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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看见鬼，也不过如此。
方龙惊的张大了嘴巴，致使口中的手电凋落下来打在对方的脸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戚朋也赶了过来。
虽然惊讶，但也只是一时，方龙将迅速将手铐给对方带上。
“罗天亿！”没想到这个年龄接近百岁而且以近死去的老人居然真的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更不敢相信在他眼前的相貌只有60岁左右。而且方龙突然记起他就是那晚上出现在楼道里的老头。
罗天亿一愣，没想到方龙会认出自己。
他的声音沙哑，喉咙中好像有一张纸，每说出一个字，都会摩擦喉咙中的纸，发出沙沙的响声，。
“你认错人了。”
“看来你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就算化成灰我也能认出你！这么多被你无辜杀害的人终于可以安息了。”“我杀的？你搞错了。”罗天亿说出的每个字都让人觉得内脏在颤抖。
“先跟我回到警察局再说！”罗天亿跟方龙想象中大不一样。
在方龙的想象中，罗天亿因该是个人不人鬼不鬼的长相，一副十分阴阳古怪的脾气。
可是坐在眼前的罗天亿并非如此，他沉稳的坐在椅子上。虽然脸上的皮肤破烂不堪，但是眸子中透出一股安详，好像已经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他的举手投足都像是一个稳重老者。很难从他的这些特征看出他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疯狂科学家。
也许越疯狂的人，在外表表现起来越像正常人。反而那些正常人有时表现出有如疯子的举动。
罗天亿要了一杯水，大口喝起来，接着又要一杯。他干枯的手不住的挠头，上面萧萧落下无数的头皮。桌子上好像落了许多的灰尘，他穿的并不脏，衣服算这些人中最干净的。但他的身体却让人不敢恭维。多看一眼都让人觉得恶心，除了那双明亮的双眼。
“罗天亿，说吧。”方龙简单的两句话，他不知道该对一个半死的人说些什么。
罗天亿满嘴灿黄的牙齿，张合过程好像让人觉得他在咀嚼东西。
“说什么？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罗天亿。”
方龙从怀里拿出照片，放在罗天亿的眼前。
“这是不是你？”
罗天亿看了许久，然后从上衣兜里拿出老花镜，又端详了许久。
“似乎跟我有几分相似。”
方龙一拍桌子，怒道：“别装了！再装下去对你没好处！罗华已经交代了一切！”
罗天亿咧嘴一笑：“罗华？他是不会说的，就算死，他也不会说的。而且没有药物维持他的生命，他恐怕早死了。”方龙一惊，心里骂道“这个老东西终于承认了。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交代一切？”
“他父亲也就是我给予了他两次生命。为了我死也是应该的。而且以我们父子的感情，他是绝对不会出卖我的。”“那我怎么会知道你今天会来白家宅子呢？”
罗天亿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思考第一个问题。
“也许是巧合吧，或者是你们24小时都在监视着老家。”
罗天亿对警方的行动方向十分了解，倘若不是罗宁的提醒，想逮到这只狐狸是很不容易的。他在去白家宅子前一定观察了很久周围的动静。
“你错了。”
“哦 ？”
“告诉我你的行踪的是罗宁。”
罗天亿听到大惊的站起来！
将周围的警察吓了一跳。
有人暴喝道：“坐下，老实点！”
罗天亿缓缓坐下，方龙递上一只烟，罗天亿摇了摇头。
“今天我们抓你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我……出来散步。”“你这个谎话说的有点离谱，散步？你跑的那么匆忙，散步会是这样么 ？”
“其实是我家的猫丢了，我在抓猫。”方龙明明知道他在说谎，可是罗天亿一定不会在这个时候就交代一切，看来马上要到白家宅子中找到罗宁的尸体才能断定罗天亿说的是真是假。
“罗宁现在在哪里？”
“她明明已经死了。”“罗天亿，我再给你次机会，罗宁到底在哪里！”“她真的死了！尸体就在白家宅子的地窖中，不相信我可以带你们去看！”
