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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他俩的合影,我看就是比那个警花要上镜得多。”得铍说:“你这句话提醒了我,宇哥不能对她行蛮,我倒是鼓励你耍点手腕,早日折开横在这里的柏林墙,东西两德统一起来。”中宇这才听明白了,皱起眉头:“如果你们若坚挂她就是惠美,可她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午夜之后,伤停又开始了呼叫,他犹豫了一阵,咬了唇终是没有回她的话。早晨,中宇匆匆走进办公室。他还没有坐稳,夜姬拿着几张汇款单走过来,盯着中宇说:“社里开会,你怎么不去啊?”中宇抬起头,瞅了一眼:“哟,一天三换啊。”夜姬穿得跟以往有些不同,就不自然说:“女人嘛……女为悦者容!”得铍说:“他去凑什么热闹?社里签约部门,只与稿件有关,吃喝拉撒睡,人家想管还管不着哩。”夜姬说:“怎么没说咱这创作室还是松散式联营,他们不发洗衣粉卫生纸可以理解,可有些文件精神,不能对咱们实行收藏。”得铍说:“这就是浦东,什么精神不精神,务虚,那都是说给上头中听的,没有二刷子就走人,这才是硬道理。”夜姬说:“是吗?可我们的头儿就跟人家不一样,三天二头还离不开精神,昨晚一搁饭碗,就到马路边找精神去了。不信,你问问他,我给他口袋里常装着一百元的备用金,保准这伙儿要补足了!”中宇嘿嘿地笑,说:“是的,给我补四十元吧!”夜姬说:“看来这精神还不是‘大路货’!”没好气把四十元扔在中宇跟前。得铍说:“找上咱头儿这形象,该倒贴才是正常现象。”中宇察看他俩的神色,说:“别烦人了。奚婵哩?”
“我也在找她。”夜姬阴沉的脸,“喂,我今天看到一个特大号外。”有意停顿不往下说。中宇说:“别装淑女了,该不是看到人家在路边当拉客吧?”
“这倒没有。”夜姬说,“可我看到她男人在桥下面当算命先生……”中宇说:“屁话。人家湛刚仅看模样就是天生的泥瓦匠,三大五粗,哪是卜卦耍嘴子的料。”夜姬伸出小拇指,说:“我骗你是这个,江河里的大爷,王八!同他一起的有好几个人哩,可都装成不认识。我大疑,稍微站在那里观察了一下,就那伙功夫,他就算命了三个人,那张嘴巴像八哥,疙瘩话蛮多。”中宇相信了,沉吟说:“出来谋生,哪一种都是生财之道。可他犯不着拿泥瓦匠来挡我们的嘴啊?”
下午下班,中宇回到出租屋就钻进塑料帘子里,打开“伊妹儿”,看了几眼就听到了急呼“补时”的讯号。中宇若一犹豫,脸变得邪邪的,手动弹着,屏幕上出现一行字:“伤停,干什么你?准是想换性伙伴换地方上床,是吗?”对方没有跟他戏闹,直接回答他:“大记者,我提供你一条新闻线索,有偿使用,哇!”中宇一听有新闻上劲了,却不轻易上当,以敲打键盘说:“仓老鼠向乌鸦借粮,守着的没有,飞着的倒有,谁稀罕你?”对方说:“人家跟你说正经的,刚一会儿,吓死我,就你这条街上,我路过一个公寓,看见公安的抬着二具尸体往车上送,看热闹的人说,一具是女尸,另一具是婴儿,一岁半。这女人才二十五岁,婴儿是她的女儿。有人说得更惨,肚子里还怀着一条,人命二条半哩。”中宇撂了电脑站起来,提了新闻包,拍打紧挨着帘子的那间房门。
夜姬她把门拉开大大的,疑惑瞅着他,想干什么?中宇说:“你男人呢?”夜姬说:“他压根就没有落屋。”中宇说:“吃饭时间不回家,干啥去了?”夜姬说:“还能有啥干,泡妞呗,他比你强,泡的妞比他抽的烟都多。你这是干啥?”中宇这才看了夜姬一眼,立即扭开头。她上身只穿了个绿色小背心,露着白白的多半个肚皮。底下是一条兰色发白的牛仔裤,光着脚穿双拖鞋,勾着眼想把哪个吃掉似的。中宇往外走,说:“你快换上衣服跟我走。”夜姬噘嘴说:“换跳舞的情侣服?”中宇说:“不,看死人!”
