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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做孙儿的伤透了他的心。”戚平见她脸灰了,忙茬道,“嘿,梁军去上海的事,上海方面说有……难度。”露眉说:“不碍事,短路就短路吧!我爷爷带走梁军要说的的心意,丝丝也能冥目了:虽言异生死,同是不归人。”戚平说:“而且你要有意无意放出风,梁军就被我关在局里。”露眉说:“我还以为这世上只有露丝一个人瞎了眼,没想到对他青睐的大有人在。”戚平说:“要不,老祖宗怎么会传下一句话:情人眼里出西施?!”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露眉一下像触到了什么,她一苦笑,茬开话头说:“谢谢你给我爷爷的这次机会,梁军有什么话他能捎带过去,他们在一起像爷孙俩,而梁军跟他的亲爷爷反而有些夹生。”然后指乾陵说,“你看看,上面古木参天,下面更是光可鉴人?”戚平说:“骷髅还光可鉴人?”露眉说:“打开乾陵,说不定武则天的《捶拱集》一百卷,和《金轮集》十卷可重见天日。也说不定武后的画像,上官婉儿等人的手迹都有哩,那一定是一件石破天惊的大事!你说,我用了光可鉴人,难道说词不达意吗?”戚平说:“对不起,我是粗人,没有从文物的价值上来作文章,所以粗枝大叶了,望你原谅!”
“好一个粗枝大叶!”露眉抿嘴一笑,“小心,坦率是致命伤啊!”戚平说:“不碍事,这不是社交场合,你也用不着鼓励我来说谎。我这里讲的是隔层次的高深艺术,一种和斗牛勇士一样,挥洒自如地应付、闪避灾难。”露眉说:“这不,一谈到你们的本行,什么应付,避难,甚至包括梁军,我就粗枝大叶了!”到了远处野地,戚平指着被围了围墙的山头,说:“很有点蒋管区的味,要是再立几个碉堡的话。”露眉说:“倒不如像是你们的劳改农场。”戚平说:“这么森严,难道说还有商姬合墓?”露眉说:“那倒没有,是给人承包了。”戚平说:“山荒地围上墙,豆腐扳成了猪肉价,倒是有趣的很。是谁家这么摆阔气?”露眉不自然说:“陈怯和武家公子!”
“陈怯不是你妹夫吗?”戚平说,“看来这武家公子也不同凡响。”露眉悻悻说:“我们武局的公子!”戚平说:“原来如此!你对这些邻居该不会又是粗枝大叶吧?”露眉说:“我向来只扫自个的门前雪,他们干什么,我向来不问,也一窍不通。”戚平说:“就算是你的亲妹妹?”露眉说:“没办法,一家二制,都想封锁自己,很少心平气和在一起交流。”戚平说:“武局也是这样对他的儿子吗?”
“我回答不了你。但我说些武局的为人,你自个掂量去。”露眉说,“武局在局里的形象很正。他是一个朴素的人,朴素得可以拿手掏大粪当本色来看。比如,就在局里的下属企业红火时期,他也不大吃大喝,不进卡拉OK厅,甚至外出公务也只打面的,厅级干部还一直与大家一道住70平米的房子里。他的俭朴在公司尤为出名,他家中使用的仍是十多年前的旧家具,家用的洗脸盆是厂里废弃的旧钢材焊接成的。他老伴死的早,他上街买菜,都是手拿一个布口袋,在菜市快散市时才去买菜,有时干脆什么都不买,就用方便面对付自己……”折转了身。
戚平跟着露眉往回走,问:“东方小姐,我冒昧请教一句,除了成天与这些枯燥无味的地下破烂打交道外,你还有其它爱好吗?”露眉说:“有。电脑与古文化。”戚平说:“哦,电脑上网很时髦,可要小心别成了网虫。更要小心,那里的人们,总给人的感觉是些不安分的人,和一些不安分的灵魂,或者叫流浪的灵魂。”
“不愧是大腕刑警,把人的心思揣摩得如此透彻。”露眉说,“放心好了,我已经过了那个虽然有一点另类的年龄,但绝不会无病呻吟,何况我只是把它当做开发高武合墓一种必备的工具。”戚平说:“玄!”露眉说:“一个没有自己言语文字的民族,就不能称之为国家。武则天能创下大周国,其中之一是有自己独特的文字,介乎篆棣之间,写在竹简和布帛上,估计高武合墓里大都是这种文字记载的。”戚平说:“这种文字不是人人都能读懂的。也就是说,我拿到里面的宝物,也是睁眼瞎,想卖个好价还说不出一个头绪。”露眉说:“不愧是侦察,像石英钟,不需要点拨。”戚平说:“那么你就编制了软件来翻译它。”露眉愕然说:“你同时也很在行,没有分秒的误差。”
