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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岁那年、曾经对着流星许愿,希望长大后能让我遇见一个我喜欢的人;却没想到我长大了,也遇见了我喜欢的那个人,但是他却不喜欢我。
他爱的是另外一个人,而且还爱的很深,也许我是爱上了他的温柔眼神,也许我是爱上了他的深情,也许我只是爱上了我梦想中的爱情本身——然而多么可悲,他的确一往情深、却不是对我。
他甚至可以为她挡枪——就如我可以为他挡枪一样。我使了手段,但是我并没有把握一定能行,也许我会死。直到中枪的那一刻,我才明白我是真的爱他。我是真的愿意就这么死了,好让他永远记得我。但是我没有死,但是再也不能有小孩了。也许这就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它在警告我,我已经陷得太深,走火入魔了。
但是有什么办法,爱了就是爱了,不能不爱,也不能将就。姐姐曾经给我介绍过不少精英才俊,也许在别人看来条件都比他好,但是那又有什么用?他们都不是他,就算是很好很好的,也不是我要的那一个。
我不得不承认,他爱的那个人很美,也很聪明,除了我姓程之外,我看不出我有任何的优势。但是她没有我爱他,她太理智,太冷静,也看穿了我的欺骗,她说我疯了。我是疯了,爱情本来就是疯狂的。如果要冷静分析,要掂量的,那还是爱情么?
我有预感,在这段感情里我会万劫不复。但是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就算别人说我卑鄙我也无所谓,那又有什么关系?全世界都和我无关,我关心的,只有一个人而已。
有的人一辈子都在骗人,我却将要用我的一辈子、只为了去骗了一个人。
世事难料
这几日白公馆里传的沸沸扬扬,说是新来的丫鬟惜兰勾搭上了大少爷,眼看着红袖就要失宠了。事情传到子矜耳里,她才恍然大悟:难怪大少爷最近总往三姨太屋里跑。又不由得暗暗替红袖惋惜:她素来心气极高,可是风流灵巧过了头,难免会招人怨恨——再加上她人缘本就不好,嫉妒她的大有人在,如今见她失了势,渐渐的就有些作践起来,背后幸灾乐祸、言词恶毒的就更多了。
红袖身子弱,原是每日要喝一碗银耳燕窝粥补身子的。这日厨房当值的就刁难不给,反挖苦道:“我的姑奶奶,如今这吃穿用度都有个讲究,三太太说了——凡是要用燕窝鱼翅的,一概要禀明了她才能分派,我一个做下人的,并不敢擅专。”
一旁的珍珠一向同红袖不合,这时也凑上来,却故意对着那厨娘叱道:“你可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可是咱们家的大小姐,怠慢不得的!她的身份和我们可不一样,受不得一丁点儿屈!”
气得红袖顿时紫涨了面皮儿,咬着牙啐骂道:“你们少拿腔作势的——也别得意得太早了,有你们现报的时候!”知道再留下去也是自取其辱,只得转身恨恨的走了。
刚巧翠墨去厨房煎药,给撞了个正着,回来就同子矜说了。
子矜有些疑惑:“她是为什么——要天天吃燕窝?”
“她原就一直多病多灾的,我们素日里常说:她是个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之前有个出名的大夫,说她先天不足,肝肺阴弱、经脉不畅,需要好生调理着,不然只恐年岁不保。只是一个做丫鬟的哪有这个福气?还三天两头生病要人伺候的,要不是大少爷宠着,只怕早就撑不下去了。如今那起小人也是可恨,树倒众人推,都巴不得看好戏似的。”虽然翠墨也不喜红袖的为人,但物伤其类,见她受人欺凌也于心不忍,反倒替她叫屈。
子矜点头道:“这也难怪。虽然可怜,也是她之前太过的缘故。”
第二天晚上,子矜好不容易逮着了从舞会归来的大少爷,趁着没有旁人的时候好言相劝道:“你不是素来自诩最是怜香惜玉的么,这次为何这样无情?新欢固然好,但红袖对你一片痴心,你也不要太辜负人家了。”
白致立正歪着身子倚在门上,他身上还穿着手工订制的高级西服,一贯的吊儿郎当的姿态,潇洒不羁的很,听了她的话有些惊奇,嘴角上扬,带了几分戏谑道:“看不出来你还挺关心她的。”
子矜见他满不在乎的神态,就有些生了气:“我知道是我多管闲事了,我也并没有什么立场劝你的。但是你这样勾三搭四、喜新厌旧的,难道心里就没有一丁点儿的内疚?”
