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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惊讶地叫出声来,我获得的胜利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当然。”我继续说道,“如果会议决定不给我自由,那枪的事也就用不着说了。”
雅孔皮托帕尽力掩饰着自己尴尬的表情,赶紧转了一个话题:“老铁手不要埋怨,我已经给你松了绑了。我虽然无法确定会议能作出什么样的决定,但我还得说明,我是把你看成血色印第安人的俘虏。”
他解开一个包裹,包里是我、哑巴鱼、劳斯、雪伯特、柯纳、爱格利和老拉赫纳身上所带的物品、枪及其他武器。
“他们把被押的人交给了我们,在会议决定前我先把你们的财产还给你们。”头领宣布道,“老铁手,你把你的东西拿走吧,等决定出来再看能否让你拥有这些东西。”
我不用他再说一遍,很高兴地拿回我的东西,而且相信我们要离开这里不是一件难事。我把我的东西挂在腰带上、放到口袋里后,说:
“雅孔皮托帕,基卡察的无畏的头领,你给了我这样的信任,不久就会得到回报的。如果你给我搭建的帐篷能容纳得下三个人,那我对你更加感谢。”
“为什么三个人?”
“有两个年轻人,他们和我一起被抓起来了。他们对野蛮西部一点儿也不了解,有一个生着病,很虚弱,可能活到开会那天都很困难。此外,我也为他们许诺,在你们开会前,他们也和我一样不离开营地。他们是我的朋友。”
“我看到他们了,想跟他们说话,可他们像没了翅膀的鸟。既然他们和你是一起的,那我把你们隔开就没什么意思了。他们真不懂事。”
“是不懂事。把他们和其他几个白人俘虏押在一起了?”
“没有。血色印第安人的头领把他们分开了,因此我也把他们分开了。”
“雅孔皮托帕,你能满足我的请求吗?”
“可以。老铁手,你跟我来,我带你去找那两个人。”
我们走出帐篷,外边很热闹。红种人看到我现在又有了刀和枪,脸上不禁流露出惊讶的表情。我们经过正在为我搭帐篷的地方,帐篷快搭好了,很大,完全容得下我和我的两位同伴。他们现在被关在附近的一个帐篷里。头领走了一段路便停下来,他给我指了指那帐篷,说:
“老铁手,你会遵守你的诺言,也不会干没经过我同意的事,我相信你。如果你要找我,随时都能找到我。”
他对在“监狱”门前站岗的红种人招了招手,那个站岗的人便离开了,我毫无阻拦地走了进去。
劳斯和哑巴鱼被绑着躺在地上。光从缝隙透进来,我看见劳斯无精打采的,从肉水河到这里的几天跋涉,把他整得够呛。当我把目光投在哑巴鱼身上时,我心里一阵悲哀,他已经瘦得只剩一副骨架,我发现他干咬得厉害,原来他的肺病加重了。
“萨普!”他朝着我毫无气力地叫了一声。
我在他身边跪下,把他的绳子解开。他抓住我的两只手,亲切地盯着我的眼睛,脸上露出快乐的微笑,他所能做的也就这些了。劳斯的绳子也被我解开了。
“谢天谢地,您终于来了!”劳斯说。
“这几天,我们真是终生难忘。这一路的骑马,一路的艰难,这样的乏力,这样的饥饿……”
“什么?饥饿?”
“是呀。从前天起,我们什么东西都没吃过。”
“那我真该把他们送上刑柱。等着,你们马上就有吃的。”
我跑出去,只说了一句话就得到了我要的东西。我回到帐篷里,他们便狼吞虎咽地吃起来。看着他们吃东西,我心里真是高兴。劳斯一边吃一边给我讲他们所受的苦,然后他要我说说我所经历的。哑巴鱼现在感到好了些,又想起原来一直想解释的话。他问道:
“是不是,现在不是证明这一切全是误解吗?”
“是的。”我为了照顾他的情绪,这样回答道。
“你倒给我想想,我们现在落在印第安人手里,这是极不应该的,原始部落是不知道漫不经心或没脑子这类词的。我们现在自由了吗?”
