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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nialDevelopmentCompany)的缩写?
不是一个良好的开始。
我们向他说明了我们的目的之后,这位部长又问我们CDC每年预算经费有多少。
“大约一亿两千万美元,”卡尔回答说。
他大张了嘴,不能相信。塞拉利昂全国年度财政预算也没这么多。他靠在坐位上仔细打量着我俩。他决定跟这样有钱的单位合作搞项目是很划算的。
对我们来说,很幸运的是我们在美国大使馆遇到的官员都知道“疾病控制中心”是什么机构。美国人要制止拉沙热。和平队中的一些志愿人员在塞拉利昂和相邻的利比亚已经染患了这种疫病。没有人死亡,有一人永远丧失了听力。我们现在的工作是寻找设立工作站的最佳地方。大使馆给我们提供了一辆汽车,我们驱车来到距弗里敦160英里以外的博城(Thetownof BO)。视察了那里的医院之后,我们继续驱车往北来到潘古玛(Panguma)镇。1972年间,“疾病控制中心”曾派过一个小组来到这里对拉沙热进行了大量研究,小组成员包括汤姆·莫纳什(Tom Monath),肯特·坎贝尔(KentCampbell),和戴维·弗雷泽(David Fraser)。潘古玛位于雨林覆盖的群山中一座雄伟的山峰脚下,是一个很小的寂静的市镇,约有三千居民。这里的医院是爱尔兰的修女们主办的。她们的良好医术和奉献精神博得人们称道。这医院情况也比我们在博城见到的那所荒凉的医院要好得多,病床较好(都有很厚的床垫),也都敞亮。修女们正期待我们的到来。她们多少有点小心谨慎,因为她们已经知道她们的医院四年前就已被记入拉沙热病研究年刊里了,她们对她们的医院在公众心目中与这种疾病永远联系在一起这一点并不特别热衷,但她们对我们还是十分亲切友好,款待我们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有大米饭,本地产的蔬菜,我们挑选的牧场养的雏鸡,以及牛肉和山羊肉。而最好的部分则是我们喜爱的星牌啤酒。
“Cold beer,deh。”不但有冷藏啤酒,而且还很凉。我能看出修女们知道怎样生活。午餐席上,修女们向我们讲述了开办这所医院她们所要应付的各种问题。她们需要洁净的水。可以想像那是多么难得。她们每天24小时都需要电。那还用说可能。她们到哪里去找到受过培训的人员?这些对我们都不新鲜了。你在非洲农村,所到之处,都是这些问题。
关于拉沙热怎么样?我们终于提问了。
是的,修女们承认,拉沙热病例继续发生,实际上是经常性的了。
卡尔和我又赶往一个名叫塞格布韦玛(Segbwema)的小镇,位于潘古玛东南约二十五英里。1952年的科学文献中第一次描述的拉沙热(当时尚未命名)就发生在这里。我们在当地医院中见到的情况,令我们确信拉沙热一直没有离开过塞格布韦玛。
离开塞格布韦玛后,卡尔和我作出结论,认为我们的最佳战略就是在凯内马(Kenema)东北的一个村庄里设立一个中心手术室。凯内马是省会,可以保证我们实验室有足够的用电,同时距离潘古玛和塞格布韦玛两处都不远,易于做病人的工作。我们第一步便是回亚特兰大,取得对此计划的支持。接着我独自返回凯内马,处理许许多多后勤工作:住在何处?如何得到应有的设备,找到能帮助我工作的人员?我们在潘古玛和塞格布韦玛已确实找到许多病人,我们将怎样找到有效的疗法呢?
