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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也不懂的色鬼。听说他以前还是个县长,因为乱搞才被贬来这个厂当书记的。”
“那凭你的手段,怎么还会搞不定他?”小王脸带嘲讽地问道。
“是不是他变卦还不一定呢。”小张这么说着,瞟向刘鑫的眼神里却没有多少自信。“这老家伙好色是真,但他外面还有不少姘头,我又不可能跟他长久,所以……估计他养姘头开销大也是想抬高要价的一个原因。”
“让你从此跟着他做二奶,伺候他个舒服,不就得了?嘿嘿……”
刘鑫连忙瞪了小王一眼。“胡说八道!什么时候有人看上了你,你也去专心做二爷吗?公司还要不要做下去了?”为了让自己的训斥达到最佳效果,刘鑫泯了几口咖啡。“你们两个虽然现在只是我的助理,但待遇和别人是一样的,将来也肯定都要出去独当一面。连团队精神都没有,还想不想继续在公司干下去了?”
“对不起刘总。我是看气氛不好,想开个玩笑缓和一下,真没什么责怪她的意思。对不起!”
见小张也笑了,刘鑫这才温和地说:“大家来想想看,怎样才能彻底搞定罗汉。”
“你使出全副家当了没有?”小王问。
“差不多全用上了。只是,这家伙久经沙场,效果方面我倒没多少自信。但我认为我们一定不能让步。单独给他优惠也不行。这种拿承诺不当回事的人,谁敢保证他不会跟其他人通气?”小张谨慎地琢磨着刘鑫的神色。“实在不行的话,只有换个人来试试了。”
刘鑫立刻否定了她的建议。“别人就算比你厉害,也厉害得有限。小王,你有什么好主意?”
“不知道算不算是好主意。我想我们不妨倒过来,反正谈判成败也不在这几天,干脆装做收摊放弃的姿态,看他们会怎么办。”
刘鑫点点头。“我也这么看。相信另外那四位都是能加则加不加也行的主儿,如果谈判真的有可能破裂,他们肯定会给罗汉不小的压力。那时候,主动权可就掌握在我们手里了。”
果然,在小张先行回深,刘鑫和小王也跑到郑州找个酒店住下之后,他们很快就沉不住气了。不过,打电话到公司想要见他的人里始终没有罗汉,还是让刘鑫高兴之余,不由又有些担心。他基本上可以确认罗汉就是那个暗中捣鬼的家伙,但这家伙如此沉得住气,问题只怕就没那么容易解决了。他实在不想委曲求全,影响自己在公司里的形象。
出乎意料的是,就在刘鑫信心渐失的昨天晚上,这个让他不知如何下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的危机,忽然就演化成了一个笑话。
笑话是从他在大堂里见到徐晖开始的。
时近午夜,刘鑫在小王的搀扶下头晕目眩地回到酒店,心里正一直不断地嘀咕着——到底是自己装得不象,还是他们竟然笨得找不到?一个轻柔的声音从背后叫住了他。“刘总!刘总!”
那当然就是徐晖。在那一瞬间,刘鑫发现徐晖的声音如此动听,楞了好一阵儿,才慢慢转回头,看着那张自己从未多加注意的脸,不由又吃了一惊。她固然不能算是什么美女,但若好好装修一番,也未尝就比小张甄琰她们差到哪儿去。而她的丰润适度,又是他认识的年轻女性中极其少见的。他喜欢这种丰润,比任何人以为的都更喜欢。
刘鑫朦朦胧胧地想着,完全忘记了揣摩她找到这儿来的目的。
见刘鑫神色古怪,也不说话,徐晖的神色越发怯懦。“刘总,您有没有空,我……我想和您谈谈。”
刘鑫这才缓过神来,紧了紧抓着小王胳膊的手。小王立刻心领神会地答道:“没见刘总辛苦了一天吗?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徐晖踌躇了一阵儿,终于还是跟到电梯口,尽量坚定地说:“刘总,求您了,我今天一定得和您谈,明天就来不及了。”
刘鑫看着她,沉吟一阵,这才答道:“好吧,那你跟我上来。”
把徐晖让进房间,刘鑫拍拍小王的肩膀,示意他离开,然后关了门,一直走过去,走到徐晖对面的沙发旁边,却并没有坐,只朦胧着眼睛,端详了她一阵,直到她嘴角轻耸想要说话的时候,才抢先道:“我先洗个澡,没意见吧?”
