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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婉心里不痛快:她讨厌聚会。可是他体贴丈夫,不愿意拒绝他,给他添麻烦。她打好主意明天晚去早回,吃完饭就回来。
第三章
第二天早晨八点,郭松龄去公司了。婉婉心神不宁,干什么都没劲。邓红菱从厨房出来,解下围裙问:“婉婉姐,中午回来吃饭吗?”
“不回来,怎么啦?”
“那我今天出去一下,下午回来。”
“你有什么事?找你老乡吗?”
“不是的,”她笑着说,“去见网友。”
“我还以为有什么正经事呢,去吧。”
邓红菱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挎上一个红色的人造革小包出门了。
婉婉上网看了一部电影,又到商场去转悠了两个小时,才买上礼品去给大姨妈祝寿。
大姨妈家客厅里挤挤挨挨的都是人,其中有一部分是跟婉婉认识的。其中有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郭松龄的表姐——老远就向婉婉打招呼说:“哟婉婉!都什么时候了,你才来,是不是刚起床呀?”
“新婚夫妻不能那么恋床哦,”又一个说,“晚上八九个小时,什么事情不能完成嘛!”
“新婚夫妻不恋床,象你这么大了就应该恋床了啊?你看你老公都瘦得像一根竹竿了,你要节约着用呢,别吃了上顿忘了下顿。”
“真成了一根竹竿那才好,整个儿的用。”
大家大笑。婉婉挤出这笑声的圈子,去见大舅妈。大舅妈直埋怨她来迟了,“就等你呢!”她说,“等你来了好去吃饭的。”
在一段长时间的你推我让之后,大家走下楼来,七八部客人开来的车就在楼下面等他们。人们各各钻进汽车,往西京大排挡进发。
订好的酒宴设在三楼的一间大厅里,酒店方早就把大厅设计成了寿堂,正面墙上的巨幅寿星老头憨态可掬。人声喧哗。琳琅满目的菜肴堆砌在桌子上,半天不见人动一下,似乎来这儿的目的是为了交流性生活的感受而不是吃饭的。婉婉和周围的人无话可说,感觉压抑,于是装模作样地拿上手机到外面走廊去打电话。透过玻璃墙看见里面的众宾们仰天大笑的群态,她感觉跟他们好陌生好陌生。
婉婉看着手机屏幕。给谁打电话呢?她并没有准备。他看看里面,四十来岁的表姐也在望着她。她虽然不合群,但是因为丈夫自办公司的原因,她在这里是一个重要客人,总会被人关注的。为了掩人耳目,还是随意打一个电话吧。她在脑中把自己认识的西安城里的所有人梳理了一遍,实在找不出一个关系好到能通电话的程度的人。她想了想,给父亲打了个长途。她老家在农村,家里没有电话,只能打到离家两百米远的商店里,让商店老板去叫人。父亲气喘吁吁地跑来,和她说了一会儿话,嫌长途费钱,就挂了。
婉婉不想进去。她找出郁青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很快接通了。
“喂,郁青呀,你在干什么呢?”
“婉婉呀?”婉婉的声音柔和优美,犹如箫鸣,很特别的,郁青一下子就听出来了。“我在上班呢,你呢?”
“我在参加一个宴会,”婉婉看这里面的客人小心地说;其实隔着玻璃墙,两面的声音根本不可能相通的。“我不喜欢。你忙吗?”
“不忙,我的工作很清闲的。”
接下来说什么呢?婉婉没词了。幸好对方是一个很健谈的人,在他的谈话下,婉婉很快就找到了谈话的资料了,——就像当初在大学校园的葡萄架下一样,不过谈话的内容不同。——谈到后来,她心情就很舒畅了,说:“我们找个时间见见面吧,好久没有在一起说过话了,昨天见了呢,我偏偏有事情。”
“明天吧,明天星期六,我休息。”
“好,还是在唐城公园的那棵大榕树下,十点钟。”
婉婉想了解一下郁青的工作内容,眼角余光忽然看见了里面的人在向她招手,里面的客人也终于有了散席的迹象了。她于是道了再见,挂了电话走进去。
宴会后回到家里,婉婉刚坐下来看看电脑里有没有留言,忽然听到手机响了,“婉婉姐,我现在在贵妃山庄的大门口,门卫不让出租车进来。我钱掉了,你帮我拿点钱出来开车费好吗?”邓红菱在电话里说。
婉婉骂了一声鬼丫头,疑疑惑惑地拿了钱出去。邓红菱站在出租车旁边满面含笑地望着她。
“要多少钱?”
