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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崩瓦解,太平军开始接手地方管理。
第五十一节 变色
与此同时,大陆历695年11月13日凌晨,燕云郡西南大府——沧州府府城被在此坐镇的太平教宗师尤道方的亲自统率下,近十万的城市贫民和无地农民在几千太平教徒的煽动指使和策划鼓动下突然涌上府城街头,围攻城守府,沧州府城守霍进昌狼狈逃窜,一夜狂奔三百余里至燕云郡首府北平府方才醒过神来,而此时驻扎城内的警备部队在其中太平教暗线的唆使下全军倒戈,在这次倒戈中有三名忠于帝国的联队长被杀,其余尽皆投降反叛。
11月14日,北原郡清河府内政署长屠一飞称有要事相商将清河府城守及行政署长二人诱至自家府中,将二人斩杀,并宣布接管整个清合府,接受太平教的领导,而该府警备部队也于当日宣布接受太平教的管理领导,有不服从者立斩不赦,清河全府立即陷入一片血雨腥风之中。
11月16日,北原郡包括首府在内的安原府、卢龙府、榆林府相继发生了大规模的太平教起义,这三府发生起义更是来势凶猛,尤其是安原和榆林两府更是规模空前,起义军穿镇过集,前来镇压的警备部队不是一触即溃,便是临阵脱逃,其状况惨不忍睹。
11月18日,安原府城在毫无抵抗能力之下陷落,此前,一个师团的警备部队已经有三个联队在战斗中覆灭,剩余两个联队的士兵在太平教大军兵临城下时倒戈投降,自北原郡郡守唐德贵以下近千名帝国官员投降。同日,帝国榆林府城守向千秋率部向迅速推进的太平军于志永部投降。至此,北原郡五府仅有西端最偏远的卢龙府尚未完全陷落,在那里警备部队和太平军战事激烈,战局成胶着状态。
11月19日,到达安原府城的太平教大宗师尤道方在安原城内最大的安原广场宣告太平圣国正式成立,暂时定都安原,自命为太平圣王,定太平教为国教,军队正式命名为圣教军,尤道方还宣布将以解救帝国境内所有受苦受难的百姓与水深火热之中为己任,发誓要让圣国的子民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为了实现这一目标,就首先必须推翻帝国司徒家族腐朽没落的统治。
当日,太平圣国的政权机构也随之建立,圣王下设文武二相,文相主管政务,武相主管军务,文相一职由尤道方的密友原太平教负责经济财务的缪名昆担任,尤道方的二弟子蓝百林担任副文相,武相一职自然是由薄近尘担任,副手则由尤道方的大弟子许文哲担任,文相下设几部,分别承担行政、财政、内政、经济、外交等事务,武相下设几个大将军,负责统帅圣教军,由于薄近尘在关西指挥,武相府的责任主要就由许文哲来承担,他还兼任圣教军的安东大将军一职,手中掌握着圣教军中最精锐的十万大军。至此,太平圣国的中央政权已略显雏形。
11月20日,燕云郡另一大府——靠近安原府的云中府的太平教起义军在与从安原增援而来的圣教军汇合后,里应外合攻克云中府城,云中府大小官员全部投降。
在控制的区域内,太平圣国也效仿帝国任命了一大批地方官吏,逐步完善各级政权机构,为了维护地区内的稳定,尤道方还破例任命了几名帝国投诚官员担任重要职务,特别是原帝国榆林城守向千秋被任命为榆林府府尊,引起了教内不少争议,但都被尤道方以个人威信压了下去。这一任命也在整个太平教控制区引起了轰动,部分地主士绅心中都在暗暗考虑这太平圣国存在并发展下去的究竟会不会真的有取代帝国的可能呢?