“刘总请便。”徐晖眼睛闪了闪,昏光之下依然层次分明的眉睫,径直扫在刘鑫的胸口上,激起一片多年未曾有过的颤栗。
刘鑫忽觉立足难稳,连忙转身走进里间,借着脱换衣服的间隙,迅速整理自己的呼吸。见鬼!刘鑫咬牙暗骂。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性欲旺盛的人,从来不是。即使是酒酣目迷之际,他的神志也总是能够保持清醒。今天这是怎么了?备受打击后终于如愿的胜利快感,会让他如此得意忘形吗?不可能。让他失态的根源,只能是那具肉欲盎然的身体,和那双渺若烟霞的眼睛。
安昭,他的前妻,不正有着这样的身体和这样的眼睛吗?刚才那样的颤栗,不正是在离开安昭之后,才再也没有出现过的吗?……
刘鑫心中猛地一紧,不敢再想下去。摇晃着走出睡房,勉强给了沙发上的徐晖一个微笑,又摇晃着冲进浴室,躺进浴缸,让磅礴的水流直接倾泻在头上身上,连睡衣都没来得及脱。
不知过了多久,刘鑫终于稳住了呼吸,也放松了身体。徐晖毕竟不是安昭,也不可能是安昭。除了丰润之外,她们的身体并没有太多相同之处。安昭肤色更黑,曲线更好;除了眼睛之外,她们的脸型,鼻子,嘴巴,也都截然不同,安昭的脸廓没这么柔和,五官也没这么匀称。而眼睛的相似,很大可能,只是酒酣目迷之际一瞬间的错觉。
那么,还要不要搞掉她呢?想到这里,刘鑫脸上的微笑立刻从容了许多。两年来,性交始终都更象是他获取某些东西的手段,渐渐没有了味道。假如不在她身上寄予过多幻想,说不定倒能找到一些别样的纯粹的乐趣。
自己从来不把一起工作的女人当异性的习惯也该适当改一改了。至少,不是自己的部下就没什么要紧。刘鑫沉吟了一阵,张口喊道:“徐晖,麻烦帮我拿下睡衣,刚才这套不小心弄湿了。”喊完,还又得意地笑了笑。不象以往那样叫她“小徐”,应该会有助于消除他们之间的地位差距。
坐进对面的沙发,发现徐晖的脸色居然十分镇定,刘鑫不由暗自诧异。除了开始在楼下的几分怯懦之外,她似乎一直就没再慌乱过。是习以为常不以为意,还是懵懂无知不歆世事?是认为自己没有足够的吸引力,还是把我当成了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或者,其实,只是她比较善于掩饰自己,七情不上面而已?都有可能,也都不大可能。自己还真是一点都不了解她呢。除了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
刘鑫甩甩头,将烟卷叼在嘴上,擦了擦火机,却并没有点,见徐晖还不开腔,便淡淡地问道:“说吧,你要和我谈什么?”
“我……”徐晖到底还是犹豫了起来。
刘鑫顿时感到了一些安稳,易于把握的安稳。他不想在寻找乐趣时遇到太过高明的对手。那样很容易变成某种旷日持久的战斗。或许胜利之后的快感更强烈,但他没那么多时间可耗。只有徐晖这样的高明但又不太高明的女人,才是他寻找乐趣的最好对象。于是刘鑫笑了,语气也温和了不少。
“尽管说,没关系,用不着顾忌什么。”说完,便点着了烟,饶有兴致地玩味着徐晖略显局促的举动和神色。
“是……是朱厂长叫我来的……”徐晖一边小心翼翼地斟酌着措辞,一边抬眼看看刘鑫,忽然又转向旁边。
“哦……”刘鑫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徐晖悄悄咬了咬嘴唇,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领导们听说您已经订好了明天下午回深圳的机票,指示我一定要找到您,问清楚协议还有没有签订的可能。”
“都有哪些领导?除了朱厂长之外?”
“市里局里的领导,还有谈判组的所有成员。”
“罗汉呢?”
“罗……也包括罗书记。”
刘鑫心中悬了三天的石头总算彻底落到了地上。他这三天带着小王四处奔波辛苦做戏的工夫毕竟没有白费。假如不是认为他在全心寻找洽谈新的合资机会,老罗头这个混蛋未必这么容易就范。
他的微笑越发从容了。“只要谈好的条件照旧,协议明天就可以签。来不及的话我可以推迟两天回深圳。”
“如果……”徐晖脸上却没有丝毫喜悦,反而还又咬了咬嘴唇。“如果我们坚持最新的条件呢?一点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