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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铁手又转身对酋长说:
“攸关生死存亡的赛跑在哪儿进行的事决定了吗?”
“决定了。来,奥符茨·阿瓦斯指给你看!”
老铁手和瘸子弗兰克尾随着走出印第安人的圈子。跳鹿却留了下来,看来赛跑的终点已告诉了他。酋长指向南边,说:“你看见从这儿到森林半路上的那棵树了吗?”
“看见了。”
“该跑到它那儿去。谁围绕它跑三遍并首先回来,谁就是胜利者。”
瘸子弗兰克先用眼睛估计一下距离,又看了看较远的地带,然后用英语——他说英语当然没有方言的声调——说:“我希望双方都要老实!”
“你是要说,你不相信我们是老实的,是吗?”
“是的。”
“大狼该把你打倒,是吗?”
“你试一试!我手枪的子弹比你的手更快。虽然是禁止转身的,大脚先前不是这样做了吗?这样的行为老实吗?”
“那并非不老实,而是诡计。”
“哦!如此的诡计可以允许吗?”
酋长在考虑。如果他说可以,那么大脚的行为以此就受到了辩护,并且对跳鹿动用诡计也许是个理由。白人所做的远比人们相信他们会做出来的事多。也许这个矮小的家伙还是个优秀的赛跑运动员呢。现在为红种人留出一条后路似乎合适。所以他答道:“诡计并非欺骗,为什么要禁止使用呢?”
“我表示赞同,我已准备好赛跑了。从哪儿开始跑?”
“我们将把一枝梭标插进地里。那儿就是赛跑的起点,也是终点。”
大狼离开了,这样,几个白人就单独在一起了。
“您大概已有了一个想法吧?”老铁手询问道。
“有了。您看不出来吗?”
“当然啰,因为您那样暗自发笑。”
“事情也委实可笑。酋长要用他的诡计对我造成不利,却适得其反,倒给我帮了很大的忙。”
“为什么?”
“您听我道来。我该围着它跑三遍的是一棵什么树?”
“好像是一棵山毛榉。”
“您继续朝左边看看!那儿也有一棵树,但距离几乎是两倍那么远。那是一棵什么树?”
“一棵松树。”
“很好。我们该往哪儿跑?”
“往山毛榉那儿跑。”
“可我偏偏要朝着松树跑去。”
“您疯了么?”
“不。我用头朝着山毛榉跑,而用脚朝着松树跑,虽然到松树那儿去几乎远了一倍。”
“可究竟要达到什么目的?”
“您以后将看到并会为此而高兴的。我相信我的期待不会落空。”
“弗兰克,您要谨慎!那是攸关性命的大事。”
“好了,如果仅仅是涉及性命,我就根本用不着费劲了。要是我被战胜,我照样活下去。大脚和红鱼本来都必须丧命,酋长也将被打翻在地。用这三个人我就可以被赎回。因此,我根本不担心我的性命。可事情是攸关荣誉的,难道该在十九世纪下半叶的历史里读到我,莫里茨堡出身的瘸子弗兰克,被一个印第安美利奴羊脸的人超过吗?我不愿因这事儿而让人背后议论我。”
“那您起码向我说明一下您的意图!也许我能给您出个好主意呢!”
“最衷心的感谢!这个主意我已自己出了。我也要采用自己想出来的办法。只有一事您跟我说说:在犹他人语言中,松树叫什么?”
“Oromb。”
“Oromb?奇特的名字。朝那棵松树去,这个短语怎么说?”
“Intsch Oromb。”
“这还要短些,只有两个词。我不会忘记的。”
“这个‘Intsch Oromb’同您的计划到底有什么相干?”
“那是照亮我的长距离赛跑的明星。现在安静!酋长来了!”