方龙此刻才明白，自己遇到的真的是鬼，可是眼前的罗天亿到底是什么？他是鬼吗？
“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有些话单独问他。”方龙让所有的警察和戚朋离开了审讯室，自己单独面对眼前这个让人恐惧的男人。方龙似乎有些话本不想说，可是不得不说。
“罗天亿，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罗天亿狡黠的看着方龙。“我一直都没有死，又哪来怎么活过来。”“好，那我换下一个问题。你杀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为了维持你生存？”
“警察先生，似乎你任何我是只鬼啊，靠吸人的阳气活着，这些话从警察嘴里说出来太滑稽了吧。”
“看来你是不会老实交代了，罗老先生。”
“我又没犯法。有什么可交代的？”
方龙深深吸了口气。
“罗先生，请你赶快将事情的始末告诉我们吧！”戚朋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近来。站在一旁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他却不知道审讯犯人是不能旁人插嘴的。更不能用这种语气。
罗天亿愣了愣，目光移向这个穿着褐色夹克的男人。他的目光中仿佛比方龙更加的紧迫想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
方龙看见其他几个警察在外面扒着窗户看里面的情形，方龙招了招手让所有人又都回到了审讯室。
罗天亿发出咯咯震耳笑：“我是不会说的。我没有犯法，你们抓人是要讲法律的。”方龙冷笑了一声：“好，你说你没犯法，那华林大学的两个大学生是怎么死的？他们的尸体复活变成了僵尸，这正是你三十年前的杰作吧！而且在白家宅子中的两具尸体，都跟你有莫大的联系。经过化验，这些尸体中都被相同的药物作用。难道你不是为了杀人灭口？如果你说不是，为什么又在现场抓到了罗华？”
“僵尸？警察先生，你是不是香港恐怖电影看多了？”
此时的方龙又恨又气。明明知道说这些话很可笑，可是这却是事实，旁边的警察也以不可思议的目光投向方龙。
戚朋又道：“罗先生，能不能请教您几个问题，您曾经是医学界的权威。那么您一定知道AS1和SA1这两种药物。”
“什么药物！”
旁边的警察开始有些不满，方龙招手示意等些时候再问这个问题。
可是戚朋却继续说道。
“第一次注射的是药物是AS1。这种药物是促进细胞快速分裂，但是人体的能量是有限的。这样的分裂会加速细胞的老化，虽然能让刚死人的延长生命，但是也同样能使活着的人心肌梗塞而死。而少量的AS1是慢性毒药，可以通过含大量金属物质的事物清除。我说的对吗？”戚朋全神贯注的看着罗天亿的眼睛。因为他知道亦赵勇吃了糯米才康复的原因是糯米含有的金属物质要比其他食物丰富。
罗天亿满意的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点了点头。方龙知道这些知识比破这个案子在戚朋的心中更重要。可是在这个关头谈这些事情实在太荒唐了！
“恩。”罗天亿点了点头。
“我想请问您这是您发现的吗？而且就是在文革的那次研究白公的实验中发现了AS1和SA1这两种药物，并且将实验的内容记录这本笔记上。”
戚朋从怀中掏出笔记本，上面赫然写着罗天亿三个字。
“如果经过笔迹认证，相信很快就会证明您就是这本笔记的主人！”
罗天亿眼神慌乱投向一个没有注意的角落，没想到在这里会出现几十年前他的笔记。而其他人的眼中却有了一丝雀跃，没想到这个时候是戚朋，一个解剖室的医生击垮了罗天亿的心理防线。
方龙插嘴道：“对。唐奇和曲亭就是被诊断为心肌梗塞而死。难道你还不承认你是凶手？”
“可是我的动机是什么？”罗天亿反问道。
“做实验，或者为了维持你的生命。”
罗天亿摇了摇头，椅子向后挪动了几寸，自己的身子舒缓开来。
“人不是我杀的。”
“那是谁？”
“是我的儿子。”罗天亿说到这，将头探出来。拉伸很长，惬意的缩回去。接着猛的一下如痉挛一样的颈部抽搐，戚朋吓的退一步。罗天亿歉意的笑了笑。
农村的警察局也显得简陋，几个办公的桌子和椅子，还有几个挂件。而屋子却是出奇的空荡荡的大。
罗天亿仰起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