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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俄罗斯人惊慌地双手握住手枪,瞄准亚美尼亚人,好象惧怕他会死而复生,爬起来朝他开火。而孙以伦用靴子踢了踢那具再也不会动的尸体,朝俄罗斯人比个挖洞的手势,俄罗斯人这才对死人露出鄙夷的神情,把手枪插在腰际,捡起亚美尼亚人丢落的手枪,然后找个根树枝,跟孙以伦一起挖墓穴。
这名杀手不可能是针对赖健原和夏亦宁而来,毕竟暗杀来俄罗斯考察的中国官员是件大事,因此杀手的目标是高永新才对。他边挖﹑边想着究竟是谁要暗杀高永新?
若不是高永新暗中安排他射杀鸟兽,才在无意中发现有人鬼鬼祟祟地在森林里跟踪。当他打死那头赤鹿之际,身旁手拿望远镜的俄罗斯人压低嗓子,惊慌地蹦出一串俄语,他立即转身打算监视那位不速之客,却发现那个男人拿出手枪朝高永新他们准备瞄准,他随即端起来复枪,用望远镜瞄准男人的胸口,连开三枪。
那个男人中弹倒地之后,孙以伦迅速站了起来,枪口抵住俄罗斯人的胸膛,杀气腾腾地瞪视他。俄罗斯人吓得跪了下来,一连串的俄语惊骇地奔窜出来,双手直摇,表示他完全不知情。孙以伦这才挪开来复枪,男人吓得坐在地上用力喘息。他当然晓得这不是他们干的,毕竟这把来复枪是他们借给他的,因此不可能派人来这里当他狩猎的目标,只是下意识让他这么做而已。
洞已经挖好了,孙以伦解开尸体的上衣,戴着外科手术用的手套贴在男人的胸口探索肋骨的位置,然后拿起蓝波刀往伤口刺了下去。俄罗斯人再次吓得往后退了数步,以为自己碰到以凌虐尸体为乐的人魔!孙以伦挖了个洞,然后像外科医生般把手伸进血肉模糊的胸部翻绞,找寻卡在尸体里面的弹头。虽然他们把尸体埋了,但在未来的某一天腐烂的尸体可能会被野兽拖出来,最后被人们发现,进而让警方找到留在尸骸的弹头。倘若这把来复枪曾经行凶过,警方就可能握有这把枪的弹导资料,他不得不防。
他把弹头取了出来,在俄罗斯人面前往上一扔再接住,俄罗斯人这才恍然大悟,举起大姆指称赞。他微微笑着,继续在尸体挖洞,在尸骸里找寻其它的弹头。他原本想掏出无法再跳动的心脏吓唬那个俄罗斯人,但想到蔡婉琦一再叮咛他千万别再节外生枝,才硬生生放弃这项恶作剧。
他们把尸体丢入洞里,用泥土掩埋,然后合力抬着一个大石头放在松软的泥土上面,避免野兽将尸首掘起来享受人肉大餐。不过,孙以伦并没有把弹头交给那位俄罗斯人,而是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夜里,架在篝火上面香味扑鼻的晚餐是今天所猎的鸟兽,他们边聊﹑边喝了些伏特加。过没不久,高永新便告退,让赖健原和夏亦宁进行另一场男人与女人的狩猎活动。
高永新坐在另一间木屋的篝火旁边的毛毯上面,凝视放在地板上面的三颗弹头,以及一把可能在白天让他丧命的手枪。他的呼吸沉重,不解地抬起头来,朝右转了过去,然后转回来凝看熊熊火焰。
“大哥,是谁想杀你呢?”孙以伦把头埋在膝盖上面说,一手拿着铁条拨弄木材,激起数十朵火星在火焰中飞扬。
“我们在黑道混的,当然敌人无处不在,一有机会就想除掉我们,取而代之。但是,有谁知道我会在这里,而提前到这里埋伏?或者,他们早就知道我会陪夏亦宁他们来俄罗斯,从莫斯科就开始跟踪我,一直到了高加索才找到机会下手?”
“会不会是俄罗斯那班家伙泄密的?”
“如果是的话,也是无意中说出来的。我们又还没交易,我被杀的话他们怎么拿到钱呢?可能是香港酒楼的幕后集团。我一直怀疑那两个人没那么大胆敢占我们便宜,甚至吃了货,后面肯定有其它的走私集团操控。”他躺了下来,头枕在交叠的双手。“究竟是谁呢?是香港﹑内地﹑还是台湾呢?”
“要不要我去香港调查?”