为此计划项目准备了一个月之后,我刚要安定下来正式投入工作,便接到卡尔发来的一份电报,内容是关于一种比拉沙热更令人注目、更为致命的疾病的新闻。
扬布库(Yambuku)的一位护士之死
扬布库,一个可能在全世界引起恐怖的名字。接到卡尔的电报之前,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它,卡尔在电报里描述说,一种不明的出血热病在扎伊尔爆发了,已经有几个人死亡,新的病案正在继续出现。因为卡尔此时仍在亚特兰大,对他多少有些不利,他只能猜测那是一种什么病:“可能是拉沙热、或黄热病,或克里米亚冈果热(crimeanCongo),或者也可能是玛尔伯格病毒(Marburg)。
不管是哪种病,有一点很清楚:它传染迅速,致人死命。患者鼻子、牙龈出血,有时身体其他部位大量出血。严重下痢,使病人脱水,皮肤干薄如纸,眼眶下陷。大多数染患者数日内便死亡。一切治疗方法都试过,全无效。各种抗生素,都无济于事。维生素也不起作用。用输液的办法来补充患者体内的水分流失,也无效,这种疾病使患者血管内膜渗透,输入体内的液体实际上在体内就把病人淹死了。还有很多病人住在很难通往的偏远地区,根本不可能得到治疗。
我为拉沙热特地赶来塞拉利昂。拉沙热是一种病毒性出血热,1969年首次在尼日利亚被鉴定。后来传播到利比亚,接着又传到塞拉利昂。在西非以外则从未发现过。譬如,在扎伊尔,它可以产生像卡尔描述过的那些症状:发烧、出血、浮肿、休克和痉挛等。另一种比较明显的可能是玛尔伯格病毒。玛尔伯格病毒也叫绿猴病(Green MonkeyDisease),其特征是高烧、出疹、吐血、严重下痢。它得名的由来是它在德国的玛尔伯格(后来属南斯拉夫的贝尔格莱德(Be1grade),使好几位实验室工作人员丧失了生命。在电子显微镜下,玛尔伯格病毒一点也不像其他人类或动物的病毒。人类的病毒通常是小而圆,或显椭圆形的微生物,而玛尔伯格病毒则是长长的蛇形,带着奇怪的环圈和卷曲。由于它的外形如此恃异,有些人便推测说它是外星球上来的。31位感染病人中,有7位已经死亡。
不过,到现在为止,玛尔伯格仅仅在1967年发生过一次,已经快十年了。后来就消失了。出现得神秘,消失得也神秘。据信,该疾病起源于从乌干达进口的绿色猴子,凡感染此病的患者都直接接触过那些猴子的血液和组织。后来“疾病控制中心”的一位研究人员曾到乌干达去调查,要找出这种病毒的可能来源,以及是否确实是猴子传播的。那次调查未能得出任何确定性的结论。
玛尔伯格病毒和拉沙热两者的死亡率都很高,但仍不及这次在扎伊尔爆发的那么高,通常只有大约15一30%的染患者死亡。现在,在扬布库出现的不明病毒仍然有可能是玛尔伯格病毒。但是,假定它根本不是玛尔伯格或其他卡尔提到的任何病毒,假定这是全世界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一种疾病。
那未,怎么办?
卡尔在电报中写道:“如果我们被授权前去调查,你愿意参加吗?”
我非常乐意,别无他求了,我在扎伊尔教过书。我在听起来很像扬布库的一些村庄里度过好些年。我懂法文(此地人广泛使用法语)和几种地方方言,我从来没做过这样陌生、对之一无所知的工作。迄今我的经验主要在于细菌学性的疾病如链球菌炭疽病、麻风病和脑膜炎。只是最近才参与出血热的调查。幸运的是时间问题在塞拉利昂并不那么紧迫。拉沙热在那里总是有的。如果对扎伊尔的探索开始进行的话,我可以暂停眼下工作站的工作。
目前,无事可做,唯有等待。扎伊尔政府尚需研究一番才能决定是否准许我们此行。这是很平常的。各国政府很少迅速承认其国内人民陷于政府无能控制的疫病危害之中。一旦承认,便会使其国内旅游业蒙受严重损害,经常陷入混乱。只是,以扎伊尔的情况来说,国民经济由于政府推行私人工业国有化的误导,业已调敝不堪。至于旅游业,扎伊尔没有什么可以损失的,几乎没有什么旅游者前来旅游观光了。旅游者对贫困的人民,破烂的道路,和商店空空的货架,一般都不感兴趣。叛变士兵杀害学校教师和其他受过教育的国民、以及传教士等等的故事也已不能吸引旅游者。扎伊尔现在是和平安静了,但却是死者和正在死亡中的人们的和平安静罢了。
卡尔许诺让我及时了解扬布库的最新情况。与此同时,假定扎伊尔政府最终同意我们前去调查,我便离开塞拉利昂前往那里继续我做的准备工作。现场调查是一种即时的随机应变的事。像碰上在非洲心脏地区出现奇特疫情这样的情况,肯定可以得到无限的基金来源。美国人民夜里不能入睡,担心他们是否将被拉沙热的噩耗惊起。向“疾病控制中心”这样的机构提供基金,往往直接与某种特殊疾病在美国人口中引起惊恐的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