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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往她的宿舍打了一个电话,当时姗姗不在宿舍,她的同学接了电话,后来告诉了她。姗姗当时又气又急又恨,昏了过去,被学校送到医院。学校同时也通知了陈投币。姗姗在医院醒来,第一眼就看见了陈投币的面孔,她想到母亲之所以伤心别离,就是因为陈投币的背叛,不由得更加重了对称投币的愤恨。她要求护送他来医院的学校系主任张德辉教授作证,宣布和陈投币脱离父女关系,而且立逼着陈投币点头。张教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把陈投币劝离了病房。陈投币并没有同意断绝父女关系,但是在姗姗心中,父女知青已经无可挽回地断绝了。陈投币打电话到学校,她从来不接。陈投币到学校里去见她,或者派了人去找她,她也躲着不见面。放假了,她实在没有地方可以去,才回到家中。她也不愿意回到西岭后街的老房子去,因为那儿住着另一个使她的母亲远渡重洋的人——吴翠花。在白马大楼上的那一套豪华的房子里,姗姗和陈投币像一对陌生人一样地住着,她从来不找陈投币说话,陈投币偶尔问她话,她也不理睬。陈投币基本上不在家里吃饭,姗姗自己做了自己吃,也不管他。后来陈投币另外弄了一套房子,白马大楼上的那一套就留给了姗姗,他也极少涉足了。从此,一家三口人,母女各处一国,父女各处一室,形同散沙。
蓝怀玉离国之初,姗姗也怨他,但是她向来和母亲的感情很深,后来也渐渐明白了母亲的决定是无可奈何的,因此那一腔怨气也渐渐消失了,而依恋与思念与日俱增。她从小具有文学天赋,家庭变故与亲情眷恋又增加了她表达的欲望,再加上和邵龙钟若续若断的爱情产生的迷惘,也成了她不得不写的材料,这些使她逐渐把文学当成了工作之余的主要追求。看的书多了,国家观念增强起来,她因此虽不喜欢西安,也不愿意去加拿大找母亲,考到白马公司的基层当了一名普通职员,过着出户进门孤独无依的生活。
姗姗因为恨陈投币,有意疏远他,故虽然近在咫尺,竟形同路人,她有时候偶然和陈投币路遇,双方连招呼都不打一个的。而现在为了郁青要去求陈投币,她是说什么也不情愿。可是如果不去求他,又面临两大难题:一是害怕郁青抛弃她,她曾立志此身只交给一个男人,如果有变故,要么终生不嫁,要么自杀;二是害怕郁青发生不测,他既然可以自杀第一次,也就可能有第二次,除非生意成功了,即使他不在自杀,因为这一次挫折而沉沦下来,也是姗姗不愿意看到的。她思前想后,愁情渐叠,独自垂泪到天明。早上七点多了,她还没有想出一个可行动的办法来,只好打电话向母亲蓝怀玉求助。
第三十九章
郁青不说话,披衣坐起来想着,姗姗等了他半天,终于忍不住了,说:“你是不是不爱我,不愿意和我结婚?”
郁青见她着急了起来,连忙说:“就你心多!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我爱你还是不爱你,你看不出来吗?可是你想过吗?结婚就意味着要建立一个新的家庭呀,你想到了要以一种什么样的家庭来面对这个社会了吗?一旦成了家,旁人就会议论,那一家的丈夫是谁的儿子,妻子是谁的女儿,丈夫是干什么的,妻子是做什么的,房子有多大,家具有多少,都要有一个名份呀。”
姗姗听了,觉得他说得也有一些道理,她说:“你的意思是说我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了?你是在妓院认识我的吗?我也不是孤儿院长大的,我怎么来历不明了?我是干什么的?我是靠工作吃饭的,不是卖身的,我是行得正看得名的女人。难道你出身多好吗?”
郁青见她越说越激动,而且误会了自己的话,于是笑了说:“你想到哪儿去了?我是这个意思吗?我是说我在西安一事无成,哪有资格娶你呢?要等我有了一定基础之后,我们结了婚,家庭才可以运作得下去呀。”
“那么你要什么时候才有基础?”
