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着魔》
作者:实话戏说
着魔
第一章 赶鬼的记忆'1'
着魔
法 利 赛 人 和 撒 都 该 人 , 来 试 探 耶 稣 , 请 他 从 天 上 显 个 神 迹 给 他 们 看 。耶 稣 回 答 说 , 晚 上 天 发 红 , 你 们 就 说 , 天 必 要 晴 。早 晨 天 发 红 , 又 发 黑 , 你 们 就 说 , 今 日 必 有 风 雨 。 你 们 知 道 分 辨 天 上 的 气 色 , 倒 不 能 分 辨 这 时 候 的 神 迹 。一 个 邪 恶 淫 乱 的 世 代 求 神 迹 , 除 了 约 拿 的 神 迹 以 外 , 再 没 有 神 迹 给 他 看 。 耶 稣 就 离 开 他 们 去 。
………………《圣经 新约 马太福音》
刘蒙恩至今还记得那双眼睛,两道红彤彤的目光,象炭火一样闪亮。直勾勾的盯着人。在近处,你甚至能听到他内心噼啪燃烧的声音。那是80年代初,他6岁,和爸爸回乡下老家探亲。当时经济开发的狂热还未刮到这个偏远地区,小山村的一草一木仍然保持着前年不变的娴静、安逸。尤其是初秋,漫山遍野的山茱萸结出火红色鲜艳果实,如满天星星般四处洒落。天空也湛蓝湛蓝,纯的好象未调和的群青颜料。用他姐姐刘蒙倩的当时的话来说,那就是——“天蓝的吓人!”。如果你第一次见到这诗情画意的田园风光,除了陶醉外,心灵还要有种强烈的震撼和敬畏。可刘蒙恩却怎么也记不起那头一回的印象,他能记5岁时和伙伴在路灯下捉蛐蛐,对这壮丽的视觉刺激却只留下似是而非的记忆。而每次回想起老家,一种令人不安的空旷感受总是最先袭来,然后就是那双令人生畏的眼睛。
多么奇怪,人幼年的某些经历竟能成为他一生的阴影,挥之不去。
刘蒙恩和父母、姐姐住在大伯家。大伯家的庭院很宽阔。围墙是用泥胚垒起来的,几个石敦和废弃磨盘做的石桌立在葡萄架下。正屋的窗梁上悬挂着一些红红的辣椒和橙黄的玉米棒子,给这个平淡的瓦房点缀了几丝生气。刘蒙恩记得父母和大娘坐在院子里叙旧'本地方言,意思是大伯的妻子'。是大伯领着他和姐姐走进了正屋,门吱呀一声开了。老房子采光普遍不足,室内晦暗不明。加上户外光线强烈,刘蒙恩一时竟什么也看不清。等他适应后,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照片,那是爷爷大幅的遗照,严肃的黑白表情,充分的溶解在了那没有色彩的家当中。爷爷在他2岁时死的。而这张照片是刘蒙恩对他仅有的记忆。
山村的夜晚总是来得更早,到了七八点,屋外的广播就开始播出地方戏,凄哀的调门咿呀的唱个不停,让刘蒙恩感到难以明状的压抑和烦躁。但晚上的沉闷和户外充满野趣的大自然相比,实在算不了什么。刘蒙恩与堂兄一起下河浮水、钓鱼,躺在草地上对着阳光仔细观察梧桐树叶的纹路。或者跟着姐姐没日没夜的满山疯跑。自由的好象出笼的小鸟。当时山里还有野兽出没,小孩不知深浅的到处乱跑,让大人很担心。为了收住他们的性子,大娘就经常和他们做游戏,讲故事。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只是他姐姐蒙倩总认为自己不小了,感觉和小孩子游戏没意思。所以刘蒙恩只好跟着姐姐听大娘讲故事。什么徐文长戏弄县官,大山里的狼了、熊了。夹七夹八的混在一起,两个孩子听的是津津有味。可这类故事一个农村妇女知道的就那么几个,翻来覆去的讲,就慢慢失去了吸引力。看到姊妹两人又不安分起来,大人们就使出了惯用的恐吓手段。大娘满脑子的鬼怪故事,张嘴就是,讲起来更是绘声绘色。这些故事叫刘蒙恩惶惶不安,渐渐的那种沉闷抑郁慢慢又回来了。一到晚上,刘蒙恩就变的更安分了。大人们都表扬他变乖了,可堂兄见了,却嘲笑他胆小。有次还问他敢不敢去村后的乱坟岗逮蛐蛐?刘蒙恩被这一激,就赌气和他一起去了。
