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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时很少到这里来,食肆和店铺臭烘烘的海鲜、干果以及岭南人进食的秘补药气味,令人闻之欲呕。只有当地人才适应这种怪异的气味。
“大药店”确实很好找,旧街的店主都知道。转了几十个弯,我终于在一个四方形的旧广场前望见了“大药店”以及二楼旗幡招展的“又一春”酒楼。
药店的玻璃橱窗大得惊人,从地底到顶至少有十米高,里南有虎骨、犀牛角、羚羊角、各种动物的鞭、鹿茸、海马以及各色各样叫不上名字的怪异玩意儿。
在橱窗正中间,最醒目处两米见方,有一个四方柜子,上面赫然摆放着几条电动阴茎,几个模样怪怪的人造阴道(上面的阴毛使之看上去很肮脏)以及几个说不出干什么用途的曲里拐弯的带软刺的棒状物品。
几个天真活泼的小学生,正唧唧喳喳地扒着橱窗看,他们个个身着运动衣,大概从哪里刚打完球。
十多年前,大陆市场还罕见这些东西,我只有去北欧时在性商店见识过。殊不知,忽如一夜春风来,我们各地的药店,不知何时开始,堂而皇之地在醒目处摆上了这些家伙。
那些丑陋的假东西,让人看着触目惊心。
囿于国内有限的工艺,那些电动阴茎很粗糙,且型号巨大,夸张到了可笑的地步。这些东西,肯定会让国内不明究竟的正常男同胞气馁,也会使正经女人大生疑窦,对自己丈夫的尺寸产生绝对的怀疑,进而影响夫妻本来和谐的性生活。
尤其是未经世事的孩子们,不知他们看了这些奇怪的东西会怎样想,他们也许会问父母这些“商品”的用途。
对此,父母能哄骗孩子们说那是买来擀饺子皮用的吗?
如果一个纯洁的、情窦初开的女中学生,看到那油亮的、乌黑的、多皱有毛的棒状物,而且明白它是什么东西的话,她还会对纯洁爱情有所憧憬吗?
天知道会有什么结局。反正这是个商品的时代,也是个“性”致勃勃的时代。
39。除夕是那样无聊(1)
转天就是除夕。
依旧是无聊的、普通的一天。
我正和江学文在鹏飞公司的电脑上看着一张伊朗的艺术电影碟。
正当我们二人默然无语沉浸在电影情节之际,门外过道处传来付龙那一口公鸭腔极浓的怒吼——“站住!你怎么乱翻我抽屉,让我查一查!”
“你他妈的法西斯警察怎么着?竟敢搜身!”肖玲的声音也是尖锐而愤怒。
我和江学文俩人急忙出门观瞧。
“好,好,让人家小魏也看看,这种女人混不混蛋?!”付龙见有人来观,更提高了嗓门,他一只胳膊把住门框,斜着身子不让肖玲出去。
“你在我宿舍这里白吃白住三个月,一分钱没找你要,现在又来我办公室翻东西,临走怎么也得让我看看你夹带了什么吧……”付龙突如其来的怒气,使得他动作发狂。
他忽地一把抢过肖玲手中的大尼龙袋,大肆翻查起来。
拗不过付龙虽瘦但是种过地的身架,肖玲索性双臂一抱,冷冷一笑:
“王八蛋,你没本事,天生的王八命,我也不是白白地住你吃你喝你,老娘的身子不是天天让你作践……你这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我和江学文二人在旁也不解劝,都作壁上观。
付龙和肖玲这一对心地猥琐的男女确实平素令人心烦得不得了,这回倒有好戏可看了。
“搜不出东西来吧。”肖玲望着蹲在地上满头大汗一脸怒气的付龙扑哧一笑,“俗语常言‘好离好散’,大老爷们这么没风度,把本事弄到求官挣钱上去也风光,也有脸面,没事跟我女人家撕撕扯扯,还敢动粗,怎么样,我没夹带你的东西吧?”