大狼回来了。他把一枝梭标插进松软的草地里,声称,赛跑现在开始。弗兰克脱掉一切衣服,连裤子也脱了。跳鹿现在身上只有一块遮羞布。他带着一种蔑视的表情看着他的敌手,但这种表情又是愚蠢的真实写照。
“弗兰克,加把劲!”耶米告诫道,“你想一想,大卫和我都胜利了”
“可不要哭!”小矮个子安慰道,“假如你还不知道我是否有腿,那么你现在就会看到它们在飞驰。”
酋长拍手后,跳鹿发出一声尖叫,像离弦的箭那样跑出去了,矮小的弗兰克一瘸一拐地跟在他后面。整个宿营地的村民又集结在一起观看赛跑。按照他们的看法,三四秒钟后,谁是胜利者,就已确定无疑。跳鹿已远远超过他的对手,越往前跑,领先得就越多。红种人欢呼喝彩。他们认为,白人能赶上甚至超过红种人的话是愚蠢的。
小矮个子虽然身体残疾但仍参赛,那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两条小腿快速跑动,几乎看不见它们,可他还是越来越落后了。
就在这个时候,印第安人喧闹起来了。他们发出零星的嘲讽和幸灾乐祸的叫声。他们开怀大笑,并且确实认为有充足的理由这样笑。理由如下:从宿营地朝着笔直方向望去,山毛榉处于大草原中间,有近一千米的距离。它的左边,起码有六百米远,长着小矮个子刚才提到的那棵松树,现在,人们清楚地看到,小矮个子不是把山毛榉,而是把松树当作了目标。他尽其小腿所能,朝松树跑去。这自然非常可笑,因而印第安人的哄堂大笑也就不足为奇了。
“你的伙伴没有理解我的意思。”酋长对老铁手喊道。
“不是的。”
“可他朝松树跑去了呀!”
“当然啰。”
“那么跳鹿将会以快一倍的速度而获胜的!”
“不对。”
“不对吗?”大狼惊奇地质问道。
“那是一个诡计,你自己曾允许使用它。”
“嗬!嗬!是的!”其他人在酋长向他们转述了老铁手的话后也“嗬!嗬!”地呼喊起来。他们的哄笑戛然而止,紧张情绪倍增,不,十倍地增长。
跳鹿在短时间内到达山毛榉。他得绕它跑三回。在跑第一回时他就朝后看见他的敌手朝完全不同的方向跑了,即使只有三百步的距离。他愕然站着,惊异地凝视着这个莫里茨堡人。这时,人们从宿营地察觉到小矮个子伸出胳臂指向远方的松树,可无法听见他此刻所说的话:“Intsch ovomb,intsch ovomb——朝那棵松树去,朝那棵松树去!”他也就是这样向红种人喊的。
跳鹿在琢磨,他是否听对了。他的想法不外是:他自己没有正确理解酋长的意思,不是山毛棒,而是松树才是赛跑的终点。小矮个子跑远了,很远很远了。此时此刻,顾虑重重和迟疑不决是不行的。事关人命!红种人离开山毛榉,急忙朝松树跑去。片刻间他从远处大步流星地跑过来,从敌手身旁过去,头也不回地向新的目标奔去。
此事在红种人中引起很大的骚动和不安。他们嚎叫、喧闹,仿佛大家的生命都遭到了危险似的。白人,尤其是胖墩儿耶米非常高兴,耶米目睹了他的同伴那明智的玩笑开得如此成功,如此出色。
跳鹿从他身旁一跑过,弗兰克随即转身向山毛榉跑去。他围着树干跑了三、四、五回,然后急速踏上归途。他快步跑完五分之四的路程后站着回头朝松树那几张望。跳鹿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站着。当然,人们看不清这个红种人的手和胳臂,更看不清他的脸,但可以清楚地看见,他像(路旁的)一根圣像柱那样呆呆地站在那儿。他无所适从,不知道该怎么办。
瘸子弗兰克感到极其心满意足,他惬意地跑完了剩下的一段路程。印第安人带着敌意的目光迎接他。可他对此不介意,向酋长走去,问道:“怎么样,老伙伴,谁胜利啦?”
“看谁符合了条件。”大狼愤愤不平地答道。
“那是我!”
“你?”
“是的,我不是跑到山毛榉那儿了吗?”
“奥符茨·阿瓦斯看见了。”
“我不是首先回到这里了吗?”
“是的。”
“我不是绕着树跑了五回取代只跑三回吗?”
“为什么多跑两回?”
“出于对跳鹿的纯粹的友好。他绕着跑了一回就跑开了,我为他补上所欠缺的,免得山毛榉抱怨他。”
“为什么他离开山毛榉跑到松树那儿去?”
“我想找他问一问。可他飞快地从我身边跑过,以至我来不及问他。他回来时也许会对你说的。”
“为什么你先跑到松树那儿去?”
“因为我认为它是一棵枞树,可老铁手却把它叫松树,这样我想要知道谁说得对。”
“为什么你后来掉过头来,没有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