恨也恨死了我,从来不要见我。
可是,那时我有钱呵,每天有一大帮女人围着我转,我根本不再乎有没有家,我想只要有钱一切都会有。
股市一直火爆,我的钱在里面翻着筋斗,我认为下半辈子再也花不了了,我花起钱来大方的让人吃惊。
这时有一个女人爱上了我,说要跟我结婚,她比我小24岁,是个没有职业的女人,我当时已经56岁,可是我觉得她又年轻又漂亮又时髦,是典型的上海女人,当时苏北人根本就不可能娶到上海女人,因为,她们都看不起苏北人。
现在倒过来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钱,可我顾不了考虑那么多,我也想在上海买房子安家,有一个真正是我女人的女人。
我们花了50多万买了三房两厅的商品房,在贵族花园里面,又花了30多万装修,一切都要她满意。
婚礼是在希尔顿大酒店举行的,虽然同乡并不赞成我找个如此年轻的女人做新娘,可看到她真的很漂亮也就不再说什么。
唯一的不足就是我的前妻带着两个儿子把我在饭店外面停着的车给砸了,这使新妻特别不高兴,骂了我一夜,我第二天就买了辆桑塔那送给她做为道歉的礼物。
娶了她开始我还真是享受到了家庭生活的温暖,可由于我应酬多,又爱摆阔气,她常常骂我是“苏北人”,“十三点”,我就不太高兴,有一次还动手打了她,结果第二天又花了二万元买的钻石项链去赔礼道歉。
后来,她又给我生了一个儿子,我再也不舍得冲她发脾气,俗话说老来得子分外娇,我知道前妻生的儿子我是再也没有资格做他们的父亲,因此,我特别疼这个小儿子,雇了两个保姆照顾他。
我后来的女人生了儿子后,脾气变得更大,而且对我也少了体贴,每天把孩子扔给保姆,她就逛街,喝茶,搓麻将。
有时候搓麻将整夜的不回家,我开着车去接她也不出来。我就在车里等,直等的睡着了。
这时候我开始想我的前妻,那时候我们没有钱,可她是那么的贤慧,温柔,对我体贴,对这个家更是尽心尽力,我包鱼塘时,常常半夜要出去捕捞,然后天亮之前送到市场,她总是跟在我身边,无论多晚不说一个“苦”字。
这样的女人让我给离掉了,我真是后悔,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也无法说这个“悔”字,只好将就着过下去,还好,我的小儿子还是我的全部寄托,至于他妈妈我管不了,也就由她去了。
我的股票生意一直还算不错,我在赚钱,也在替大家赚钱,我在股市这么久。总算也明白了点什么,做起来也不是那么毛手毛脚的了。
可是,这个东西最讲究运道,人算不如天算,股市火了两年,走到97年突然不行了,所有的股票跌成一条直线,跌得那个惨呵,我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几百万的家底在一夜间赔光,听说杨百万也赔的差不多了,我更是不敢清自己的仓底。
村里的人闻讯赶来,纷纷让我清仓割肉,我本来还想持股观望,可是,这些有的把棺材本都放在我手里的村里人就是不答应,一定要我兑现金还他们的钱。
到这时我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样的傻事,以为上百万的资金好掌握,到头来一出事把自己先赔进去。
可是我不能对不起村里的人,无论如何我要把他们的钱先还上,我看不得他们大人哭,孩子叫的惨样。
可我的后妻说,股市有风险,这个谁都晓得,他们这些苏北人不能赚钱时开心,赔钱时哭着喊着要我们的赔。
因为后妻又骂我们苏北人,我冲动之下打了她,她扔下了才二岁的儿子跑了,再也没回来。
我卖了房子又卖了一部车子,凑了全家的钱,才算把本金换给了村里人,这时我股票帐户里上只剩下了几百元钱,我退出了大户室,连散户的资格也没有了。
不久,前妻来了,她带来了30万的支票,想帮我再买幢房子,“至少,你得有睡觉的地方,”她擦着眼泪水说。
我拒绝了她,我说,“那笔钱是留给两个儿子的,我不会再动,我请她不要再来找我了,只当我死了。”
