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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烟袅袅的在城墙下升起,刺鼻的气味让毫无准备的马其汗士兵头昏眼花,泪眼迷蒙,这也严重的削弱了马其汗士兵们的抵御意志,看着城墙下奔涌密集的人头,看着大唐士兵悍勇狂野的攻击波,无论是谁都意识到这一战只怕已经没有太大悬念。
与第一军团的凶猛冲击丝毫不逊色的是彪悍的第二军团,高岳族的勇士们从来就不知道惧怕为何物,即便是明知道前进一步是死,退后一步是生,仍然没有一人有半点退缩的意愿。赫连勃咆哮的怒吼声和山柱矫健的英姿无疑是高岳士兵最好的榜样,眼见得头顶铁盔的赫连勃军团长站在城墙下冒着箭矢碎石率先垂范,眼见着山柱副军团长亲自从冲城车上第一个跃起跳上城墙,高岳士兵的狂热被完全点燃了。
牙宁呆呆的注视着一个个跃上城墙的唐军士兵,从城墙缺口涌入的大唐士兵更是像蝗虫一样密布在街道中咆哮着追杀着仍然咬着牙关支撑着的马其汗士兵,败势已经无可挽回,虽然自己的士兵们已经竭尽全力,但是胜负不是光凭热血和勇气就能决定的,唐军这一手的确太凶狠了,不但彻底的摧毁了己方军队的士气,而且也将越京城的城墙破坏无遗,无论是斑马轻骑兵还是角马重骑兵都只能呆呆的龟缩在各处高地上,失去了骑兵的支持,这一仗已经没有任何悬念,这一战就是自己的最后一战,此时牙宁的心境显得格外平静,人生自古谁无死,马革裹尸是英雄!
他牙宁不会当懦夫,更不会退缩,既然上苍已经决定了这一战的结局,他牙宁便要让这个结局燃烧得更耀眼一些。银虹飞处,两名唐军士兵的头颅伴随着飞溅而起的血潮如同血液屏障一般浮起,锋利无比的斩马刀在牙宁手中就像阎王的勾魂牌,沾着就死,挨着就亡。浓郁的血腥混合着漫天的杀气将牙宁凝结成为一个完全陷入疯狂的杀神,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宋天雄冷冷的注视着前方刮起阵阵腥风的悍将,已经有数十名悍勇的士兵葬身在这个全身都已经被血浆浸透的马其汗军官手中了,手中那柄如一泓秋水的斩马刀每一次掠过总会有一两抹赤红飘起,但是宋天雄却知道对方已经是强弩之末,任凭他是铁打罗汉在这样集体性的军事行动中个人能够也是极其有限的,宋天雄不想再让这种情形持续下去。
“着!”一道惊天刀气掠过长空直扑场中,几乎没有任何考虑,牙宁横刀一格,浩瀚无匹的刀气几乎一下子就将牙宁死死笼罩,这是对手的全力一击,牙宁心中微微一叹,“呛”的一声清脆撞击袅袅传播开来,牙宁脸色不变,紧紧盯住一动不动站立在自己对面的壮年男子,良久目光转黯,脸色陡然变成枯黄,倾金山,倒玉柱,轰然委顿于地。
第九十四节 日落西山
马其汗人的抵抗随着这名状若疯虎的男子轰然倒地划上了句号,不用说这名男子就是马其汗镇国大将军牙宁,河防的失守已经让他心存死志,若然再丢失越京,他自己也无颜在见汗国的父老乡亲。然而局势的逆转让他已经无力回天,丧失了骑兵优势的马其汗军已经没有任何机会,帝国中排名第一、第二的两个军团并驾齐驱而至让他没有了任何侥幸,唯有一死换取自己几十年英名不堕。
宋天雄也有些黯然,瓦罐难免井口破,将军难免阵上亡,虽说作为军人就应该有战败身亡的觉悟,但是眼见着曾经攻城拔寨威名赫赫的马其汗国镇国大将军就这样黯然收场,最为对手的宋天雄也是心中一阵恻然。
越京城终于飘起了金鹏旗,连绵的水患也在紧急疏通了几条和河道之后渐渐散去,荡漾在越京平原上的洪水终于消失,随之而来的是大唐帝国的三名贵妃率队的赈灾使团。
三名在越京民间颇有声望的前朝公主的到来在很大程度上抚慰了被大唐水攻伤害的心灵,大量的赈灾物资和救济金拨付,已经逐步推开的损失登记赔偿工作也让越京民众渐渐从怨恨的情绪中走出来,毕竟这是战争,他们同样明白这一点,事先唐军已经通过各种渠道表明了水淹的迹象,只是时间实在太短让很多人根本无从做出反应。
