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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园可尚有灯光?”
“有。”
“确定吗?”
“……”
“再来,法医验尸时,发现易清荣脖子上尚残留有塑胶绳的痕迹,并非尼龙绳。”
李国昌心中一惊,卓子威是告诉我红色尼龙绳,怎么变成塑胶绳?是记错了?还是卓子威说错了,要不要更正说词?
“可能夜太黑我看不太清楚。”
“公园不是有灯光吗?”
“也许我记错了。”
“李国昌,下星期我们再开庭,你想好啊,我专问董玉芬的部分。”
孙天宝这种说法,让李国昌觉得很心虚,这个检察官是不是已识破他只是顶罪的?他急得想见卓子威。
谕令还押。
李国昌顿时放松心情,正想深呼吸时,孙天宝的声音突然响起:“你知不知道你弃尸的三号公园昨天才开始有灯火?”
“不知道。”
李国昌一说,即知说错,但大势已去,只见徐天宝微微地笑,脸颊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方文意帮孙天宝擦了一星期的地板,不过也吃了一星期好吃的料理,这一星期中,方文意稍微把标大营造的账目说给徐天宝听,但她手中的资料太少了,大部分的账务资料还是在李光生会计师的手中。
“文意,我看你换家事务所吧!再帮标大做账,我怕你有危险。”
孙天宝总觉得连城会计师事务所,会有重大事情发生,他实在不愿文意发生任何意外。
“不会吧!我们公司帮标大做账已经三年了,也没发生什么事,你别瞎操心。”
方文意真的不相信,他们公司是正派经营,而她一直都是秉公守法,怎么可能和凶煞的黑帮分子有任何瓜葛。
孙天宝的脑袋中总认定易清荣与董玉芬命案,与标大营造不法行为有相当的直接因果关系,他很想弄清楚标大到底在做什么!
“文意,拜托你明天向李光生要标大全部的账务资料,好不好?”
方文意经过这一阵子与孙天宝之接触,对孙天宝独有的执着与非弄清楚不可的牛脾气亦有相当之了解。
“阿宝,明天我就向李光生要一份,然后全部印给你,但条件交换,我可以帮你查账,但要抵销擦地板。”
此时不趁机交换抵销,不就太划不来。
“好是好,但你还是得天天来我家陪我和我老爸吃晚饭?”
孙天宝这样的要求,方文意自是相当明白,他要她在他工作繁忙时,替他陪他老爸吃饭。
“当然好,财叔手艺一流,我本来就很乐意。”
这一答应,方文意不但天天来吃饭,地板照常还是天天由她擦,甚而变成不定期之契约,大概要擦一辈子吧!
当事人乐意,旁人自也不用替她觉得亏。
孙天宝非常满意方文意的答案,搂搂文意的肩,一股想照顾她一生一世的冲动盈然而生。
第二天方文意一上班,第一件事就是找李光生要东西,但李光生没来,也没请假,全所的人皆为他的缺席忙得人仰马翻。
李光生会计师是连城的台柱,大客户九成都交由他掌控,在未交代的情况下自动放假,可把老板急昏了。
又一通电话进来,是光林企业要去年的营业资料,老板要方文意去资料室找,方文意另邀了李光生的助理小蓝莓一块去。
方文意走在前,小蓝莓跟在后面,文意一打开资料室的门。
抬头一望……
是李光生悬梁的尸体。
静静地吊着,轻轻地左右摇晃,如电力不够的钟摆,无能为力。
文意睁大眼睛看着,使瞳孔不断地扩张,想确定一下是否眼花,那只不过是一个玩笑,等她确定不是玩笑后,瞳孔即因惊慌过度而涣散。
没出一声,坐倒在地。
小蓝莓在方文意倒地之时,目光往前一看,天啊!
“天啊!是李光生。”
小蓝莓惊叫,再惊叫!整个连城只听到她的惊叫声,所有的人瞬间全部来到资料室,一时之间,惊叫声此起彼落,犹如交响乐演奏。
没人敢向前去一窥究竟,交头接耳,纷纷交换李光生的死因,整个办公室一团乱。
混乱间终于有人想到打电话报警,方文意亦在此时总算有点接受事实的知觉。
不一会儿,警察前来,先行拍照,再将尸体搬下,勘验现场。
现场毫无凌乱的迹象,死者死亡原因为勒死,并无其他伤痕,且在死者身上发现一封遗书。
遗书内容简短,表示觉得人生乏味,而选择死亡以为解脱。
全办公室的人,无心办公,皆在讨论李光生为什么自杀?
