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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德九的时候,长今无事可做,就在市场上转悠起来。长今来到一个卖杂货的遮阳篷前面,立刻就被那里的图画和书籍吸引住了。突然之间,长今感到一阵寒气袭人,侧身去看,一个目光不同寻常的女人正向自己走近。长今和那个女人目光相遇,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惊慌失措地把视线转回到图画上。这时,一个头戴斗笠的男人擦身而过,把一个纸条样的东西塞进女人手里,飘然离去。
长今没有力气逛市场,也迈不动步子,于是来到小山入口处的一座亭子。这个地方没有人来人往,悠闲安静,码头和汉江尽收眼底。长今坐在亭子里,刚刚松了口气,突然悄悄走过来两个男人,每人抓住了长今的一条胳膊。
不等长今做出丝毫反抗,便被带进一片茂密的松林。
“把你藏的东西拿出来!”
听了这句没头没尾的话,长今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个男人取出了堵在长今嘴里的东西,她总算可以喘口气了。
“你……你们说什么?什么藏东西,我不知道啊。”
“赶快拿出来,免得我们没搜你的身!”
一听说要搜身,长今更加害怕了。
“你们不要这样!我既没收过别人的东西,也没藏过什么呀。”
“贱女人……”
一个阴森森泛着白光的东西碰到了长今的脖子。长今情不自禁地睁眼去看,竟是一把刀。长今登时魂飞魄散,拔腿就跑,刀也紧紧跟随长今,就像贴在她身上一样。
“不是这个女人!”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长今从死亡的边缘解救了出来。
“是旁边那个穿蓝裙子的女人!”
男人慌忙撤刀,迟疑了一会儿。刚才那个说话的男人向长今走去,此人头戴战笠,下身穿的却是贵族人家的普通服饰。
“那女人在码头上,要上船了,立即行动!”
话虽是说给另外两个男人听的,但是眼睛却始终盯住长今。
“对不起,没伤着您吧?”
长今勉强控制着浑身的颤栗,来不及回答什么。戴战笠的男人深深鞠了一躬,随后就跟前面的人一起消失了。
幸好德九买到了金鸡。长今接过金鸡,连个谢字都没来得及说,拔腿就跑。离开市场走进山路的瞬间,尖锐的金属声差点穿透了长今的耳膜。不知道这边又发生了什么事,长今正想赶快离开,突然看见茂密的松树林中隐约有个人影,猛地又消失了。动作异常敏捷,甚至分不清是人是鬼。
“倭寇的密探!还不乖乖地束手就擒!”
这句话让长今心惊肉跳。不但内容惊人,而且这声音跟刚才在紧急关头救了自己的那个男人极为相似。长今忍不住好奇,伸长了脖子。没走出多远,她就看见有几个男人在树桩之间举刀对峙。
双方各有四个人,正准备向敌人发起猛烈的进攻。紧接着,刀与刀相遇,双方厮杀起来。最后,两边各剩一人。这边是戴战笠的男人,另一边则是那个贵族打扮的男人。
长今心里想的是赶快拿金鸡回去见今英,无奈两条腿怎么也不听使唤。这时,贵族男子把戴战笠的男人压倒在地,好象从他身上找出了什么东西。他刚刚放松下来,准备打开来看个仔细。突然,一个影子如风而至。就在长今发现蓝裙女人的同时,只见她挥刀朝贵族男子刺去,不偏不倚地正中男人后背。蓝裙女人夺过地图,又风一般消失了。
长今上前察看,发现男人已经昏厥。他躺在那里,满地都是湿漉漉的鲜血。长今不知所措,身体不停地颤抖,好不容易定了定神,把短刀拔了出来。必须一下子拔出来才行,长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长今紧闭双眼,手上用力,男人的身体猛地一挺,随后又倒在地上。
“呃啊!”
