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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晓伟!”刘蒙恩惊叫一声。但他马上发现自己错了,那个人有三十多岁,许晓伟大多了。
“你认错了,那是他们家的老大,许晓生,是老头和他前妻生的。”小周说着便把车启动了,嗡嗡的微小震动声开始在耳朵边弥漫。的确那个许晓生和许晓伟是很相似,但这个人明显有股老派的味道,似乎并不喜欢张扬,他看了看刘蒙恩的车,也没有任何狠毒的味道。事实上他和老头的气质比较相似。
第二章黑夜的第一次召唤'1'
此刻 有谁在世上的什么地方哭
无缘无故地在世上哭哭我
此刻 有谁在夜里的什么地方笑
无缘无故地在夜里笑笑我
此刻 有谁在世上的什么地方走,
无缘无故地在世上走 走向我
此刻 有谁在世上的什么地方死
无缘无故地在世上死望着我
……………里克尔《沉重时刻》绿原 译
第二章 黑夜的第一次召唤
一辆手术推床安静的停在大厅****,上面覆盖着张洁白的单子。室内唯一的光源是推床上方的手术无影灯。司法鉴定专业的张教授穿着白大褂站在旁边,他下意识的用手推了推眼镜,那金丝镶边的镜框就跟着闪烁出冷冷的智慧。“同学们!今天,你们将要上最重要的一课。”一丝微笑从他脸上掠过,说着他便“唰——”的一下抓起单子角,将单子扯了下来。一阵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那是强烈的腐臭掺搅着几丝药物的气味,熏的人头皮发麻。下面躺着一个女的,她已经死了。胸口左侧有个大洞,应该是钝物强力穿击所致。那白森森的断裂肋骨露在外面,胸腔的内脏也清晰可见。
“这个女的死亡时间已经超过70个小时。看——!”张教授说着拉起那女的手臂使劲晃了晃。那关节是灵活的,没有僵硬。“同学们,判断人的死亡时间,一个重要的方法就是根据尸体的僵直程度,人死后30分钟—2小时内就会硬化,9小时—12小时完全僵硬,30小时后软化,70小时后恢复原样 。。。”
“噢——!“一个女生终于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你们马上就要毕业了,既然选择了警察了这一行,就要有承受他的勇气。”张教授注视大家:“蒙恩,你能解释下,我刚才凭什么判断这名死者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七十个小时,而不是刚刚死半个小时左右?” “我想,您可能还根据了其他的特征,比如尸体的温度,或者尸臭、、、、、”刘蒙恩脱口而出。
“回答的很好!同学们,请记住!体温是现场判断的首要选择,还有气味,有时候会成为破案的重要线索。蒙恩,那你就过来切身感受一下。”张教授招手让他到跟前去。旁边的一位女同学可能因为紧张,手无意识的紧紧抓住刘蒙恩的胳膊。刘蒙恩往前走时,她才松开。
刘蒙恩穿过最里面的一圈,站在了尸体旁,这时他才明白那所谓的“切身”感受究竟是什么。那是一种内心强烈的抗拒感,厌恶而恐惧。看着苍白****的躯体,以及胸口的大洞,刘蒙恩忽然奇怪的联想到了被屠宰后分割过的白条猪。是啊,人死了就和畜生没什么本质的区别了。这个奇怪的想法在脑海里翻腾了一阵子。“蒙恩,你用手摸一摸,感觉一下她的体温有多高?”见他还楞在那里,张教授就说:“不要怕,死人对我们来说是最安全的人,因为他们不会欺诈,不会诽谤,而且,你更不用担心他们会谋杀你、、、、、”刘蒙恩用手贴着女尸的胳膊,他感觉就象是冰箱冷藏室的温度:“应该有三四度吧,比空气的温度低的多。”张教授微笑着说:“是的,尸体经过了冷藏、、、、、、蒙恩,你在她身上嗅到了什么气味?”刘蒙恩皱了下眉头:“哦啊……………!腐臭、、、、、好象还有、、、、药水的气味。”“恩、、、、、那是我在她身上喷洒的一点福尔马林。你能说出是她身上哪个部位散发出来的吗?如果不能,就用鼻子寻找出来。”刘蒙恩硬着头皮,忍住想吐的感觉,把头部靠近尸体闻了起来。那动作还真象电影中的缠绵镜头,引的后面几个男同学嘿嘿嘿直笑。刘蒙恩顺着胳膊、胸部,头颈,在女尸的脸庞停了下来。看着那如宣纸一样惨白的面颊,淡淡的眉毛,以及那没有血色的嘴唇。刘蒙恩心想,也许她化了妆会很漂亮。但这药水的气味越来越浓烈,熏的他眼睛刺痛。于是他本能的使劲合了下眼,睁开后却发现女尸正瞪着他。难道自己记错了,刚才她明明一直是闭着的啊?那布满血丝的眼睛,是红彤彤的,水汪汪的模样,是一种凄哀而仇恨的目光。好象哭泣了很久。刘蒙恩心里一惊,正要抬头,却感觉到一双手死抓着他的头发往下摁,他想喊,却张大嘴什么也喊不出来;他拼命的挣扎,可却无济于事;他们俩的面孔越来越近,恐惧到达了临界;刘蒙恩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昏厥。忽然,那女尸张开嘴,“不要咬我!”刘蒙恩心想,那知她却似乎在说着什么,刘蒙恩一听,是在哼曲子!竟然是、、、、、是《卡门序曲》!他觉得这个场面既荒唐又恐怖,简直是在作噩梦。于是用尽全力抗拒着那突然而来的力量。也不知道他用的力气大,还是那双手坚持不住了,刘蒙恩忽然把那双手挣脱掉了。大声叫了出来“救我!”然后喘着粗气睁开眼,那《卡门序曲》的调门却徒然增大,好象是手机的合弦铃声。他一看,发现自己正躺在卧室里。“哦~~~!原来是个梦!”刘蒙恩从床坐了起来。
“喂!蒙恩你怎么搞的,这么晚还不来换班,?”