“快了!最老猛士会议将作出决定。你们现在什么也不用怕,因为肯定要放我们的,只是个形式而已。我到这里来,是要你们到我的帐篷去,我们住在一起,从你们身上搜出的武器和其他东西都在那里。你们应该相信,苦难已经结束了。”
我给他们讲好听的,是为了鼓起他们的勇气;让他们害怕的话,我暂时不说。他们吃完后哑巴鱼说,他现在又像以前一样很有力气了。我们走到刚为我建好的帐篷前,我去取回了他们两人的东西,只是没有要到他们两人的马,即劳斯的棕色马和柯纳的栗色马。据我所知,佩泰没有把马交出来。我想等一等再说,我是不会让它们落到敌人手里的。
天黑下来时,我们在帐篷外点起了火堆,并坐在火堆旁,没有一个红种人敢来打扰我们,只有雅孔皮托帕头领过来问我们还有什么愿望没有。我请他允许我去窃听一下其他几个白人在说些什么。他有些奇怪,问我为什么,我回答道:
“他们是所有善良的红种人和白种人的敌人,他们经常偷窃杀人,他们有胆量去干最大的犯罪活动。也许他们现在正在商量有什么办法从你们这里逃走呢。如果我听到什么,会马上来告诉你。”
“好吧,等只剩下哨位火堆时,老铁手,你可以去试试看能窃听到些什么。”
我耐心地等着这个时刻的到来。许多火堆熄灭了,在营地的周围只剩下几个火堆还亮着,四周都黑了下来。我悄地走到柯纳、雪伯特、爱格利和老拉赫纳呆的帐篷旁。有一个红种人坐在帐篷前站岗,因为已经通知过他,所以他不来阻止我。那些在押的人不会因为有岗哨而不说话,因为岗哨不懂英语。我在黑暗中发现帐篷下面有个洞,刚好能让我把头伸进去。
他们没睡,都被绑着躺在那里,有人在聊天,但只是偶尔说句话,跟我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我在那里趴了约一小时,没有得到什么重要的情报。柯纳被绑得哼哼着喊痛,牧师因鼻烟被搜走,烟瘾发作正来回折腾。我刚想退出来,听见老拉赫纳说话了:
“我真说不出我是多么的生气,竟到这步田地。否则一切都计划得很周密。那个年轻的傻小子,自称是我的内侄,眼看就要完蛋了,我们没法儿逼着他到深水里去找金子了。那活儿连魔鬼都吃不消。他死了倒没什么可惜的,所以我才把他带来。现在如果我们找到金子的话,就要用机械去挖了。真见鬼!但愿我们能成功地逃……”
“嘘,不要说话。”爱格利打断他的话,“这样的事情只能悄悄说,因为外面那个红种人无赖也许能听懂一句半句的,那我们就糟了。大家先试试看能不能在这个恶劣的窝里睡一会儿吧。”
现在变得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了,我退了出来。
看来,拉赫纳从柯纳和雪伯特那里知道了要潜水下去,但这个老家伙一点儿人性都没有,竟把哑巴鱼带来派这个用场。我告诉基米察头领,被押的人确实在想法子逃出去,其他的我都没听到。因为我对那些血色印第安人不怎么放心,便请头领让他的岗哨在夜间多注意他们的动静。他不仅答应了我,而且还要我陪着他在营地巡游一番,亲自给岗哨下达这一命令。
血色印第安人在营地东面不远处用阔树叶搭起了他们的宿营帐篷。我们先往东走,给还没睡的基卡察岗哨下达指示,然后来到北边。
在离最后一个帐篷的不远处流淌着一条小溪,乌波萨罗卡人就在这条小溪里取水用。这时,远处只有一个火堆还亮着,四周一片漆黑。突然我听到从小溪那边传来轻微的劈啪劈啪的声音。我站住,仔细地听着。又传来一阵劈啪声,但只有我的耳朵才听得到。因为声音很轻,头领根本就没注意到。我知道:温内图来了,这是我们约定的一种暗号。
我不能到他那里去,至少不能一个人过去,因为我已经答应雅孔皮托帕,没有他的允许不离开营地。那我是不是把温内图叫到这里来呢?我犹豫着,头领很惊讶地问我为什么站着不走,只见阿帕奇头领像从地里钻出来似的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
“啊!”基卡察头领吓了一跳。
我用手扶住他的胳膊,安慰他说:
“基卡察头领,你不用怕。你今天保护了我,现在我也会保护你的。这就是温内图,阿帕奇的著名头领。”
“啊,啊,温内图……”
“轻一点儿。我们听听温内图有什么要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