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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村民警戒的神情,以及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不禁萌生距离感。
矛盾,是他们拥有两段大相径庭的记忆最大的困惑。
刘邦感应到一股熟悉的磁场,忍不住游目四顾,愣愣地径自朝东面走去,他们也好奇地尾随在后。刘邦走到一间样似鸡蛋被切一半的土房前面,深吸了口气,连门都没敲就推开。里面一位正在磨剑﹑身穿乳黄色袍服的男人剎时吓了一跳,急忙跃了起来,惊荒地将剑尖指向刘邦。
两人都愣住了,在视线交会的那一剎那间,不需多说话,就知道对方是自己的谁,只是他们俩同样都一时难以接受。
我的孩子竟然这幺大了,而且只比我小几岁!等一下碰到他妈的我要怎幺面对?!刘邦表情扭曲地想着。
我父亲不是已经死了二十年吗?怎幺可能会再重生呢?而且还是比我大几岁的男人!霍鲁斯不知所措地想着。
刘邦倒吸了口气,往前踏出一步。霍鲁斯把心中的矛盾与困惑化为剑尖往前递出一寸。刘邦微微笑着说。“不错,随时随地都提高警觉,不像我不明不白就被害死了。不过,这把剑抵得过奎扎寇特军队的光刀吗?”
这时,上百名村民提剑将他们包围起来。他们六个人背向刘邦,紧张地漾起光刃。静谧的对峙中剑拔弩张,一旦擦枪走火,双方人马随时都可能因误会而自相残杀。
“我是谁?你应该知道吧;刘邦对霍鲁斯说完话就走出六人围成的保护圈,站在持剑的群众前面,岿然而立大声说。“我,就是二十年前被赛斯害死的奥塞利斯,如今从一万年之后回到这里,也就是我重生了,要率领我们维拉科查人推翻赛斯的政权,恢复大家的自由,不再让奎扎寇特人奴役我们;他激动地扬起双手,浓郁的王气也随之飘散出来。
所有人都怔住了,尤其是霍鲁斯。虽然他已经感应到眼前这位年轻男子就是父亲,但此刻从这位男人的口中说出来,仍然受到不小的震撼。
“王上;一位五十几岁的男人感应到熟悉的王气,激动地跑过来,跪在刘邦的前面哽咽地说。“臣终于等到你重生了;
“你……”奥塞利斯同样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你是马合木!?很好,你情愿过这种困苦的生活,没有投向赛斯的阵营享受荣华富贵,我没看错人。”他伸出了右手,将手掌贴着男人的头顶,把温馨的能量传递过去,就如同当年他犒赏臣子时所做的举动。男人激动地泪流满面。
“马合木;安东尼含着泪水兴奋地说,接着道出当年的名字。
“族长,你也重生了!”马合木跳了起来,紧握安东尼的双手。
“不只是王上跟我重生,另外五大护卫也都重生了。”安东尼大声对群众说。
其余五人报出当年的名字,他们的族人纷纷跑了过来,执起他们的手轻吻。不过,这些人在激情过后,凝望来自现代既陌生又年轻的脸孔,心中不禁孳生了矛盾与疏离感,他们六人同样如此。张良暗自搡了搡奥塞利斯的臂膀。
“我的子民,我们七人来自万年之后,因此面容与年龄跟当年完全不同,大家心存矛盾也是相当正常的。不管如何,推翻赛斯却是有志一同;刘邦扬起双手,和煦祥瑞的光芒柔柔四射。
这时,人民更相信这位站在眼前的男人就是当年的王上,纷纷双手在胸前交叉,鞠躬行礼。
“是我奥塞利斯对不起大家,如果不是我当年玩物丧志,被奸臣害死,大家也不会被我牵连而受苦受难,遭到奎扎寇特人的歧视,被驱离家园。我是死有应得,但你们是无辜的呀!我奥塞利斯对不起大家;他跪了下来,恸哭失声地嘶喊,使劲对众人叩头请罪。
“王上,别这样呀!”马合木忙地跪在他面前,将他扶起。
“不要拦着我!是我害苦大家,就让我向大家叩头,表达心中的愧疚和抱歉。对不起,一切都是我害的;奥塞利斯泣不成声地说。
“父王!”霍鲁斯跪了下来,不自觉地吐出这句虽然相当简单,却一直哽在喉咙无法脱困的话语。众人看到霍鲁斯下跪,也跟着跪下来。奥塞利斯的一席话,已经打动了众人,也拉进彼此的距离。