“别这样说,我是一个十足的外行。”戚平搓了头说,“我知道一点皮毛,是因为国家首届最高科技奖里,有一个姓什么来着的人,将古典数学与计算机相结合,创新了一种能解决一些无法攻克的问题的方法。我想你的工具,大概万变不离其中。”露眉说:“对,是这个理儿,用计算机与拓朴学相结合,编制周朝楔形字铭文字译码。这是我毕业课题导师给我的选题。”戚平说:“导师?”露眉说:“嗯,他就是我们局里的梁总,也是梁军的爷爷,一个从国外归来的游子。”
新闻发布会主席台背临乾陵。管理处空地停满了车,大部分都有电视台报社的标志。显示这次记者招待会已产生了新闻报导的预震。戚平视而不见,极有兴趣问:“你的第一个兴趣,引出了好多的相声里的‘包袱’,本人受益不浅。可你的古文化却叫人挠头,具体涉及到什么哩?”露眉先是心不在焉,后不得不说:“古代爱情史,点评冯梦龙《情天宝鉴》。他把爱情归纳为二十四种:情贞、情缘、情私、情秽、情通和情迹,共二十四种。其中考证‘情通’与‘情秽’是重点。”戚平说“这不难理解。情通,二个人心心相印;情秽,乱七八糟。”露眉抿者一笑,说“不,前者是异人与人相交相通,有‘天人相通’之说,谓‘万物生于情,死于情。人于万物中处于一焉,特以能言,能衣冠揖让,遂为之长,其觉性与物无异’,无疑用于反理学反礼教,是否荒诞是否违背科学?情秽类中的武则天,竟然没有她与薛熬曹的记载,那《如意君传》又如何解释?”戚平说:“《如意君传》?”露眉说:“是写武则天隐私的,台湾人出版的。但里面却有与史记不同的地方。这都是考证中不可忽视之处,而真正得以考证,据说高武合墓里面藏了好几百吨的文物,是最好的鉴证。”
“哦,原来是极专业的考证!”戚平说,“既到了这份上,我想东方小姐的爱情肯定是很‘东方’,传统味浓,甜蜜蜜!”露眉脸一红:“不,我的爱情很不幸,是一个离婚的女人。”就挪步往前走。戚平伸了伸舌头,说:“怪事,照说知识跟缺东西一样,吃什么补什么。一个研究古代爱情的,居然学现代了,离劳什子婚!”突然后面有人召唤:“这不是戚大队吗?您这是对古墓还是对美人有了兴趣啊?”
“是谁这么一头大掰蒜?”戚平车身回头,见是孔罕,说,“原来是……你是在问我吗?我跟你不一样,我只对坟墓感兴趣。”露眉头一低,说:“是孔处啊,你们正好是对口行业,我就把戚队交给你了。”慌忙离去。孔罕望着露眉的背影说:“这么说你把对美人的兴趣移情到了古玩身上?”戚平说:“不,我只对死人感兴趣,因为坟墓里只有死人,没有古玩!”孔罕说:“这么说我原想从探长身上借一个十万二十万的,看来我是没有戏了?”
“谁说没有戏?”戚平说,“蓓蓓还叫我给你捎一句话,人别作恶,月大月小都能够赶上哩。”孔罕脸气如猪肝:“你……”远处有人喊:“何处长,梁总在找你哩!”戚平淡淡说:“去吧去吧!只是别忘记了,等会议一结束,你跟你们武局长到我这里做一个笔录。”
3 爷爷:有我老命在一天,会有我爷孙见面的那一天
露丝尸骨未寒,陈怯到宾馆并不是为承恩送行,而是亲自陪他回京西。在飞往京西的飞机头等仓,光武闭着眼小憩。陈怯陪承恩进来,说:“武局长,走在大街上看不出人分几等。可一上飞机,人有左中右,位有三六九,小葱辣椒面拌豆腐,红白绿一目了然。有钱人敢说不?!”承恩说:“你陈怯若是在这点虚荣还要争香赢,我看这世界真让你们有钱人的给统治了?”光武突然睁开眼睛,说:“陈怯……老板,你等等,那笔赞助高武合墓的款项……”承恩说:“梁总,有话到西安再说。”光武愕错说:“他不是来送你的?”手一抬,一个公文包锁在手腕上。陈怯也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