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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过这话吗?”
“没有。”
“也许他的心已经属于一个白人女子了?”
“也不是。”
“你肯定吗?”
“是的。我们谈论过白人妇女,我从他的话里听出,他的心还没有交给别人。”
“那这颗心会交给我的。”
“我的妹妹可别抱这种希望!‘老铁手’的想法和感受和她想的不一样。如果他要给自己选一个女人,那她在女子中所处的位置,一定得像他在男人中所处的位置一样。”
“我不是这样的女人吗?”
“在红种姑娘中,你当然是的,我美丽的妹妹超过所有的红种姑娘;可问题是要和白人的女儿们一比,你见识过什么?你学过什么呢?你了解红种女人的生活,可一个白种女人学些什么,她们必须知道什么,对此你却毫无所知。老铁手并不看重金子的光芒和形体的美丽,他看重的是其他一些东西,而这些东西他在一个红种姑娘身上是找不到的。”
她垂下了头,沉默不语,于是他用手怜爱地抚摩她的面颊,试图安慰她。
“让我的好妹妹伤心,这使我很难过,但温内图习惯了总是说真话,即使真话不好听。也许他知道一条路,能让‘丽日’达到目的。”
她立刻抬起头来问道:
“一条什么样的路?”
“到白人的城市里去。”
“你说去那儿?”
“是的。”
“为什么?”
“为了让‘老铁手’爱上你,你必须学习。”
“那我去,马上就去,立刻就去!哥哥你能满足我的一个愿望吗?你去和我们的父亲‘好太阳’说说吧!请求他允许我到白人的大城市里去!他不会说不的……”
我没有听到更多的东西,因为这时我又蹑手蹑脚地爬回去了;我觉得偷听兄妹俩这场对话简直是做坏事,可别让他们发现了!要不他们该多尴尬啊,我就更不用说了!我离开的时候得比靠近他们的时候更得小心翼翼,再小的一点儿响动都可能会使我暴露,让他们发现我已经知道了那美丽的印第安女孩儿的秘密。那样的话,我只好当天就离开我的红种朋友们了。
还好,我成功地退了回去没被他们发现。到了适当的距离之后,我站起来,赶快沿着空地跑到又能见到足迹的地方。随后我从开始来的方向向空地上走了两三步,喊道:
“我的兄弟温内图过来吧!”
什么动静也没有,于是我继续喊道:
“我的兄弟出来吧,我已经看见他了!”
还是没有动静,我便又喊了一遍:
“温内图就坐在对面的野李树丛里,要我过去把他叫出来吗?”
这下树枝晃动起来,温内图出来了,但只有他一个人。他无法再躲着不出来,但还想隐瞒他妹妹的藏身之所。他问道:
“我的兄弟‘老铁手’,你找到‘丽日’了吗?”
“找到了。”
“在哪儿?”
“在灌木丛里,她的踪迹把我引到那儿了。”
“你看到她的踪迹了吗?”
他的声音显得很惊奇,他不知道我的本事,认为我是不知怎么的搞错了。
“是的,”我回答。“我看到了。”
“但我的妹妹很小心,肯定不会留下能被发现的痕迹的。”
“你错了,她留下了痕迹,不在地上,是在树枝上。‘丽日’没有用脚接触地面,是你抱着她,你们把树枝折断,还弄坏了树叶。”
“噢!我抱她来着?这是谁告诉你的?”
“你的脚印——它们突然变深了,因为你变重了。既然你不可一能改变你的体重,那就肯定是负重来着,这只能是你的妹妹,我看到她的脚没再接触过青苔。”
“噢!你错了,你退回去,再找一遍!”