“就十块钱,”邓红菱局促地笑着说。
打发走了出租车,二人往回走,邓红菱说:“婉婉姐,假如你没有回来,我该怎么办呢?”
婉婉不理她,说:“这么大个闺女了,钱都看不住吗?”
“谁知道他心那么坏?出门的时候就把钱包给拿走了。”
“你知道是谁拿了吗?”
“怎么不知道?那是我的网友啊。”
原来她今天去见网友,却被网友把钱拿走了,看来遇上了骗局。“你去了他家里吗?”
“没有,他是河南的呢。”
“那他出什么门呀?你们不是在外面见面的吗?”
“哪里呀,在旅馆呢。”
“旅馆见面?你们干些什么呀?”
“做爱呗!初次接触的人还能干什么?”
婉婉早就知道了这个能说会道的小保姆很开放,但是还是被她的这话惹了一惊,她尤其是对这话中的逻辑弄得目瞪口呆。
“婉婉姐生活在城里咋还这么封建呀?现在的社会就是这个样子嘛,男女间的交往就从睡觉开始,慢慢的就熟悉了,就有了感情了。”
回到家里坐下以后,邓红菱如是说。
“可是,你才十八岁呀。”
“那有什么。你不知道,在我们老家,像我们这么大的女孩子,好多都抱孩子了。”
其实婉婉何尚不知道!在她的老家农村里,十八岁生孩子的女孩子也和普遍的,不过她不了解那些女孩子是不是也像邓红菱一样看得开。
“……”婉婉想了想,无话可说。好一会儿才说:“第一次和男人就这么完成了,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才不是第一次呢,”她说,“我十四岁的时候,我的表哥就把我要了。后来我初中二年级上完了,找了一个男朋友,我们才一起到西安来的。现在已经分手了。男人呀,有了第一个的时候,你就畏畏缩缩总想嫁他,有了第二个了,就没有什么了,一切都看开了。松龄哥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吧?”
邓红菱经常会提一些出格的问题让婉婉感到不快,不过婉婉是过了时间就忘了情绪的人,并不会长时间的恼她。这个十八岁的丫头总是精力充沛,勤奋肯干,给婉婉做保姆一年多来,把这个家收拾得井井有条,而且善解人意,时常毫无来头的就知道婉婉需要什么,婉婉早就把她当作自己的姐妹看待了。她觉得不管是这个家里还是她自己,都离不开邓红菱了。
“你为什么不找个男朋友,正大光明的谈恋爱好些?”
“我这就是在找啊,在寻找自己合意的呢。找到了,我就嫁给他。”
婉婉还是不理解,不过不像刚开始那么惊奇了。“要什么样的人你才合意?”
“有魅力有才华有能耐的,就像松龄哥一样。”她笑着说。
“我不理解你们这些人,看来我老了。”
“婉婉姐你老什么呀?你只比我大七八岁,在城市里很多人在你这个年纪还没有结婚呢。你是很早就找到了松龄哥,结婚后一直呆在家里,不熟悉这个社会。要是你学校毕业了到社会上混一段时间,你就知道事情原来是这样的了。不过你不必要了,松龄哥就喜欢你这样不去了解社会。你有钱,有别墅,晚上还有松龄哥,不必去学社会的那一套,这一辈子也就可以安安稳稳地过了。我可跟你不一样呢,我只是一个小保姆,老家在穷山洼里,皮鞋都穿不上一双的地方,要想过上好日子呀,就得自己去争取。”
婉婉坐在沙发上似听非听,但是邓红菱知道她在用心地听的。她说完了,婉婉一言不发,这并不是在思考这话有多大的合理性,而是以沉默反对这话。一会儿,她说:“你的事情我不管,你都这样大了,你父母都让你出门了,我还过问什么?但是你别染上什么病了,别把人带到家里来了啊。”
“婉婉姐,这点规矩我还不懂吗?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的。我也不是经常出去跟人约见,必须是我自己分析认为可能有交往前途的人呢,我才会去见他的。不过今天错了,简直没有想到他是河南来的穷打工仔,他骗我呢,说是什么经理,我才答应见面的。”说到最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