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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缝-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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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缝衣针带着红色的丝线轻轻地在空中飘舞,穿过潮湿的空气,静静地停在义静的咽喉处 ,一颗红痣深深的烙在上面,义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我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在义静倒下去的那一刹,他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义空口中发出的最后一句话,他的眼睛在瞬间瞪大了,他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义空的口中竟然发出了女人的声音!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马上就死了。
  空悲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过来,手中的念珠随着他拇指的摆弄发出轻微地声音。
  “方丈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所有的人立刻退到两旁,让出了一条路。
  空悲缓慢地向前迈了几步,双眉紧锁。义贤死了,义空则跪在一旁两眼发直呆呆地望着义贤。
  “义空。”空悲唤了一声,可是义空却没有反应。
  “义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空悲严肃的问道。
  “方丈,您再怎么问也是没用的,我们刚才叫了他半天,可是他一直没有反应。”圆觉在一旁小声的说道。
  空悲不禁再次皱起了眉头,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安感。
  “方丈,义贤……”圆觉迟疑了一下,他不太确实自己是否应该说,但是想了想还是接着说道:“义贤看起来像是从高外摔下来的。”
  高处!空悲猛地抬头看向上方,那座古塔正静静地耸立在那,破损的墙体还在偶尔的发现着不满,坠下一些无用的碎渣。
  “谁允许他们进去的!”空悲突然提高了声音,大声喝斥道。
  “方丈,没人允许他们进去,更何况……那座古塔一直是封着的。”圆觉从来没见过方丈发这么大的脾气,被吓了一大跳,赶紧指向了古塔的大门说道。
  门的确是封着的,上面的大锁依然保持着它二十年不变的样子。
  “把义贤的尸体放到后院那间空屋子里,把义空带回他屋,好好看着他。”空悲不想再多说什么,转身准备离开。在转身的那一刹,他又看了一眼那座禁闭很久的古塔。
  深夜。
  空悲没有睡觉,他手持念珠在屋中来回度着步,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不安,额头上似乎还渗着一些汗水。白天发生的事让他根本无法入睡。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总感到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了。
  “咚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声音很轻,但空悲却听得很真切。
  “谁啊?”空悲迟疑了一下才出声问道。
  没有人回答,又是两声轻轻地敲门声。
  会是谁?空悲将手中的念珠随手放在了桌子上,慢慢地走向了门口,缓慢地拉开了门。
  是义空,他的两只眼睛似乎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他似乎在笑,那笑容似乎像是在跟空悲问好。
  “是你,这么晚了来找我,是不是想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空悲避开了他的目光说道,那种目光总让他心中感到一种不舒服。
  义空没有出声,迈开步伐走了进来。
  空悲没有理会他,转身走到桌子前坐了下来,随手拿起桌上的茶饮了一口。
  义空笑了,他的笑容就像是一朵刚刚盛开的鲜花一样灿烂照人,他终于出声了:“空悲,别来无恙啊!”
  空悲猛地将刚喝进口中的茶喷了出来,茶杯同时掉在了地上,他瞪着双眼看着眼前的义空,他根本不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
  义空慢慢地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道:“我来看你了。”他在笑,此时的笑容变得很柔美,两只手轻柔地搭在一起放在了桌子上。
  “你……你……”空悲结结巴巴的叫道,他的身子已经开始剧烈的颤拦。
  “我?我来看你了,已经三十年了,你还是那样,虽然有些老了,但还跟三十年前差不多。”义空道,同时手指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抚摸一下,又接着说道:“可惜我也已经老了。”
  空悲倒吸了一口气,但终于鼓足勇气嚷道:“你到底是谁!”他的声音低得连他自己都快听不到了。
  “我?哈哈”义空突然仰天大笑,他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屋子里,他的脸已经因为太过用力的笑而有些扭曲。
  空悲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他的身子向后倒去,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义空终于停止了笑声,神情诡异的看向空悲道:“我的声音难道你一点都听不出来了吗?哈哈!”义空又发出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挥袖走出了房间,只留下空悲一个人在房间中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他根本不相信,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只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但是……
  义空确实说话了。
  义空是个和尚。
  义空的声音却是个女人。
  空悲熟悉那个女人的声音。
  薛秋秋的声音怎么会来自义空的口中?
