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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美安拉,感谢安拉!”赛里姆大声喊道,“这里有新鲜的泉水。让我们喝水消暑吧!我们会获得新力量的。”
他解开腰带,拴住水杯,想用它来打水。
“等一等!”我叫住他,“应当让找到水的先喝。”
“找到水的?那就是你!”
“不是我,而是我的骆驼。它已经四天没有喝水了,它应当得到奖赏。”
“但人应当先于畜生!”
“不是在所有的情况下。现在的情况正好相反。我的骆驼要先于我。我喝过水,但骆驼还没有,尽管它一直驮着我,而我安稳地坐在它的身上。”
“你们基督徒真是怪人,而我们这些伊斯兰教徒却必须受苦。难道应该让骆驼去喝这些新鲜的水,而我们却只能喝水囊中的陈水吗?”
“不,我们的两个水囊也将装满新鲜水。这样一个秘密水井中的水量,不象穆拉德水井那样多。据我的看法,我们现在只能灌满两个水囊,然后要再等一天,井中才能再渗出同样多的水来。”
“那么,骆驼怎么喝水呢?我们没有相应的容器呀?”
“我们可以用这块皮子,你们抓住它的四角,它中间就会形成一个深斗。”
他们三人提住皮子,我用水囊在当中注进水。骆驼贪婪地喝着,直到全部喝光。我们又把水囊灌满,这口井实际只是一个浅水坑,我们这样已经把所有的水都淘光了,我们然后把它再盖上,防止炽热的空气侵入。
我们每人都喝了清新的泉水,感觉肺腑清澈。这时太阳已经下到地平线的边缘,三个伊斯兰教徒跪在地上,开始他们的晚祷。
祈祷之后我们进行晚餐,内容是枣子和干肉。骆驼得到了黑黍饲料。随后我们就睡觉了,我的三名同伴睡在水井旁,我则蹬上了西边的山丘,躺到了山顶上,在这里监视可能发生的突然事件,猎奴匪们完全有可能在夜间到来。很快我就听到了下面同伴们的鼾声,我也很快就入睡了,但不要担心,因为我知道我的觉很轻,即使骆驼的走路声也会把我惊醒。
我醒来时,天已蒙蒙亮。东方出现了曙光。我把他们叫醒时,已是做早祷的时间了。早祷他们称为法格尔,是朝霞的意思,日出时要进行的祷告就取了这个名字。他们起身开始祷告,然后我们又去看水井。它在夜间又储满了水,够我们再灌满两个水囊。我们用陈水饮了骆驼。早餐吃的是冷水搅拌的面糊糊。在德国,即使是最穷的乞丐也不会认为这是可吃的食品。但沙漠上的生活是不能照顾嘴刁人的。
我至今还没有把我的真正目的讲出来,我的同伴们还以为,我打算在这里的水井附近截获猎奴匪帮,因为法立德在我们坐在地上休息的时候说:“先生,你的计算是正确的。我现在信服了,这口井确实存在于穆拉德水井和阿尔古岛屿之间。强盗们如果真想从这个方向去渡过尼罗河,那他们就必然在这里落入我们的手中。我们可以安安静静、舒舒服服在这里等着他们。如果他们真的来了,那——那——那——”
“那什么?”
“是啊,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你真的以为,我们要在这里安稳地等待猎奴匪帮到来吗?他们的人肯定很多,而我们只有四个人。我当然不是害怕,但为了做好事,还是活着比过早死去更好。我们不能在这里进行战斗,只能悄悄地离去。”
“到哪里去?”副官想知道。
“到我们的士兵那里去,他们今天就会到达车贝尔蒙达。到那里我们只需要半天的时间。但我们不必到他们的营地去,今天我们不必同他们会合。我们还没有到达目的地。”
“还没有?我们还要到哪里去呢?”