现在大唐已经明确承诺将要给予在这场水灾中遭受生命财产损失地越京民众以赔偿无疑是破天荒之举。从未有哪一个政权会对在他国土地上造成的损失给予赔偿,这是前所未有的创举,即便是这个地区即将纳入帝国管理这样的举措也一样是令人震惊的。死者已矣,只要亲属能够得到补偿便已经是邀天之幸了,而经济上的弥补更是立即让那些在洪水中丧失了居所和财产地越京民众欢声雷动。
梁崇信对财政总署和民政总署的行动效率高度赞扬,但是他却知道两署行动迅速的背后是三名已经被册封为贵妃的黎氏三姝的仇视目光。他也只清楚无论自己怎么解释也不可能获得黎氏三姝的谅解,毕竟有数万越京民众在这场洪水中丧生,而数十万人流离失所,这样的悲剧发生在她们的故土,无论如何三位贵妃也不可能原谅。
梁崇信也放弃了向黎氏三姝解释的企图,不过他也命令驻军尽可能的为当地民众地重建工作提供方便,尽可能的缓解当地民众对驻军的敌视和反感,而此时他的杀神恶名在越京和罗尼西亚的影响力甚至已经超过了曾经一度扬威域外地崔文秀。
黎氏三姝的到来也缓解了越京仆从军与第六军团在河防的紧张关系,黎青韵坐镇贡明使得越京仆从军的情绪得到缓和,毕竟第六军团并未参与决堤一事。而越京也已经不再可能重新立国,很快就将会变成帝国的一个郡,这种大势所趋地情形下,就算是有些怨恨之意也只能记在梁崇信这个主使者头上,若然要一味偏执的算在帝国头上。那就未免太极端了。
马其汗人在越京的损失超过了他们总兵力地三分之一,六个精锐的陆军步兵兵团葬身在越京这片土地上,虽然马其汗国迅速进行了全国动员并重建了这些番号的兵团,但是新建起来的军队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无法与损失了部队相比,这一点所有人都清楚。
几天时间雷觉天已经憔悴了许多。越京的失守固然是一大打击,但是真正让雷觉天痛彻骨髓的是六个精锐兵团的覆灭,十八万人马啊。这是马其汗国耐以生存的根基,他们消失直接导致了现在己方在布置上的捉襟见肘,安杰需要驻防,北方需要驻防,而东面,现在那点兵力根本就不足以应对,该死地三国同盟,想到这儿,雷觉天就是一阵从来没有过的恐惧。
黄叶在秋风中打着旋儿飘落。雷觉天此时的心境与窗外阴沉的天空一般,该怎么办?该动员的已经动员了,六个兵团的编制已经恢复,甚至还扩充了两个兵团,但是这没有太大意义,要让这新建的八个兵团上阵,那只会是一场灾难。三国同盟已经正式进行了动员,很显然针对的就是汗国,超过三十万的大军开始在三国的西部地区进行集结,雷觉天想像得到,一周之内这些军队就会以军事演习的名义开进与汗国接壤的边境地区,随时可能由演习进入实战。
大汗已经又去了南洋联盟,但是雷觉天觉得这一趟恐怕很难再取得什么成果,上一次那种情况下南洋联盟也只是在口头上进行了宣战,甚至还引发了分裂,军队也只是停留在了边境地区,并未与大唐军队发生冲突,现在再要寄希望与他们,实在太过渺茫了。
雷觉天唯一的希望就是看着北方战局的局势,现在汗国已经竭尽自己的全力拖住了大唐几个主力军团在南方,如果这种情况下利伯亚人和倭人仍然无法取得胜利,雷觉天就只能说天兴大唐了。
三国同盟那边必须要采取应对措施了,否则三国同盟的三十万大军一旦撕破脸杀入汗国本土,寥寥三个兵团根本不足以抵挡三倍于他们的三国同盟军,可是现在手中可供调动的只有羽林兵团了,安杰这边面临大唐大军的巨大压力也需要增派兵力,三个羽林兵团看样子就只能全数离开桑林奔赴一线,而新成立的八个兵团还刚刚进入组建阶段,甚至连正式的训练尚未开始,雷觉天不知道这八个兵团能否熬到训练成功那一天,这也是雷觉天第一次感觉到没有信心。
就在雷觉天在本国中焦头烂额之时,出访南洋联盟的毕希利同样是遭遇了冷遇。事实上在出访之前毕希利就已经感受到了这一点,外交部门要求南洋联盟议会外交委员会发出邀请时就被推三阻四,对方便以局势不稳为由不愿意发出邀请,这可是从未有过的情况,好在汗国的银弹攻势奏效,联盟外交委员会勉强发出工作访问的邀请,时间也只给了短短三天,这让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