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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军,偷袭骚扰我军,伤亡虽不大,弄得日夜不得安宁。”
“你要想法消灭他们!”
许克祥只说了一句话就将耳机重扣下。
接着电话又响。许克祥确实生气了,根本不理会。
电话铃“叮当”不停。
许克祥拿起耳机,口气生硬,气怒地大声说:“你们要想法消灭他们……什么?”他立时改变了声调:“总指挥,有何训示?”原来是总指挥朱绍良。他告诉许克祥,蒋介石马上就要发动第三次对共军的“围剿”。说是蒋介石在《大公报》上发表了“告将士书”,老头子要亲赴江西“剿共”,要他率部一定坚守好永丰。
蒋介石将要发动第三次对苏区的“围剿”,具体时间毛泽东虽然还不十分明确,但从敌人的动向上也看出了一些蛛丝马迹。第二次反“围剿”后,短短的一个多月里,红军在闽西发展壮大了革命根据地。毛泽东预料到下一步工作的艰巨性,中途又派红三军到赣南的余都、会昌地区开展工作。这时候的红军主力得到了休整,筹措了大量的军需。同时两个军团各成立了一个山炮连,扩大了总部无线电队和前后方医院,还组建了两个独立师。这些都为下一次的反“围剿”作好了准备。
在建宁,毛泽东召开的临时总前委扩大会议刚结束,各路军政首长陆续离开会议地点。毛泽东同周以栗交谈着走出来。
“我们这次要分手了,你到‘闽赣边界工作委员会’任书记,担子很重,你身体又不好,要多保重。”
周以栗动情地握住毛泽东的手:“请总前委放心,我们一定配合好部队,搞好对敌斗争。”
毛泽东深情地望着周以栗离去的背影,陈毅心情不爽地走过来。
“你这个‘南路工作委员会’书记,什么时间走马上任?”
陈毅说:“会后我们就展开工作。”
毛泽东表扬了他前一段的工作:“你在后方筹措给养,扩红征兵做了大量工作。我代表总前委感谢你陈毅同志。楚汉相争,刘邦在外放心打仗,是因为有个萧何啊!”
朱德走过来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也插话说:“你陈毅就是我们的萧何嘛!”
毛泽东他们三人说着远去。
李韶九冲着陈毅的背影对其他人神秘地笑笑。其实,陈毅也早就风言风语地听人说,李韶九想要他的马和枪。当时陈毅曾拍案而起:“老子是有好几条枪,谁敢来!”
话虽是这样说,可他心里也在不断地打鼓。他陈毅历来是不信邪,敢说敢当,嬉笑怒骂,随心所欲。如今是不行了,也是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陈毅在十二军工作期间,没有跟随毛泽东、朱德的大部队行动,而是在富田。在这个期间也正是肃反时期。李韶九搞扩大化,令干部人人自危。陈毅也受到了怀疑。当时二十军政委曾炳春也被抓。在苏区政治保卫局江西分局的一座大房间里,挤满了被抓的所谓“AB团”分子。大家在低声议论:“他(李韶九)把二十军从副排长到军长都打成”AB团“,其用心何在?”
“唉!革命难呐!今后谁还敢当干部。”
“不许讲话!”
看押的人大声训斥。
大屋旁边的厢房内,不时传出逼供、拷打的声音,听着令人心寒。
一个个被打昏过去的干部拖出来,又一个个地被拖进去,肃反的阴影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革命,革命到自己头上来了!”
“我们都是‘AB团’,那好人是什么样子?”
陈毅却在另一个房间里,同李韶九面对面地争论。
陈毅指着他说道:“让我在十二军中抓五百名‘AB团’分子,这个任务我陈毅无法完成!”
李韶九受到顶撞大为恼火:“这是立场问题,你在包庇‘AB团’分子,也是在包庇自己!”
陈毅当仁不让:“我陈毅做事光明磊落。抓‘AB团’分子哪有定任务的?有就抓,没有就不抓,三千人的队伍抓五百个,亏你想得出来!”
李韶九见说服不了陈毅,强压怒火说:“好、好!我不和你争,但上级的指示你不能不执行!”
陈毅根本不吃他那一套:“我要向毛泽东同志反映。”
“你、你……”李韶九气得说不出话来,拍案而走。陈毅木然地立在原地。
为此,他陈毅找到毛泽东,说是“有人看中了我的枪和马。”毛泽东看着怒气未消的陈毅,一脸严肃,思而未答。过了一会,毛泽东把一个布包放到陈毅面前。“红军的军费都在这里,还有我的几篇稿子,都托付给你了。”
陈毅久久地望着那个布包,心情格外激动。在这关键时刻,毛泽东如此器重,不正是毛泽东对他陈毅的信任吗?
