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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崇禧这个人,一向恃才傲物,别说李宗仁不敢这样教训他,便是蒋介石对他说话,也总是客客气气的,深怕把口气放重了,弄得小诸葛不痛快。黄绍竑可不管这一套,论部属关系,白崇禧最先给他当参谋长,然后才轮到李宗仁,最后才是蒋介石哩。黄绍竑的话虽然说得又重又带刺,但白崇禧听了不但不拂袖而去,反而感到心神舒畅,扬眉吐气,黄绍竑觉得,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了,便顺风收旗地说道:
“武汉,是个进可以攻,退可以守的地方。民国十八年,夏、胡、陶在那里没搞好,这次你去,我们就放心了。到了那里,你是有办法的,机会到了,可以和共产党妥协言和,等老蒋到了无法应付的时候,必定要下野,德公就可以出来收拾局面,那时候,哈哈……”
黄绍竑以一串神秘的洋洋得意的笑声,结束了他的说辞——几乎和每次的结果一样,说得对方眉开眼笑,人家虽知他是为蒋介石作说客来的,却不但不杀他,不关他,不轰他,不赶他,不骂他,还得真心实意地感谢他呢,黄绍竑就是有这种能耐!这是一种超级说客的本领,凡是天下大乱,群雄割据,各派势力纷争不已的时代,黄绍竑式的人物便会应运而生,发挥他们的特殊才干,从春秋战国的历史,到民国年间的军阀混乱,总可以找到他们的影子,追踪到他们活动的足迹。
“哈哈,季宽,你这酒真有劲头!要是今晚我到虞治卿那里去了,就后悔啦!”白崇禧笑着开腔了。
黄绍竑当然明白白崇禧所指的“酒”是什么,但却故意问道:
“饭还没开,你怎么就晓得我请你喝什么酒了?”
“你这一席话,简直胜过十瓶桂林三花酒!”白崇禧说道。
“我是对自己人,说自己话啊!”黄绍竑真诚地说道。
“好,我也是对自己人说自己话!”白崇禧豪爽地说道,“你以为我跑到上海来就是表示消极吗?这一步棋,我想的和你一样,就是要抓军队,不但要抓广西那点军队,而且还要抓住老蒋一部分军队,因此,去武汉正是我求之不得的呢!”
“那你为什么要跑到上海来鬼混?”这下连黄绍竑也搞不清楚小诸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哈哈,你帮德公竞选的时候,不是提出过以退为进的策略吗?我到上海就是向老蒋讨价还价来的啊!”白崇禧说道,“不来这一手。就抓不住那么多军队,我要逼得老蒋答应两条:一是要求扩大华中‘剿总’的职权和区域,二是我到武汉之后,要直接向老蒋负责,不受国防部和参谋总长的节制。有了这两条,戏就好唱了。”
“啊!”黄绍竑点了点头,叼上一支粗大的雪茄,心想,这小诸葛装的倒很象,连我这局内之人都以为他是嫌“剿总”的官小,不愿干呢,原来他早有打算。
“我准备将桂军的张淦兵团和徐启明兵团抓到华中,直接掌握。”白崇禧说道,“另外,抓住河南的张较,黄埔系在华中的带兵将领,李默庵、刘嘉树、黄杰等都是湖南人,要抓住他们,必须初色一个信得过的黄埔出身的湖南人,这个人,我已经想好了,就是陈明仁。陈明仁在东北四平街对共军作战时,颇能接受我的意见。后来,陈小鬼对其打击报复,撤了陈明仁的职,陈明仁对此愤恨不已,从此不但对陈小鬼,便对老蒋也心怀不满。到上海前,我曾去看过他,他穿着长袍,说誓不作军人,对蒋、陈愤恨之色,形于言表,对我则极有好感。我准备把陈明仁带到武汉去,让他先当武汉警备司令,同时为他编练部队,升他为兵团司令。然后,把砂他派回湖南去,让他为我们看守湘桂大门,如此,不但抓住了华中的黄埔将领,而且战可进出中原,守可回保广西,这样无论对付共产党和老蒋,我们手头都握有硬通货啦!”
白崇禧真不愧小诸葛的称号,他在躲到上海十多天的时间里,虽然每天游玩看戏,赴宴打牌,暗地里却早已把桂系的下一步棋路想好了。他不但迷糊了蒋介石,也迷糊了吴忠信、何应钦这样老练的党政要员,甚至连桂系内部精明的黄绍竑也摸不透他的老底,真可谓城府之深,机谋之巧矣!