中宇和夜姬出门就像没有头的苍蝇,尽往人多的地方的瞅,无奈伤停只提供了“离你们不远”,其它都没有说,待他们赶到要找的公寓时,公安的都开始在撤退。中宇挤过去,只见几个扛着摄影机的外国人正在和文静比划什么。而另一边刑警忙着现场勘察、调查取证,与办案无关的闲人却隔在一边。夜姬跟在后面问:“鬼佬叽哩瓜哩想干啥?”中宇正欲张嘴,旁边一个同行抱怨说:“咱们中国老记都不能随便进入,你这高鼻子以为是引资,就能优惠你啊?”虞勃从里间走出来,对文静说:“让他们进吧!”文静爱理不理的劲,说:“这负面影响谁也担待不起。”虞勃说:“文队付,我请示803了,头儿说,刑事案件特别是凶杀案件,哪个时代哪个国家都有,不是稀奇事,也不涉及国家安全,更不存在暴露侦破手段,让他们进去拍摄。”
中宇跟在外国人的后面,却被文静拦了下来:“跟803打招呼的不包括你。”中宇涎着脸说:“可我是你们的合作伙伴,这点优越权没有?”求救似的望着虞勃。虞勃脸上架着茶色眼镜,朦胧的夜色里闪着光芒,对中宇视而不见。同样架着墨镜的惠美眼瞟了文静一眼,最后落在夜姬身上,大声说:“老规矩,先站站岗,最后给你开小灶。”夜姬回了她一眼,轻松说:“我们不急,我有阔大的胸襟包容和忍耐。”惠美回走几步车头说:“你是嫉妒……老外。”夜姬头一扬,说:“我是担心,有人想邀功,破案还没有眉目,就张扬得英吉利那边都知道了。”说了嫌不过瘾,圈了中宇的胳膊,说,“走,咱俩先数清浦东的电线杆子后再来!”
中宇再回来时,部分公安人员在撤退,只有队长虞勃在封门,旁边美惠拿着封条焦急后望。中宇几大步蹿到他俩跟前,急急说:“等等,虞头!”虞勃倒吓了一跳,扭头见是他,反而对美惠笑道:“喏,肚子在造反,有人招安来了。”又招呼正上车的文静,“喂,文队付,你别走,凑一个饭局。”文静腿一蹬上了车,头伸在窗外说:“我可不是一次饭就容易收买的。”虞勃噎了一口气,挤着笑自嘲说:“像高干子弟,养虾蟆得水蛊儿病,就这德行!”折回头把门推开,对中宇说,“实地观察,只给你五分的时间。案情嘛,到饭桌上通报。只是上头反腐倡廉,饭局不要太复杂,在香格里拉吃排档就行了。”
“你敲竹杠你?”惠美摘下墨镜,乜了中宇一眼,朝虞勃说,“要吃你去吃,太恐怖,我吃不下。”夜姬这才认出惠美,对她说:“哇,没搞错,你不是房……”惠美把手指压在嘴唇上,截然嘘道:“请保持绝对安静!”中宇并不傻,心里的疑惑终于澄清了。他望着夜空说:“想不到平日的冤家,竟然是足球上最叫人揪心的那一伙!”夜姬说:“这还不好?‘伤停补时’此刻聚了头!”
“你酸什么?”中宇对夜姬说,“你陪着他们说话,我进去看一看。”一进门,是一间客厅,夜色里模模糊糊只见一个长沙发,外间靠凉台的一边,凉台上拉着一根绳子,绳子上吊着五六个衣夹,也许是主人用来晾晒小物件的。灯突然亮了,惠美跟着进来,说:“要补时就得有伤停!”戴着雪白手套的手里,一边提一个手携式电脑,一边拽了一个专用的塑料袋。中宇无不嘲讽说:“你做什么都是行家!时辰不多,快说里面的情况。”惠美在前面进了卫生间,轻声说:“大人和小孩都是死在这里,满脸是恐怖,惨无忍睹。”中宇错愕说:“还有小孩,罪过罪过!”上楼来到卧室跟前,门的把手上留有警方用墨色验指纹粉痕迹。显然,已对门进行了指纹的鉴定。他说:“死者的死因呢?”美惠提了提手上的塑料袋,说:“还不好说,证是取了,还要等化验之后,才能写出验尸报告。”上了楼,替他扭开卧室的门柄。打开灯,床上很乱,被子上却没有血迹,也没有打斗的痕。中宇照了几张照片,摇着头说:“奇怪,死者应该是死在床上的。”
“为什么一定要死在床上?”惠美说,“就因为死者是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
“可想而知,漂亮的女人一般长寿不了。”中宇说,“唉,床是连接男女的,所以可以联想,死在床上的男女,大多是情杀。”惠美说:“那死在卫生间的男女呢?”中宇说:“那一定是奸杀!因为卫生间比床更赤裸!”惠美说:“看不出你还有歪论。”中宇说:“跟专业刑警做搭挡,正理不行就学歪理,这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