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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考验我的耐力嘛，唉，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体肤……”龙影典双手托着下巴，闭着眼睛开始背诵起古文来，实在难以忍受哪莫名其妙的理论和乱七八糟的数据，心里开始后悔起来，早知道就不答应罗京来这里，留在GL的总部多研究研究程序还是实在。
“这位同学！”
“龙影典……”
“呃……？”
“对，就是你，请你来回答我一个问题！”
龙影典被身边的陈思雪推了一下，条件反射的站立起来，却见赵武城老头正戏谑的盯着自己说道。他刚才正在神游物外，浑然不知道赵武城看他很久，直到被陈思雪推了一把，才慌忙站立起来。
龙影典暗骂几句，这个老头子也太小气，肯定是因为自己之前撞过他，所以特地要在众人面前羞辱一番自己！他此刻除了悲叹自己的运气不好，正好坐在赵武城面前外，只能机械的点点头。
“能不能告诉我你认为什么是智能？”赵武城看问龙影典道。
智能？龙影典略微思考后回答道：“智能应该就是能够思考，并能够在自主思考下实施对自然的改造。”
被问到这样的问题，龙影典也错愕，自己想开发出人工智能软件，可是却从未仔细思考过什么才是智能。在他往常的头脑中，就是想仿造出人一样的机器来，根本没有想过人的智能是什么样的定义。
“如果把智能仅仅看作行为或功能，我们就会得出几乎任何东西都具有智能的荒唐结论。只有当我们可以理解但无法准确预料一个主体的行为的情况下，我们才能够理解它的思想。”赵武城点点头继续解释道，并没有说龙影典回答的究竟是对还是错。
可是他的这番话却让龙影典陷入了沉思中，按照他的解释，如果真的造出来的智能机器人可以称为智能的话，那么它的行为应该就是自己无法预料到的。
这并不是说机器人会失去人的控制，只是说明人可以赋予它理念，但是不可能真实预知它的所有行为，因为它懂得思考。
“这位同学，你可以坐下了。我们无法设计一种我们不能理解和预期它功能的机器，因为正真的智能就是不确定，人脑的智能活动是意识和无意识的混合工作。没有无意识就没有智能。所以说，同学们看到的科幻电影或者是小说中出现的那类有感情的机器人等等，都是不可能正真实现的！”赵武城严肃的目光扫了一眼下面的学生们。
龙影典听到他的这番话，却心如被重锤狠狠击打了一下，眼睛中出现了五彩的花斑，既然转为漆黑，半响方才慢慢恢复了正常，可是煞白的脸色，依旧引起了身边陈思雪的注意。他僵直的身躯，仿佛是瞬间被冻结一样，呼吸刹那间凝固，一切变得恍惚不定。
“龙影典，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脸色好难看，要不我扶你先去医院？”陈思雪担心的小声问道，台上的赵武城也看出了龙影典的变化，他双目无光，似乎一滩死水一样，和先前活蹦乱跳的样子截然相反，心里也嘀咕不已，可是却没有停住演讲。
龙影典已经听不清楚外界的声音，依稀辨别出陈思雪关切的话语，努力扭头冲她挤出一个微笑，可是现在他连微笑都那么难看。
看龙影典没有拒绝，陈思雪搀扶着他缓慢离开了合堂教师，这番变化落在了隔着几个人的雷小蕾眼中，心也不由跟着紧张起来。但是陈思雪拒绝了姚方等人的帮助，独自一个人带着龙影典出去，离开了教室。
“你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陈思雪扶着龙影典的身体，已经没有先前那么重了，刚出来的时候龙影典的脚步都有点拖拉，现在似乎好一点了，只不是迈步还是很慢。
“没事，突然觉得心闷，透透气就好了！”龙影典和陈思雪缓缓走出了大楼，在外面开阔的地方，龙影典深深呼吸几口气，才感觉逐渐恢复了些。
“怎么突然会这样？我先送你去医院看看吧，别有什么别的隐情。就算没什么大的毛病，检查一下身体也好。”陈思雪劝告道，美目中闪烁着担忧之情。
“没事，不用，也许是最近有点累吧，昨天晚上熬夜的缘故。”龙影典并不以为意，示意陈思雪坐到校园小道旁边的亭子里面去。第一次这样亲密的接触在一起，龙影典闻着陈思雪身上散发出来好闻的香味，已经将刚才自己的失态忘到了脑后。