在这之前,普尔王国几乎抽调全国所有精锐部队,共五个兵团三十六万大军兵压帝国北部边境,迫使帝国第一、第二军团以及几个独立师团都聚集在北部边境与普尔王国大军对峙,小规模的冲突不断,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直到北原郡和燕云境内的太平教起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蔓延开来时,帝国北部军区的指挥官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太平教和普尔王国联手玩了一套声东击西调虎离山的把戏,但虽然是个把戏,却也是以实力为代价的,若是帝国第一、第二军团和其他从属部队不迅速压上,普尔王国的大军大可突破帝国边境防线长驱直下,到时候究竟会怎样谁也说不清。但这却给了太平教起事极大的方便,整个被北原郡无一个正规陆军师团驻扎,而燕云郡也仅有一个独立陆军师团驻扎在首府北平府,根本无力应对这一日几变的局势。
而当太平军完全控制了整个北原郡尤其是榆林和安原两府后,帝国第二军团事实上已经面临圣教军和普尔大军前后夹击的危险境地,更让人焦心的是在甫一控制了两府后,帝国第二军团便失去了后勤补给,这让十多万正与普尔大军对峙的帝国军队如何维持?迫不得已,在得知了安原和榆林失守以及云中府危急的确切情报后,帝国第二军团迅速向东穿越云中府移至北平府境内驻防,完全放弃了北原郡防线。不出所料,普尔军队并未趁势南下,而是尾随东移,继续在边境保持着对帝国的巨大军事压力。
一眨眼间,千里江山转瞬易帜,太平教乌云顿时弥漫在帝国北部和西部广大地区,而处于中间夹缝位置的河朔郡受此影响,领地内形势也越发严峻起来,不少农民自发的组织起来抗捐抗税,抵制劳役,甚至发展到赶走地方官吏,杀死当地恶霸地主,抢劫当地大户财物。凡此种种,不一而终。而各地采取的应对方式也不尽相同,有的地方官员担心会引发矛盾激化,甚至酿成更大的祸端,采取宣抚教化手段,息事宁人;有的则害怕姑息迁就会使暴民更加猖獗,采取强力镇压;亦或是先第一种,不行,才换为第二种,上下官员无不担心事情闹大,与南边和北边的太平教遥相呼应,那才是真正是大事不妙了。
太平教在北方起事之事几乎在几天之内变传遍帝国上下,无论是朝中野里,还是屋前楼后,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乡村野夫,无不见面便谈北方形势是如何糟糕,叛乱军队是如何悍不畏死,帝国军队又是如何不堪一击一触即溃,几乎所有人一时间都成了政治军事评论家,谈起国事来无不头头是道口若悬河,但内心里的忧虑恐慌倒都是难以隐藏。
帝都内的气氛更见紧张,大街小巷行走的路人不但比往日少了很多脚步也快了许多,裹在身上的衣服也更加紧实,来去匆匆,不时有全副武装的帝国宪兵和禁卫军巡逻走过,商铺也是早早打烊,商人们都特别关心起前线的战事来,毕竟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叛军控制的地区最近距离帝都不足三百里,似乎一夜就可打到帝都城下。城内到处是人心惶惶,不少富贵人家已经在考虑是否该将资产转移到江南或者东海,毕竟那里距离北边和西边都还远,稍有风吹草动,便可立刻起身逃走。不少外地有亲有戚的,也开始联络,以备不时之需。
帝国皇宫勤政殿,高坐御椅的司徒明月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了,发青的脸颊上皱纹也多了许多,眼圈略略发乌,显然是睡眠不好的缘故,只有那双寒光四射的眼睛证明他神智还算清醒,方才一番刺耳之极竭尽挖苦讽刺甚至还夹杂一两句粗话的言辞委实不能让人不能相信那是从眼前这为皇帝陛下口中说出,但此刻的一干大臣皇子们早已是全都跪伏在地,头也不敢抬的接受着皇帝陛下劈头盖脸犹如冰雹乱石般袭来的痛骂。
大殿内没有半丝声音,除了皇帝陛下粗重的喘息声可以清晰听到外,再没有半丝杂音,所有大臣都是战战兢兢,深怕触怒了皇帝陛下招来杀身之祸。在此之前,两名负责考查北原郡官吏的行政总署官员已经被直接拖出去斩首,而身负官员监察重责的监察大臣、皇后娘娘的嫡亲兄长杜文公爵也被当场廷杖五十,几十杖下去,眼见得也是进气少,出气多了,而皇帝陛下却仍然不允许太医救治,称要救治也得到天牢中去救治,若不是闻讯赶来的皇后娘娘哭昏倒殿上,恐怕杜文公爵也就要一命归天了。连素来以贤德著称的皇后娘娘也被陛下毫不留情的斥责痛骂,所有大臣都感觉到这场风暴不知要刮到什么时候。
盛怒之下的司徒明月在一连发布了几道诏书后,这才算勉强缓过气来,但众大臣仍是无一人敢抬起头来望一眼。恶狠狠的目光在大殿内逡巡,似要找出下一个解恨对象,今日的朝会大臣来得异常整齐,无一人缺席,人人都知道今天朝会难过,却无一人敢于请假,即便是有病在身者,也不得不带病上朝。
眼见得平时能言善辩自己以为肱股的大臣们此时畏畏缩缩跪伏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