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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用途,这对三顺来说是没有想到的。
过了一会儿,在那不绝于耳的声响中,三顺听见了道营沉沉的声音:
“相比之下,这里更受恋人们的欢迎。嗯,好像是很正确的说法。”
“对了,我们现在出去怎么样?”
还好是在黑暗的地方,道营不能看清自己烧得通红的脸。真是庆幸。三顺想道。到底是为什么,每次自己闯祸的时候都会是这副模样呢?
可是,道营喝了暖和的咖啡后摇了摇头。
“因为旁边房间叽叽喳喳的声音而出去是不是滑稽了点呀?今天是周末,其实不管到哪儿,到处都会是吵吵闹闹的。怎么了?很不舒服吗?”
看着三顺面带不舒服的表情说要出去的样子,道营觉得好像更好笑了。之后,他们又接着看电影。中途,肚子饿了的三顺拿着一块打包来的蛋糕就着咖啡一起吃起来。道营一边斜眼扫视还剩的各种各样的蛋糕,一边问三顺。
“把蛋糕都打包带走,你打算干什么呀?”
“还能做什么,蛋糕比菠萝罐头的有效期更短,所以带走给知悠以及我的家人吃呀。”
“啊,就是那个恐龙蛋糕的主人?看来你是和外甥一块儿住吧?”
“对啊,明年就要开始上学了,长得非常好看。”
“那么看样子是和我们美珠同岁了!”
他们开始瞎聊起琐事。
电影场景里,孤独的男人和女人正恳切地说着自己的失恋与孤独,但事实上,对三顺也好,对道营也好,那个时候,他们根本就没有倾听别人失恋故事的兴趣。在黑暗的世界里,两个人一边分享奶油泡芙,一边聊各种各样自己的故事。三顺开始问自己最感到好奇的事情了。
“为什么社长的母亲那么想在今年以内给你完成亲事呢?”
罐装咖啡、鲜奶蛋糕在肚子里混合发酵之后,人的心胸好像也变得宽大了。如果是平常的话,道营是绝不会接纳三顺这样的提问的,但是现在道营很痛快地把原因公开了。
“是因为美珠。”
道营的侄女美珠明年三月就要入学了,她比任何时候都需要妈妈,需要一个完整的家。所以从今年开始,母亲就一直逼迫道营。大哥和妻子生活了四年,却在一起交通事故中都去世了。实际上,多年来承担起美珠父亲责任的,一直是在交通事故中幸存的二儿子道营。母亲说如果还不成亲就快三十三岁了,所以应该安定下来,为美珠找一个能尽母亲职责的秀气的女人。母亲甚至威胁说,如果不那样做的话,就要把道营的名字从族谱上给删掉。
但是他以不能公开的秘密为由一直到今年还没有结婚。听到这里,三顺提了一个连自己也没有想到的问题。
“你可能是喜欢男人吧?要不然就是,就是因为您也经历过那场车祸,所以……”
她的视线无意识地瞄准了道营的下身。只是一秒钟,三顺就慌忙地把视线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哎呀,糟了!金三顺!你难道忘了“恋爱合同条款”的第二条事项了吗?不是分明写着在合作的同时,应避免过多的疑问或好奇心吗?在这里问一个男人是否喜欢男人这样的问题,不是一个二十九岁的女人应该向三十二岁的男人问的问题呀!
但是与提出这样的问题而脸羞得通红的三顺的反应不一样,面对这样的问题,道营仍然以一种淡然的语调回答道:
“是想问行不行吧?不是啦。腿虽然伤得十分的严重,但是不幸中的万幸,我的那个地方不但没事还完整无缺呢!”
他说不但没事而且还完整无缺?竟然能那样无所谓地说出如此露骨的话来!如果说是有本事的话,这才叫本事呢!如果不仔细听的话,还以为他说的是微波炉或者电冰箱出故障了呢。不管怎样,听到这些以后,对于道营今年为什么不结婚的事感到好奇的三顺不再问什么了,道营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这个男人确实是一个不能让人放心的妖怪。”三顺一边清理着蛋糕碎渣,一边那样想着。但是奇妙的是,三顺在那一瞬间第一次感受到了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的平静的氛围。尽管她选的电影惨不忍睹,尽管墙壁的另一边陌生的男女还陶醉在色情的世界里。三顺脱下鞋,伸直腿,与道营并排地躺着,他们身旁摆放着罐装咖啡和蛋糕,一切都是那样的恬静。
啊,那样看来,他俩是在约会了。是真的。
爱情(I amour) 关于那甜和苦
关于那甜和苦
因为甜蜜、柔和,所以轻悠,
但与此同时又稍苦,所以深奥。
这蛋糕里蕴含着透过真爱能明白的所有东西。
那天晚上,三顺结束约会回家后,从她手里接过蛋糕盒的二姐眼珠子敏捷地转个不停。
“世真集团的二儿子,我好像从哪儿听说过。这个,就是那位男人给你买的吧?”