白致立听了却也不气恼,挑了挑浓眉,优雅中透着一丝邪气。此刻他背着光站着,昏黄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衬的他俊美的轮廓更加分明,一双狭长的桃花眼里笑意盈盈,然而那笑又带了几分淡漠几分倦怠,平添了一种成熟世故的魅力。
子矜暗暗叹了口气:也难怪那些女子明知道他名声不好,还一个个前仆后继的……,却还是接着说道:“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只是红袖是个死心眼的人,我怕她会想不开。”
白致立却突然收了笑容,冷声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
子矜一愣,声音也冷了下来:“那就最好不过了。可我还是奉劝你一句:那个惜兰只怕没那么简单,你多留个心眼没有坏处。”
白致立见她生了气,忽又笑道:“你的心肠还挺好——又关心她,又关心我。”
见她微窘,才敛起玩笑的神色,正色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不会出什么事的。”
子矜又是一怔:这大少爷看似云里雾里的,其实心里比谁都明白,反而还比一般人多了份细腻,能揣摩人心似的。却见他早已收回了刚才一本正经的表情,又恢复了那副慵懒颓靡的调调。忽然心下有莫名其妙地一软,温言问道:“我知道你既有才华又有能力,可是为什么不能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呢——非要这样自暴自弃的。你每日里东游西荡、无所事事,不觉得很可惜么?难道心里真的会很开心?”
白致立像是很惊讶她会这样“苦口婆心”的劝他,却是“嗤”的一笑。那比女子还要长还要卷的睫毛像扇子一样瞬了瞬,掩去了眼里一闪而逝的感动。
过了一会儿他那低醇的嗓音传来,影影绰绰的:“也许人生除了寻欢作乐还有别的重要的事,但是我觉得没有也挺好的。为什么要改变呢?没有这个必要。”
没有人会否认,何立钦是一名天生的政客。他极早地预见了现任总统慕容皋的军事能力和政治野心:当别的军阀都被当时只是军校校长和一次北伐副参职位的慕容皋其肃谨的外表和内敛的作风所蒙蔽时,只有何立钦发现了他的巨大潜力,在慕容皋以革命军总司令的身份率领部下二次北伐大获全胜之后,同程士元一起撮合了他和程家大小姐程佩佩的婚事。有了美方的支持,慕容皋在其后的数次地盘争夺战中屡战屡胜,军衔也是节节攀升,声望如日中天。最后一次南北大战胜利后,为了争夺胜利果实,各党派势力矛盾激化,疲于厮杀倾轧,慕容皋却在此时放弃了革命军总司令的桂冠,宣布隐退下野,就在别人几乎淡忘了他的名字的时候,何立钦却出人意表地于此时向国父郑重推荐了慕容皋,极言“唯有此人方可以杀止杀、安定天下”。在国父的鼎力支持下,慕容皋重返政治舞台,并兼任三军总司令和中央政治局委员长二职。他上任后力排众议,即任命何立钦为军委调查统计局局长(军统),程氏兄弟则全权负责中央调查统计局(中统)。不久国父逝世,就在举国上下一片哀悼之时,一场血腥的“大清洗”拉开了序幕,无数反对派的名流和政客神秘失踪。一个月后,中央政府正式成立,慕容皋理所当然地当选为大总统。之后何立钦又被推举为全国国民商会会长,致力于为新生政府筹集军资,半年之内慕容皋所控制的军队就扩张了一倍,开始了新一轮的王者之伐。三年血战之后,东北和西南的两路军阀终于妥协表示愿意服从中央政府的管辖。至此,慕容王朝的时代才真正来临。
何立钦和他夫人恩爱甚笃,无奈膝下无子,早年得一子,然早夭,妻子洛华也在生下第二个女儿之后谢世,故而他对这个小女儿宠溺异常,给她取名洛辉,以示纪念亡妻。何洛辉自幼就被充作假小子教养,竟是从不曾穿女装。待得十五岁的时候,已然出落的唇红齿白,但是眉宇之间英气宛然,举止飒爽,没有半分女孩子家的扭捏之态,熟识她的人都唤她“何公子”。她深得姨母程佩佩的喜爱,经常邀她去总统府玩,程佩佩还常说:洛辉就是我最好的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