陈思雪似乎是感觉到龙影典灼热的眼神，看他一眼后红着脸低下头，将龙影典扶到了石头制成的凳子上后灵巧的闪身躲到另外一个上面。龙影典连忙收回自己的目光，讪笑一下，胸中有些话，这个时候却又说不出口。
“你要多注意休息才行，别搞坏了身体得不偿失，以后的路还长着，没有必要那么拼命！你才十六岁呢，如果是其他人，还只是个无忧无虑的高中生，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是我们未曾经历过的，如果就此错过岂不可惜？”陈思雪早都知道龙影典每天很晚才会睡觉，平时也不怎么跟其他人交流，每次她去找，龙影典一般都坐在电脑前面。
像龙影典这么勤奋的人，她以前还真没有遇到过，无论是别人悠闲看书，还是开心聊天逛街的时候，龙影典多半都在自己的小屋子里面独自研究程序。固然，龙影典现在在电脑方面懂得的东西是其他像他这般年纪人无法相比的，可是龙影典牺牲的却是自己的时间。
“谢谢！赵武城老师刚才的话，才是我变得如此的原因，并不单单是劳累。是啊，正真的智能，就应该是我们无法完全忖度的，但计算机却是完全准确，这两者之间有根本的冲突，我感觉无法调和两者间的矛盾，才会突然失落到这个样子！”龙影典这才道出了自己在课堂上面莫名其妙变得脸色苍白，身体失控的主要缘故。
“就为这个？”陈思雪长大嘴巴，似是不肯相信，其实是她不能相信。
“嗯，就是因为这个。你不懂……，不懂理想对于我的重要性，我可以说就是为它而生，为它而活。对于智能化生命的出现，我满怀信心，期待它们能够从我的手中诞生，改变我们未来的生活。我所憧憬的，就是那样的时代，也发誓要用我全部的精力和信念去实现它！”龙影典说着说着，自己好像已经看到了未来，一个模糊的人背后，跟随着摇头晃脑的机器仆人。
陈思雪感动之余，半响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龙影典的理想在她的眼里太过于虚无飘渺，可他的执着，让陈思雪不敢取笑他的痴狂。陈思雪也有理想，也有期待，但是比起龙影典的这个来，却显得显示许多。
“是不是觉得很可笑？”龙影典转首莞尔一笑问道，他其实并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可因为对方是陈思雪，所以才会说这么多话。
“不，我觉得你很勇敢！你敢做这样的事情，敢去为梦想拼搏，比起庸庸碌碌活着的人来说，你简直就是个斗士。也许，天才都是痴狂的，譬如尼采……”陈思雪目露神采，怔怔看着龙影典出神。
“尼采？呵呵，我可不希望自己像他一样变成疯子。今天听了赵武城的演讲，让我颇受打击，如果按照他的理论，智能化很难在计算机上实现，而且他说的没错，人类的意识可以用计算机模拟出来，可是我们头脑无意识的活动，却似乎和计算机的运行相互抵触。判断一件事情的对错与否，人类可以综合以前的种种经验，给出一个答案，这个答案并不是计算机随机能得到的。我想到了很难的地方，同时也认识到自己先前只关注程序本身，哪条路走下去，是无法产生真正的智能，充其量不过依旧是自动化程度比较高的软件而已！”龙影典想到雅典娜，那股难言的压抑又盘旋在自己的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现在他不都有点不敢想雅典娜的事情，花费了几年时光，今天才恍然大悟，发觉自己完全走错了路，那份心血付诸东流的伤痛，才是刚才差点让他晕倒的原因。
“还好你今天来听他的演讲，要不然岂不是要一直顺着那条黑色的小巷走下去？”陈思雪嗤嗤笑起来。
龙影典闻言也释怀，也是，现在就认识到错误，总比自己一条道走到黑强！虽然浪费了很多的精力，同时也积累了不少认识，这对于自己来说足够了吧。
如果不能愈挫愈勇的信念，自己就不是龙影典！
想到这里，龙影典也展露微笑，忍不住伸手握着了放在石头桌子上面陈思雪柔嫩的小手，如脂般光滑的纤纤玉手，受惊般想挣脱，可却被龙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