第一个目击者方文意马上成为众人询问的焦点,但她惊恐万分,思绪混乱,实在想晕倒,以脱离盘问。
突然间,一阵啜泣声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包括想要晕倒的方文意。
众人循哭声望去,是小蓝莓。
众位同事带着怀疑的感觉,安抚小蓝莓,她平常和李光生看不出很好的样子啊!怎么哭得那么凄惨。
大家好奇胜于同情地听着小蓝莓哽咽地哭诉:“李光生……他……他不可能自杀的,他不会的,不会的……我们昨天已决定要结婚,他不可能……不可能抛下我,还有……我肚里的小孩。”
因小蓝莓的说法,检警双方暂将本案列为谋杀待查,并将李光生尸体带走,再详细检查。看看是否有可疑之处。
连城会计师事务所在检警双方离去之后,变得沉默,皆对李光生的死,产生无限的想象力,除了负责人及小蓝莓外,大概无人真正感到失去了什么?
方文意接二连三与死亡事件相扯,备感心力交瘁,她想回家,好好休息。
她三年来第一次请假,当然马上被批准。
走出连城会计师事务所,方文意身心俱惫,只想找一个可以让心情放松的地方,但此时竟有天地皆不是的感觉。
走不完的路是绝路!
方文意不能释怀的是,都是她告诉卓子威标大营造的账目最清楚的是李光生,而事隔没几日李光生就死于非命,是不是因为她的推托而害了李光生?
假若真是这样,那她岂非是刽子手?
她怕这种假设是真的,她头疼地摇摇头,想摆脱这个梦魇!
随机从背包取出一样东西,竟是孙天宝家的钥匙,方文意毫不考虑就走到孙天宝的家,到了门口,拿起他家的钥匙,将门打开,本想借此他忘记李光生吊死的那一幕,但无人的寂静,令方文意又陷入那种恐惧的气氛。
六神无主,不自觉地泪流满面,手只是飕飕地抖,她突然想起还有地板可以擦,总算有事可做,但一会儿地板已被她擦了三遍。
她一停,李光生如钟摆的模样,即马上浮现,她怕自己会因此而发疯,所以她不敢停,再将所有的物品,该洗的洗,该擦的擦,东忙西忙,不觉太阳已下山。
方文意忘了开灯,财叔一回来看见脸色惨白的文意,以为她和孙天宝闹翻,关心地问:“文意,阿宝呢?”
方文意听见有人问孙天宝,反射性地回答:“阿宝上班还没回来,我在等他。”
财叔听了一颗心大放特放,只要不吵架,就没什么大事,但是脸色这么差,会不会生病了?
“文意,是不是生病了?”
“财叔我没事,我地板擦完了,我先回去了。”
方文意很怕此时会失控,任何的关怀都会令她崩溃,她不想出糗。
“文意,留下一起吃晚饭?”
“财叔,我不饿,我先走了。”
当文意走到玄关处,才发觉手心已冒汗,她的手抖得转不开门,只见门自外被打开,她看到孙天宝时,心口一绞紧,跟着眼前一黑,往前踉跄几步,整个人扑倒在孙天宝的怀里。
方文意这一病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不过也享了三天的福。
孙天宝在得知李光生的死讯时,关于涉及易清荣及董玉芬命案,而搁在心中已久的疑问有了答案。
现在要查证的是标大营造到底有哪些违法情事?李光生又知道哪些而毙命?前些日子有调查局朋友透露有一警务人员涉嫌与标大营造勾串,孙天宝心中自是有谱,但他要找到一个确定具体客观的证据,让自己死心。
根据李光生验尸结果,李光生确是上吊而亡,惟其颈部复方有一明显圆型印,显系由一圆型硬物抵住颈部良久所造成。
而再根据有经验之刑事鉴定科检验员及法医均共同认定,钱圆型淤印应系中共制式九五手枪所致。而且抵住李光生颈部时间至少有三小时以上。
更值得一提的是该枪型应与枪避董玉芬之枪型相同。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