这边的事情还没处理完,那边的法院又通知我,后妻已经起诉,要跟我离婚,要我付她青春损失费20万元。
这时我已经分文没有,除了身上穿的皮尔·卡丹西装还值点钱,别的什么都没有了。
我知道后妻是不想把那辆桑塔那交给我,她也知道我已经没什么钱了,所以,她只要区区20万。
我们在法庭上见面了,她抱过儿子亲了亲,然后又还给我说:“跟你结婚我是最大的失误。”
我说:“认识你是我永远不能原谅自己的错误。”
儿子判给了我,车子判了她,这段因为金钱的魅力而结合的婚姻也因为金钱的失去而解体了,对此,我毫不后悔,只是心疼儿子这么小就没有了妈妈在身边。
离婚以后我带着两岁的儿子借住在朋友的石库门房子中无以为生。
想找地方打工,人家一看我这个年纪根本都不给我机会,有的公司倒是需要守夜人,可我又带着个小孩子,那一段时间我靠朋友的接济才能勉强吃上饭。
村里我是没法再回去了,我那两个儿子早已经扬言,要看看我这个当代陈士美的下场,而且,赚钱的时候我是村里人请都请不到的财神,而当我赔的一无所有的时候,我成了人人怕登门的瘟神,这种大起大落让我体会了人情的炎凉,我是饿死也不会再回苏北乡下去了。
可是我跟儿子两个人总要吃饭呵,而且,孩子稍大一点要送学校读书,没有钱什么也不要想。
有一天我在街上买了一本测字的书,回来一看蛮有趣,虽说这出来给人测字赚几个钱花花,同乞讨没什么两样,可总比站在街上向人伸手要钱体面些。
我在家里把那本书背了个滚爪烂熟,然后,每天早晨到复兴公园来揽生意,这里晨练的大多数是些老头老太,他们有时候挺迷信这种把戏的。
我也不多要,测一次十元钱,要是测着了喜事,主顾开心的话再加五十元,这样一天怎么也赚个几十元钱,我跟儿子的米钱先是有着落了。
时间一长,许多人都认识我了,我一不出现大家还觉得很奇怪,有的人还到我住的弄堂去打听我,结果,邻居们有知道我的底细的便道出我曾经在股市上与杨百万齐名的过去。
这时有人知道了我的名字朱津宁,便想起当时上海股市的确曾有外号叫个朱百万的家伙是苏北人,靠养鱼起家的。
我再到复兴公园里来测字,许多人就不再问别的事,他们句句都是股票,开始我对这个话题讨厌死了,提起股票我便心惊肉跳,想要大哭一场,可后来我发现这些人都挺崇拜我,都希望听听我对股市的看法。
我就对自己说,也许这就是老天的安排,天不绝我,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又给我指一条生路。可是我不能胡说一气误导股民,践踏他们对我的信任。
在股市中搏杀的时候,我从来没想到要看看指导炒股的书,现在我每天都要听股评,看指导书,真正的研究开了股票。现在我对股票的认识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
经过研究我回答股民的问题已经是头头是道,分析的他们心服口服,每天还有人听说我在这儿讲解股市,大老远从浦东赶过来的股民,上海的股民真正的被股市耍了一个大跟头的,所以,他们特别的关注。
这样我的收入有了保障,除了警察不时的找点麻烦,基本上这里已成为我一个固定的点儿,连冬天也常常是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有的人给我建议以我曾经是“朱百万”的身家,募集股资重投股海,相信也会有很多追随者,可是我已经无此力气再去拼杀,更何况我还有个小儿子的牵挂,我一个人倒无所谓,拼到哪儿就算哪儿,可万一我出了什么意外,儿子没人照顾呵,我当时被逼债没有想到跳楼,就是因为可怜这个没妈的孩子。
去年有个股民给我联系好了场地,让我去讲课,我也拒绝了。我说:
“讲课我没有资格,对出头露面我也不感兴趣,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朱津宁也不是没有风光过,对我来说,如今,平安就是福呵。”
人总是要经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