“只要我拿到了白马公司的广告了,我成了松龄公司的股东了,就什么都好办了。”
这是郁青以前多次谈到的事情,姗姗知道他的确把一门心思都放在这上面了,而且知道他目前无路可走。但是她还不知道郁青的真正目的是利用她和陈投币的关系。“你现在又找到什么路子了吗?”她问。
“没有什么办法,”郁青简白地说。
“那么你是什么意思?你不愿意娶我?”
“你别多心,”郁青说,“这也是为了我们今后的生活。”
郁青的目的是和姗姗讲条件,如果姗姗愿意和陈投币重归于好,郁青就娶她。他想的是,这样不但可以得到一笔丰厚的嫁妆,更重要的是,陈投币把广告业务给自己的女儿,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当姗姗终于弄明白了这个意思之后,气得脸色惨败,大声问:“你说老实话,是不是为了这个目的才来找我的?”
郁青也不想在罗嗦了,因为据他了解,白马公司的融资手续已经办好,资金也将要到位了,因为企业改制形成的新规模已经有了雏形,不久之后就可以正式运作了。如果不抓紧时间抓住他们的广告业务,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同时他对姗姗已经有了了解,知道她即使委曲求全,也不会放过自己的第一个男人的。他正是利用了姗姗的这个弱点。“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还根本不知道你和陈投币是什么关系,怎么能说是为了这个目的来找你呢?”他简单接了一句,接着说,“你不要把事情看得那么单纯,天下哪有纯粹的爱情?爱情的目的就是建立家庭,结婚生子,养老扶小,这些都是跟钱打交道的,没有钱,不管你爱得天翻地覆,也不会有幸福的生活。要是有纯粹的爱情,那么是不是安一张床到大路上去结婚?灰头土脸的一家人,走到哪里都叫人看不起,那种猥琐的生活你愿意过吗?还是要成就了一番事业,拥有许多钱财,家里富丽堂皇,外出华美光鲜,那样才有人尊重你。有了钱才有权势,才有地位,才会得到人家的承认,才是一个家。”
“就算你说的是正确的,但是你是一个男人呀,你不会用自己的双手去挣钱吗?就想着依靠别人,你把自己往哪儿放呀?你还像一个大学高材生吗?”
“说得那么轻巧!谁干事业是依靠一个人的力量干出来的?马克思还说认识社会关系的总和呢。单枪匹马,谁能闯出什么名堂来?都是在复杂的人际关系中才能成功呢。没有汉初散杰,刘邦能打天下吗?李市民那么厉害,还要徐懋功给当军师呢,还需要凌烟功臣的辅佐呢,更别说还有千千万万没有名字的人出力。人既然生活在了社会中,就要利用各种各样的社会关系,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没有这种关系,也要想方设法建立,是这么回事!”
然而姗姗决不让步,两人又像以前一样,争论渐渐变成了争吵,越吵越僵,不过这一次郁青让步了,低下声来和姗姗讲道理。但是在要求姗姗去找陈投币这一点上决不放松。两三个小时以后,姗姗看出了郁青的这一点,生气了,起来穿好衣服,提上包冲出去了。她不指望郁青拦她,郁青事实上也没有拦她,甚至根本就没有起床来。他也很气恼,姗姗太顽固了。他想,如果姗姗不那么顽固,而且陈投币能接受他的话,他也许真的会考虑和她结婚的。因为如果她答应了和陈投币重归于好,恢复父女关系,那么只有婚姻才能使郁青浸入陈投币这个显赫的门庭之中,那样他除了白马公司的广告以外,还可以利用这种关系实现自己更大的抱负。他不阻拦姗姗,因为他知道姗姗最终不会让他离开她的,他要她冷静下来思考事情的严重性,那样即使不能完全答应郁青的要求,也会让步的。他耐心地等了三天,才给姗姗打电话。
“又找我什么事?”
“这么长时间没有来了,你生气也不能生这么久呀。”
“你要向我道歉是不是?”
“看着都要当夫妻了,什么事情都是过眼就消散了,你为什么还那么在意呀?”
“我问你要向我道歉是不是?”
郁青愣了愣,说:“是。”
“那么你以前说的话都不作数了?不再那么要求我了?”
“这个呀?再商量吧,你是懂道理……”
“那么拉倒!”姗姗说完挂了机。郁青再给她打电话,她就不接了。郁青感觉心中火气一下一下地窜,他没有想到姗姗居然傲慢起来了。那么她是不会改变主意的了。郁青感觉很悲伤,看来这条路又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