“我会另外派人到香港,你留在我身边保护。那些人这次失手,可能还会有下一次。”高永新凝望着被熏黑的天花板说,没有瞅他一眼,避免他认为是害怕他又再香港莽撞行事,才没有派他前往。
“喔;孙以伦一手抱着膝盖,一手拨弄柴火,炽盛的火焰映在表情纠葛的脸庞。
“早点睡吧,明天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冷死了!”高永新站了起来,双手搂住自己,朝一旁的房间里走去。
孙以伦躺在毛毯上面,右手摸着那把来复枪,阖上眼睛,在脑海里一一过滤所认识的香港贩毒集团。黑吃黑的藏镜人究竟是谁?潜意识里想要趁机挽回高永新对他的信心。
高永新检查所有门窗之后,在枕头下放了一把手枪,才躺在冰冷的床上,同样忖度着到底是谁要取他的性命。他对手下出手大方,对同行抱着有钱大家赚的心态,只要开诚布公,他不会刻意挡人财路。但是,他最痛恨背叛!
冷冽的高加索山区,盈满紊乱诡谲的氛围。静谧的空间里,只有燃烧的薪柴发出劈劈啪啪的声响,乍听之下宛若一颗颗子弹奔出枪口的声音。
隔天,他们就搭乘火车返回莫斯科。高永新和一位俄罗斯人睡在一间卧铺,隔壁则是孙以伦和另一名俄罗斯,他们随时提高警觉注意在房间外面走道行走的乘客。而夏亦宁和赖健原彷佛精力被掏干似的,一上车就漾着满足的表情倒头就睡。
夜阑人静,夜快车像一长串的流星在黝黑的荒野奔驰,摇晃的车厢与匡匡的声响再再催人入眠。在高加索逃脱的男人蹑手蹑脚地走到高永新所坐的这节卧铺车厢,他的右手伸进外套里面,眼睛骨碌碌地左右绕了一圈,确定走廊是否有人。他的左手拉下门把往右一堆,同时右手也拿出装着灭音器的手枪准备朝下铺开枪。
白天的时候他就佯装乘客来此探路,确定高永新住在那一间,上铺还是下铺。然而,当他打算乱枪解决高永新之际,埋伏在门后的孙以伦双手像张开的剪刀般往男人的右手用力剪合,男人痛得轻喊一声,手枪也脱手飞了起来。跟孙以伦同房的俄罗斯人立即弯腰接住往下掉落的枪械。孙以伦使出擒拿术将男人的手往后一扳,一手捂住嘴,拉了进来。
俄罗斯人迅速关上房门,往男人的腹部狠狠揍了三拳,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枝针筒,朝男人的手臂刺了下去。男人虽然急遽挣扎,但还是无法摆脱孙以伦受过训练的双手,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注射过量的毒品。俄罗斯人原本打算用男人的枪抵住他的脑袋,但孙以伦蹙眉地摇了摇手,指着男人的胸口,避免在皮肤上面留下枪口的压痕。虽然俄罗斯人不晓得孙以伦的用意,仍然照做不误。
过了一会儿,男人开始产生幻觉,孱弱的脸上漾起诡谲的神情。俄罗斯人这才拉起房间的窗户,两人合力把男人抬了起来,从窗口扔出车外,假装他注射过多毒品之后丧失神志,以为自己是超人而在黑夜中跳车身亡。男人飞出了车外,一头撞向狰狞的岩石当下毙命,尸体更在荒野中翻滚了十几圈才停下来,在碎石与杂草中留下斑驳的血迹。火车一样往前奔驰,乘客依然深深沉睡。
孙以伦悄悄来到隔了一间房的门前,在金属门板上连续轻敲两下,再接连敲三下,才回到房间。张永新在床上抖起讪笑,翻了个身,继续睡觉,一把手枪就在棉被里面。
那位杀手直到断气的那一剎那还拎不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房间里不是高永新,而是另一个男人?实际上,连续三间卧铺都被高永新临时包下来,他们用过晚饭之后,就暗中更换房间,准备猎杀不知情的他。
他们来到了莫斯科,已经获得消息的黑帮,除了气愤竟然有人敢在他们的地盘上杀人,让他们颜面尽失之外,更暗中加派四个人保护高永新。黑帮大哥对于他们保护不周向高永新表达深切的歉疚之意,而高永新只是跟他们来个热情的拥抱,一笑置之,并没有责怪之意。这帮走私集团不禁认为高永新是个不错的生意伙伴。
回国的那天,双方再次于酒店聚会,但是气氛溢满了诡谲与严肃,彷佛随时都将剑拔弩张﹑子弹狂飞。在高永新的监视之下,夏亦宁的女翻译换上来时所穿的厚底休闲鞋,以及外套之后,两方人马才绽放出满意的笑容,相拥告别。
当他们初抵达莫斯科时,女翻译就把略为磨损的休闲鞋和一套衣裤交给走私集团,换上新买的靴子。而走私集团则利用他们到高加索打猎的期间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