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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马上躺下,等待着。我听到一个人的轻微脚步声,这个人正向我走来。现在,我看见他了,他离我越来越近,当他只离我一步远的时候,我一跃而起用双手卡住他的脖子,把他摔倒在地上。然后,我用左手紧紧抓住他的脖子,腾出右手去摸他的腰带里的刀子。这是他携带的唯一武器。我把刀抽出来,插进自己身上,左手稍微松了松,让他透一点点气,说:
“哪个部落的?说实话,否则挨你自己的刀子。”
“敏姆……布伦……约。”他断断续续地说。
为了可靠起见,我进一步问:
“你们的首领是谁?”
“强悍的水牛。”
“你们上哪儿?”
“去找老铁手和温内图。”
这时,我松开了手,对他说:
“看看我的脸!认识我吗?”
“哇!老铁手!”他惊叫起来。
“站起来,带我去见强悍的水牛,刀还给你。”
他站起来,转身与我并排走,没有说话。
我们进入山谷一小段路,听到一阵蟋蟀的叫声。我的陪同发出的同样的声音回答。尽管天黑,我很快就看见许多人坐在一起。他们中间站起一人,迎着我们走来。
“两位请进。另一位是谁?”
“老铁手,老铁手。”我听见人们窃窃私语。
问话的是强悍的水牛。他高兴而又惊讶地向我伸出手。
“这一下,我放心了,我正为你可担忧呢!你是怎么来的?我们还以为你要么死了,要么到别的地方去了。”
他对我的关心大概不如对他两个儿子的关心。不过,他没有唐突地单刀直入。为了安慰他,我马上就给了正确信息。
“死?所有在我身边的人都安然无恙,没有一个出事。陪同我的敏姆布伦约战士和强悍的水牛的两个儿子非常勇敢。以后我再向你们详细讲述他们的事迹。现在我要问你,你带来了多少战士。”
“二百零几个。”他回答。
“你想把被俘的尤马人,包括首领大嘴带到刑讯柱上面去。现在,尤马人是死了,还是在痛苦中喊叫?”
我知道,尤马人逃脱了这个粗鲁、勇敢的老家伙之手。虽然我在讲话中表示要惩罚他们,但是我打算放大嘴一条生路。他沉默了很久,说:
“伟大的神灵不希望我们为这条狗的死亡而高兴。他们中一个人逃跑了,解开了其他人的镣铐。他们逃跑并带走了许多匹马。”
“这是你们一次伟大的英雄壮举。尤马人还会笑很长时间。有一次,我和大嘴谈了几句话,惹得强悍的水牛生很大的气。现在,他倒是把所有的俘虏连同首领统统放走了。”
“这是伟大神灵的旨意。它让我们睡得沉沉的,既看不见,又听不见。”
“这是我们红色兄弟的意图。我经常犯些错误,可从来没有辜负过伟大的神灵。过去了的事情,都应该视为不可避免的事情。敏姆布伦约人的战士们知道大嘴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但是我们认为,他也想到阿尔马登去。他逃脱我们的时候,我赶紧派出强壮的战士,立即追赶。如果我带着新战士来参加的话,他就会受到两部分战士的夹击。这两部分战士就会迫使他就范。”
“你做事这么周到。你的第一支部队将在这期间从他手里夺回他抢走的牲口。我可以告诉你,他就在山谷的北边,即我们宿营的地方。”
“那么,我们必须去进攻他。”
“不要太急。你必须知道我们分手以来所发生的事情和现状。”
我没有时间详细述说,只是简单地谈了谈自从那时到现在发生的事情。
人们拥挤过来,静静地听。我讲完的时候,强悍的水牛高兴地说:
“我们的五十名战士完成了任务,我的儿子也在内。”
我在报告时即没有提到温内图,也没有讲我自己的详细情况,一直用代词“我们”。这样肯定唤起他一个印象:我们每一支部队都需要同样的荣誉。
“是不是说,狡猾的蛇现在带领三百名战士和我们的兄弟,在外面的山谷里扎营?多可惜。如果你没有与他媾和,那在天亮之前,他们所有的带发头皮就都是我们的财产了。”
“我希望你们尊重我们与狡猾的蛇签订的和约。您对带发头皮的要求也许可以用别的方式得到满足。”
“什么方式?”