拔刀那一瞬间的感觉把长今吓坏了,她大声惨叫着把刀扔出很远。鲜血找到了出口,更加猛烈地汹涌而出。长今急忙撕下一片衬裙,帮男人止住血,一边止血还一边用眼睛寻找着什么,视野之内好象没有,长今的目光逐渐从身边扩及到更远处。
“酉时之前……酉时之前……”
长今不由自主地轻僧叨念。
还好,总算在向阳的岩石缝里找到了要找的东西,是比黄瓜更有黄瓜味的地榆,虽然还没有开花,但是有止血作用的杆茎已经长成。长今采完地榆回到男人身边时,鲜血的腥味早已弥漫开来。她担心这样下去金鸡会窒息,但是不管怎样,先救人要紧。
长今急于捣药,结果总是碰到自己的手背,忙得不可开交。
应急处理完毕,长今又为男人把脉。如果有同伙及时赶来找他,也许还能保住性命。长今不忍心把这将死之人独自抛下,但若再耽误一会儿,自己也就死定了。她拿好金鸡头也不回地跑开了,等她匆匆赶回的时候,今英已经离开了崔判述家。
“哎呀,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崔尚宫嬷嬷和今英小姐都等急了。”
执事嘴里说出的“崔尚宫”三个字,要比今英离开更让长今震惊。
“崔尚宫嬷嬷也来了?”
“她说你们两个出宫的事已经露馅了。所以崔尚宫嬷嬷来把今英小姐强行带回去了,当然啦,今英小姐说什么也不肯一个人先走。”
“到底还是被发现了。金鸡呢?”
“我弄到了一只。”
“原来如此!”
谢天谢地。长今又觉得自己是枉费周折,顿时心生沮丧。
“您也不要丧气,还是赶紧追上她们吧,她们刚离开不久。”
执事话音未落,长今早已跑开了。可惜金鸡让她快不起来,尽管如此,长今也不能把金鸡丢下。
敦化门前,崔尚宫正拿着出宫令牌给士兵看。今英跟在崔尚宫身后东张西望,终于与咬紧牙关跑来的长今目光相遇。她的脸上露出短暂的喜悦,继而又满怀遗憾和歉意地望着长今。崔尚宫强行扭住今英的胳膊。
长今束手无策,呆呆地望着被强行拉走的今英。今英一步一回头,终于消失在长今的视野中,仿佛一切也都随之消失了。
“古往今来,宫女之法甚于国法。区区宫女竟敢翻越宫墙?”
勃然大怒的提调尚宫厉声呵斥。最高尚宫以及御膳房所有的尚宫全都垂首侍立,犹如罪人。王宫上下都忙于准备大王寿宴的关键时刻,长今却被内禁卫军官带走了。如果不是这样,最高尚宫还可以在她的职权范围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竟然有这种事情发生,可见宫女教育何其松散!”
铁证如山,谁都无话可说。韩尚宫阴沉着脸,忧心忡忡。
“简直是可恶之极!最高尚宫罚俸半年!带领长今的韩尚宫、负责御膳房教育的崔尚宫,分别由上赞降至中赞!至于长今,除了领受内禁卫的惩罚,明天凌晨还要重责二十大板!”
“嬷嬷!”
韩尚宫的几近于哽咽了。
“她还只是个丫头,面对即将死去的血肉之躯,一时失去了分辨能力,所以才如此轻举妄动。求您发发慈悲吧!”
“你给我闭嘴!如果不想被赶驱逐出宫,就给我闭嘴!”
提调尚宫脸色铁青。既没有人敢求情,也没有人敢退下,所有在场的人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你看看你这个样子?真想让我赶你出去吗?”
“……”
“我不愿再看见你,马上出去!”
即使再坚持下去,提调尚宫的气也不会消。走出执务室的尚宫们全都耷拉着肩膀,垂头丧气。
最高尚宫立刻赶往长番内侍的执务室,块头肥大的她摇晃着胳膊逐渐走远。韩尚宫茫然不解地盯着她的背影。
“我也是刚才听说的,提调尚宫下了命令,我也没有办法,这是宫女们的事。”
“可你不是分管御膳房吗?这孩子冤枉啊。”
“至于最高尚宫为什么要为手下包庇过错,这可不在我的权限之内。”
“既然如此,内禁卫那边还请您帮帮忙。她已经被赶出宫了,听说还要追究她侵犯王宫的罪过。请您无论如何也要帮忙阻止。”
长番内侍默默无语,不置可否。
“如果一定要赶她出宫,为什么非要从内禁卫的监牢里离开呢?可不可以让她从我的房间里走?”
“我明白了,这个我倒是可以帮帮忙。”
今英也在向崔尚宫求情。
“这些事情都是因我而起。”
“最高尚宫嬷嬷也会处罚你的。”
“不管怎样处罚我,我都心甘情愿地接受,但是请您救救长今吧。如果提调尚宫了解事情的经过,也许就会改变主意的。”
“这样一来,不但你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