毛泽东点燃香烟,过了一会同情地望着陈毅,问道:“听说你的妻子肖菊英同志……我的妻子杨开慧死在了敌人屠刀下,而你的妻子却死在肃反扩大化中。”
陈毅说:“如果不是你毛泽东给我撑腰,怕我陈毅也难幸免。”
原来,有一天,陈毅闷闷不乐地从外面回到家,正忙着煮饭的妻子肖菊英见他满脸不悦,关切地问他:“这些日子,你总这样,究竟是为什么?”
陈毅看了妻子一眼,没有言语。富田事件后,他变得沉默寡言,像是换了个人。
肖菊英不放心地望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
陈毅心情悲怆地说:“又有同志,以‘AB团’分子的罪名给抓起来了。”
肖菊英听后难于言表,悄悄拭泪。
“他们也怀疑我是‘AB团’,岂有此理!”
陈毅突然愤然作色地站起来,走到门口的肖菊英听后停住:“你不是写信给毛委员了。毛委员回信不是说他支持你,并批准你把那些被打成‘AB团’的同志分别轻重后加以释放吗?”
陈毅像有千言万语,只是摇摇头。
肖菊英走出,不多时端饭菜进来,放好碗筷:“吃饭啰。”
陈毅没有吃的意思。肖菊英近前,陈毅深情地抚摸着妻子的肩头,轻声说:“我这次要出远门开会,大约七八天才能回来,若不能按时回来,说明我……”肖菊英伏在他那宽阔胸前抽泣。
陈毅告别了妻子,同警卫员跨上战马开会去了。
肖菊英泪水洗面,扬起手同陈毅招手,真像有点生死离别的情景。陈毅走了好远,在马上回头看见妻子还倚门相望。
他向妻子招招手。肖菊英确实有一股生死离别的情感涌上心头,她向前跑了几步,声泪俱下地叫道:“仲弘(陈毅字)早点回来。”
开会回来的路上,他知道因事在外多当误了两天。因惦记着妻子,陈毅和警卫员不断地催马赶路。当俩人来到一个山口,陈毅在马上警惕地观察到两边的山林有异常,命警卫员快速冲出关口。突然枪响,俩人边掏枪还击,边伏于马背上向前急冲。陈毅坐骑突然失前蹄,把他从马背上摔下,他迅速滚到一边的石头旁。这时警卫员的马也受伤,警卫员从马背上纵身跳下,就势一滚,滚到陈毅身边。
山上冲下两个白军,被他二人一人一枪撂倒。陈毅不敢恋战,拉住警卫员钻进山林。
当陈毅同警卫员疲惫不堪地来到自己家门时,只见家门紧闭。陈毅边打门边叫:“菊英、菊英,我回来了。”黑乎乎的房子里没有回答。警卫员又上前打门。仍无动静。陈毅已预料到了什么,用力推开门,陈毅摸进屋内找着火柴,点燃油灯。灯光中只见房间里一床一桌,桌旁有一个篾篓,别无东西。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就是不见他妻子肖菊英的踪影。陈毅打量着屋内,心中更是有股不祥之兆袭上心头。他四处寻找,没有发现什么,心情复杂地立在屋正中。过了一会,他走到床前,拿开枕头,发现一张纸条,只见纸条上歪歪斜斜写着三个字:“我去了。”
陈毅看后,心如刀绞,他时常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他握着那张小纸条奔到房外,大呼:“菊英!”
天空刮着风,下着雨。风声雨声吞没了他的声音。闪电划破了夜空,他和小屋在风雨飘摇中显得异常孤独,接着一声响雷在头顶炸开。
风停雨止,天睛了。山南坡的稻田地里增加了一个新坟。
陈毅立在坟前,悲愤地脱下军帽,恭恭敬敬、情深意切地向妻子的坟鞠了个躬。警卫员站立着,神情肃穆地望着这一幕,泪水也情不自禁地模糊了双眼。
毛泽东听完陈毅的讲述,甚是同情。
陈毅从建宁回来,立即投入到了扩大红军、招收新兵的工作之中。兴国街头上贴着各色“欢送参军上前线”的标语,到处是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