“对不起啊,吴队长,刚睡过头了。我这会马上就去。”刘蒙恩边接电话边穿着衣服。
“记住带上枪,今晚‘包皮’可能要露面。那就这样,待会见了再祥谈。”
“好、好、好!”刘蒙恩将手机放到口袋里,扣上皮带。把****放在腋下的枪夹里,然后急匆匆的走出了家门。
初秋的天气已有几丝寒意,刘蒙恩打了哆嗦,将上衣裹紧了些。他站在路边看了看表,已经十点多了。住宅小区前的大街上静悄悄的,搂宇间穿梭往复的怪风依旧神出鬼没的吹着,把路上废弃的破塑料袋和树叶轻轻的扬起,然后在混暗的路灯下尽情捉弄。刘蒙恩听见“赫赫啦啦”的声音,一看,是一个人骑着破旧的自行车缩头缩脑的路过。他又左右张望了下,大街上还是一片沉寂,只有远处的几个大排挡食摊隐隐的穿来些很细微的糟杂。
“沙沙沙”一辆红旗从他身边急驰而过,黑色的反光傲慢的消失在拐弯处。刘蒙恩嘟囔着:“见鬼!怎么一辆计程车也没有?”他正在发愁,忽然有辆计程车却慢悠悠的驶了过来,停在他跟前。刘蒙恩钻进车内,坐在司机旁边。车门一关,那冷冷的感觉就被遗留在了外面。前方临街建筑的灯光星星点点,没有人知道那里正在发生着什么故事,但在城市乌黑的天幕下,却闪烁着让人说不清的暧昧和遐想。
奇怪,为什么熟悉的事物一但换了个观察角度和方法,就变的这样迥然不同。刘蒙恩感叹人的感觉常常受制于外在环境。那司机打了个哈欠问:“伙计!去哪儿?”“光华新村。”司机按下计价器,车启动了,外面的一切都向后退。迎面的车窗上悬挂的东西晃了起来。刘蒙恩抬头一看,是司机们常挂的小幅领袖像。他们在摆动中永远保持着幸福的微笑。“师傅,为什么你们司机都喜欢挂这类东西?”刘蒙恩随便一问。“因为能去晦气啊。”司机好象很困倦的回答。然后他把车载收音机拧开,一段撒克斯幽怨的曲调淡淡的在车内散开了。刘蒙恩看这外面的人和景物,忽然觉得那种陌生感里被涂抹上了几分浪漫。就象消失的人和事时间一久就变成了很遥远朦胧的往昔。
“这里是南广交通音乐台,调频立体声fm10560hz”收音机里传来一个雍懒、随意而甜润的女声,“先给在路上的司机朋友报告一下路况,人民路东刚刚发生一起车祸,引起了行人围观雍堵,建设路以东到东民小区依然在进行道路抢修。建议司机朋友经过时绕道或者放慢行驶,车号是r589000的一位的哥来短信说,他刚刚差点被抢,所以提醒同行们注意安全,提防打劫、、、、、各位收音机前的听众,我是你的老朋友如云。现在和你守侯在《相约有缘人》这档节目。恩、、、、今天的天气不错,既不刮风也没下雨。太阳很温暖。月色也很撩人。你的心情怎么样呐?是不是也和天气一样好。恩、、、、还是先听一首歌曲,由张惠妹带来的《给我感觉》。”刘蒙恩跟着节奏轻轻的晃着腿。路上的行人也渐渐的多了,闹市区的街道流光溢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