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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男说:“找到了告诉我一声,我要当场……”说着做了个掐脖子的手势。
可是一直到晚上,不管是小萍还是茹男,都没有找到大宝的影子。小萍坐在婚纱广场的会客室里,觉得好像是做了一场梦。倒霉倒到现在这个份上,她也没有什么感觉了。
她站起来,透过玻璃窗,看见外面广场内外议论纷纷的人群,看到茹男被一群商家围着,他们正群情愤慨地要她交出大宝,因为大宝在今天婚纱表演的时候,收了他们的定金,然后男扮女装,穿着婚纱,携款逃跑了。
小萍看着可怜的茹男,在丧气之余,又有点欣慰:婚没结成损失固然太大,但好在没嫁给个骗子。她又回头看看坐在沙发上的万玲和哈妹,她们正无聊地打着呵欠,等着茹男回来发今天的劳务费。
好久之后,茹男带着一身的疲惫进来。万玲拿着自己的小镜子,边补妆边发问:“处理好了没有?”
茹男瘫倒在沙发上,不平地说:“怎么可能好!大宝把所有厂商的赞助金、现场展示所收的定金全部卷跑了,合计有十几万,谁来还?我怎么办呢?所有对外的合约都是我出面签的……”
小萍一听,哆嗦了一下。
这时候,龚喜抱着抽奖箱进来,幸灾乐祸地说:“几个骗局下的牺牲者……我实在很同情你们……不过真正糟塌掉的是这个,”拍着抽奖箱说:“没有福气抽到我那幢豪华别墅……哈哈哈……可惜啊可惜……”龚喜说着,正想离开。万玲突然叫住他:“等等,我们还没抽奖……”龚喜好奇地停下步子,说:“你们有什么好抽的?”
万玲伶牙利齿:“哎!你又没规定什么时候能抽什么时候不能抽,我领不到劳务费抽栋房子也可以安慰安慰……”
龚喜犹豫道:“这个……”
万玲故意说:“不抽也没关系啦!几个受尽男人欺骗的女人不在乎多一次的打击……”
龚喜挺起了胸膛,说:“什么话!拿我跟垃圾比?……抽!随便你们抽,爱怎么抽就怎么抽……”
哈妹突然心念一动,叫道:“我来我来。”声音之大,把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哈妹跑了上去,伸手入摸彩箱随便一搅和就抽出了一张奖单,她伸至龚喜面前,说:“我看不懂,抽中了没有?”
龚喜一看,差点晕厥,盯着面前的奖单,他的眼睛已经变成了斗鸡眼。哈妹洋洋得意,其他三个女人都很惊讶。
龚喜吸着凉气说:“这个……”
哈妹接口说:“这个‘福地福人居' 我们四个女生有福气了……YE!”抱着万玲又叫又跳,茹男也开心加入,只有小萍不动声色。
等到四个女人住进去的时候,才知道真叫上当。这别墅是房地产开发商卖不出去的烂尾房,既没电也没水。偌大一片小区,压根儿没人住,跟墓地似的。可是四个女人没有办法,也只得在这里住下来。因为哈妹本来就在上海漂着,在迪厅做领舞小姐挣不了什么钱,能把房租费省下来干吗不省?茹男要躲着冤债,在偏僻的鬼地方藏着正好。万玲正被一个妇人追杀,非要嫁祸给她说她抢她那三寸丁似的老公。
小萍不结婚也不敢再回家,她老妈得把她的脑袋给唠叨爆炸。
这别墅里的第一夜住得惊心动魄,时常有老鼠、蟑螂出没,发出各色的声响。
几个女人在自己的房间里,都是不时惊叫失声。不过住了两天,也就习惯了。尤其是万玲,为了保持皮肤光泽,她在什么情况下都会强迫自己保证睡眠,所以哪怕是床下面的耗子厮杀声震天,她也能安然入梦。
第二节
万玲在百货公司做售货员,但却喜欢自认为是模特小姐,所以上班的时候,从来不甘心傻傻地站着,一有机会就坐到化妆品柜前面的高脚椅上摆着POSE,和那大幅广告上的模特比着美。
她正在橱窗的玻璃里忘情地欣赏着自己的倩影,却从里面看到凶狠、刻薄的熊经理带着茹男走了过去。茹男泄气而无奈地对万玲做着鬼脸。万玲奇怪了,茹男怎么会到这里来?
万玲想着这事,找了个空当儿,找到茹男,一看茹男一副清洁女工的样子,问:“这是什么意思?”