“你这诸葛亮,实在是太亮了!太亮了!”黄绍竑听白崇禧如此这般一说,不得不钦佩地伸出大拇指来,“我这回真的是‘三顾茅庐’了,可惜,这不是为老蒋而顾啊!哈哈!”
第二天,白崇禧便返回南京见蒋介石,答应赴武汉就职,对白崇禧的要求,蒋介石也只得答应,六月十六日,白崇禧怀着诡秘的心机,飞赴汉口就任华中“剿总”总司令之职。
第七十七回 统一指挥 何应钦借重白崇禧 总裁独裁 蒋介石谋杀李宗仁
国防部兵棋室。国防部长何应钦正亲自主持为白崇禧召开作战会报会议。参谋总长顾祝同,次长刘斐,空军总司令周至柔均出席会议,白崇禧坐在何应钦旁边,听着国防部第三厅第二处处长曹永湘在标明国共两军态势的十万分之一地图上报告华东战况:
“共军方面:三野所属十六个纵队,二野所属七个纵队,加上华东、中原军区及冀鲁豢军区的地方武装共约六十余万人;我军方面:徐州、蚌埠一带,有三个绥靖区的五个军,四个兵团的十二个军,加上直属部队,交警总队,炮兵、工兵、通讯、辎重、战车等约七十余万人。”
白崇禧两眼盯着地图上那密密麻麻的红、蓝箭头和表示国共两军集结位置的红、黑圆圈,心里在不断地盘算着。他时而算计着共军,时而算计着蒋介石,在这两者之间,他如何攻?怎样防?现在,他的地位已经和诸葛亮差不多了。他坐镇武汉,总领华中军政,颇似三国中的蜀国,南京的蒋介石好比孙权,北方的共军便是曹操。国军在北方的地盘己经丢得差不多了,东北的锦州、长春先后易手,精锐的廖耀湘兵团已经覆灭,只剩下一个孤岛般的沈阳。华北傅作义的几十万大军,龟缩在平、津一带,战乎?守乎?退乎?皆令人感到沮丧。华东和中原的两支共军——陈粟大军、刘邓大军,已经耀武扬威地向南京大门口挑战。蒋介石刚刚在北平指挥东北会战残局,连吃败仗,心慌意乱地电令华中“剿总”总司令白崇禧即赴蚌埠统一指挥徐州和华东两个“剿总”,进行“徐蚌会战”。白崇禧带着几名幕僚,于十月三十日由汉口飞南京,国防部长何应钦见白崇禧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
“我还真怕请不动你这诸葛亮呢,你再不来,徐埠就要变成第二个东北了。
白崇禧当着他的老朋友拿了拿架子,说道:“有刘‘福将’坐镇徐州,还怕陈毅和刘伯承吗?”
“快别说了,刘经扶在你手下当过师长,他那两下子你还不清楚?”何应钦慢慢地摇着头,埋怨道:“我不知蒋总统是怎样用人的?他命经扶当徐州‘剿总’总司令时,许多人对我说:‘徐州是南京的大门,应派一员虎将把守;不派一虎,也应派一狗看门,今派一头猪去,大门如何守得住’?”
“嘿嘿,敬公,你这国防部长,为何不向蒋总统建议呢?”白崇禧明知故问地说道。
“嗨!健生兄,你是做过国防部长的,对蒋总统的脾性和国防部长的职权难道不清楚吗?”何应钦摇着头,诉起苦来,他摇头也和常人不同,不管事情怎么令人气急,他摇起头来都象打太极拳似的圆活自然。“这事顾墨三曾对我说过,徐州‘剿总’的人选,曾考虑过蒋铭三①和刘经扶,后来蒋总统圈定了刘经扶。可能是蒋铭三夜嫖日赌,不理公事,比较起来还是经扶好些吧!”
①蒋鼎文字铭三。
“敬公,你要我来统一指挥徐州‘剿总’,是把我往火炕里推呀!”白崇禧也摇着头,“五个月前,我就提出过,把我的总部放在蚌埠,以重兵运动于江淮河汉之间,确保京俄中枢的防卫。可蒋总统只是哼哼,后来还是划成了两个‘剿总’,如此分兵使用,前途不堪设想。现在,调整态势的时间恐怕来不及了。”
“时间还是来得及的,只要你来了就好办。”何应钦从容不迫地说道,“‘徐埠会战’的方针,第三厅已经拟好,蒋总统审阅同意了,就等你来挂帅啦!”
“这叫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是吧?”白崇禧见何应钦如此推重他,心里自然高兴,看来老蒋这回在东北弄得焦头烂额,“徐蚌会战”这出戏,不得不由他白崇禧来唱主角了。
“是呀,是呀,”何应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