“我跟你说过,大嘴也在附近。我虽然没有看见他,但是他肯定在。他听到狡猾的蛇与我们签订和约,会非常气愤。我想,他会拒绝参加这个条约,而且一定会来进攻。”
“你要告诉我,狡猾的蛇会作出什么反应。”
“这位战士是诚实的,不会背叛诺言。但是他手下的人就不一定。我猜测,我们在富恩特和其他阵地上俘虏的四十名尤马人,正在策划对我们进行报复的计划。我们必须等待出事的时机。”
“不,不要等待,要抢在他们的前面。”
“不要以为我会这样做。老铁手和温内图绝对不会容忍背信弃义的行为。”
“那就告诉我,会出什么事。我们是不是马上要到你们的营地去?”
“不。我先要听听温内图的看法,他正在侦察大嘴。最好是尤马人也派一个探子。你就不要派侦探了,因为容易被敌人发现。”
“我如何知道我应该怎么做?”
“通过我派来的信使。他到了你们附近就学蟋蟀叫。你要认真执行我要他对你下达的任务。我们对尤马人占有优势,尽管他们人数比我们多,我们却有武器,这是他们所没有的。现在我走了。你们准备好。”
我回到营地时,温内图已经到了。我先打听他的侦察结果,他说:
“温内图先看见大嘴和他的战士,也看见追赶他的敏姆布伦约人。”
“什么?”我惊讶地问,“他们离他这么近?”
“老铁手知道他们跟在他后面?”
“是的。强悍的水牛告诉我的。当尤马人逃脱出去的时候,他派敏姆布伦约人跟随他们,自己也赶去接新战士和新的马。你还发现了什么?”
“我到了山谷,躺在岩石后面,一个人爬过来,他也是来侦察的。我抓住他,把我的名字告诉他。他说他是敏姆布伦约人,他们的队伍下午紧跟着大嘴,只相距一千步。他们准备袭击他。我让他带我见了敏姆布伦约人,并和他们谈了话。”
“你做了什么安排?”
“要他们暂时先别动。过一会儿,我会亲自,或者是派一个使者来找他们。然后我就赶回来和你商量。”
“这是对的。我们必须根据大嘴的态度来确定我们的态度。他友好,我应该高兴;如果不友好,他应该知道我们并不怕他。”
“他不会承认和平。你把他的儿子杀死了,即使他向敏姆布伦约人伸出和解的手,他也会拒绝你。”
“这对他自己有害,因为他……”
我的话被一声叫喊打断了。这声音与我们有一定距离。在那儿,从灌木林里出来一个印第安人,高兴地呼喊躺在水边的狡猾的蛇。那个人是大嘴的探子,目的是探听我们是什么人。他发现,大部分在场的是尤马人,便钻出灌木林,向这位首领表示问候。两个人交谈了一会儿,然后来找我们。因此,我们站起来。探子用阴暗的目光打量着我们。狡猾的蛇说:
“尤马人的战士向我报告,大嘴已经到达这儿,想知道谁在水边扎营。因为他是我们部落的最高首领,我必须邀请他带着他的战士到我们这儿来。我的两位兄弟有何指教?”
“你对这位侦探说过我们签订了和约吗?”温内图问。
“说了。”
“我们知道,你是恪守诺言的。我们先想知道,大嘴是否同意你的做法。在我们知道这一点之前,我们必须小心。他可能带着他的人马来,驻扎在湖边。盆地的一半,直到你驻扎的山毛榉树这一带,属于他和你们,另一半则属于我们。谁越过山毛榉树,谁就遭到射击。他要烧一堆火在他的那一边,以便他看得见周围。我说完了。”
狡猾的蛇又给探子说了一些事情,才把探子打发走,并向我们保证:
“大嘴可能作出他想做的决定,我这边你们放心。”
“您能保证您战士也能做到吗?”
“如果大嘴进攻你们,我保证带着他们中间的大部分为你们战斗。”
“那就请把你们的人召集起来,问问他们。我们希望很快听到,有多少人站在我们方面。”
现在的形势极其紧张。人们都想住扎在这个直径也许不足二百步的湖边。湖心南侧是刚才提到的那棵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