茹男说:“婚纱广场跟这家百货公司是同一个老板开的,他们已经先把各个厂商的钱垫出去了,我只有打工还债的份儿……”
万玲吃了一惊:“这要干到什么时候才还得清?”
“我算过了,一个月五百块,整整二十年零一个月!”
万玲想了想,说:“大不了赶快嫁人叫老公一起来帮着打扫……”话还没有说完,突然看到一名帅哥在很多位主管的陪同下正巡视楼层。他正是那天被小萍当马骑的男子,叫王浩。他夹杂在逢迎的主管群中,显得有点心不在焉。
万玲看着他,眼神都醉了:“这里什么时候来了个帅哥主管?”
茹男拿着拖把张望了一下:“他是老板的儿子。老老板年纪大了,想把所有的外资企业交给这个小老板……今天早上就是他作主放过我的……我喜欢他……”
万玲呓语道:“我也喜欢他……”突然间又吸了口气,下结论说:“他是我的了!”
茹男轻敲万玲之头,说:“搞清楚!‘我是他的了’!要卖给他二十年零一个月!”
万玲不理茹男,扭着身子走到一个橱窗前,有意无意地摆出S 型诱人的姿势,拿出手帕,故意掉在地上。王浩正好经过,停下步子,问万玲:“你是我们公司的员工?”
万玲娇声:“嗯哼!”
王浩看她样子觉得好笑,就想捉弄她一下,正色对后面的熊经理交待道:“去查清楚她是哪个楼层哪个单位的。上班时间不好好工作,站在这里搔首弄姿,有损公司的形象,需要好好地检讨检讨!”
万玲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王浩领着众人离去。手帕被各式皮鞋踩得不成样子。
冷清的街道上,小萍孤单而吃力地推着自行车,车上是她下了班后从家里偷偷拿出来的行李。她要搬到别墅去过两天清净日子,再不想被老妈逼着做“结婚狂”
了。
皮箱太大了,下坡的时候,小萍刹车不住,连人带车带行李摔在了一起。小萍无可奈何,只得一件一件地把行李重新垒好。正要推车走,觉得有什么东西呼啸而来。小萍张嘴大叫,那黑影冲刺着掠过了她,小萍又连人带车带行李摔在了一块儿。
她呻吟着想爬起身来时,只听一个人发出了胜利的呼声。小萍看过去,原来是踩着滑板的王浩。
王浩孩子气地笑着:“你还记得我吗?别装傻……昨天撞坏了我最心爱的赛车,又拿我当马骑了好几十公里的路,连声谢谢都不说,今天可让我好好吓你一跳!双方扯平!”
小萍睁大了眼,欲言又止。王浩也没在意,开心地表演着滑板。小萍只是委屈地蹲下身,开始拾取皮箱内散落出来的衣物杂什。王浩停下来,看着她。小萍眼睛泛红,越捡越伤心,禁不住嚎哭出声。
王浩慌了:“哎哎!我只是吓吓你,又没真的撞到你,也没受伤啊!”
小萍悲从中来,哭得更大声。
王浩不以为然地说:“你也太会演戏了吧!是不是想要骗我赔你钱?好好!不哭了!多少?”
小萍起身拎起大皮箱一拐一拐地向前走。王浩搔着头在后跟着,问:“到底怎么了嘛?”
小萍边走边开始了咒骂:“笑啊!你尽管笑啊!……结个婚新郎跑掉,他不知道躲在哪里正在笑着我!幼儿园的老师、小朋友笑我,亲戚、朋友笑我,连不知道哪里撞出来的小瘪三也能骑在我头上撒尿……倒霉!悲哀……”
王浩恍然大悟:“昨天你是穿着新娘服去追新郎?”
小萍没好气:“我爱追!又不是追你!”说着倔强地越走越远。
王浩心中替小萍难过,大声说:“那我向你对不起……”
小萍骂道:“臭鸡蛋!谁稀罕!”
王浩更大声地说:“那我帮你扛行李!”
小萍停下来,回头打量他。王浩睁大眼等她回答。小萍终于说:“这还算是一句人讲的话!”
在小萍的安排下,王浩拖着一条绳子,绳子系着滑板,滑板上面堆着大皮箱。
她坐到大皮箱上面,让王浩吃力地拖着她和行李。小萍舒服地揉着自己的腿,听到王浩轻声嘟哝说:“我的司机老张说的没错……讨债的人会比欠债的辛苦……你家还有多远啊?”
小萍悠闲地说:“就快了!大概再个把钟头吧!”
王浩吓了一跳:“啊?这么远你怎么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