那天夜幕降临后,户外死一般的寂静,远处偶尔的一两声狗叫也似乎预示着某种危险。没有月光,俩人拿着一个手电把,一前一后忐忑不安的走出了村子。不一会,他们就看到了前面的坟茔,微弱的星光下,黑黎黎的大片坟墓如迷宫般乱糟糟分布。风冷飕飕的,吹的俩人直打颤。半人多高的茅草也窸窸窣窣,不知不觉,俩人紧贴着走在了一起。过了片刻,他们在一座长着树苗的坟头停下。四周还是没有一丝响动,堂兄说,真邪气!咋地今晚上这些虫虫都不叫了。话音未落,刘蒙恩就感觉脚下有个东西“刺棱”一下窜了出来。吓的他的撒腿就跑,可能是潜意识里害怕堂兄再笑话他,刘蒙恩跑了一半就停下了。转身一瞧,堂兄在他身后不远处喘着气:“干吗老一惊一乍的,你吓死我了。刚才那不过是只黄鼠狼!”俩人如释重负的坐到地上。相视一笑,堂兄问:“你把电筒弄哪儿去了?”刘蒙恩说:“明明是你一直拿在手里。”堂兄见刚才逃跑的茅草丛里有团亮光,就自言自语道,原来忘在那儿了。堂兄走了回去,拨开草丛去捡,他弯下腰拿起了什么东西,可看了下后却立即“刷”的一声又扔到了地上。猛退好几步大喊道:“ 鬼——鬼啊!”未等刘蒙恩反应过来,堂兄就已经跑出了很远。
这简直是一场要命的中长跑比赛,刘蒙恩把心都提到嗓子眼上,恨不得长出翅膀飞走。连途中他摔倒了两次也不觉得疼。等气喘吁吁的跑到家,堂兄早已被大娘揍了一遍。大伯见孩子们都安然无恙,又如释重负的给了堂兄一脚,骂骂咧咧的回屋睡觉了。等堂兄抽泣着上床后,刘蒙恩才战战兢兢的问,那会究竟看到了什么东西。堂兄摸着自己发红的屁股,哼咛说:“没看清,好象是骨头什么的。”刘蒙恩很费解,那它为什么会发光?堂兄沉吟了半晌,眨眨眼神秘的说,有鬼呗。对这个解释刘蒙恩有点抹不着头脑,可却又找不到更好的答案。 '当然,多年以后他上化学课时才知道,那是骨头里的磷在空气里自燃'。看到堂兄得意的眼神,刘蒙恩忽然觉得很羡慕,是啊,不管怎么说,堂兄是直接触摸过鬼怪的。回味起刚才的事,除了害怕,刘蒙恩还感到意犹未尽的刺激,兴奋的无法入睡。于是就央求在油灯边做针线活的大娘讲个故事。那盏煤油灯芯快烧败了,火焰不停的晃动,室内家具诡异得影子也乱摆。大娘那没有表情的脸凝重起来;“给你俩讲个真事,不要害怕啊。”堂兄听了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娘,讲个新故事听听。”
“好,那你俩往后可要乖点。讲个什么呐……就说说咱村前的那条河吧,解放前啊,咱村东边的王相公庄有家大户,少爷叫王黑子。小的时候就偷鸡摸狗,长大了也是不成经,吃喝嫖赌。家产都给他败净了。走投无路,就当了土匪。谁知道没两年还给他混成个头头,不过比以前更坏了。经常下山抢乡亲们。祸害人。有一回,他和几个小土匪去抓肉票,在咱村柳河石板桥上撞见了一大姑娘,是咱村的刘大头的闺女冬梅,这妮长的俊着里,俩眼水灵灵的,是咱这一带出名的一枝花,提亲的人多啊…。。”
“娘,冬梅不是咱隔壁麻婶的妮吗?”堂兄有些不耐烦的问。
“麻婶的妮子叫张冬梅,现在讲的这个叫刘冬梅……就你话多,不准打岔…这个王黑子看中人家了”大娘边讲边干着针线活,身影也如变形虫一样在墙壁上扭曲着怪状的形状
“王黑子派人去提亲,冬梅他爹不同意也不行。没两天,土匪们就端着枪来抢人,冬梅死活不从,土匪们就把她绑到了轿里。谁知道刚抬到咱村的石板桥上,冬梅在里面把绳子称开了。跳下轿子就跑,可怜桥两头都有人,把她给逼到了中间。这个冬梅是个烈性子,见没路了,就心一横,跳河了,那一年水大,不一会人都给冲里找不着了。救都救不及。”
“妈,冬梅是不是叫淹死了?”
“你脑子是糨糊做里?连这都不明白。恁大水,不说是个姑娘,就是会水的大小伙子掉进去也没命,以后我再看见你下水玩,不打断你的狗腿、、、、、、第二年春上,柳河发大水,王黑子又下山抢粮食,路过咱村的石板桥,把一个赶集人的推车给踹到河里了。说起来也怪,那一车东西都沉到河里了,可只有那个秤砣在水上浮着。这个王黑子瞅见了也希奇啊,看桥上没栏杆,就弯腰用手去够,想看个究竟。他的手刚摸住秤砣”大娘停了一下,压低声音继续讲:“从水里猛里窜出个胳膊,拽住他,把他拽到河里了!”
“啊————!”忽然一声惨叫划破了小村死寂的夜空。接着就是打斗的声音,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