“向南。我们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任何足迹。很有可能我们追逐的对象在南面进入了沙漠。我们要有足够的把握才行。如果我们坐在这里傻等,结果却发现他们在这期间已经去了车贝尔达拉维布,那将是十分糟糕的!我们必须立即出发。”
“安拉!我必须向你承认,再继续骑骆驼走,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副官说。
“我也是!”赛里姆赞同地说。
本尼罗沉默着。他的情况也不比那两个人好多少,但他仍然准备听从我的意愿。这个好小伙子使我感到遗憾。我现在面临的路程,其艰难程度必定超过昨天。我仔细考虑了一下,他们同去只能对我是个累赘,而且我本来就要留下一个人监视情况,因此最聪明的办法,就是把他们都留下,我自己单身前往。
当我说了我的想法时,副官和赛里姆都表示同意,只有本尼罗说:“先生,是不是我同去更好一些?你或许会遇到什么危险,如果安拉愿意,我还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如果是安拉的意愿,我就应该自己去面对这个危险。你们需要休息一天,所以最好你们三人都留下来,因为我坚信,猎奴匪们会从这个地区通过的。我当然也可以在这里等待,但责任和谨慎告诉我,该考虑到其它的可能性。”
“如果你发生了不幸怎么办?我们都在这里而无法帮助你,而且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到明天中午我还不回来,那你们就赶快去找士兵,然后往南走,你们会在那里看到匪徒的踪迹。除非我碰到了这些人,而且遭到了不幸,否则我会回来的。”
“愿安拉保佑你!我是有些害怕,先生!可我还是很愿意和你同去!”
“不。我坚信不会发生什么事情,而这里比我更需要你。你们要警惕地监视一切动静,井旁有遮荫。但你们中的一个人必须到我昨晚睡觉的地方去监视南方的动静。如果我不在的时候匪徒们来了,你们就骑上骆驼赶紧去找士兵们,告诉他们往后退,让匪徒们通过。”
“那敌人会逃跑的!”
“不。我只是不希望你们在我不在场的情况下发起进攻,所以最好还是先让他们过去。他们肯定要去穆拉德水井,等我回来后,再去那里抓住他们。”
“如果他们在那里不停留很久呢?”
“那我们就跟上他们。我们肯定会比奴隶驼队快速得多,一定能够赶上他们。我回来时如果在此看不到你们,就知道你们到士兵那里去了,我会到那里去找你们的。如果不发生意外,明天中午我就赶回来!”
他们又提了些许异议,但我仍然坚持我的决定。我的骆驼今天要吃苦了,所以我给了它双倍的黑季饲料,并给了它几把枣子。我把水囊绑到了驼鞍上面,再次嘱咐了三个人一些注意事项,就骑上骆驼出发了。我离开水井时,是早上八点钟。
第15章 初战劫奴匪
我向南方前进。北部的山丘群不见了,在我周围是一望无际的单调的旱海。即使有人陪同,这种荒寂也是压抑人的,而孤身一人时这种压抑感就更加沉重了。一种恐怖的气氛悬浮在我的头顶上。面对这无边无际的沙漠,你会感到自己只是一只微小而无力的可怜的昆虫,威力无比的大自然为你显示的,是千篇一律和干枯贫瘠。我觉得,眼前的沙漠仿佛在上升,而头上的天空却在下降,而其中的我将会被压得粉碎。我看不到生命,我想至少应该听到些什么才行,于是,我像一个胆小的孩子在黑暗中走路一样,吹起了口哨。
我的骆驼竖起了耳朵、加快了速度。我的口哨声对骆驼产生了异乎寻常的效果,实在令人惊奇不已。负担沉重的“沙漠之舟”即使已经疲劳不堪,但只要听到骑手吹起一种专用的哨子,它就会重新获得力量。它把我吹的口哨也当成是催它快走的信号。
前两天的旅途中,我不得不为照顾我的同伴放慢速度,今天我再也不必照顾什么人了。我想看一看这头骆驼到底能跑多么快,于是用爱抚、呼叫和口哨催它快跑。我们有些像飞起来一般了,真是最好的阿拉伯良种马也无法和它相比。我们这样跑了一个小时,骆驼既未出汗,也未气喘吁吁,它甚至从这种快跑中寻得了欢乐。当我想让它停下来时,甚至不得不采用强制的手段。
时间一小时一小时地过去了。我有时穿过一片河滩地,那里同样寂静荒凉,只有一种类似含羞草的植物,叶子早已淖光,秃秃地立在那里,这是此地唯一的植物残余,给人以凄凉悲伤的感觉,这里只有在雨季才会变成一个水洼。中午过去了,下午也过去了,我始终没有发现任何驼队的踪迹。太阳越来越低了,我肯定自己已经到达了同尼罗河畔迪纳雷村相当的纬度。我停了下来,再往南走,我不可能碰到猎奴匪帮了。我下