  到了?
  陌白说到了。
  徐妈妈说到了。
  老富说到了。
  可是大家现在却露宿在树林中。
  萧香根本无法理解他们的举止行为,但是他们似乎根本不在乎她异样的眼光。
  陌白轻轻地拍着萧香的肩膀,就像是在哄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他的样子温柔慈祥,就像是一个心地善良的老父,萧香伴着他口中发出的轻微的曲子慢慢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她感到自己真的好累,真的需要好好休息,虽然她只能把石板当床,但是陌白垫上的厚厚的棉衣让她多多少少感到了一丝温暖。
  耳朵早已靠着一块硬硬的石头睡着了,鼻子中还不时发出闷闷地鼾声。老富伸出手轻轻地推了一下耳朵,耳朵没有动,依然伴着鼾声倒头大睡。老富满意的点了点头。
  “都睡着了?”徐妈妈又拿出了那面铜镜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微乱的头发。
  “都睡着了。”老富应了一声,抬眼看了一下徐妈妈,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么黑的天,从镜子里能看到什么。
  陌白慢慢地将一件外衣盖在了萧香的身上,道:“天这么凉,他们睡在这会不会冻着?”
  徐妈妈立刻给了陌白一个白眼,假声假气的说道:“哼,我看你现在真是有了老婆,忘了我们应该做些什么了!”
  陌白轻轻地叹了声气,萧香的到来给他的心头上添了不少慰藉,同时也增添了不少担忧,他突然发现自己变得有些感情用事了。
  “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走了。”老富也给耳朵盖上了一件外衣,虽然他一直不相信耳朵,但是耳朵现在已经是他的徒弟,也算是他唯一的一个亲人,他多多少少也要关心一下。
  徐妈妈收起了铜镜,陌白又摸了摸自己的大扇风耳,老富慢慢地站起了身,他们同时望着一个方向,记忆中那有一条路,一条很古老的路。
  水是脏的,水草黑得都看不出它原有的颜色,但还是有几条灰色的小鱼在里面自由的游着。
  老富从身上拿出了一个黑色的破布围在了鼻子和嘴处。
  陌白将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将脑袋包上,只露出两只猴般的眼睛。
  徐妈妈不情愿地将那个白帕子围在了脸上。
  老富第一个跳了下去,溅起了几朵浪花,伴着月光竟然还能看出它的本色。
  陌白憋足了气,一头也裁了进去。
  只剩下徐妈妈了,他不情愿地来回走了几步,但却终还是轻叹一声跟着扎了进去。
  月亮发出了凄惨的光环,正好照在黑压压地水面上,一缕波纹微微展开。耳朵收回了手,水很冷,他在身上随便抹了抹,慢慢地站起身,取下了身上的衣服,将它围在了脸上,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此时变成了弯弯的月牙形,耳朵在笑。
  又是一股浪花叠起,耳朵跳了进去。
  萧香眨了眨自己妩媚的杏眼,伸手轻轻地扶住了身旁的树干。
  “我在等这一天。”萧香的声音变得低沉,她有些幽怨的目光望向了前方。
  那座寺庙已经有些破旧了。
  屋子里有口棺材,是用再普通不过的木材做成的。棺材空落落地放在地上,没有祭品,没有香烛,有的只是一具已经冰冷僵硬的尸体与之相伴。屋子有些冷,除了棺材什么也没有,破损的窗户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寒气。
  屋子很静,而且是静得太久了,终于有一个轻微的声音响起,棺材的盖子慢慢地向右移了一寸,又向右移了一寸,直到……一只完好无缺的肥手伸了出来,慢慢地将盖子彻底推向了一边。虽然盖子跌落的声音很大,但是这么偏僻的后院没有人会恰巧听见。
  她微微抬起头透过破烂不堪的窗户缝看向外面,没有人,只是依稀能看到耸立的那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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