未等肖玲脸上得意的笑容在脸上荡漾开来,蹲在地上的付龙一招“仙人指路”,右手直朝肖玲裙下掏去。
众人惊诧失色之余,他已闪身站立,手中稳当当地拿着个小型电动启罐器。
“这是西德意志州立银行送给我的礼物,是我平生最喜欢的东西……知道你平常逛超级市场没少在你那裤衩子里面夹带东西,小至口香糖,大至芒果,你什么都敢放,故而大爷我慧眼透视……”这回轮到付龙洋洋自得了。
我们二人本来预料肖玲会扑上前同付龙厮打争抢,因为这当众的出丑,在常人看来确实羞愧难当。
不料,肖玲此刻却一脸沉着,冷静地说:“算你小子有毒招……好,好,那东西别忘了揩干净再用,讲究些卫生,你这头脏猪……”
肖玲说着拎起尼龙袋,边往门外走边说,“我会把我知道的你的丑事写出来,给你们总公司用实名寄去一封信……”
肖玲话音不重,可字字如同敲在付龙心尖子上,他一张黑黄脸变得灰白,腮边咬肌一劲地滚动,得意之色全无。
眼看肖玲马上走下楼梯,付龙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口中呵呵强笑着,一个劲儿地说:
“肖玲,消消火,消消火,刚才逗你玩,这东西你拿着,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逗你玩,你太不经逗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咱在一块共住三个多月……逗你玩呐,真生气怎么好啊……”
从公司出来,我和江学文去吃饭。
“这是我表弟史悦。”江学文给我介绍一个大脸汉子。
大除夕的前夜,竟然和江学文以及他一个我从未见过面的湖北宜昌籍贯的表弟吃饭,想想真是荒谬。
我们三个人找了一家干净的小饭馆,一起吃年夜饭。
江学文的这个名叫史悦的表弟,武汉某师范学院政治系毕业。我记得,几年前,他刚毕业的时候,为了工作事情来这里找过江学文。
我还隐约记得,当时江学文还骂街:“亲戚们都以为我在南方发达了,以为我是吃公家饭的税务局干部……操,有事没事就让没工作的后生们来找我。”
抱怨归抱怨,对于全国各地来南方的穷亲戚,江学文每次还是能够做到“热情接待”。
39。除夕是那样无聊(2)
据说,他这个史悦表弟在广州几年混得不错,考上了城管缉私部门的公务员,虽然是抄抄写写的小角色,毕竟吃了公家饭。
对于一个湖北农家子弟来讲,应该也算是登龙门了。
今天,在小饭馆灯光下看上去,这个人的大脸却蔫得很,跟霜打的茄子一样无精打采。
他的脸,出奇地大,真正的面饼大脸。特别是他正方的下颚,看上去很有些森然。
来之前,江学文告诉了我他表弟史悦的一个“秘密”——前阵子,他这位史表弟混得不错,芝麻开花节节高,有闲有钱之余,在欢场上结识了几个小姐。其中有一个,葱白水嫩的,尤其讨人喜欢。于是,大脸史悦表弟瞒了丑妻,在外500元一个月租了套房给小姐住下。
毕竟小职员出身,史悦没有过多的钱供小姐花,他就允许小姐除周六、周日外可接其他的客人。
这位史表弟,有个小毛病,包皮过长。这种小瑕疵,他结婚四五年了也没在意,女儿也生出一个,传宗接代的事情算是都办了,反正土模土样的宜昌籍老婆使用率很低,包皮长短松紧,他都没放在心上。
欢场的小姐见多识广,床战的技巧又高,史悦表弟渐渐觉得自己美中不足,想来个欲成美事必先利其器。
在小姐的劝告下,他就去找医生割包皮。
实际上,现在割包皮的诊所,到处都有,同什么洗牙的按摩的割双眼皮的增大乳房的治脚气的一样,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偏偏江学文的大脸史表弟爱惜命根子,想一想在小诊所用可能刚割完鸡眼的器械割包皮就头皮发麻。于是,摆着公务员的谱儿,他通过熟人找了市里唯一的一家妇产医院,递上一个500元的红包,亲自请了主任医生割包皮,很有点杀鸡非用宰牛刀不可的味道。
悲剧就此发生。这家医院,当时有一大批消毒药水全部调配不当,让患者感染上了一种称为 “非结核分枝杆菌” 的很厉害的细菌。
这种感染的特点是,手术完毕后,伤口愈合不上,许多孕妇和新生儿都感染上此病。
其实,史表弟做手术的时候,已有四十多例感染病员。医院院长害怕停止接收病人会影响医院的名声和收入,故而一直秘而不宣,就在内部查原因的同时,照样接收病人。
就这样,一直感染了九十多个孕妇、新生儿。最终,事情败露的原因,究其缘由,乃医院中一个孕妇是市里面某位领导的小姨子,如此不得了,纸里包不住火,事情越闹越大。
政府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