果然是开创历史新页的一代枭雄!张良激动地暗忖着。
“大家请起,奥塞利斯承受不起呀!”奥塞利斯急忙搀扶起围在旁边的群众,一一用手掌帮他们灌顶。他等到人民都起来了,才扶起儿子霍鲁斯,哽咽地说。“生而不养,父之过,请原谅父亲。”
“父王,这根本不是你的错,而是奸臣赛斯拆散我们父子。”霍鲁斯全身哆嗦地说。除了激动之外,更含着些许的惶惑。
“伊西斯和娜芙西丝还好吗?”虽然奥塞利斯很不想问,但还是忍不住问了。
“娜芙西丝刚好去隔壁村庄,等一下我就派人找她回来跟父王相见。母亲为了保护我,在十年前被拉姆西斯所杀。”霍鲁斯越说头越低,泪水不自觉地滚落。
老婆死了,情妇还在。我应该哀恸﹑还是高兴呢?不过,至少尴尬只剩下一半!虽然刘邦的内心相当矛盾又纠葛,不晓得该用那种情绪来面对,但万年之前的记忆还是驱使他恸哭出来,为死去的爱妻哀悼。
“王上终于重生了,大家应该高兴才对;马合木挥去泪水,漾着笑容说。
“对对对……大家不要再哭哭啼啼了。”张良附和着。同时也为刘邦脱困。
“嗯,现在六大护卫家族都重生了,我们此刻应该好好商讨下一步该怎幺做,如何反抗赛斯,而不是一直沉浸在感伤的气氛。”刘邦松了口气,大声说。
“开军事会议!”霍鲁斯振奋地喊着,然后指着附近一栋建筑物说。“父王,请到那间会议室。”
刘邦等七人﹑马合木﹑这个村庄的四个队长和一些耆老,跟随霍鲁斯来到一间用木头搭建的硕大半圆屋宇。刘邦等到众人都坐下之后,才说。“霍鲁斯,你现在的能量到达那种程度?”
“我是在尼罗河的上游出生,不是在金字塔的皇后殿诞生,因此没有洗礼,能量只比一般族人高一些而已。”霍鲁斯说。
“唉,皇后必须在皇后殿生产,让出生的婴儿接受经由北方孔道而来的能量受洗。最后在金字塔的王殿登上王位,接受两道神光与圣水的洗礼。”张良感叹地说。
“不过,我身强体建,能够对抗赛斯的军队。”霍鲁斯意气风发地说。
“我会带到你金字塔受洗的,这样才有法力对付已经变成幻魔的赛斯,还有他的六大部将。第一步,必须先找回会制造光剑的工匠,不然铁剑根本对抗不了光刀。”刘邦说。
“他们都分布各地,现在父王重生了,可以号召他们回来。”霍鲁斯振奋地说。
“现在有多少军队?”安东尼沉思之后说。
“因为阿司瓦山有瘴气,奎扎寇特人不敢前来,因此在这里聚集了约两万名军队。另外在各地暗中编组的有三﹑四万名。”
“人数太少了;吴沐圭摇头说。
“只要心存斗志,就不怕人少。我们照样可以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威廉华勒扬起下巴说。织田信长附和着。
“现在赛斯的六大将分布在那里?”张良问道。
“屋大维驻守王都,查理在西边海岸(今大西洋边的摩洛哥),明智光秀在南方征战,拉姆西斯在尼罗河三角洲,攻打亚德理雅(今希腊),爱德华则进攻月弯。赛斯把夺来的土地分封给文臣,但没有犒赏给四处征战的部将。而且对这些人怀着戒心,不时害怕这些诸侯的功迹过高,时时掣肘箝制,甚至嫉妒陷害。”
“我们在尼罗河下游有军队吗?”张良问道。
“大概有两千多名。”一位队长说。
“我们就先用这只军队进攻拉姆西斯。”张良看到众人漾起惊愕的眼神,继续说。“我当然知道此战必输。但是拉姆西斯的主力一定派驻在亚德理雅,因此三角洲的军队并不多,我们所造成的死伤不会太大。更重要的,一来,不会曝晒我们的大本营在这里,而让赛斯误认我们躲在尼罗河流域。二来,让所有维拉科查人知道王上重生,如此才能号召更多的人民加入我们的行列,那些光匠也才会聚集过来制造光剑。”
“嗯,就照先生所言!”刘邦郑重地说。
于是他们针对这个决议开始分配任务,奥塞利斯﹑霍鲁斯﹑张良﹑贞德﹑威廉华勒前往尼罗河三角洲。刘邦要求张良前往,是为了要在金字塔帮霍鲁斯举行受洗仪式。至于贞德与威廉华勒,是让他们熟悉征战的场面,而不是只有记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