“你怎么知道的?”
二英觉得妹妹提的这个问题根本不算是问题,所以回答道:
“怎么知道的?看看这些东西就知道了嘛!你现在是欠了差不多五千万债的欠债鬼,欠债鬼哪有那么多的钱去买这些昂贵的东西呀!既然是出去和男人见面,这一大束鲜花和一大堆蛋糕应该全都是从那男人手里接过来的吧?”
“姐姐好像真的能去当侦探了。”
二英用复杂的眼神注视着一边笑着一边换衣服的妹妹。
“那么这一整天你和你的假男朋友都玩了些什么?”
“还不是一些老套的约会方式,一起吃吃饭,看看电影。”
往脸上擦抹卸妆膏的同时,三顺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今天约会的情景:只有撑开两只手臂才能抱住的鲜花,还有和自己一起欢度约会时光的对象。
——我们还只是交往了三个月。这个时候也正是出于好感而涌现的兴奋在一缕一缕繁殖的时候。昕以雄性为了追求自己喜欢的雌性。是不会嫌弃肉麻举动的,那么。接受吧。
——不要像傻瓜一样缩着肩膀。仰起下巴光明正大地坐着,如果只有你自己。你愿意怎样喊叫都与我无关。但我的爱人是不可以这样掉价的,
——你认为是和一个与乞丐没什么两样的家伙交往了吗?真的很庆幸。因为旱就和那个家伙分手了。
虽然直到现在还觉得道营是人类中的一个妖怪,但是今天这妖怪却显得格外的帅气。三顺一边抹雪花膏一边直直地盯着镜子傻笑,姐姐二英突然问道:
“那个男人是什么样的人啊?以前你不是说他是一个晦气的人吗?”
“仍然挺晦气的,如果用一句话表达的话——是一个长得好但好像妖怪一样的人,是一个让人全然摸不着头脑的人,但是……有时候又看起来像个好人的人。”
就是说像今天这样的情况。
但是三顺咽下了后面要说的这句话。不过,虽然三顺咽下了想说的话,二英也能猜透,因为三顺是一个把自己的想法全都表露在脸上的人。所以即使三顺的脸上涂满了雪花膏,二英也能透过雪花膏看清妹妹的表情甚至于看穿她的心思。
“小心点儿吧。”
看到姐姐突然间变得严肃起来,不知原由的三顺感到莫名其妙。
“什么?”
“叫你小心,千万别爱上那个人了。这种人是不把我们这样的人看作和他们是同一个世界的人的。如果他们认为自己是地球人的话,就会把我们看作是从火星或者木星上来的外星人。虽然你已经老大不小的了,但你是一个以为用真心就能做好每一件事的傻瓜呀,我是担心你才说这样的话的。”
这的确是姐姐因为担心妹妹而说的话。二英是这家里唯一知道妹妹的契约的人。三顺能谋求到五千万钱的事就算不跟别人说,也得跟眼光如电的二姐说。无比聪明的姐姐不相信妹妹因为运气好而能在银行借到贷款还债的事,还威胁三顺说,如果不说实话的话就把事情告诉父母。把事情的原委都向姐姐透露后,三顺还以为姐姐会在内心里骂自己是个“疯女人”,但是姐姐并没有骂人,只是像平常一样冷静地说道:
“不需要用一年的时间还债。像你姐夫那样的人如果回国,慰抚金的问题就可以解决了。只要几个月就可以了,你就坚持到那个时候吧。不过不管怎样,你,还是小心点儿吧。”
直到现在姐姐还是对过几天就要三十岁的妹妹不放心,一边用很不放心的眼神看着她,一边说着“小心点儿”的话。如果是平常的话,三顺说不定会用“什么小心不小的,你太夸张了吧!姐姐”来对答,但是现在的三顺却觉得姐姐说的话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