“那就白费力气了,也没必要,‘丽日’就坐在你刚才坐过的地方。我去把她叫出来。”
说着我便真的穿过空地,她这时已经走出灌木丛,心满意足地对她哥哥道:
“我向你打过包票,他会找到我的——我说对了。”
“是的,我的妹妹说对了,而我错了。我的兄弟‘老铁手’不仅能用眼睛,而且能用头脑发现一个人的踪迹。他几乎没有什么东西可学了。”
“哦,还有很多,非常多呢!”我反对道。“我的兄弟夸奖我,可我还不配,不过我要继续向他学习我现在还没有掌握的东西。”
这是我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称赞,我得承认,我对此感到的骄傲就像过去听到我的任何一位老师称赞我一样。
这天晚上,他给我送来一件做工精细的猎装,是鞣成白色的皮子做的,还有红色的印第安刺绣做装饰。
“我妹妹‘丽日’请你穿上这件衣服,”他说。“对于‘老铁手’来说,你的衣服不够好。”
他说的当然有道理,我的衣服就连印第安人看着也嫌寒碜。我要是在欧洲的某个城市里穿着这么一身,肯定会被人当成流浪汉的。我能接受“丽日”的这件礼物吗?温内图像是猜出了我的想法。
“你可以收下这件衣服,”他说。“是我要她做的,它是被你救过性命的温内图的礼物,不是我妹妹的礼物。在白人那里是禁止从一个女人那儿接受礼物的吧?”
“如果她不是自己的妻子或者亲戚的话。”
“你是我的兄弟,所以‘丽日’和你是亲戚。但不管怎么说这礼物是我送你的,而不是她送的,她只不过是为你缝制了它。”
第二天早上我穿上这件猎装的时候,发现它合适得就像从我的模子里做出来的一样,就算是纽约的男装裁缝也不可能比它做得更合体了。我穿着它在我美丽的印第安女伴儿面前亮相,我的称赞使她十分快活。不久迪克·斯通和威尔·帕克到我这儿来了,告诉我,他们和塞姆也得到了馈赠,是崭新的印第安烟斗,部落里妇女们的手工精品。又过了一阵,我到峡谷里去练习投战斧,这时,一个小小的、形体奇特步态庄重的人向我走来。一件崭新的印第安式皮衣下面是一双旧的、巨大的绵羊皮靴,上面则是一顶更旧的皮帽子,帽檐儿垂头丧气地耷拉着,帽檐儿下探出一部乱糟糟的大胡子、一只硕大的鼻子和两只狡黠的小眼睛。我认出这是我的小个子塞姆·霍肯斯。他叉开两条细瘦的罗圈儿腿,大模大样地立在我面前,向我发问:
“先生,也许您认识此刻站在您面前的人吧?”
“Mmm,”我说,”这我可得看看!”
我抓住他的胳膊,将他转了三个圈儿,从各个角度打量了他一番,然后说:
“看起来真像是塞姆·霍肯斯,如果我没搞错的话!”
“是的,大人!您没有搞错,正是我本人,一根毫毛不少。您发现什么了吗?”
“倍儿新的衣裳!”
“我看也是!”
“哪儿来的?”
“用您送我的熊皮做的。”
“这我看出来了,塞姆;可如果我问‘哪儿来的’,那我想知道的是做衣服的人。”
“人?Mmm!哦对,是人,先生!是这么回事——她其实不是一个‘人’”
“那是什么?”
“是个‘小人儿’。”
“怎么?”
“呐,您不认识漂亮的‘克莉乌娜—爱’吗?”
“不认识。‘克莉乌娜—爱’是月亮的意思,她是个姑娘还是个女人?”
“都是,或者不如说都不是。”
“那是个老奶奶喽?”
“胡扯!如果她既是女人也是姑娘或者不如说两者都不是,那她肯定是个寡妇啊。她是上一次与奇奥瓦的战斗中一个阵亡的阿帕奇人留下的女人。”
“也是您想要安慰的女人吧?”
“是的,先生,”他点点头。“我一点儿都不讨人嫌。我拿一只眼睛瞟了她,或者不如说两只眼睛都用上了。”
“可是,塞姆,一个印第安女人!”
“那又怎么了?我甚至还会娶个黑女人呢——如果她不黑的话。再说‘月亮’是个出色的伴儿。”
“为什么?”
“因为在全部落里,数她鞣的皮子最好。”
“您想让她躁您的皮吗?”
“别开玩笑,先生!我是认真的。一个安乐窝——您明白吗?她有张丰满的圆圆的脸,就像月亮一样。”
“是上弦月还是下弦月?”
“我再次请求您,别拿月亮开玩笑!她是满月,而我要娶她,如果我没搞错的话。”
“但愿别弄出个新月来。——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正是通过鞣皮子。为了那张熊皮,我去打听谁鞣的皮子最好,有人就把她介绍给我了。我就扛着熊皮去找她,并且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